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儿心计-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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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话,残影究竟是不是个正常的?
几缕微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冻得坚持了好久的残影一个哆嗦。
阴炙回身关了窗子,又把被子扯好了,明亮的灯火打在男人苍白的脸上,黯淡无光的曼珠沙华,短短的,湿漉漉的头发,这人瘦的已经只差皮包骨头。
她活了上万年,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这么让她操心放不下的。
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了!唉!
俯身,知道他没有力气,阴炙也没有用力,轻轻地亲在额头上的部位,冰凉的像个死人。
“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回来?”
残影似乎忍了很久,想要爆发,偏偏没有力气,只能在她手底垂死挣扎,“要不是,残墨,残墨不在冰崖里头,你以为,以为我会跟你回来?”
……阴炙瞳孔一缩。
见她无话,残影笑的更加狂妄,“怎么了?没话了,你扣押了残墨对吧!看我被你耍是不是很高兴?拿个简单的奴隶当做我弟弟,骗过了冰崖那么多人,你是不是很骄傲?是不是?”
“你说呀?”
残影一口咬死阴炙的肩头,嘴里很快沾到某种咸腥的液体,“还碰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不是说我丑八怪,不是说看到现在的我就呕心,你还来碰我做什么?你滚啊!滚啊!”
越说越激动,阴炙疼的站起来,急忙封住了他的嘴巴,耳边才得以清静,“你都在说什么?”
什么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丑八怪?
残影只是恨死了她。
看到那双眼里的恨意,阴炙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说过。”她真的这么多天,提起他的,都是几句洗髓的事。
“你凭什么说没说过,你没说过为什么,为什么?”残影好像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头顶,突然呜咽一声,将头缩到被子底下去,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你说过的?”
阴炙勉强明白了,是秋绾今天对他说的吧!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杀气,那个男人,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阴炙叹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她没说过这些话,她也和今天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没说过你这些,乖,不管你信不信,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把头钻出来,别闷着了。”
残影没动静,同样看不到是什么情绪,不过被子下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也许累了吧!阴炙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至于残墨。
阴炙决定不刺激这男人了,再刺激?真怕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她拍了拍手,四个血卫出现在地上,“主上?”
阴炙回头看了眼被子底下的人,声音没有忌讳,“去趟罂粟那里,明天早上,我要见到残墨的人。”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一下,可随后又变的无声无息,血卫们应了声,直接离去,她才脱下靴子,在床边躺好。
“睡吧!”
冰冷的被窝一瞬间变得热乎,残影挣扎了好几下,也推不开女人的熊抱,连自己都不敢触摸的冰凉手掌,紧紧被包裹在一双热手心里。
“放开我?”
声音细若蚊声,没有一点支撑力,很轻易让阴炙化解,淡淡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残影睁大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天,阴炙醒的很早。
看着怀里还在沉沉睡着的男人,阴炙决定不打扰他,悄无声息的下床洗漱,等忙活完一切的时候,才得到血卫的消息,人带到了。
罂粟是最大的奴隶贩卖团伙,也抵不住鸳鸯血境这条强悍的地头蛇。
一个人的面子还是会给的,再说这本就是做好了的交易。
到了正堂,阴炙一眼看到站在大殿内的人,明眸皓齿,月牙儿似的眼睛,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美的跟残影简直完全不像。
这人太精致了,精致的阴炙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
她四处扫了眼,没看到别的人,除了侍候的仆从与属下,最终眼神落在了身后的血卫上。
跟来的血卫马上察觉到她的心思,赶紧跪下,可是还没开口,那精致的小人儿就扑上来了。
都没有人挡住他。
小人儿便毫不害怕,毫不顾忌,脸上甜甜地笑着,嘴里甜甜的叫唤了一声,“少言姐姐好。”
声音里抹了蜜一般。
阴炙眉头皱的更深,她终于回过神来,“人了?”
“这位是罂粟的小公子,长孙悦,残墨小公子应该就在外头。”
“什么小公子啊!那是我的奴隶好吧!”
血卫一身冷汗,赶紧接口,“长孙公子慎言,人已经为我鸳鸯血境所有,还请公子交还卖身契。”
“为什么?卖身契是我想办法让人签的,别蒙我,你们的交易里可没有那一条。”
长孙悦嘚瑟着,看着天吹吹口哨,又想在抱着自己的少言姐姐脸上亲一口,却被毫不顾忌的摔下来,“人了。”这次的声音里显然带了不悦之色。
长孙悦撅起嘴巴,“干嘛啊!他有我漂亮吗?为什么老问他,喂?我问你,他有我漂亮?恩?”
“公子还是快些交出卖身契吧!”别惹主上生气。血卫无奈的劝着,不是顾忌眼前小公子身上随处可见的毒药,后面那一句他也会说出来。
罂粟家最宠爱的小儿子。
长孙悦就是从小到大宠坏了的,听到她不识相,伸手就要打,另一只手从腰间,突然捞出一条蛇鞭来,“你说不说。”他最擅长严刑逼供,不说正好。
血卫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长孙悦挑起漂亮的柳眉,“真没胆子,算什么女人。”
阴炙给华丽丽的无视。
长孙悦蹦蹦跳跳了一会,依旧没找到那个消失的血卫去了哪里,迫不得已回到阴炙身边,一抬头,甜甜的笑。
“少言姐……”
后面的话哽住了,阴炙的脸色阴沉的他直吞口水,还没出声,就听到眼前的姐姐一身吩咐,什么人被带了进来。
讨厌啦!长孙悦跺了跺脚。
外面进来的这人,才真的和残影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偏柔了些,眼神呆滞,人也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同时跟进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仔细看,和长孙悦是很相像的,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对着阴炙苦笑。
长孙悦又跺了跺脚,“讨厌。”
他的声音太清脆,清脆的那女人都顾不得揉肩膀,赶紧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长孙悦,“我的小祖宗哟,别闹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臭二姐,放开,少言姐姐走了啦!讨厌,早知道就给你点死穴,哼哼!死穴。”
“你个杀千刀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二姐。”
“不是,滚开,讨厌!”
……
阴炙无视两活宝走过去,在那个不起眼的少年面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残影拼死拼活要保护的弟弟?
长得是像!就是太——
阴炙想了会,没想出形容词,低头才看到这男孩穿着一身几近暴露的着装,身上伤痕累累,鞭子抽的,烙铁烫的,小刀割的,麻绳捆的。
两手被铁链锁在了身后,同时连着两腿。
这样的人,被残影看到,不更跟她拼了。
麻利把铁链弄开,她把人抱起身,往殿外走去。
“啊——臭二姐,少言姐姐真的走了啦!你混蛋,哇——我要告诉娘亲,你欺负我。”
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远了不少了,旁边有人才战战兢兢解释,残墨落到罂粟手里后的一切。
罂粟的奴隶贩卖做得最好,不仅是因为,罂粟的资源最多,来源最广泛,还是因为罂粟调教奴隶的手段,是整个阴朝地下交易里最尖端的。
在他们手里,没有治不了的奴隶。
也因此,经常会有人偷偷联系罂粟,要求定做奴隶,或者按照一定的价格,邀请一定等级的调教师,亲自上门服务。
罂粟就像一个传奇,一个让很多人咬牙切齿的传奇,落到罂粟手里,是真的生不如死。
同样两百年来,更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势力,想要铲除过这个“毒瘤”。
鸳鸯血境最开始在涟夷立足,就是从罂粟身上开始的。
那个时候罂粟眼看就撑不下去了,连涟夷的其他势力都开始远离她们,所幸遇上了飘瀮,她们交付了涟夷的所有势力遍布情况,甚至自己能知道的一切资料,帮助鸳鸯血境在涟夷扎根。
结果吗?就不用说了,明摆着的事情。
残墨不是没有被劫出去,而是才被冰崖的人接出涟夷,没等出西秋,就被罂粟把人换了。
这件事甚至除了飘瀮,罂粟的高层几人,谁都没有泄露。
偏偏这知道的人里,恰恰就有刚才阴炙见到的那两个活宝。
二少主长孙熙,小公子长孙悦。
阴炙才慢慢想了起来一件事,那是鸳鸯血境刚刚在涟夷,立足不久的事。
那天刚签完,鸳鸯血境和罂粟的第一笔协议,罂粟的老大长孙青邀请用餐,半途毛毛躁躁从旁边的房间里,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一头撞上她的椅背,结果疼的鼻涕血当场就流了出来。
“啊——”
“小悦。”
长孙青站起来,面色别提多难看了,尴尬的冲她笑完,外面已经跑了一堆的下人进来,看见这场景,跪在地上就直呼饶命。
也许是阴炙在,长孙青觉得丢了脸,一句话冲口而出,就把人拉下去打了。
据说一点都没留情,后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主要是一个月后还没安分,认定他被打得这么惨,跟阴炙有关系,一个劲的找茬。
逼得阴炙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涟夷。
后来回来了,也很少再见到他,慢慢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次!阴炙果断头疼,长孙青老家伙为了这小儿子没少跟她赔罪,她也不好意思拿人家真的怎么着。
毕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长孙悦把残墨抢了过去,怎么虐待怎么折磨,就不说了,主要就是为了,残墨在他手里,他觉得阴炙一定会见他。
为此连卖身契都逼人家签了。
然后她要把残墨接回去的消息,一传到罂粟的庄子内,长孙悦贼精的醒过来,吵了大半夜死活要亲自送人过来。
长孙青没法。
谁让她膝下女儿成堆,儿子却只有一个。
让人料理好残墨的时候,也接到了残影那边的消息,人醒了。
倒也没吵。
“让人过来。”
阴炙坐在迷情的床边,一连几天听不到这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不习惯,也渐渐变得习惯了。
年底,也许没办法带人回去。
指尖在人细嫩的皮肤上划过,睡得这么安详,应该是个好梦吧!她俯下身,在娇嫩的唇边小小啄了一口。
迷情似乎有感觉,眼睫毛动了动,阴炙贼贼的笑了下,变本加厉的探进那方世外桃源,品尝着里面的美妙滋味。
“乖!再不醒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拍了拍他的脸,才直起身,走出门去。
残墨已经收拾好了,残影还没到,因为被带到了主屋,那些下人对他的身份虽然颇多闲话,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
早膳很快上来,简单又爽口的几个小菜,三碗燕窝,残墨无措的站在旁边,闻到香气,嗅了下,眼里显而易见露出渴望的神情。
一众下人侍候在旁,动也不动,似乎是等着什么人,残墨也被这种气氛带动的不敢出声。
他想起带他来这里的女子,那便是这些人要等的人了吧!可她在哪了?
残墨饿得很厉害,他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焦急的看着门口,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现在谁给他吃的,谁就是好人。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
“少言姐姐~”
门外传来一声委委屈屈的,要哭出来了的叫唤,残墨却是反射性一抖,害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噩梦一样带给他痛苦的少年,就站在外面大门口,被一些穿红衣的人死死拦住。
“少言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秉着见不到人誓不罢休的原则,不知道如今长孙二小姐又丢到了哪个地方,反正只剩下长孙悦一个人,在门口歇斯底里的叫着。
阴炙顶着一头黑线,差点没敢出来。
“姐~”
门口被挡住的长孙悦,看着无视他走过去的阴炙,声音里却更委屈了。
“姐——我饿了。”
说着肚子还配合的咕噜一声,长孙悦眼眶泛红,粉妆玉砌的小脸上写满了对阴炙的控诉。
“他姐了?”阴炙随便抓住个人,可怜人家在主屋干活的,哪能那么快知道外边的事,害怕的直摇头,阴炙脸色都要沉入无底深渊了。
长孙悦还在不知死活,这么多年阴炙都没有再遇到过这个麻烦,这次长孙青的脑袋是给猪拱了吗?怎么就把她家宝贝儿子放到这里来——
糟蹋了?
她终于想通了,不干涉儿子的幸福婚姻了吗?
呸呸!想什么了!阴炙几步走过去,脸色冷冽,“你姐了?”
长孙悦对她的面色十分不满,可惜被一堆人依旧拦着,没办法接近,只好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