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良缘-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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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就像发光体一样,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也会让人移不开目光。顾熙年无疑就是这种人。
其实,叶清兰也是这样的人,当她眉眼含笑的站在那儿,所有的一切都会沦为背景。所以,他们两个其实是很相配的一对……
郑君彦不无得意的挑衅:“表哥,你若是想不出来,那就认输好了。我们表兄弟一场,当然不会真的为难你。只要你认输,我这一关也让你过……”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顾熙年在郑君彦错愕的眼神中不疾不徐的念出了一首回文诗,然后用一种很遗憾的眼神看着郑君彦:“多谢表弟的一番美意,不知道我这首诗能否过关?”
郑君彦吐血的心都有了。心碎又心酸的点了点头,灰头土脸的退下了。
“好!”太子眼睛一亮,领头道好。顾永年等人也跟着大声鼓噪道好,一时之间风头压过了昌远伯府这一边。
叶元洲看不下去了,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淡淡一笑:“第三关由我来出题。”
顾熙年笑容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元洲一眼。似想看穿叶元洲平静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叶元洲对叶清兰的阴暗偏执的不伦之心,让他一直暗暗为之警惕。毕竟,在前世那个软弱的少女就是因此送了命。还有薛玉树的落马身亡和叶元洲的自尽身亡,在京城贵族圈里造成的轰动一时无两。以前他听到这些不过是一笑置之,可现在却截然不同了。他在心里甚至将叶元洲列为比孟子骏更不能轻忽大意的情敌……
孟子骏和叶清兰有非同一般的情谊,这个确实让他很郁闷窝火。可再怎么说,孟子骏也绝舍不得做出伤害叶清兰的事情来。叶元洲却不一样。万一他一个冲动至于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来,叶清兰的声誉可就彻底完了。
现在叶元洲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娶走叶清兰,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简直可想而知……
叶元洲的面色却出于意料的平静,甚至眼中还有些笑意。就像一个普通的兄长看着妹夫一样看着顾熙年:“你听好了,我出的题目是你得做上一首藏头诗,其中必须暗含着三妹的闺名。”
顾熙年难得的一愣,眼神既复杂又微妙。
叶元洲挑了挑眉笑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下,要是做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们不放行了。”他身边的少年郎都兴奋的鼓噪起来,等着看顾熙年出丑。叶元洲也露出了笑容。
比起回文诗,藏头诗的难度要稍微小一点。不过,要想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做出一首藏头诗,还得暗含清兰这两个字,也着实不是易事。叶元洲为自己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暗暗自得不已。
顾熙年表面做出苦苦思索的表情,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叶元洲表现的实在太正常了。出的题既有难度,又不算太刁钻。至少在他看来,简直就和放水让他进门差不多。这份正常,放在叶元洲的身上,却实在太不正常了!再仔细一回想,从今天见面到现在,叶元洲都没半点异常的反应,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断过。
是叶元洲掩饰的功夫太好了,还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
太子见他皱着眉头,误以为他想不出来,凑了过去耳语几句。
顾熙年回过神来,没有解释这个误会,只是笑着道了谢。然后朗声把太子做的藏头诗念了出来:“清明风日好,历落江山望。兰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
其实这首诗直白浅显,算不上什么好诗。可刚才大家都亲眼看见了,这可是太子代顾熙年所作。不管好不好,总得捧个场道一声好吧!再说了,今天是正经的大喜日子,又不是正经的诗文比赛,哪能真的吹毛求疵。
顾永年带头,精神抖索的喊了声好。其余众人都笑着附和。一时之间,简直把这首诗夸到了天上。
太子虽然有自知之明,可被众人这么一捧,还是有了飘飘然的感觉。脸上的笑容简直比新郎顾熙年还要亮眼。
叶元纬笑着咳嗽一声:“好了,既然这三关都过了,我们也就不拦着了。进去迎新娘吧!”话音一落,以叶元纬为首的众人便笑着让了开来。
顾熙年定定神,将所有的思绪挥开,笑着走了进去。
叶元洲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总会知道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迎娶他的新娘!
叶清兰,我来娶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再也没人能拦在我们两个之间。
第四百八十三章 承诺
巧姐儿仗着身形小巧,钻进人群看了半天的热闹。现在人群一散开,她便迈着小腿又跑进了新房里。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大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扑到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叶清兰身边:“姑姑,你别嫁给姑父了好不好?”
所有人都是一怔。
崔婉更是哭笑不得,瞪了巧儿一眼:“别胡闹,今天可是你姑姑出嫁的大喜日子。这些话可不吉利。”
叶清兰倒是丝毫不介意,温柔的笑道:“巧儿,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巧姐儿喜滋滋的大声说道:“姑父比我爹还要好看,我长大以后要嫁给姑父。姑姑,你别嫁给姑父了,把姑父让给巧儿吧!”
叶清兰:“……”
屋内众人一个个笑的直不起腰来。男人长的太好看了果然就是祸水,连五岁的巧儿也被迷住了。
巧儿压根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见大家笑的热闹,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屋外,喜娘忙为叶清兰盖上了盖头。
大红色的盖头陡然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喧闹纷扰的声音似乎变的遥远,叶清兰一直纷乱不定的心情竟在此刻平静下来。
顾熙年终于来了!
隔着厚厚的盖头,其实她什么都看不见。可就是有种莫名的奇妙感觉,顾熙年的目光正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向她走来,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喜娘笑吟吟的将大红色的红绸带塞到她的手里,附耳低语:“小姐,该去拜别长辈了。”
叶清兰从盖上了盖头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张口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喜娘的引领下,到了喜堂里。
先拜别祖父祖母。然后是叶承仁夫妇…。。。到最后,才轮到叶承礼和薛氏。薛氏今天的心情说不上太好,也不算坏,甚至有了长舒一口气的冲动。
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要出嫁了!
叶承礼看着一身嫁衣的叶清兰,心里却有些不舍。温和的叮嘱了叶清兰几句:“兰儿。从今天起,你就是顾家的儿媳了。嫁过去之后,谨记孝顺公婆伺候丈夫,早日为顾家开枝散叶。言行举止要合乎礼仪规范,不要辜负了为父对你的一番期盼。”这些话本该是薛氏这个做母亲的说词。薛氏迟迟没张口,叶承礼索性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叶清兰轻声的应了声“是”,眼眶忽的有些湿润。
她对这个便宜老爹其实并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平日里卖乖讨好也都是为了找个靠山对付薛氏而已。可这一刻,听着叶承礼的殷殷叮嘱,她就像所有出嫁的少女一般,为了父亲的殷切关怀感动的几乎落泪……
叶承礼又看向一身喜袍俊美不凡的顾熙年,得此佳婿,他这个岳父心里自然是满意的。不过,一想到养了这么多的女儿就这么被他娶了回家,做父亲的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顾熙年。我今日就将女儿交给你了。”叶承礼的眼神有些复杂,有岳父对女婿的欣赏,也有做父亲的对女儿的留念和不舍:“你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岳父请放心。小婿在此立誓,今生今世都会待她全心全意。”顾熙年没有特意抬高音量,甚至语气也一如往常般平静淡然。可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重重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叶清兰,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今生今世,永不负你!
……
热闹的喜堂奇异似的安静了几秒,几乎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顾熙年。
这年头,别说是贵族公子了,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要是家境过得去,纳妾也不是稀奇事。更不必说那些自命风流以纳妾为乐事的达官贵人之流了。站在一旁的太子殿下,绝对是其中的翘楚和表率。以顾熙年的家世人品,就算以后要纳妾,也没人能说个不字。
谁能想到,顾熙年会在娶亲的这一刻做出了这样郑重的承诺?
古人云一诺千金!顾熙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些,足以表明诚意了。
顾永年和顾盛年都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拢。太子也被震住了,他一向惜香怜玉,宠爱一个女人的时候绝对不遗余力。可那些一掷千金的举动,在顾熙年这番话面前,简直显得幼稚又可笑……
叶清宁叶清芙还有叶清柔等一众女子,都听的呆了。
薛氏错愕的睁圆了眼,叶承礼心里既高兴又骄傲。
孟子骏也站在人群里。他愣愣的看着那个优雅俊美神色自若的俊美男子,心里升起的念头竟是:怪不得叶清兰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他,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叶清兰的倾心相爱!
大红的盖头下,叶清兰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顾熙年,总在她毫不防备的时候做出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心里满满的感动和幸福似要溢出胸膛,最终化成了两行喜悦的泪水滑落脸颊。手中握着的红绸带微微颤了起来。
顾熙年似是察觉到了叶清兰的情绪激动,不便出言安抚,只是默默的握紧了红绸带。像是要将所有的温暖和力量都通过这根红绸带传到叶清兰的手里。
终于还是叶承礼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朗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心里的欢喜之情:“好好好,贤婿今日说的话,我记下了。”
再接下来,便是新娘上轿。
在响声震天的鞭炮声中,叶清兰泪眼迷蒙的离开了昌远伯府,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花轿十分宽敞舒适,也比想象中平稳的多。瑞雪和若梅一左一右分别站在轿子边,时不时的和轿中的叶清兰低语:“小姐,已经出了融和坊了。”
“小姐,迎亲的队伍好长,从街头到街尾都还没走完呢……”
“姑爷骑着骏马,真是太俊了。真可惜小姐不能亲眼看一看……”
叶清兰不便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听着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解闷。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顾熙年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骏马的样子,可她的脑海中早已默默的幻想了无数次。
这个时候的顾熙年,一定是世上最英俊最优雅最耀目的男人!
沉浸在幸福中的叶清兰,自然不会知道此时正有一双阴暗又怨怼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乘坐的喜轿。
那个戴着帷帽坐在茶楼二楼角落往外看的女子,年约二十二三岁,正值一个女子风华正茂之龄。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优雅矜持微笑风度,此刻却通通不见了。她死死的盯着那座喜轿,眼里闪过怨怼愤恨和不甘。
顾熙年爱的人明明是自己,而且,他曾许诺过这一生非自己不娶。可现在,他却穿着大红喜袍容光焕发的骑在骏马上,迎娶了别的女子……
心性偏执又阴暗的沈秋瑜,浑然忘却了自己狠狠背叛了顾熙年的事实,一味的沉溺在自以为是的痛苦中。
这一年来,太子府上又有一名侍妾生下了儿子。还有两个侍妾也怀了身孕。太子沉浸在做父亲的欢愉里,对她越发的冷淡疏远。一个月里最多在她的屋子里留宿一两次,一应用度也渐渐不如以前了。甚至还亲自下令,让她安分的待在院子里,不准随意出来走动。
沈秋瑜不愿相信自己失宠的事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这些困境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等太子登基做了皇帝,她就会是皇宫里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女人……
她靠着这样的自我催眠,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空虚的漫长夜晚。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处境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艰难了。
原本依附她的那些人,现在都投靠到了莫氏的身边。那些阿谀奉承反复无常的小人,往日在她受宠得势的时候整日里围着她打转。可现在,却连踏足她的院子都不肯。见了面也少不了冷嘲热讽……
不过,这些并没令她绝望。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太子对她还有一丝怜惜,她就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所以,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默默的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直到顾熙年和叶清兰成亲这个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她终于再也无法按捺心里汹涌的伤心落寞和怨怼,趁着太子和太子妃赴宴,悄悄的溜了出来。
她坐在茶楼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顾熙年神采飞扬的骑着骏马,看着那顶红色的喜轿,看着那一长列几乎看不到头的迎亲队伍,看着那一张张扬着笑意的脸。心里的怨恨一点点的升高。
凭什么她如此黯淡痛苦的时候,叶清兰却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喜轿里?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她的啊……
眼泪不知不觉中模糊了视线。可沈秋瑜却没有擦拭,目光一直随着那顶渐行渐远的喜轿。还有那个骑在骏马上俊美无双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