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第2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这些对郭拙诚而言不在话下,但对姜雨嘉而言可就不轻松了。
听郭拙诚问起,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难。如果遇到上坡,我先在下面歇一会,等等看有没有路人经过,如果等不到,我就先把东西一件一件搬到坡顶,然后再推空车。……,你的劲真大,我哥哥他们都没有你这么大的力气。”
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但郭拙诚还是觉得她不容易,心里不由高看她一层。
不知不觉地两人走到了村口,看到一个穿旧军装的男子走过来,姜雨嘉低声说道:“那就是我二哥姜元超。”
看到妹妹出现在村口,对面来的姜元超吃了一惊,大声问道:“雨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一个小时呢,正准备去接你。……,咦,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朋友还是你同事?……,哇,怎么全湿了,到底怎么回事?”
姜雨嘉白了哥哥一眼,说道:“说好了去接我了。我等了你好久,可是……。刚才在25公里牌前面那里,我推车不小心,结果连车带东西都冲到下面那口水塘里去了。幸亏这位同志路过,我就请他帮忙,他帮我捞上来的。二哥,你来推车,他还要过河到马驿镇搭车去长河县城呢。”
听说是路过的人,姜雨嘉的哥哥没有再好奇,伸手从郭拙诚手里接过板车手把,一边推板车一边说道:“小同志,今天你恐怕进不了长河县城。如果我是你,干脆掉头走刚才那条大马路,用不了个小时,晚上仈jiu点就能到。”
郭拙诚还没有问为什么,姜雨嘉急了,连忙问道:“为什么?”
姜元超得意地说道:“其他人不清楚,我清楚。现在马驿镇的所有进出口都被封锁了,不许人出来,也不许人进去。现在过河的小船都被锁锁了。”说到这里,他转头对郭拙诚问道,“没有船,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河?”
他如果知道郭拙诚刚才就是下水从塘里捞出的板车等物,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姜雨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来?马驿镇又发生什么事了?”
姜元超说道:“不清楚,好像有人不久前看到了河里浮着一具尸体。接着很多人冲到了河边,又是喊又是哭的。我们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那边就来人说不许渡船过去接人,也不许送人过去。我就是因为守在河边等消息,所以耽误了去接你。”
“用得着你在这边等,关你什么事啊?真是。”姜雨嘉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干部,还是派出所的公安人员?……,怎么又死了一个。他们马驿镇真是……”
姜元超鄙夷地看了远处一眼,说道:“我呸,还不是那个叫马修德的王八蛋整的。这次肯定又是他逼死了人。说不定是一个女……”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妹妹一眼,又说道,“马修德这王八蛋将来肯定不得好死,都害了多少女人了。我就不知道他们长河县的领导是吃饭长大的还是吃(屎)长大的,怎么会容许这种玩意当官。听说过年之后他还会升官,马上就升为马驿镇的书记,书记镇长一起当,牛气呢。
他儿子马烂疤那杂种现在尾巴都翘天上了,到处吹今后马驿镇就是他老王八说了算,是他说了算。狗ri的乖乖,你们不知道他家的房子有多大、多好。我告诉你们,那院子比过去大地主马蒙田的还大,里面装的尽是好东西。都他玛拿的公家的,找知(青)敲诈勒索的。这种坏东西根本就该枪毙!怎么能留他们在世上尽害人?”
姜雨嘉又白了哥哥一眼,说道:“说话文雅一点,有客人在呢。”说话的时候,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郭拙诚,见郭拙诚脸se没有什么不喜,她才放心了。不过,她又暗暗地骂自己:你这女子瞎cao心什么?他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担心成这样吗?
姜元超对郭拙诚笑道:“老弟,咱们都是爷们,随便说没事吧?”
郭拙诚装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本想说一句你这嫉恶如仇的xing子很好,但话到嘴巴收住了,眼睛看向前面——马驿镇的方向。
姜雨嘉以为他担心乘车的事,加上他是自己鼓动过来的,感觉如果他没坐上车是她的责任,就问道:“二哥,渡船不是我们村里的吗?他们马驿镇怎么敢锁?等下船会开吗?”
姜元超对能回答妹妹的问题感到很自豪,他有点兴奋地说道:“渡船是我们村的怎么啦?不说锁一条小小的渡船,就是过河抓几个人,他们也敢。他们可比过去的恶(霸地)主还厉害着呢。你不知道他马修德有一个好姨妹夫?他老婆的妹妹的老公就是我们海沭地区军分区司令!军分区司令是师级干部,知道不?平时出门都是带手枪、带jing卫走的。如果不是他姨妹夫在长河县里当公安局局长,就凭马修德做的那些坏事,早就枪毙三四回了。那个狗屁公安局局长更不是好东西,听说他不但从马修德这里捞钱捞东西,还从这里抢女人,马修德搞到了黄花闺女就让他去睡,两人还轮流用,真是一群王八蛋!”
姜雨嘉实在忍受不了哥哥的口无遮拦,又羞又怒地骂道:“你给我闭嘴。说得难听死了。你这么乱说,等话传到马修德耳朵里,有你好看,哼!”
姜元超心虚地看了一下身后,说道:“我们又不归他管,怕他一个逑……怕他什么?我这不是跟你们说吗?如果有外人在这里,我还不说呢。老弟,你说是不是?”
姜雨嘉又哼了一声,目光瞥了郭拙诚一眼,心道:他不是外人吗?
姜元超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就对郭拙诚说道:“老弟,今天你干脆在我们家吃晚饭住我们家,明天早上再回到大马路上等车。就算今天的渡船能过河,你也没法乘班车去他们县城,班车铁定被扣了。”
郭拙诚似乎很随意地问道:“班车以前扣过多次吗?”
姜元超点头道:“今年都好几次了,这两年扣的次数最多。只要他们镇里下放的(知)青闹事,班车就常常一周、几周都不跑县城。镇里的干部要办这些知(青)的学习班,等大家老实了才放行。好几次我们想乘车去他们长河县玩,都被阻了。
马烂疤还吹牛说通往县城的路是他爸爸找上级领导拨款修的,他要断就断,要放就放。这小子嚣张着呢,比他自己家老爸还牛气,如果我们这边也通了车,王八蛋才会坐他们长河县的车。还是有当官的亲戚好啊,我们这里连进县城的好路都没有,更别说有班车了。”
郭拙诚心里不由冒出一团怒火:这姓马的也太嚣张了,这不是土皇帝吗?
第409章 罄竹难书()
郭拙诚试探着问道:“马驿镇的经济情况怎么样?就是……就是他们那里的农民比你们这里的农民富裕不,有钱用一些不?”
姜雨嘉奇怪地看了郭拙诚一眼,心里想到了什么,本想阻止多嘴的哥哥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元超说道:“狗屁!除了一条好一点路,除了一周有两趟班车,什么也比不过我们这边。你说说他们怎么可能比我们这边有钱?他们交的钱比我们多,什么农业税啊、提留款啊,什么办校费,什么交通维护费,他们那边的农民买化肥都比我们这边贵。
他们镇上的三个工厂不但不赚钱,反而年年吃补贴,不但问上面要补贴,还从下面农民手里要补贴。说是说可以安排农民到工厂里做工,可是进去的时候首先要交一百元,工资名义上是十八元一月,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发过工资,不是用那些没人要的产品代替,就是家里的提留款代替,反正就是没有现钱给你。以前很多人抢着去,现在没人愿意去了。工厂一团糟,但当官的却肥得流油,工厂里的小领导都有凤凰自行车、沪海牌手表、抽的都是过滤嘴香烟,衣服都是的确良的……。真是可怜哦,幸亏我们不是住马驿镇。”
想到郭拙诚分配到长河县工作,姜雨嘉担心哥哥说太多将来惹出麻烦,就出言打断他的话道:“二哥,你就不能不道听途说吗?说说你在部队的事啊。你们都是男人,肯定爱听。”
姜雨嘉显然知道哥哥的秉xing,她这么一说,姜元超的兴趣立即发生了转移,兴奋地说道:“还是军队好啊,没有这么多破事烂事,就是当官的也是和和气气。草,我就是回来早了一年,要不我也能参加中越边境战争了,一样能打仗一样能立功。如果我立了功,还不分到派出所当公安?……,想当年,师长到我们连队来检查工作,我站在连部门口站岗,师长下车后亲自拍了我的肩膀。下岗的时候,正好他出来散步,还给了我一支过滤嘴烟呢……”
姜雨嘉讥讽地说道:“行了。这事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不就是一支香烟吗?如果我看见他,我还要骂他呢,不是他装这支烟给你,你还不会学会抽烟,不会浪费钱。”
姜元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是这位老弟没听说吗?师长那个人……”正要说起他在部队的幸福事,可惜已经到家了。
姜雨嘉客气地邀请道:“郭干部,到我家坐坐吧?”
郭拙诚谢绝道:“不了。我先到河边去看看,如果真的不能过渡船,那我还是走原路。”
“喝口水吧?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姜雨嘉依然客气地说道。
姜元超却将板车往院子里一推,弯腰迅速将它放到地上后起身说道:“老弟,先喝口水,然后我带你去河边,或许那里又有什么消息呢。”
来到河边,几个人正在看着对岸议论纷纷,一条小船系在岸边的一块麻石上,随着水波的荡漾而轻轻地摇晃着。船头蹲着一个忧郁的中年汉子,大口地吸着报纸卷成的旱烟,浓烈的烟雾不断从他嘴里、鼻子里喷出,时不时发生一声哀叹。
一个年轻人对着中年汉子大声道:“鳖划子,你怕什么?人家是长河县的,管得着你吗?你要划就划,蹲这里叹什么气?心里骂娘能骂死那些王八蛋?老子要过去买药呢。”
那个蹲着抽烟的中年汉子抬起头,忿忿不平地说道:“人家有权有势,老子一个平民百姓敢对着他干?上次他封河,老子划了几个人过去,两分钱一个人,才收了一毛六分钱,可那个王八羔子罚了老子十五元的款。不交款不给船也不让老子划船了,老子要划几个月才能赚回来。你说老子胆小,你现在敢向对岸大声骂马修德的娘不?只要你敢骂,老子就敢送你过去。小子,你敢不敢?”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面对众人的目光退缩了,嘴里嘀咕道:“老子又不蠢,老子骂了,你再送我过去,还不是送肉入虎口?等他们把老子打残了,你们这些家伙铁定笑老子傻。我才不干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明显是苦中作乐。
一个老头看着对岸,说道:“真是作孽啊。又是一名黄花闺女被糟蹋了。老天无眼啊,每年都打雷,上天怎么就不轰死这个王八蛋?”
刚刚赶到的姜元超连忙问道:“淹死的又是一个女的?……,会不会又是一个女(知)青?”
一个想过河的男子讥讽地说道:“我也估计是,谁知道。我们都过不去。该遭天杀的,难道他们想把盖子盖起来就能盖住吗?”
一个胸前口袋挂了一支钢笔的男子——估计是村会计——看着对岸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时不报时辰未到,总有一天他马修德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个个看着对岸,脸上充满激愤的神se。
姜元超转头对郭拙诚说道:“老弟,我说了吧,你根本过不了河。我劝你还是走大路,要不今天晚上住我家,明天早上走路去,也许路上能拦到拖拉机、运货的卡车什么的,捎上一顿。其实你走路也没什么,想当年我在部队强行军的时候,七八十公里不在话下。”
现在正是一个从侧面了解长河县的机会,郭拙诚哪里会愿意就此离开?对他而言,早一天报到与晚一天报到根本没有区别,而眼前的事情却很难遇到。为了让周围的人畅所yu言,郭拙诚从行李袋中翻出一盒过滤嘴香烟,给每人散了一支,所有的人立即高兴起来,一个个对郭拙诚另眼相看:这么高级?这一支烟就是七八分钱啊,老子以前只看当官的抽过,呵呵,今天也有自己尝尝的运气?
郭拙诚满脸疑惑地问道:“现在知(青)不都回城了吗?怎么马驿镇还有知(青)?”
胸前带钢笔的男子正准备点烟,听了郭拙诚的话,说道:“老弟,看你也不是种田的农民,你怎么不知道国家政策?现在国家确实允许(知)青回城,但有很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