重生田园地主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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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配合的很有默契,事情做得井井有条,等到天色渐渐黑下来,村里人家传来喊小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锦曦他们才暂歇。
孙氏去灶下弄饭,梁俞忠跟去塞火打下手,这般,锦曦拿了瓦盆,招呼孙玉霞:“小姨,帮我洗下头发呗!”
孙玉霞解下身上的围裙往身上使劲拍打着,道:“在灶房站了一下昼,是该洗洗,你等着啊,我去灶房弄点淘米水来,咱两一起,好好洗一洗!”
锦曦连连摆头:“小姨,我就用院子后面那泉水冲洗下就成!”
“那咋成?不抹点淘米水,发里的油烟味难去!”孙玉霞道。
孙玉霞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放在用惯了海飞丝的锦曦身上,实在是难以接受头发里那股洗米水的馊味儿。
锦曦还是摆头,说起来真是惭愧,这还是她穿越到这里后,第一回洗头呢!为什么现在才洗头,并非锦曦邋遢,而是她每每想要洗头,就会被孙氏,或是嘎婆她们制止。理由是她之前的那场大病。
“你这丫头还真是讲究,那怎办?家里就剩些皂叶,还没来得及磨成粉,要不,让玉宝去村头的杂货铺子瞧瞧,看能不能运气好,买些皂角粉回来?”孙玉霞询问锦曦,说着就要喊屋里的孙玉宝。
锦曦后悔死了,这两回跑镇上,怎么就把买皂角粉这事给忘了呢?
“姨,这回就算了,天黑了路不好走,别让舅舅去了。”锦曦赶在孙玉霞出声前拦住:“我用山泉水多洗两遍也是一样的!”
“行,那我也不用淘米水了,咱一块洗去,走吧小人精!”孙玉霞揽着锦曦的肩,两人说笑着往后院去了。
路过灶房门口时,两人不约而同往里瞅了眼,就见烟熏火燎的灶房里,梁俞忠和孙氏一个锅上,一个锅下,咕噜咕噜的米饭沸腾声中,两口子正小声说笑着,这样的画面,真是温馨。
“两口子处的好不好,那是一眼就能瞧得出的,曦儿,你爹和你母亲,那是真的好!”后院的泉水边,孙玉霞轻轻揉搓着锦曦散开的发,感叹着道。
“小姨莫羡慕,大虎舅舅到时候对你,指不定比我爹对我娘还要好呢!”锦曦笑着打趣,最起码,也是最实在的,孙玉霞嫁过去,头上没有恶婆婆压着,也没有刁蛮的小姑子,就一个二虎小叔子,而且二虎人好,大家伙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孙玉霞羞红了脸,掐了下锦曦:“小丫头片子,胆子肥了啊?还敢打趣起你姨来?”
锦曦笑着求饶:“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嘛!小姨,大虎舅舅怎不在家呆着哪?”
原本没指望孙玉霞搭理,却没想她羞红着脸归羞红着脸,但还是轻声道:“哎,还不是被这穷日子给闹腾的!说是去县城帮工,总好过收着山里这些地有盼头!”
“我瞧着二虎舅舅在家做猎手,就很不错啊!”
“他们两兄弟性子可不一样!二虎套野猪打豺狼的,大虎他连杀只鸡都手抖!”
“啊?”锦曦惊诧,未来姨夫还这么小胆啊?又听孙玉霞兀自小声嘀咕:“他那人胆子小是小了些,可人老实,也没啥花花肠子,哎,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在城里不吃人家亏就不错了,哪还真指望着挣大钱呢”
锦曦没做声,垂下头任由孙玉霞给她搓发,心想,小姨这么泼辣的性子,像女强人一样,家里家外的风风火火。或许,真正能撬开她心的,让她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强悍泼辣的女子惦念着的,就是那个连鸡都不敢杀,却很听话很听话的小男人吧?
只是,这位小姨的心思,眼下是不是已经飞走了呢?不然,怎么把锦曦的头,这样使劲的,毫无章法的揉搓?她在思念情郎吗?在怨他不能陪在近前吗?
“小姨,你能不能别把对大虎舅舅的怨念,发泄在我的头上?我这几根黄发都要被你给扯下来了”可怜的锦曦在求饶…
同样夜色下,求饶的人,可不止锦曦一个。
长桥镇茗山阁后院。
“混战东西,胆子越来越肥,竟敢借着我的名义,跑去茶香轩跟人严掌柜说那些混账话!人家严掌柜做买卖,要收受谁的茶叶,岂是你和我所能主宰的?这下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人给奚落了回来,我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院子外面的仆人,都能听到方掌柜愤怒的咆哮。
“我就是看不惯孙家沟那几个土包子,尤其是那个乡下丫头!”方灵芝虽然害怕震怒的爹,但还是忍不住忿然道。
“上回那教训还不够?”方掌柜厉声质问:“那些人是你表哥的朋友,你找他们的茬,你将你表哥置于何地?”
“我受了委屈爹不说为我出头,还帮着表哥数落我!什么都是表哥表哥的,我才是爹的亲生闺女啊!表哥他再跟爹亲近,那也是外人,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放肆!”
随着方掌柜一声怒喝,他手里的青花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茶水粘在方灵芝那双崭新的绣花鞋上,她簇新的石榴裙也湿了下摆,方灵芝吓得立马噤声。
“混账东西,平日被你母亲给惯得无法无天,你要是还想这样锦衣玉食,就不要招惹你表哥和你表哥的朋友,不然,别怪爹不留你情面!”
“爹,那些馊主意,都是小翠那蹄子出的,女儿一时昏了头,才被她给挑唆了,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方灵芝虽然还是很不解父亲对表哥的奇怪态度,但从爹的话音里,她能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小姑娘当即就慌了,捏着耳朵,薄薄的嘴唇迭声求饶。
在她脚边跪着,缩成一团的小翠,这会子面色惨白。
房掌柜气的脸膛发红,厌恶的扫了眼缩成一团的小翠,喊外面的仆人进来:“妖言祸主的贱蹄子,你即刻带了她去,找个人牙子给发卖了干净!”
仆人应了声,进来就往小翠嘴里塞进个东西,接着像拎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挣扎着的小翠给弄走了。这边方灵芝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滚回屋去,三个月内不准踏出后院半步,要是被我发现你敢违逆,就滚出长桥镇,回老家陪你母亲吃斋礼佛!”
方灵芝吓得脸色发青,忙地跪地求饶:“爹,求求你别把我送走,我不要回老家,不要去娘那,那穷山沟里吃不好穿不好,四处荒无人烟的,我这就回屋好好反省,哪都不去”
方掌柜疲惫的闭了眼,朝方灵芝摆摆手,背过身去。
方灵芝哭哭啼啼的离开后,方掌柜张开眼,深呼吸了下,步伐沉重的转到后面的厅堂。
那里,有个人正背手站在那,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竹叶青画作上,正看的入神。
染墨的黑袍,绞金丝的襟口和袖口,身形修长挺拔,浑身透出矜贵的气势。眉叛逆的微扬着,清冷的凤眼,笔挺的鼻梁,抿直的唇,俊美而英挺。
“文鼎,你大人有大量,念在舅父的老脸上,再原谅灵芝一回,行不?”方掌柜放下辈分和身段,跟面前的少年讨好的道。
文鼎视线从画作上收回,神情冷漠的看着方掌柜,清冷的目光锁定面前带着讨好笑容的方掌柜。
他的眼神冷而锐,眸底的怒气毫不掩饰,方掌柜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
“我在想,如果你连管教自己女儿,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总坏我的心情。那我需要考虑下,是不是得再寻得力的助手!”文鼎冷冷道。
“好外甥,都是舅父的过错,灵芝她我明个就把她送走,再不让她去招惹你的朋友,惹你不快!”方掌柜急忙赔罪道。
文鼎冷笑了下:“该怎么管束,那是你的家事,我没兴趣。我只要让你晓得,我的身边,不容蠢材!”
“是是是,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做事,辅助好外甥你成就大业!”
文鼎眉心蹙了下,一把揪住方掌柜的衣领,眼底的狠劣让房掌柜呼吸都快窒息。
“顺便再警告你一句,别仗着你和我娘是一母同胞,就可以倚老卖老,你应该明白,不是你们愚蠢自私的方家人做下的那些蠢事,我娘和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里就你和我,你还敢自称舅舅?就不怕我忍不住捏死你?”他沉声道,方掌柜已是面无血色。文鼎忽然手指一松,只听轰的一声,方掌柜被甩出几步远,落下的身体砸碎了那把上好的梨花木椅子。
…
孙家人齐心协力,花了整整六天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将茶园里,采摘回来的牙尖嫩叶,和那些较为粗老些的叶子,一锅锅炒出来,制作成绿茶和黑茶。
如果不是梁俞忠夫妇,仅凭孙玉霞他们几个,还不晓得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
孙玉霞和孙氏的胳膊,都是又痛又肿,柴房里堆放的柴禾,原本是可以支撑一个冬季的,这下子削了一大半。茶叶炒制完成,梁俞忠和孙玉宝又马不停蹄去了后山砍柴。
看到地上摆放的一袋袋的茶叶,一一过了秤,绿茶统共炒出十五斤来,黑茶却炒了九十多斤。
照着契约上谈好的价格出售,绿茶可卖两千四百文,黑茶去处几斤的零头不算,可卖四千五百文,加在一起,这批秋末的茶一共可卖六千九百文,相当于六两多银子哪!锦曦满心欢喜。
一切准备妥当后,该是把茶叶送去茶香轩了,梁俞忠不放心锦曦他们几个,原本是要同去的,被锦曦劝住了。理由很简单,金鸡山村就位于那条大路边上,遇见了不好。梁俞忠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没再坚持。
就这样,孙二虎,孙玉宝和锦曦带着一车的茶叶,又去了镇上。
一径把牛车赶到茶香轩门口,找到严掌柜。严掌柜让铺子里的伙计抬了大秤来,称量的结果比锦曦他们在家称量的相差无几。严掌柜还当着锦曦们的面,拆开袋子一袋袋的验了一遍,确定无误,这才满意的收下了茶叶,并照着契约上写的,货款两讫。
到手的银钱,足足有六千九百八十文,严掌柜感念上回锦曦的豪爽让利,这次便多给了二十文,凑齐了七千文钱。
锦曦让严掌柜兑换成了六两银子,外加一千文钱,揣进贴身的荷包里,沉甸甸的。
三人告辞了严掌柜,便去寻找杂货铺子。
锦曦知道老梁家在长桥镇,是有一间杂货铺子的,锦曦以前跟梁俞忠他们来过,铺面不算小,里面的东西种类也很齐全,上门的顾客也算不少,梁俞驹在经营铺子这一块,确实是梁家兄弟里最能耐的。
但他中饱私囊,所以杂货铺子生意再好,也难改变老梁家清贫的生活现状。锦曦他们特地绕开了梁记杂货铺子那条街,去别家买东西。
牛车停靠在王记杂货铺子门前,孙玉宝和孙二虎坐在牛车上坐着闲聊,锦曦跳下牛车,步伐轻快的进了铺子。
第六十四章 探听行情
这个时代的杂货铺子,可不比现代的商超,老式样的木头柜台,没装玻璃。想买啥,还得跟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细细的询问。
锦曦来镇上前,就从孙玉霞那大致探听到一些,关于这个时代,人们衣食住行各方面的事情。
在清洁用品这一块,最为普遍的是用皂角粉来洗衣去污,用皂角的叶子碾磨成粉,铺子里也有卖。但也有很多家境不好的人家,还是会沿袭更远之前的习惯,用淘米水,草木灰来洗衣去污。
用的起胰子的人家,那是家境非常殷实的。至于加了香味的,能美白嫩肤的香胰子,那不仅仅是有钱,还要有门路,才能寻到那样的香胰子,可以说,香胰子是既奢侈又稀罕的。一个小镇上能用得起那样香胰子的人家,实在是不多。
锦曦进的这家杂货铺,算是长桥镇规模较大的铺子了,所以才有胰子出售。锦曦进铺子原本是打算买皂角粉的,但既然进了铺子,自然对那胰子很好奇,就让掌柜的拿出一块来瞧瞧。
掌柜的打量了一眼锦曦的穿戴,很不情愿的找出一块黄褐色的粗糙物来,没舍得递给锦曦,只拆开些让她瞅了眼,又宝贝似的把上面那包装的锡纸盖起来。
锦曦对掌柜的以貌取人心里不满,但看到那胰子,难免有点惊讶。跟现代的肥皂,在外形方面差不多,但颜色较深些,胰子表面有些沉淀的黑色小块,做工明显算不上精良,甚至有些粗糙。掌柜的拿手在胰子面上那么象征性的扇了扇,锦曦只嗅到一股浓浓的皂角味儿,别无其他。
虽然远不能跟现代的肥皂相媲美,但放在这个时代,眼前这块黄中带黑的胰子,已经算居家清洁这块的上品了。
“有带香味儿的胰子不?”锦曦问。
“小姑娘,那香胰子你就甭瞧了,咱杂货铺可不卖那稀罕物。”
“那哪里有的卖?”锦曦追问。
掌柜又扫了眼锦曦,扯着嘴角,有点想笑,但还是道:“你要真想瞧,就去镇上的芝兰堂问问,那里兴许会有。不过,那里的香胰子,也算不上正中,小姑娘要是打算买正中的香胰子,那得去望海县城的大商铺瞧。”
芝兰堂是长桥镇唯一的一间胭脂水粉铺,锦曦在梁家的时候,听梁锦兰和梁俞梅说到过。但眼前这掌柜的话,明显是在捉弄锦曦。
锦曦不屑跟这种以貌取人的商人计较,她来铺子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询问行情。“那你手里这胰子啥价?”
“五十文一块。”
锦曦愣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