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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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依从了婆婆自己就买不上房子了,生身之母就得继续看儿媳妇的冷脸子。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四个孩子,老了老了还得遭这种罪,她老人家的心怕是要伤透啦!搬进新居,她的心就像被堵上了一大块黏糕,一走进宽敞豪华的家,若隐若现的犯罪感就会追随而来。于是,一有时间她就去看母亲,每次去都硬塞给母亲成把成把的钱,仿佛在赎罪!
萧紫霞复婚前买了套大房子,装修完毕就把杨桂英接了去。萧紫玉征得李勃然的同意,把工厂分给他的房子卖了,房款给了萧紫霞。姐姐不要,妹妹就痛心疾首地说,养妈我也有份,这笔钱就算给妈的,你暂时给保管着。你就要复婚,老太太也许还得上你这来,你能不要吗?两个老人住在一起难免有事,姐夫又是个孝子,他只能向着他妈。有了这笔钱,咱妈呆得仗义,你的腰杆也硬气不是?萧紫霞只好收下钱。
大家闲聊一会儿,李勃然说了萧紫玉的打算和自己的想法。征求股东意见时,萧紫霞没说话,陆琛也没吱声,李久成和洪清华也保持沉默,只有不是股东的关力说开了话,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合适,似乎除了他小姨子就没人能摆弄得了这个饭店啦。
李香泽实在气不过,当啷一声抢过去话把儿。“大姐夫你好像没有发言权吧?投资的是我大姐,用不用陆琛应该她说话,你就别费神啦。”
关力的脸立即啷铛了下来,翕动着嘴唇正要回击,萧紫霞悄悄一脚踢过来制止住他的嘴。
洪清华马上批评了女儿的不礼貌。李久成也及时说了话。“饭店大家都投了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紧张是正常的嘛。紫玉的想法很好,趁着年轻多学习些知识丰富自己,我赞同。咱们这个店在开发区来说不算大店,可上上下下四五十张桌子,管理好也不容易。老洪和我都老啦,操劳了一辈子,只想带带孙子享享清福喽。勃然不能干,上边明文规定企业领导不许私建公司,查出来可不得了。紫霞还有间发廊要打理,当然,如果她分得开身我倒希望她来经营。萧策和浩然都打来电话,一个说他只等着分红,不管别的事。一个说不管谁管理他都同意。陆琛聪明有悟性,在社会上跑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干过,可只要用心一定没问题。紫玉不也是头回干吗?她的成绩谁不竖大拇指呀!既然紫玉推荐了陆琛就肯定有她的理由,她都对陆都琛抱有信心,我当然就更有信心啦。”
“老李说的对呀。”洪清华接着老伴儿的话继续给姑爷贴金。“我们老了,争强好胜不是我们的事啦。把这一老一小伺候妥当我就算完成了任务。饭店得搁个精细的人打理,陆琛办事有头有尾,遇事又不急躁,我看他行。”
自家妹妹推荐,人家丈人丈母娘又一个劲儿地吹捧,自己要是再看不出眉眼高低来不是猪脑吗?萧紫霞及时开了口。“我剪剪头美美容还凑合,管饭店可不行。我也等着分红好啦。让陆老弟干吧,他肯定能胜任。”
“陆琛,轮到你说话啦,说说吧。”李勃然忽然问沉默的陆琛。
陆琛淡然地说:“我干几个月试试吧,不行马上换人。”
“老同学,你也太金贵你的语言啦!没有豪言壮语也得给我们几句实在话呀?”李勃然用揶揄的声调,半真半假地说。
陆琛是笑非笑,用挑衅的眼神回视着大舅哥。
如今的陆琛可以在李家腰别着扁担横着逛啦。李久成夫妻一提起姑爷来就赞不绝口,特别是洪清华,仿佛忘记她这个姑爷死追她的大儿媳的事,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了。
不知从何时起,李勃然开始吃父母的白眼了,而且常常被告诫:不许记前嫌,不许不尊重陆琛,更不许给他脸子看。他只得照着他们的吩咐去做,可他的心却是相当不舒服!就像一件好衣服被戳了个洞,不管怎么织补都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萧紫玉一提让陆琛接管饭店,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她是不是借此来补偿陆琛?于是,找种种理由搅合,结果没成功不算,还得扮笑脸哄人家。回家悄悄跟父母商量,满指望父母会和他同一立场,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父母极力赞成儿媳的想法。他沮丧极了,暗暗打算想找个机会出口怨气。此刻,他就想到了羞辱一下不善讲话的陆琛,可惜陆琛不上套,败兴中他只好自寻台阶转向萧紫玉。
“紫玉你说说吧,这可是非常时期呀。”
萧紫玉对李勃然笑笑,然后看着洪清华和李久成,“谢谢。。爸妈的理解!还有你。”深情地凝视着李勃然,“我会努力的。”
陆琛迅速转过头避开让他心痛的镜头。
“对了陆琛,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婉柔的话语立即把陆琛的脸转了回来。
“说吧。”淡淡地答,心却激动地说: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
“那些人能不能都留下?虽然她们都不年轻,但是,她们都是干活的好手,都会尽心尽力,没有人会比她们更好。”
“放心。原来啥样以后还会啥样,永远不会改变。”好不容易有了和她对话的机会,他却说得这么少?
李久成乐呵呵地接话儿。“那就这样吧。陆琛抓紧时间处理车间的事。离高考不足七个月了,你得把紫玉换下来。她还得去北京呢。”
陆琛不安地看着萧紫玉,嘴唇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
萧紫玉看出陆琛的担心,悄悄晃了下左手,嘴角微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去北京做整形手术。”
陆琛长长舒了口气。李勃然却长长吸了口气。
送行宴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掉了泪,五六个人喝醉了。于志敏喝得最多闹得也最凶,又唱又跳的,醉眼合着泪眼盯着萧紫玉一遍遍地问:“你为啥总是要离开我们呢?”
萧紫玉无言:为啥?为了名誉?为了争口气?为了更大的满足?她说不清只好不说,只好心情黯然地一遍遍地安慰:“我们只是分开了,并不是永别,我会常常来看望大家的。大家要是愿意,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李勃然躺在床上已经三个多小时啦,可一双眼睛却合也未合。
——什么饭吃了七个小时?一年多了她还拒绝自己,还说不到时候。不到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时候吗?为什么她要提议让他接手,自己的哥哥不比一个外人更可信吗?他真是个“外人”吗?……
门铃终于响了,李勃然看看床头柜上的表——二点二十。扯过被子他蒙住了头。
萧紫玉对开门的婆婆道了歉,跷着脚进了卫生间,又跷着脚进了卧室,小心翼翼上床,关掉台灯,慢慢掀起被子,轻轻躺下。
忽然,一只大手爬到她的上,左边右边抚摸一遍,然后伸进睡裤。她蓦地打了个冷战,双手立马抓住那只用力往下延伸的手拽着拉着,可惜,那只手力度太大,即使她使出全身之力还是败下阵来,不得已只能哀求。
李勃然长长叹口气,缩回手低低地说:“好。你过来点儿,我感觉不到你就睡不着。”说完张开胳膊。
萧紫玉犹豫一会儿,然后抱着枕头移了过去。
李勃然再次长长叹了口气,给她掖掖被子。“怎么这么晚?”
“对不起!”声音愧疚地说。
他明白她是为那事道歉,却故意不出声。
她也不往那上边唠,只说吃饭的事。“吃完饭她们硬拽着我去蹦迪。于三儿像疯了似的,谁的话都不听,五十块一壶的茶水她硬是叫了两壶,没喝几口就走喽。多可惜呀!”
李勃然还是不说话。
萧紫玉不安地问:“你生气啦?”
“生啥气呀?”嘴上否认,心却追问:都谁去蹦迪啦?陆琛没去吗?酒能壮胆,他不可能不碰你。那个混蛋根本就没有放弃,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么好的机会他会不利用?鬼才相信呢。
萧紫玉打了个哈欠,意思是她要睡了。
李勃然亲亲她的脸蛋。“睡吧,我也困了。”
4 暗中较劲
华阳大厦顶楼的大钟刚刚敲响了七下,三两卡车就停在了服务公司机关的楼下。
从卡车驾驶室出来的姚雪峰大步流星地上到二楼,一推大门——锁着!不悦之色立即遮住了黝黑英俊的脸膛。转身望望居民区,又看看手表,然后掏香烟点火。
过了五六分钟,张力军来了。姚雪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张力军也没吱声便开了大门。
当年,姚雪峰和云鸿飞去铜山检修时,张力军是检修队的会计。姚雪峰后换的老婆叫赵秋子,在迁安给他生了个千金,张力军便成了业余保姆,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便远远超过了正副队长。姚雪峰又让千金管张力军大舅,如此张力军自然便成了他的小舅子,以此为由,他们便深了潜了地常常互开玩笑。
将近七点半,汪建文等人来了。姚雪峰跟着汪建文进了她的办公室,瞥着她冷落的小脸他不无怒火地问:“不是说好了今儿个搬家吗?咋的,变卦啦?”
“谁说变卦啦?计划没变呢。”汪建文用不悦的声调回答。
姚雪峰长吸一口气,刷的转身出去,一分钟没用上赵野玫走了进来。“汪经理,姚助理让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姚助理?”汪建文啪地摔下手里的本夹子,冲着赵野玫发起威来。“他什么时候又官复原职啦?”
赵野玫尴尬地咧下嘴笑了。“对不起我说走嘴了。是姚厂长。”
汪建文沉着脸指指一排卷柜。“重要的材料装在箱子里,其它的就搁在里面。打字室有纸箱子。”
赵野玫赶忙去拿纸箱子。
汪建文打开抽屉,把电话等值钱的物品塞进去锁上,然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一幢幢楼房沉思。
三两卡车足足跑了三趟,服务公司的核心终于搬离了商品一条街,正式入住二号标准厂房。姚雪峰心中的不满消失了,高兴地为各科室安排地方。
汪建文的办公桌跟姚雪峰的办公桌(原来马楚奇的桌子)脸对脸安在一间办公室里,一样的老板椅放在相同的桌子两边。公司最好的拐角沙发安在汪建文一边,四只单人沙发安在姚雪峰一侧。知道汪经理爱美,姚头儿特意买了面新镜子和新毛巾,镜子挂在了她侧头可照的地方,毛巾搭在她伸手可及的衣架上。如此体贴,汪副总好像并不领情,竟然连一个感激的眼神也不给?整得姚雪峰不免有几分难过。
门开了,董英华领着两个女工进来给领导擦玻璃。
姚雪峰非常高兴,立即表扬了三个女人。
汪建文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的抽屉,视而不见三个女人上上下下地忙活着。
姚雪峰故意大声说话,这边那边地指挥着,拐弯抹角地想跟汪建文说话,偏偏汪副总就是不给他机会。急得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忽然,优美的《祝你生日快乐》响了起来,本来要出去的姚雪峰呼地一屁股坐下了,一边续上香烟一边瞟着汪建文。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看看汪建文,接着看着她的皮包。
生日乐曲反复奏了四五遍,汪建文才站起来拎着皮包慢悠悠走了出去。
姚雪峰立即冲董英华摆下手,然后走出门,边朝修造厂办公室走,他边扭着脖子望着窗外打电话的汪建文。
汪建文一腿直立,一腿小幅度地摆动着。左手拿着手机紧贴着耳朵,右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挂着快乐柔媚的微笑。
董英华先姚雪峰拉开修造厂办公室的门,等他进去便紧跟着进去,并立即关上了门。
姚雪峰吞云吐雾一阵后说:“去告诉巧玲,晚上六点到闻香尔来,我请机关人员吃饭。”
董英华答应着却不走,似乎有话要说。
姚雪峰立即感觉到了,耸了下眉毛示意她有话就说。
“昨天下班我看见侯凤芝啦,她阴阳怪气地说‘公司都要倒啦,领导咋还天天下饭店呢?你们昨天是不是在闻香吃饭来着?’整得我当时就没了电,脸像火烤的似的。”
“这个死老娘们儿,咋这么爱管闲事呢?等我见到她非得好好整整她不可!退了休还这么不甘寂寞,真他妈的是个事妈!”
“姚头儿,非得去那儿么?侯凤芝就在他们隔壁打工呢。再说那儿的服务员都是咱们公司的人,最好避开她们。”
“怕啥?我自己掏腰包想上哪儿吃就上哪儿吃,谁也管不着。”
“人言可畏。有些事能暗来就别明着办,还没选举呢。”
姚雪峰点点头。“你说的对,改在黄河饭店。妈的!自己花钱还得受限制,上哪儿说理去?”骂完了笑。
董英华也笑了。“餐费你就不用管了,上次卖铁末子的钱还有三百多,就用那钱吧。”
“不用。那钱留着咱仨去吃烧烤。听说珠江路又开了一家烧烤店,很有特色,哪天去尝尝。”
董英华立刻眉开眼笑。“真的?”
姚雪峰颤抖着一条腿,翘着一侧嘴角,斜视着董英华说:“大哥啥时候骗过你?”
董英华乐颠颠的说:“好。我这就去通知。”
关思琦蹲在地上用抹布擦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