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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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非是暴政被推翻走向了民主共和?
亨利八世变成了爱德华八世?
尤浅浅在欧子铭的臂弯里渐渐睡着,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他说:“尤浅浅,留下来。”
却不知道,是梦?是真?
都说花花公子不可信,杨少凡直接把尤浅浅的机票改签了二十一天,改得尤浅浅只想骂娘。
杨少凡得意的冲欧子铭笑,“这不是正好赶上春节了吗,过完年再走吧。跟欧七回家过年吧。宋老爷子可大方了,包给你的红包指定不低于四位数。”
尤浅浅郁闷地说:“我答应老娘回家过年了。”
“那你带欧七回家吧。”
尤浅浅求助地看向欧子铭,欧子铭不但不帮她解围,还大有等待她回答的意思,尤浅浅只能傻笑,然后问杨少凡,“你怎么没把摸宝带来?”
“那只色狗,走到门口非要探出头来看美女,这下好露馅了,被值班的护士扣下了。”
“我去看看它。”尤浅浅逃一般的跑出病房,听到杨少凡在背后冲她喊,“钱罐子,你就这点出息。”
摸宝被拴在护士站的墙边,委屈的趴在地上。
尤浅浅正要过去,就听一护士说:“特护那病人,病都好了,怎么总拖着不出院呢。”
“谁知道呢,有钱人怪癖多,可能看咱医院住得舒服呗。不但有一姑娘天天陪着睡觉,今天还整出一只狗来。”
尤浅浅趴着墙角等她们议论完了,才走出去认领了摸宝,然后给欧子铭发了一条短信,我带摸宝回家了。
过了半天,欧子铭回她一个“知道了”。
回到家给摸宝洗完澡,尤浅浅躺在床上想,欧子铭到底是怎么想的。看得出来他在尝试着改变和那种唯我独尊的霸道,他那样的不至于找不到别人吧,为何要单恋她这只喇叭花呢?
尤浅浅以为那次的分手,就是分别了,很可能再也不见。她在六本木吻过陌生人,在镰仓流过泪,在长谷拜过神……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忘记欧子铭。
她那样努力过,都是忘了忘记这段不切实际的爱情。
却不曾想,偌大的帝都还能被杨少凡撞到,迷迷糊糊的被推到了今天这种局面。
欧子铭说再也不对她凶了,这样柔软的情话,比起当初挽留时候的“我爱你”,反而更让尤浅浅内心动容。
尤浅浅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了,欧子铭那么大一尊神,猜测他的想法太困难了。于是上网订了回家的票,然后无所事事的去睡午觉。
睡醒之后正准备洗澡的时候,听到有人进门,尤浅浅以为是阿姨来做饭了,就探身出来打个招呼,“阿姨,我在家,正要洗……”
后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欧子铭穿着深蓝色的大衣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拿着一幅黑色的羊皮手套。他在看她,眼光越来越炙热,喉结不安分地动了动。
尤浅浅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身上是内衣内裤,好不凉爽。
尤浅浅惊叫一声,缩回去立马关门。
欧子铭大步迈过来,拿皮手套挡住门,身子一侧挤进门里,扬脸问尤浅浅,“你跑什么?”
“我……我没跑,我就是要洗澡。”
“恩,正好我也要洗澡。”
之后的几天,欧子铭成了宅男,说是病没好要在家休养。
尤浅浅也就当没有听到护士们的对话,他欧子铭依旧是堂堂正正的病号一枚。
好巧不巧,家务的阿姨,说是提前回家准备过年了,这几天都不来。
欧子铭开车带尤浅浅去超市采购吃的,因为年关将近,超市里喜庆的气氛很浓,热热闹闹的年货摆满了柜台。大包小包买了很多,还有糖果和冰激凌。
回到家,欧子铭突然说要做饭给尤浅浅吃,尤浅浅当时在吃冰激凌,巧克力味儿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出去,喷得白色的沙发上,斑斑点点的褐色污渍。
摸宝欢快地跳上沙发,开始舔尤浅浅喷出来的巧克力,于是污渍扩大了。
欧子铭有轻微的洁癖,一件衣服只穿一天,洗过再穿,不洗就扔。尤浅浅正胆战心惊的准备挨骂,欧子铭跟没看见他的沙发已经变成了斑点图案一般,招呼尤浅浅,“过来,帮我系一下围裙。”
超市买的腌制好的牛眼肉,在锅里用油煎一下然后淋上柠檬汁,土豆泥配三文鱼沙拉也是买的现成的,装个盘子就行。意大利面和酱料也是买的,只需要把意大利面在水里煮上七分钟就好。
可是……
尤浅浅嚼了半天的牛肉,忍不住问欧子铭,“你把牛排煎成了十二分熟?”
欧子铭也很郁闷的嚼着意大利面,问尤浅浅,“这面是不是买错了,是给狗磨牙的吧。”
“你确定你煮了七分钟?”
“恩,从把面扔进水里,开火开始煮的时候,我就开始看表了。”
尤浅浅一头冷汗,“计时是从水开之后,把面扔进开水里开始算的……”
尤浅浅自问和欧子铭从东京到北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短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欧子铭。
以前欧子铭在家的时候,他们俩也是互不干扰,就跟这屋里没这人一样。欧子铭想干什么也不会征求尤浅浅的意见,跟她说话多半以命令句开头。
但是现在,欧宅男在努力地改变着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他虽然仍会时不时的对尤浅浅大吼大叫,但是也开始用心的贴近感受生活了。他们开始像普通的情侣那样,腻在一起看电影,牵手散步遛摸宝,一起在厨房里做饭,在床上说一些甜蜜的情话……
尤浅浅开始觉得生活真美好,冬日的严寒没有侵袭到她温暖的心房,每一天都是艳阳天。
被他们在东京的寂寞岁月里跳过的恋爱阶段,正在两个人的努力下一点一点的补回来。
但是欧子铭终究是欧氏七少,公事缠身日理万机,不能再一直扮演欧宅男的角色。
而尤浅浅终究是要回到东京完成学业的。
一个要走一个却不能留。
欧子铭知道他不能再自私的强留下她,不能再自以为对她好的,强自把自己的想法加给她。他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经营一门爱情,但是他在努力尝试。杨少凡也说,他欧七要是稍微用点心思,不说所向披靡吧,至少也是攻无不克。
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尤浅浅给摸宝洗完澡,拿着吹风机给它吹干。手机震了一下,欧子铭的短信,后天陪我去个酒会?
如果是之前,按照欧子铭的风格是不会打上这个问号的来询问的,直接就是命令句。尤浅浅能够感受到他的渗入生活细枝末节的改变。说不感动的是假的,毕竟那样一个人,肯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最起码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拿着电话,尤浅浅还是犹豫了,欧子铭口中的酒会不会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而是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里,西装和晚礼服交相辉映,香槟美酒美味佳肴都是点缀,主旋律是杯箸交错间的人际交流。
尤浅浅觉得欧子铭这是要推她动一下,将她推到人前,将她的心拽回来。
摸宝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甩甩一身的水,尤浅浅赶紧放下电话,拿起吹风机给它吹干。
晚上欧子铭应酬完回家,一身酒气,尤浅浅把冲好的人参茶递给他。他一边喝一边拆领带。
尤浅浅抱过摸宝捂在怀里当暖炉用。
欧子铭盯着尤浅浅看了半响,终是没忍住,问:“你电话呢?”
“啊。”尤浅浅四处搜寻,在沙发的靠垫里捞出了电话,按了一下,黑屏,“没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这的。”
欧子铭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透明的亮,西装上残留着淡淡的烟味儿,他脱下西装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向浴室。
尤浅浅强自镇定的表情在欧子铭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消失无踪,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想起自己一下午怎么折腾着把phone强大的电力耗尽。
这晚的气氛有点僵硬。没有过多的交流,两个人躺下的都早。尤浅浅在不确定的不明朗的心情里迷迷糊糊的睡去。睡到半夜突然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瞬间把她吓醒,紧接着就听到欧子铭喊了句,“别走,浅浅。”
尤浅浅的心重重一震,月光微亮下看到欧子铭英俊的面容纠结着,眉毛皱得都要拧到一起了。
她轻轻的推了下欧子铭,“醒一醒。”
欧子铭缓缓的睁开眼睛,等看清了是尤浅浅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做噩梦了,没事。”
尤浅浅摸上他的脸,用手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轻轻的问:“梦到什么?”
欧子铭握住尤浅浅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没记住。睡吧。”
欧子铭的怀抱十分的温暖,尤浅浅觉得可以让人一直暖到心底。
酒会的事儿欧子铭之后再也没提起,尤浅浅的心思他也猜了个七八分。用杨少凡那的话说就是,他自己活该,没给人家姑娘安全感,怨不得别人。
白棋敲门进来,递给欧子铭文件要他签字。“欧总,今晚的酒会需不需要给您找个女伴。”
欧子铭想了想说:“今晚你陪我去吧。”
“好。”
白棋出去之后的很长时间,欧子铭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窗外,他之前的半段人生里一直处于这样的高度中,习惯了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待一切,却不想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他醒悟让他改变。
这种改变是好是坏,眼下没有人可以定论,但是欧子铭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
下班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白棋的声音,“欧总,前台说有位尤小姐找您。”
欧子铭一愣,“谁?”
“尤小姐,她说是你今晚酒会的女伴。”
放下电话的瞬间,欧子铭人已经冲了出去。
白棋微笑着看着箭一般冲向电梯厅的欧子铭,把装着晚礼服的袋子塞进了柜子里。
欧子铭觉得即便是在自己老去的时候,他也能记得那天落日余晖下尤浅浅的样子。她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下面露出晚礼服深蓝色的裙摆,脚上是镶了钻的黑色高跟鞋。她做了头发,深棕色的卷发,斜斜的刘海,露出一边的耳朵,上面带着蓝水晶的耳环。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欧子铭就到了身前,尤浅浅有些紧张,仍是俏皮的笑了,把大衣的扣子解开打开给欧子铭看了一下又很快的合上,“看看,这衣服行不行?”
欧子铭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这样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能让他感到震惊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圆润的女人,用她平实的存在感不仅仅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自己,也能带给他这样的惊喜。
欧子铭上前半步,将尤浅浅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触感。他在她的耳边说:“谢谢,浅浅。”
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容忍,也谢谢你的付出和等待。
我很庆幸,在还来得及的时候,你让我明白了爱情和如何对待爱情。
那天,欧氏大厦上百名员工见证了商场黑面神欧家七少的这动情一幕。
温馨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尤浅浅的归期就到了。
欧子铭送尤浅浅去机场,替她换好登机牌。然后自裤兜里掏出卡地亚的手绳,再一次帮尤浅浅带上,他微笑着在尤浅浅的额头印上一吻,“浅浅,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尤浅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反倒显得眼神澄净有光,她冲欧子铭伸出手,“电话给我。”
她用蓝牙把自己手里的那张他们在东京樱花树下的照片,传到欧子铭的手机里,设置成桌面。
她笑,酒窝深陷,露出尖尖的虎牙,“欧子铭,等我回来,不要拈花惹草。”
时光匆匆,一转眼又是四月,新生入学的日子。
日本大学院有两个入学时间,四月和十月,日本学生一般都选择四月份,因为有利于就职活动。尤浅浅是十月份入学的,因此还剩下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
四月的天空蔚蓝,阳光正好。
天空蔚蓝,空气也是一派的清新。
东京大学本乡的校园里,到处是身穿正装照相留念的学生。欧式风格的古老建筑间,绿树青草郁郁葱葱,恰好是樱花盛开的时节,粉色的花装点着绿意盎然的校园,也柔软了砖式或者钢筋混凝土,外表冷硬的建筑物。
尤浅浅本来对樱花没有特别的喜爱,却因为和欧子铭的一张合照,而勾起欣赏樱花的兴趣。她先去星巴克买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去樱花树下坐下,仰头拍了一张樱花的照片发给欧子铭。“我的午后享不享受,欧总吃饭了吗?”
发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信,尤浅浅愤恨地想,欧黑面准是又工作起来不要命了。
突然有人从尤浅浅手里抽走了咖啡杯,尤浅浅抬头去看,就看到那人拿着杯子正在喝她的咖啡。杯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得到青色的下巴,性感的锁骨,格子衬衫,米色的休闲长裤,白色运动鞋。右手腕上的蓝色手绳,在阳光细碎的光芒下,Love的圆环发出低凝的光芒。
“欧子铭?你来东京了?”
一阵清风拂过,樱花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尤浅浅的肩头。
欧子铭俯下身子,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片樱花瓣,笑着说:“欧总还没有吃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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