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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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日三顿,我和老四能送进他屋去,其他时候都把们关着,出来上茅厕兜面遇着了,也跟不认得似的。我去跟他要脏衣裳和被单洗,也不开门,也不搭理,让老四去要,被骂了出来,说咱都是狼心狗肺,虚情假意的白眼狼……”
“不会吧?老爷子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啊……”孙氏道,从前老梁头在老梁家,还算是一个比较拎得清的人,至少不会把对三房的不满撒到四房去。
“怎么不会?三嫂你要不信,就问桃枝去,他们大房这段时日,也是吃透了老爷子的折腾!”崔喜雀一指那边正忙着炸丸子的桃枝。
“桃枝,果真是这样吗?”孙氏转向桃枝,又问。
桃枝苦笑了下,道:“如四婶说的,爷自打上回那一闹后,这段时日跟咱都别扭。也不大出来走动,昨儿小年夜让胜小子去请了两趟,都不过来吃饭,说歇着了,让谁都别去打扰他。”
“哼,我和老四从我娘家那吃过了夜饭家来,刚进院子门就瞧见老爷子披着外衣站在东厢房门口嘟嘟囔囔,见是我和老四,当场就指着鼻子开骂。说咱都是白眼狼,过节都撇下他,出去吃肉喝酒……我和老四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崔喜雀叹道。
第三百七十章 海螺姑娘(二合一)
“啊,那你后来是怎么给说开了的?”孙氏问。
“老爷子揣着清楚装糊涂,咱这些人就是全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开!这不,桃枝和胜小子他们听到后院这边的动静,赶过来解围,老爷子可不认账,说大房叫吃饭都是假惺惺的,不是真心的请……”崔喜雀道。
桃枝再次苦笑着摇头,用筷子挑动着锅里炸得金黄色的肉丸子,道:“真是冤枉死人了,可怜胜小子腿都跑断了,还说咱不是真心实意……”
“那最后怎么消停的呢?”孙氏追问,心下暗诧老梁头如今怎么成了这样的性子?
“是我使了一招苦肉计,装肚子痛,才终于消停了!”崔喜雀接过话茬道,言毕,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腹部。
孙氏看了眼崔喜雀罩着厚袄子的腹部,都快五个月了,还是没有显怀,不由担忧问道:“喜鹊,你的肚子这段时日还好吧?”
“多些三嫂关心,我和娃儿都还不错,胃口也好。”崔喜雀嘻嘻笑道。
别人家怀了身子的人,好多都闻不得油味,孙氏怀锦曦锦柔那会子就是如此,但还是要硬着头皮下灶房侍弄老梁家一大家子的饭菜,回回饭菜上了桌,别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她却是啥胃口都没有。
“你这样,大人孩子都好,我们也都放心。”孙氏道。
“表姐,先前我们过来你家这边,就瞧见爷一个人在那西夹巷子里走来走去,瞧见我们出来,他冒了个头又赶紧缩了回去。”桃枝想到这事,对孙氏道。
“老爷子那是在张望呢,张望三嫂他们过去请他吃杀猪饭呢!”崔喜雀笑着道,“我和老四出门的时候,他就在东厢房屋檐下站着,瞧见我们出去,他也不问。老四心里还为昨夜的事情憋着气,存心没跟他那吱声,我猜啊,这会子老爷子必定是坐立不安,气闷的要命!”
孙氏想到老宅子那边指不定还在生闷气不晓得又要怎么闹腾的老梁头,再没有心思再跟灶房这说笑,跟她们交代了两句一脸郁色的出了灶房门,来到饭堂。
饭堂里梁愈忠陪着梁愈洲他们一大群男人,正在那喝茶侃大山。
孙氏四目一看,没瞧见锦曦,便将梁愈忠招出了饭堂,两人在门口一阵嘀咕。
“曦儿爹,要不你赶紧去村里把老爷子也请过来吧,父子没有隔夜仇,这样子闹下去,连带着他们两房都不得安生啊!”
“爹把大家伙搅得不得安生,还是冲着咱三房来的,就是在等着咱过去跟他低头认错,我这些时日很是琢磨透了这些!”梁愈忠浓眉紧紧皱着,沉声道。
“既然他这半个月来还在变本加厉的闹腾,那今个的饭菜你也甭给那送了,送去了也要受奚落!”他道。
“那咱就再低回头吧,这大过年的,和和气气多好,别别扭的也不是个事儿啊……”孙氏劝着,在她看来,这趟他们家冷落了老梁头小半个月,已经是非常震撼的事情了,孙老太离去前,也叮嘱了孙氏,毕竟是晚辈和长辈,啥事差不多就得了,见好就收。
“可以低头但不能认错,咱没有错!就该让爹也反省自个,咱曦儿都差点破了相!为老不尊的,咱也不能愚孝。我想到上回那事,这会子都还又气又怕!今个还是不能去请,横竖明儿咱就去送年礼了,横竖再给晾他一日!”
梁愈忠一拳定音道,不管孙氏如何想法,转身进了饭堂,继续跟梁愈洲他们侃大山去了。孙氏知道梁愈忠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再坚持,叹口气转身也去了灶房!
老梁家。
老梁头背着手,手里握着旱烟杆子,也没有点火,就这样在西夹巷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不时站到巷子口,朝着青石板路的那头张望两下。
今日是老三家杀年猪,老梁头是知道的。从上昼村口外面那边,远远传来炮仗的声响,他就知道了。
还以为老三家会借着今日这个锲机来请他,他也就顺势而下,给大家一个缓和的机会。没想到,从上昼一直等到下昼,他都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番挽回那日颜面的说辞。
但是,眼看着这天色都快要黑下来,大房四房都锁上屋门出去了,老梁头也猜到了大家必定是被老三家给请去吃杀猪饭去了,而他,却惟独被撇了下来。
老三家那边没有半只人影过来打声招呼,就连大房和四房的其他人,都是锁门就走,也不告诉他去哪里!
“老梁叔,这天快黑了咋还站在巷子口吹冷风哪?”身旁路过的一个村人热情的跟他这打招呼,老梁头转头心不在焉的‘嗯嗯’了两声,背着手折身进了巷子口。
都说养儿防老,这一个个的,都合着伙儿的孤立冷落自己,老梁头心下一片忿然,唉声叹气着回了冷清潮湿的东厢房。
……
“……贫穷的渔夫有一日,留了个心眼,去而复返,刚好瞧见灶房的水缸里青光一闪而过。一个美丽的姑娘从水缸里跳了出来,开始淘米做饭……”
“海螺姑娘和渔夫住在一块,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两人都觉得有滋有味……”
“有一日渔夫出海回到家中,瞧见海螺姑娘美丽的青丝,成了一头雪白银发……原来是海神娘娘责怪……”
橘红色的烛火从西厢房里溢出来,伴随着少女软软的声音。
屋子里,帐幔从两侧挽起,文鼎和衣靠坐在床上,腿上盖着柔软的被褥。他侧着头,目光温和而专注的看着床边矮凳子上,正跟他讲故事的少女。
满屋溢满橘红色的烛光,为少女清秀的容颜,镀上一层迷离的色彩。她软糯的声音一点一滴,从那两片粉色的唇边流泻出来。
文鼎握拳支颚,在她好听且抑扬顿挫的讲叙下,思绪也跟着遐想起来。
“渔夫对海螺姑娘的深情,最终打动了海神娘娘,她成全了他们这对有情人,从此后,渔夫和海螺姑娘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过上了普通渔民夫妻的日子……”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给这个美丽的故事划上圆满的终点。
锦曦徐徐吐出一口气,就是跟老三老四那,她也没有这样有耐心的讲过故事。而今日,她竟然跟文鼎讲了海螺姑娘这样哄骗小孩子的故事,而文鼎,竟然还听得一副遐想的样子。
锦曦抿嘴一笑,轻轻推了他一下,道:“文大哥,回回神,故事说完了。这个故事,好听不?”
文鼎睫毛动了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微微一笑,似在斟酌了下词语,道:“故事偏于稚童,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结局。”
“嗯,这类型的故事,大多是这样。中间会有点小虐,但都是大团圆收尾。”锦曦道,要不怎么搁在儿童刊物里面呢。
“文大哥,故事讲完了,药汁也冷却的差不多,要不,咱现就把药给喝了?”锦曦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问道。
文鼎略有点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鼻子,笑了笑,点点头。
锦曦很是高兴,屁颠着起身去那边的桌上端药。
“曦儿,你是我的海螺姑娘么?”
身后,传来他模糊的低喃。
“文大哥,你说啥?”锦曦扭头。
“没,我是说让你小心,别烫到手。”他目光闪烁道。
“放心吧,哪里就那般精贵人,我皮实着呢!”锦曦嘻嘻一笑,伸手端起面前一碗枯黄色,泛出辛辣之气的药汤来。
这人跟人哪,若是没有在一个屋檐底下共同生活过,摩擦过,即便认识个十年八载,也千万别拍着胸脯说什么了解对方啥啥的!
就好比锦曦对文鼎,从前她自认对他很是熟悉,当然,摒弃他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身世背景外。
但是,这段时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锦曦才恍然自己从前的认知是多么的狭窄。
就好比喝药,她竟然不知道,一贯在她面前的似乎无所不能的文大哥,在喝药的时候,甚至比老三老四还要难对付。
怪不得上回和这回他负伤,福伯都对他的吃药问题棘手的很。他闻不得那药的苦味,宁肯死撑着也不愿意喝药。
可这药是陈医正临走前开得,千叮万嘱,让锦曦一定要想尽法子,让文鼎按时按量喝下去。于是,锦曦便每日送药过来,都会变着花样的哄着他喝,今日实在是黔驴技穷了,突然就想到了默默付出的海螺姑娘,就用故事来打发他,还真凑效了。
“文大哥,这回的药,会比前几日的稍微辛辣那么一丁点儿,不过好在份量要稍浅一些。你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伤就会好得更快!”
锦曦重新坐到床边,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调羹,确定温度适中,这才放到文鼎的手里。
文鼎把目光在她白皙的双手上略停了停,眼底闪过一丝希翼,最终还是伸手接过自己一勺勺的喝了起来。
锦曦坐在那里,刚才只不过是用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调羹的一点点,这会子,唇边便有火辣辣的涩苦之味。
她伸舌舔了一下,乖乖,顿时,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唇边一直滑到嘴里,就像包了一嘴的酸辣子!
再看文鼎,他已经将最后一口一饮而尽,然后,皱起来的不止是眉头,整张脸都有点扭曲。
“来,赶紧含颗杏脯。”锦曦从袖子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颗杏脯,塞进文鼎口中,他脸上的扭曲这才稍稍缓和一点。
“陈医正有交代,吃过了这药,得赶紧小睡半个时辰,药性才能生效的快。文大哥,你先躺下歇息,半个时辰后我再给你送晚饭过来。”
锦曦接过文鼎手里的碗,放到一旁,起身将他的帐幔落下半边,还留着半边挽起。这也是这段时日摸索出来的他的睡觉习惯,不喜欢把帐幔全部落下。
锦曦很是奇怪,她睡觉就喜欢全部落下来,这也才有保护**带来的安全感。而文鼎的想法显然不一样,锦曦猜测,也许是跟文鼎打小的成长环境有关系吧。
听说曹操睡觉,床里侧都要放一把刀,且不准人在睡觉时靠近,并放出有梦中杀人的习惯。
文鼎留着半边帐幔,兴许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行为。唉,锦曦暗暗感慨,人生太复杂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锦曦将灯笼里的火烛挑得弱下去,让整间屋子里的光线暗淡朦胧下来,营造出一个温馨的睡觉环境。然后,轻轻走出门口,将门从外面带上。
文鼎平躺在床上,听锦曦的话闭上双目,直到屋门被轻轻带上,他侧过头来,眼睛是睁开着的。
侧耳聆听着屋外庭院里,锦曦正跟追逐打闹的一般孩子们压低声音叮嘱,让他们去后院耍闹,莫要吵着他休息……
孩子们一哄而上,纷纷跑开去了后院。屋外和屋内,顿时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唯有夜风从头顶的屋檐上拂过的呜呜声响。
“曦儿,你就是我的海螺姑娘……”药性上来,眼皮像是被灌了沉沉的铅条,文鼎在沉沉睡去前,呢喃出这句话。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翌日,早饭后,孙氏将给老梁头准备的年节礼拿到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在那仔细清点着,唯恐还遗漏了点什么。
“娘,你昨儿烧夜饭,跟大妈和四婶她们约好了么?”锦曦从屋里步伐轻快的出来,一边系着宝蓝色褐色兔子毛围脖的披风带子。
“都约好了,她们也是今个上昼送年节礼,你挎着篮子先去你大妈那,等你二堂哥他们一道。”孙氏道。
“娘,后来我回屋后,爹没再闹腾吧?”锦曦瞥了眼身后屋门紧闭的东厢房,脸上流露出担忧,轻声问道。
原本梁愈忠今日也是要进村去老梁头那的,但是昨夜后半夜,梁愈忠突然上吐下泻,闹腾了好几回。
孙氏担忧急了,锦曦他们半夜都被惊醒,阿财半夜里去把李大夫给请过来了。
李大夫一番诊断,得出的结论是梁愈忠患了胃疾。梁愈忠的胃以前一直都很好,冷水泡饭就着咸菜都能管饱。
但是这段时日,他的胃偶有不适。昨夜较往常多喝了些酒触动了。李大夫手里是没有药的,都是给诊断开方子,让病患家属自己去镇上的药房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