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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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车飞快的蹿了出去。把路旁站着的两个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一路上尤浅浅都不说话,别着脑袋看着窗外,林默好几次扭头看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林默心里更加没底,酝酿了半天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林默心不在焉的开车,走错了好几次路,晚上本来是约了朋友小聚,到了预定的时间他还没有到,那边打电话来催。林默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们先点菜吧,我压路上了。”
尤浅浅仍然在沉默,林默终是忍不住,转头问她,“尤浅浅,你哑巴了?”
尤浅浅转过头来,眼神茫然,就在林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话来的时候,她撅着嘴说:“你快点开,我饿了。”
林默憋着一肚子的无名火,刚才楚晴雯的话说得太过了,尤浅浅就是情商再低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揣着担心,林默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饭店是一家两层楼的私人会馆,欧式风格,灯明瓦亮,门口夸张地停了不少的名车,进了门,穿着剪裁良好腿部高开衩的旗袍的美女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二楼的包间。
打开门,淡淡的烟味迎面而来,室内灯光的照度适度,不明不暗偏偏渲染出几分情调来。圆桌前已经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皆是衣着光鲜,女的青春美丽,男的身价百万。
见了林默和尤浅浅,立马有人嚷道:“林默,迟到罚酒三杯。”
“三杯?你这是骂林默呢,小姐,先开三瓶百威给这个光头。”
林默也不急,微笑着带尤浅浅落座,甩了甩车钥匙,对正在指挥服务生上酒的男子说:“张小三,你把我车的底盘磕哪了?”
张小三一脸心虚,呵呵地笑:“山路不好走,山路不好走。”
“林默,这姑娘也不给介绍一下。”说话是坐在首位的男人,年龄应该是这里面最大的,眉眼俱是出众。
林默指了指尤浅浅说:“这是尤浅浅,我大学同学。”指着那男子说:“这是刘哥,以后要是回国工作,规划局那遇到什么难事了提他好用。这个不着调的叫他张小三就行,在加州读MBA,过几天就得滚回去。”中间坐着的一位一直没说话,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尤浅浅无端地想起了欧子铭,林默说:“这位是周成逾,IT届的包工头,跟咱们基本没啥关系,要是你电脑坏了或者跟谁结仇了,可以让他派个黑客给你使使。”
刘哥冲尤浅浅微微一笑,对林默说:“博美人一笑也没有你这么出卖兄弟的。”
“大学同学,敢情是个东北姑娘呀。”张小三搂着身边的娇俏美人啃了一口说。
尤浅浅就不爱看帝都子民这副天子脚下,高人一等的样子,冷冷地说:“恩,小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张小三一愣,随即冲林默大笑,笑得无比欢畅。笑得上菜的服务生也是一愣。
尤浅浅纳闷的碰了下林默问,“我刚才讲笑话了吗?”
林默甚是镇定的把餐巾扔给尤浅浅,“哪那么多话,吃饭。”
搁这样的地方吃饭,菜色菜式自然是没话说,他们几个人不时的聊上几句,说的都是那个谁谁当初怎么样,现在搁哪哪发财呢。
尤浅浅本来以为不讲讲法拉利的新车,多少也能分享一下和某某女明星的绯闻。谁想一点桃色的味道没有,都是红色的历史回顾。
尤浅浅也插不上话,于是毫不客气的放开了胸怀,吃得如入无人之境。
张小三在一旁笑看尤浅浅,对林默说:“哥几个也知道,你这次赖着不肯回美国,惹怒了老爷子断了你口粮,日子不太好过。有困难你就跟组织上说,也不能把人家姑娘饿成这样呀。”
尤浅浅一听这话顿时有了种找到组织的感觉,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虾仁,对张小三说:“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被他压迫的有多惨。”
刘哥含着笑问:“有多惨?”
尤浅浅还开口,嘴里就被塞了一块鹅肝,待尤浅浅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脸色瞬间绿了,捂着嘴就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留下一屋子人微微发怔。林默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她不吃动物内脏。”
尤浅浅在洗手间吐得筋疲力尽,顺道把林默的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问候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是故意的。
大学的时候,偶尔他良心发现要请客吃饭,不是去喝羊杂汤就是去吃鸭血粉丝,挑的都是她不能吃的。
敢情这男人小气起来也是挺可恨的。
尤浅浅又漱了一遍口才走出去。
嘴里还有鹅肝的味道,路过二楼的服务台,就走过去问服务生要了一瓶酸奶漱漱口。
“尤浅浅?”
身后有人叫她,尤浅浅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走哪都能遇到熟人。帝都广袤的土地愣是在她面前上演了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情景剧。就应该趁这个光景,去国务院门口溜达溜达,指不定能遇到电视上才见得着的人物呢。
尤浅浅回过头去,果然是他的声音,欧子铭穿着白色麻布的衬衫,藏绿色的休闲裤,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昨天明明才见过,然而感觉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心被时光蹉跎得发黄发皱之后才得以重逢。仿佛翻出了珍藏的日记,曾经彷徨的时光以幼稚的笔迹写在上面,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一刻,饶是迟钝如尤浅浅,也意识到了,她是喜欢欧子铭的。
喜欢这个在东京的孤单彷徨岁月里,陪她一起走过的男人。喜欢这个穿着阿玛尼在迪斯尼里为她买糖果的男人。喜欢这个在长谷寺的佛像前与她携手而拜的男人。喜欢这个在上野公园的樱花盛开下同她合影的男人。喜欢这个新宿club中为她唱歌的男人……
回忆的画面太多,记忆里承载了太多的温情,虽然有过伤有过痛,有过踌躇也有过退缩,但是都抵不过爱情的一曲赞歌来的心神激荡。
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里闪过太多的情感。
尤浅浅手里捧着酸奶,慢慢地走过去,走到欧子铭身前,想说的话太多,说出来的却是:“我给你打电话了。”
“我记得你说的是昨晚。”
尤浅浅低头抠着指甲,小声说:“昨晚电话没电了。”
“是吗?”
“是。”
欧子铭正要说话,身后的包间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花样美男,一张脸美的足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了。看得尤浅浅暗叫一声惊艳。
杨少凡对于这种花痴少女的崇拜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赖他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用欧子铭的话说就是,你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不去做gay被人压太可惜了。杨少凡对尤浅浅熟视无睹,淡淡看了眼欧子铭之后对服务生说:“给我来盒中华。”
欧子铭轻拍了一下尤浅浅的头,低声呵斥,“收起你的花痴样。”
此话一出,原本当尤浅浅透明的杨少凡眼风立马扫了过来,把尤浅浅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看了个仔细。看得尤浅浅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你就是那个有钱的女人?”
尤浅浅一头雾水,“我没钱呀。”
杨少凡不信,“不可能,肯定是你。”
“我,我欠你钱了?”
欧子铭白了尤浅浅一眼,“尤浅浅,你还能再白痴一点吗?”
杨少凡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哦哦哦,欧七,原来你昨晚叫了半天的名字是尤浅浅,不是有钱的女人呀。”
欧子铭脸色一冷,嘴角绷紧,“你胡说什么,赶紧进去。”
杨少凡凑近尤浅浅小声地说:“欧小七昨天晚上拉我喝酒,一边喝一边看手机,最后喝得不省人事还不忘把手机摔了,把你狠狠地骂了一顿。哎哟,欧子铭,你敢踹我?”
杨少凡的一番话回荡在尤浅浅心里,她已经忘记去花痴眼前这样惊艳的脸,而是去看那熟悉的面容,那在东京岁月里的总是西装革履的人,她尤浅浅的男朋友,欧子铭。
杨少凡回到包间里,世界顿时安静了,欧子铭说:“你别听他胡说。”
“你手机给我看看。”
欧子铭一怔,然后说:“掉厕所里了。”
“是吗?”
“废话。”欧子铭露出心虚的不耐烦,“你怎么在这里?”
尤浅浅会心一笑,不再追问,“和同学的朋友吃饭。”
“开保时捷的同学?”
“嗯。”尤浅浅想起来自己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林默的脾气上来就不太好对付了,指了指包间的方向说:“我得进去了,晚上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恩。”
尤浅浅冲欧子铭绽开一个微笑,往包间走去。
“尤浅浅。”
尤浅浅回过头去,看到欧子铭深褐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如繁星,是如刀削般坚硬冷峻的脸被柔和的光圈笼罩,含着温柔的情愫。他用日语说:“我不只是为了sex。”
欧子铭说的这样含蓄,尤浅浅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昨天她吼他,“欧子铭,你背后使那么大劲儿把我弄回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生理需要?”
今天他给了她答案。这该死的男人是这样的诚实,说他不只是为了sex,也就是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了。不过,他那样的人,如果真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单恋尤浅浅这只喇叭花呢。
尤浅浅说的也是日语,“我知道了。”
回到包间,正赶上林默起身要去找她。看到尤浅浅回来,张小三赶忙吆喝:“哥几个都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林默正准备去捞你呢。”
尤浅浅坐下来不忘瞪林默一眼,“得了吧,他不去茅坑里再扔两块砖头把我埋了就不错了。”
刘哥悠悠地看着尤浅浅,冲林默一笑,说:“看来她对你的误会还挺深的。”
张小三附和道:“别看这小子人高马大的,其实窝囊的要命。”
尤浅浅偷偷看了眼林默的脸色,不太明朗呀。她一直都觉得林默的脾气跟狗似的,一句没对上脾气,立马就犯病。大学五年,他没事找事打的架不计其数,光是陪医药费都能陪出来一个LV的包了。
林默问尤浅浅,“你吃饱了没?”
尤浅浅点头。
“要不要吃甜品?”
尤浅浅继续点头。
林默按铃叫服务生要菜单,推门走进来的服务生手里端着托盘,八个精致的白瓷小碗放在里面。是杏仁豆腐,奶白色的膏体上面点缀了几瓣玫瑰花,看着就很有食欲。
林默说:“我们没点这个。”
服务生说:“是桠枫阁的客人送的。”
林默疑惑地看向刘哥,“你的朋友?”
刘哥问服务生,“桠枫阁的客人是谁?”
其实尤浅浅已经知道是谁了,她不只喜欢吃布丁,对杏仁豆腐也是情有独钟,经常去百元店大扫荡,带着一包布丁和杏仁豆腐回家。欧子铭在无视的基础上最多嗤之以鼻,并不发表意见。
那服务生倒也实在,跑出去查了之后回来报告:“单子签的是欧子铭欧少的名字。”
刘哥说:“欧七?”
张小三问:“哥,你认识他?”
“点头之交,不熟。我也没出包间,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再说也没有道理送杏仁豆腐。”
林默冷眼看着头越来越低的尤浅浅,她的心虚表现的过于明显了。林默想起了她刚下飞机那天,在酒店吃的那顿饭也是欧子铭埋的单。巧合多了就是刻意为之了。
尤浅浅的头都要低到碗里了,林默大力的拉起她的胳膊,说:“吃饱了,我们走。”
尤浅浅一边喊着“我的杏仁豆腐”,一边被林默拖了出去。
留下一桌子人无奈的对视,最终张小三爆发出一震欢快的笑声,“不是我说,这点事上我是真看不上林默。”
刘哥也笑,“看来今晚就要有结果了。”
尤浅浅稀里糊涂的被林默塞上车,十分想念那没吃上的白嫩嫩的杏仁豆腐。她觉得虽然林默对她不错,真的是讲义气够朋友,但是这狗脾气也太不好忍了。说爆发就爆发,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留给你。
越想越气,尤浅浅憋着嘴不说话,跟来的时候一样,只看窗外的风景。
林默车开得飞快,把丰田当保时捷跑,加上晚上车少,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家。
林默仍握着方向盘,闷着声音问:“尤浅浅,你有没有话想对我?”
尤浅浅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林默叹口气,伸手过去揉揉她的头发,说:“有话你就说吧,我不打你总行了吧。”
尤浅浅深吸了口气,端正了态度说:“林墨,今天我是真生你气了。你知道吗?”
“恩。”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瞒我瞒的好苦呀。”
林默眼睛很亮,带着复杂的情感深深地望着尤浅浅,“我也不想的,可是……”
尤浅浅很烦闷地挥挥手,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亏得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和于飞翻脸而感到愧疚,闹了半天,原来你是为了楚晴雯呀。”
林默一愣,问:“你……你说什么?”
“你说楚晴雯有什么好呀,不就长得好看点吗,鬼心眼可多着呢,用老人的话说就是心术不正。你们男人怎么就好这口呢,是不是女人越坏男人越爱。你说说你,为了这么个祸害,郁闷这么多年,你窝不窝囊……”
尤浅浅还没说完,林默就一拳砸在她椅子背上,力道很大,打得椅子一震一震的,他吼道:“尤浅浅,你给我闭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怎么可能看上楚晴雯。”
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