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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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明证。可是对这个乖巧的孩子我却怎么也板不起脸来。想起前些日子的相处,我微微一笑,或许是投缘吧。
每每他算着时间,总不会和亦华碰到面。
“你讨厌你爹?”我终于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
“那你怕他?”
他疑惑的看着我,眼睛里写着不解。
那就是不是了。
“那你为什么躲他?”
“我想爹爹应该不愿意看到我。”他说。
怎么可能?他是他的儿子啊!
“听说,就是因为我,爹爹才娶了娘亲,其实爹爹并不爱娘的。”
的确,的确是为了这个孩子,亦华的母亲那样逼他,不就是想让他为让他们谢家留下血脉吗?
“……也不爱我,对他来说,我应该是个什么任?”他思索着。
“责任?!”
“嗯,是责任。责任应该是不好的意思吧!所以,阿琪要乖,要少让爹爹看到我,也就少惹爹爹生气。”
他虽是这么说,可我看的见他深深的慕孺之情。这孩子是渴望着亲情的。
“谁告诉你的?”虽懂事可还是个孩子,有些东西,他不应该懂得。
他不说话。
“是你爹?”亦华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个孩子吗?
“我很少和爹说话。”
“是你娘?”既知如此,为何又要嫁他。
“娘亲很少理我的。”他咬咬唇,小声的说,“是菊香。”
“菊香?”
“她是娘身边的。是她偷偷告诉我的。她说爹不会喜欢我的。”
“她是乱说的。”我安慰小猫。
“不是,我知道,那是真的。”他低下头,“爹爹喜欢你,可为了我娶了娘,所以你走了,爹爹讨厌娘,更讨厌我。”
我沉默了,小孩子的逻辑是很简单的,却也很直接的。
“你不要恨我娘,好吗?”他突然转向我。
“我不恨她啊!”不是安慰小猫,是真的不恨。她并不值得我恨。
“真的不恨?即使她用刀要……”
“真的。”我和他拉拉指头。
“你是好人。”他笑了,纯真可爱,这才像个孩子。
其实并不是我心胸广阔,而是当年的一腔怒火全都冲着亦华去了。怒的是他背着我成婚,至于那女子是何模样,是哪家的闺秀全没注意。后来失去了记忆,那还记得有恨。而如今,呵,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
“阿琪不也是,一点都没有怪我抢走你和你娘的爹爹。阿琪才是善良的孩子呢!”
“不对,那是因为阿琪知道爹爹原本就是你的,是我和我娘来抢,所以现在要还给你。所以阿琪不会和你生气。别人的东西是拿不走的,可以借一个月,一年,两年……可终归是借的,还是要还的。这个道理阿琪明白。”
这是孩子说的话吗?我再次被他的成熟震住了。
“阿琪多大啦?”
“五岁!”他比着五根手指,“不过,还有六个月就满六岁了。”
五岁,还有六个月就满六岁?我在心里算着,不对啊?亦华是夏初成的亲,孩子却是冬末出生的,也就是说新娘早在成婚前就已经珠胎暗结?
莫非着孩子不是亦华的?
不,不会的,以亦华的个性怎么帮别人养孩子。我否定了这个猜测。再看着那张相似的小脸,我捧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确是我的孩子。新娘也的确在婚前就有了他。”
“不可能,那时候亦华他明明……”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我来不及细思,反射性的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才发现,是他到了。
第八章
我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明明和你未离寸步,行影相随对不对?”
“我……我不相信你会被着我和她暗通款曲。”许久未曾和他说话,现在竟然有些别扭。
“其实我们并非没有分开过,你忘了?”
努力回忆着当年,“怎么可能?只有一晚?”我不敢置信。
“就是那一晚,我们又为了成亲的事大吵了一架,我心情不好,一赌气去了醉花楼,喝了点酒。”
“可你明明告诉过我,出了喝酒你什么也没做。”
“那是我骗你的。我不想你再为了这事和我吵。事实上,我做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娘为了让我成亲还真下了大本钱。硬是说动了楚家的千金去装妓,哼,想以此逼我成亲。果然好计!没想到连老天就都帮她们。那一夜就留下……”
“阿琪,” 我突然向一边听得迷糊的阿琪唤到,“去帮我看看,我的药好了没,好吗?”
“现在吗?”
“现在!”
“好!”
顺利的支开阿琪,我转头看向亦华。
“他是你儿子,你就这么没有顾忌吗?”
“顾忌?不用!”好冷酷的回答。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知道他只是你的责任,他说他知道你讨厌看到他,所以他尽量躲开你,不惹你生气!”说到后来我几乎要吼出来,“亦华,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还是对一个小孩子。”
“我是讨厌他,这并没有错,每次看到他,我就想到他让我失去了你。”他冷冷的回我。
“那不是他的错。”
“是,那是我的错。可我不明白,祺祺,你究竟在气什么?为了他?还是因为他是我儿子?”
“我……”我也不知道。
“看来,你很喜欢他。”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为了你,我以后会对他好一点。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一惊。
“你千万不要再让我想起是他让我失去你。”
“那是你的念头,我有什么办法?你,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这人怎么还这么不讲理。
“其实很简单…”他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只要你留下,我就不会再认为他是祸根。记住,你留下。”
这是威胁!我皱起眉头。
“怎么样?”
“后来你就成亲了?”我避开锋芒,转开话题,“亦华,你不是最恨受人威胁的吗?怎么这次就这么轻易的屈服了呢?”
“祺祺,有些事,你不必知道的太清楚。你只要知道我喜欢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他直起腰,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那灼热让我几乎无法直视。
“我会记住的。”最终我还是退却的垂下头。
只要我肯开口,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好多了。
等伤养的差不多,他怕我闷着,总是抽出时间陪我四处走走,不过范围是只限于堡内。看得出他为我费了不少心力,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我当初已经选择了放弃这段感情,如今是不会回头了。我只有一再的稳住波动的心湖,务求心如止水。
一日,他带我去以前常去的水榭,依旧坐在老位子上。已是秋末,花已凋尽,亭外湖中的残叶。不由感慨,风景依旧在,却又是另一番心境,物是人非了。
“你看,那是你最喜欢的一株芙蕖,每年夏天,你总要折腾它一阵。可这几年,你不在,没人折腾了,它竟然也不开了。如今已是秋末,它连个籽都没留下。”亦华遥指着某一处对我说。
满池的残叶,可以想象这里在夏日的晴空下是如何的热闹。我仿佛又看见那一朵朵浮在水面上的芙蕖衬着绿油油的荷叶盖满了整个湖面的样子,娇嫩的粉色花瓣,凝着滚圆的水珠,水珠落到荷叶上,又轻轻的滑到萼下,连点痕迹都找不到。而那时候,我最喜欢让亦华在湖里为我“摧花”。支使着他左一瓣,右一瓣的采着,心中总有稠稠的甜蜜。其实,不一定非要那特定的一瓣两瓣,可我就爱看他那狼狈,无奈,却有不得不在湖面上跳来跳去的样子。那是为了我。他也老是抱怨他的绝妙轻功给我拿来浪费。
然后我们将采来的花瓣捣碎,和到画料里,他会陪着我画一个下午的画,或是专等着描绘夕阳西下时的湖景。我记得夕阳下的芙蕖别有一种妖异的美丽。
我仿若又回到了那时的水榭,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笑意。
“祺祺,你还记得对不对?”亦华轻轻牵起我手,“是啊,你又怎么会忘记呢。那时候,我们好幸福。”
他的手好大,感觉还是那么温暖。和当年一样……
不,我不能动摇,我惊醒了。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已经决定了。
我立刻收拾心情,恢复表情,不能让他看出我片刻的动摇。
“你放开!”我试图抽出我的手。
“不放!”他温柔的说,却很坚决,“我好不容易才又抓住你,这次我是再不会放手了。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短期内我是不会离开的,你看我的身体,也走不掉啊!”
“可你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好的,或者我应该让你永远都这样,”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近乎呢喃,“这样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他变本加厉的把我的手放在颊边斯磨。他眼睛里的那种可以称得上疯狂的光让我害怕。
“我真的好想你,你的祺萝院,我天天派人去打扫。什么也不许人去碰。那里面有你的味道。里面一点都没有变,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果然!”他笑得很自信。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亦华,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一开始?”
“没有。最初,只是听了你的声音,想找个……”
“替身?”
“啊!是的。”
“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没有,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还能有什么破绽。那天,谷千秋来,我喝得大醉,你还记得吧?”
那天,就是……
我脸一红,偏开头去。
“我酒后冲动,碰了你。然后我就知道是你了。”
“为什么?”我问出口才知道后悔。
“因为那种感觉太熟悉了,还有人比我还了解你的身体吗?那种感觉,这些年来,我每在梦里想到就……”
“你别说了。”我烦躁的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一开始是怕你不顾而去,后来才知道你失忆了。我想即使你想起来了也不一定原谅我,不如重新开始,把以前的不愉快统统忘掉。我有信心,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可惜我没有。”
“不,是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我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就出事了。”
第九章
“她,怎么样呢?”我这才想起那个欲至我于死地的可怕而又可怜的女人。
“她当然好,还住在她的凤栖楼,还做她的堡主夫人。”说到她,亦华一脸不屑。
“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我深知亦华的心性。那女子必然不会好过。
“还没有。不急。”
“还?”
“祺祺,她伤了你, 我不会放过她的,你放心。”他放开我的手,冲我一笑。
“亦华,她好歹还是你孩子的母亲!还是你的妻子。”
“她不配。”他眼一厉,转向我又是柔情百转,“我身边的位子永远只有你。”
“她只是我们之间的牺牲品。你不要把你的恨,你的不平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个无辜的弱女子。”回来了,才知道,她不会比我好过。亦华大概不曾善待过她。那高傲的面具背后应该是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吧!其实我根本没有立场同情她,只是看着小猫,我可以想象在这个堡里,她们母子是如何的处境。为了小猫的拳拳孝子之心,我也许也该做些什么。
“是吗?”他微微一动嘴角,讽刺十足,“其实你说的也对。我是不该将怒火只发在她一个人身上。”
“亦华!”
“罪人还多得是,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你说,是吧?祺祺!”他捧起我的脸,然后吻了我。
看着他的瞳此时竟闪着如野兽般嗜血的光芒。我感到浑身一寒,僵在当场。任他冰冷的唇压在我的唇上碾磨。
亦华变了,变得更……
“没有人能伤害你。我来保护你。祺祺……只要他们都没有了,就再没有任能够破坏我们了。”
一连几天,亦华都很忙。忙到没有来我的屋子。也许是怕我寂寞。他默许小猫陪在我身边,还把他的贴身禁卫派给我。五年了,一点没变,还是池案。算是故人重逢吧!
“亦华,他在忙些什么?”那天的话,让我生感不安。我隐隐觉得他要做什么。
“堡主没有交待,属下不知!”还是那么死板。
“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堡内还是堡外?”
“堡外。”
“请待属下请示堡主。”他一躬身,旋风般的去了。
我喝着茶,知道他半柱香内一定会回来。
“阿琪去过市集吗?”我问同样坐在桌边的他。
他摇摇头。
“那我今天带你去。”我微笑,我有把握亦华一定会放人的。他一向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抓紧,什么时候该放手。
果然,他很快回来了,告诉我亦华同意我出堡的决定。只是他要池案跟着我们。
“我们走。”我牵起小猫的手。
“堡主说了,樊公子要用银子,可以向帐房支取。”
“我不要……”我刚要拒绝,再看了看小猫,我身无分文自己本就是散心,不要买什么。可我总不能带着他光看吧!而且他也是他儿子,用他点银子也不算什么。“池案,你去帐房支二十两银子备用。”
“是。”
好了,现在万事具备,出发。
“那是什么?红红的一串?”上了街,小猫的眼珠子转个不停。看的不亦乐乎,此时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孩子的童真,看什么都新奇。
“那叫糖葫芦。买一串尝尝?”
“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