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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穿越之鸾凤和鸣-第89部分

小说: 穿越之鸾凤和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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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箐,我来。”
流光的嘴唇苍白而干燥,曼箐用帕子沾了水为她润唇。想着她能喝下一点儿水也是好的,郁渐将流光的后颈托起,好让曼箐喂入的水能顺着她的喉咙流淌进去。不过喂了两勺,见她不能喝了,喂进去的水顺着嘴角溢出,郁渐细致地为她擦拭了一番,又将她轻轻放下。
倘若她一直不醒,如这般食水不进,又撑得住几日?
男人们面露忧色,心急如焚。
“祁公子。”曼箐犹豫了一会儿,轻唤出声。
“嗯?”祁珩微微偏头看向她。曼箐往两旁的郁渐和萧彧轻瞄了一眼,祁珩会意,摆着手说道:“你说就是,他们,不妨事的。”
“有一个人,或许知道郡主中的是什么毒。”曼箐的话一出口,郁渐和萧彧骤然将目光齐聚在她身上,看着她的三双眼睛一瞬不舜,凝神屏息等待着她的下话。
“什么人?现在何处?”祁珩追问道。
曼箐迟疑了一下,附上祁珩的耳侧悄声低语了一句,祁珩颔首,转头对郁渐和萧彧说道:“你们照顾她一下,我去去就来。”
两人点点头,祁珩走出临华宫。一个纵身,在夜色中失去了踪影。曼箐在两人探询的目光之下,低垂着脸回到流光床前。
太医诊出流光体内中有异毒,曼箐以出宫回府找祁珩为借口,就要去寻人,楮云澜合计着她一个女人深夜出宫不便,脚程又不如宫中禁卫来得快,没能答应,好不容易等太后和陛下都回去了,她方敢说出来。曼箐是宁熹的人,她自然知晓宁熹将一支西宪卫留予祁珩支使,可惜的是,祁珩只将他们当做普通隐卫使用,未能发挥他们的大用。而这个知道流光身中何毒的人,便就是此卫队之中的一人,这个人的名字,宁熹仅告诉过流光一人,祁珩当然不知,此人,就是萧力。
大约过了一刻有余,两个黑影从临华宫宫墙落下。一个闪身,临华宫内的禁卫尙未察觉,祁珩和萧力已进了内殿。
郁渐和萧彧一抬头,只见祁珩领着一名府中侍卫进来。那名侍卫伸手至流光鼻息间一探,切上她腕间脉搏,郁渐急切地问道:“如何?”
萧力眉间一松,平缓地说道:“二公子不用着急,郡主中毒尚且不深,只须点住玉枕、丹霞二穴,施以迫毒之法将毒逼出即可。”说完,萧力示意祁珩上前相助,两人合力为流光逼毒。
约摸小半个时辰过去,在寒冬腊月里汗流浃背的两人齐齐一收掌,流光的嘴角溢出一缕黑血,然后瘫软了下来。郁渐赶忙将她一扶,拭去血迹扶她躺好,萧力歇息了一小会儿,抱拳一拱,说道:“郡主肝、脾略有所伤,还需辅以药物好生将养,以免留下病根。属下这就先行告辞了。”语毕,人影一闪,又不见了。
流光所中之毒得接,男人们都放下心来。萧彧将今晚上的一切都看进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来,宁熹,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女人呐!
看诊的太医们此时都在临华宫偏殿里,他们虽说诊不出流光所中为何毒,却也不敢就此走人。都揣着忐忑的心情在偏殿里候着,以免郡主有需要他们的时候。萧力走了以后,萧彧迈进偏殿之内,把他们又请回了内殿,三位太医依次逐个地为流光切过脉以后,六只眼睛相互一望,连连惊叹:“解了,解了!郡主中的毒解了!”
郁渐在一旁皱着眉头一撇嘴,萧彧上前微笑着说道:“劳请太医们为郡主开个养脾护肝的方子。”
三位太医点头如捣,不一会儿,合计出一张满意的药方来,萧彧接过来递给曼箐,把太医们送出临华宫,曼箐自是了然地拿着方子去太医院抓药熬药去了。
五更天的时候,楮云澜得知流光毒已解的消息,放心的领着文武重臣赶往祭天坛。而流光亦在一片吵嚷喧哗声中醒来。
看着床前三双关切的眼睛,流光摁了摁闷气的胸口,颦着娥眉问道:“这是怎么了?”她的记忆只停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以为自个儿只是醉了酒,才会胸闷气短倍感不适。
“长姊,你的身子可有不适?”郁渐急切地问道。
“嗯,还好。”流光拧着眉头坐起,曼箐赶紧拿了个枕头支在她身后让她倚着。
流光看着临华宫殿内的陈设。顿然想起这是在宫里,愕然地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时,柳箐熬好了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来,流光瞟了一眼,耐住不适感奇怪地问道:“我不过是喝醉了酒,喝药做什么?”
三个男人为她操心了一夜,不想她苏醒之后,对昨夜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印象,此时互相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郁渐接下药汤吹了吹。送至流光面前,说道:“长姊,你不是喝醉了,你是给人下了毒!这是太医开的方子,来,该喝药了。”
流光诧愕地看向祁珩和萧彧,两人皆表示此事千真万确,她瞪了眼郁渐手上那碗药,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服侍下用完一碗苦药。萧彧在她喝药的同时,把昨夜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一一与她详说了一遍,问询道:“你可有怀疑之人?”
流光将进宫之后的经过在脑海里一过,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楮云澜前往祭天坛祭祀皇天,太后一同前往,兰淑妃便留在宫里照应着流光,以免她有何不时之需。皇帝和太后都不在,照料流光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到辰时,匆忙用过早膳之后,急急地赶到临华宫,听闻流光已然苏醒了,露出一脸喜色来。
“快别起来,你睡着就是!”兰淑妃进得内殿,流光正要起来与她见礼,她急忙上前摁住流光的手臂,又把锦被给她拢好,亲切地笑道:“你才刚醒多久?还是躺下等养好了身子再说,瞧瞧你这张脸,白得不成样子了!要给太后她老人家看见了,可不得心疼到心坎上去!”
流光虚弱的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好意躺下,愧疚地对她说道:“都是卿云不好,还得劳烦淑妃娘娘照看着,让您都去不成今日的祭天大典了。”
“祭天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兰淑妃嗔道:“年年初一都要祭天的,我在宫中二十年了,哪一年没见过?有什么好稀罕的!倒是你,太后和陛下临走之间还特意嘱咐过我,非得你好起来他们才能安得了心。”
“陛下和太后厚爱。卿云愧不敢当。”流光坐起来倚在床头,看着床前兰淑妃关切的目光,淡然一笑,说道:“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我这样子哪儿都去不成,还好有娘娘过来看我,尙能有个说话的人。”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兰淑妃笑睨了流光,“我这不是过来了吗?有我陪着你说话解闷,闷什么呀!”
“娘娘的心意,卿云感怀。”流光涩涩地笑了笑,和兰淑妃闲聊起来。
“说起来,雁忻去了好些日子了,我还没得上个机会去她陵前看一看呢。”说起雁忻,兰淑妃热络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进宫至今二十载有余,只得雁忻公主这么一个女儿,却是在与西凃国和亲的途中惨遭毒手,她怎能不悲?怎能不恨?
“雁忻命苦,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兰淑妃提起雁忻,泪珠儿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她拿着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过节呢!咱们不提这些难过的事了。”
“不,娘娘。”流光坚定地看着兰淑妃,说道:“雁忻她活泼开朗,若是她还在,这个节,我们过得该是多么欢快啊!她就像我们的开心果,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把欢笑带到我们身边,她的一颦一笑,纵然再久,卿云也不会忘怀。”
“郡主,别说了。”泪珠儿一滴一滴落下,想起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兰淑妃心里一揪一揪的发疼。如果没有那场联姻,如果她没有乘上那辆载着她去往死亡之路的花车,她现在,仍旧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语笑嫣然地与自己撒娇,一声一声地唤着她母妃……
“卿云要说。”流光凝视着兰淑妃的面容,那脸上的悲伤让人感觉痛彻心扉,她是雁忻的母亲,把雁忻从襁褓之中一点点拉拔长大,成长成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怀着万千祝福送她出嫁,却不想她尚未能拜成堂,相夫教子过好一辈子,就折了。这是何等的悲痛!
“娘娘,雁忻与我是手帕之交,我打心眼里喜欢雁忻,她走了,我心里的伤痛不比您少。”流光的手轻轻拍着兰淑妃的肩头,“我恨过那些残忍的凶手,将她自我身边夺去。您知道吗?当日,雁忻出事的时候,她与我只有一臂之遥,我却救不了她!”
流光的眼泪也跟着滴落下来,一抹泪,接着说道:“我想她,每一次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我就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当日出嫁的是我,不是她,如今,她是不是就还在宫里,快乐地当她的公主?把笑意传递给宫中每一个爱她的人?”
“郡主,我求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兰淑妃匐在床头大哭,肩膀一抖一颤,流光看着悲痛欲绝的兰淑妃,苦笑了一下,忍住不适从床上走了下来,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送到兰淑妃跟前,说道:“娘娘,喝口茶吧。”
流光的手保持着端茶的姿势,等了许多,兰淑妃稍微好了一些,悲号转为低低的抽泣,抬起头来,用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接过流光递上的茶杯,正要就唇,流光的一只手翻转摊开在兰淑妃的面前,问道:“娘娘,何不让卿云用这只指甲护套在您这杯茶中轻轻勾上那么一下?”
兰淑妃骤然抬头,一脸诧异地看向流光:“你知道?!”
“我知道。”流光点了下头,“我知道您恨我,从小就夺了陛下和太后对雁忻的宠爱,但凡有赏赐,总是我和雁忻一人一份。她是一位公主,怎么能和我一个郡主同赏?西凃国大皇子来求亲,求的不是雁忻公主,竟然是我!不仅如此,和亲是成了,雁忻嫁了,倘若一开始嫁过去的是我不是雁忻,您的女儿就不会在路途上遇害,您恨那些害雁忻的人,更恨我,若非是我,雁忻就不会出事,她就不会死!对吗?”
“是!”兰淑妃褪下虚伪和善的脸,恨恨地瞪着流光:“不是你,雁忻此时还好好的活着!她不会死!我把指甲护套在毒水中浸泡过一整夜,等的就是你进宫!谁知太后三番两次传召于你,你竟然抗旨不从!我等得好苦,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除夕家宴你进宫,不想连老天爷都护着你!我把毒下在梅酒里,你竟然因为同食鸭肉呕吐出了一大半,不然,你早该去地底下见雁忻了!”
说到此处,兰淑妃又是竭斯底里的一阵号哭。萧彧他们听得哭声,从偏殿过来,看着床前哀戚的兰淑妃,用眼神询问流光是否要叫人来。他们的脚步声惊醒了兰淑妃,她停下泣啼,望着站在殿门口的三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拭去泪水之后,愤愤地凝着流光,问道:“你想怎么着?绑我去见陛下?我只恨没能亲手致你于死地,为雁忻报仇!”
“你走吧!”流光淡漠地看着兰淑妃,眼前的她,哪里还是那个一向以善解人意著称,为陛下疼爱的娇美女人,她只是一个失去爱女的母亲,仇恨扭曲了她的心智,让她变得疯狂。
“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在兰淑妃惊愕的目光中流光指着萧彧他们三人,说道:“他们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此事不会泄露出去。你走就是,呆会儿我会出宫回府,就不再同淑妃娘娘打招呼了。”
说完,流光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兰淑妃迟疑了一会儿,仍是走了。
流光觉得好累。昨晚上折腾了一宿,让她的身体乏力得很,应付走兰淑妃之后,她便在床上躺了下来。想起兰淑妃眼中的恨意,她就觉得惊心,兰淑妃竟会将雁忻的死归咎在她身上,心心念念地要杀了她为雁忻报仇,比对起昨日下午还和善亲昵迎她进敬和宫的淑妃娘娘,简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还好吗?”萧彧走近床边,关切地问道。
流光眨了眨隐隐还见泪光的双眼,呜咽着说道:“我想回府,这儿让我觉得……”冷冰冰的。
萧彧颔首,她此刻的心境,他懂。当初他在左相府上做幕僚之时,侯清源不顾他的意愿用萧吟要挟他入府之时,他的心境一如她此时这般寒心。流光和兰淑妃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她是雁忻的母亲,之于流光,兰淑妃是一位长辈,却不想她竟存着这般心思,妄图致流光于死地。
那只指甲套,根本不是昨日宴时兰淑妃用的那一只。只不过流光对兰淑妃忽然间的亲昵起了疑心,又忆及兰淑妃给她斟酒的时候,指甲护套的尖端曾不经意间触及杯缘,就找了只相仿的甲套来试探于她,不想一试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雁忻……”流光疑豫不定地望着萧彧,问道:“真是我的错吗?”
萧彧和煦地笑了一笑,缓缓一摇头。祁珩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那一日的情形,你我二人曾亲眼目睹,和你有何关系?”
萧彧接着说道:“他们要谋害的是与西凃联姻之人,无论此人是不是公主,都不会有所不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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