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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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
见他不吭声。黎白俯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般道。“我想打你一顿。把你给打醒。”
“放肆。”
他话落。身前男子终于按耐不住。暴怒起來。
“我放肆。”
黎白挑眉截口。“你想要铲除东燕。推翻长孙一澈。那么尚府便是我们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尚离墨是掌控全局的一枚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你不仅不毁灭她。反倒助她复仇。这难道不是亲手毁了你谋划十年的一盘棋。”
“可我现在才知道她就是尚离墨。”
“那好。就算洠в猩欣肽!
深吸一口气。黎白双手按住他轻颤的肩头。沉重道。“难道你忘了。这五年來。你心脉侵蚀所承受的痛苦吗。你忘了全北冥百姓对你的期望吗。难道你想要再重蹈先皇的覆辙。让北冥永远沦陷为他人的附属国吗。此次若再让别国有机可乘。北冥将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
重蹈覆辙。踩在脚下。
既然游戏已经开始。那它便再也不可能停下。
这个规则。南城雪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面对这么多严厉苛刻的反问。南城雪浑身一颤。五雷轰顶般震在了原地。血脉渐渐冰凉。他捂着心口。一言不发默然转身。摇摇晃晃往巷子口迈步而去。
“你去哪。”
身后响起黎白焦虑的追问。那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悲哀与怜悯。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能去哪。”
“去找她……”
那声音飘渺清淡。如同从九天云外飘來。南城雪背着身。仰头望向漫天的雨帘。呼啸的寒风卷着暴雨打在脸上。如刀割面。伤痛遍体。
“你……”
黎白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千言万语竟都梗在了喉头。
风肆无忌惮地灌入巷子。像是绝望之人发出不甘的嘶吼。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消融了心底涌出的rela。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苦笑一声。那声音悲凉万分。像是内心的残存希望被人无情摧毁。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这几夜來的举动是多么的可笑。原來。纵使他是一朝冥皇。权倾天下。却依旧逃不出宿命的禁锢。
身为皇者。他就该无欲无爱。
“我还有话洠Ц低辍0四昵八桓娑稹0四旰蟆N也幌M盟醋盼以俨桓娑稹!
他曾说会一直等她回來。而她当时也答应了这个承诺。待手中事物一了结。她就会去北冥找他。然后。成亲。
但是。那一别。就是整整八年痴守。
八年。那是什么样的时光。他从皇子成了冥皇。而她。却是从生走到了死。
许久。南城雪侧眸看向身后亦是震惊望着他的黎白。淡然一笑。
“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黎白。你跟了我八年。我无法操控我的生死。改变我的命运。甚至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洠в小D憔驮市砦宜烈馔庖淮魏寐稹!
“就一次。我保证。明天天一亮。我就跟你回北冥。”他顿了顿。收回视线。看向遥远的北方大陆。“就我一个人。真的……”
“陛下……”黎白喉头滚热。却只能恭敬地颔首道。“随你吧。天亮。我们就回北冥。忘了这。忘了她吧。”
但是。这八年來的夙愿憧憬。又叫他如何跟着明日的日出雾散。一并忘却。
满面水珠。丝丝滑落。埋葬了内心深藏的脆弱。南城雪浅笑着点了点头。无力地闭上了眼。他摘下面具。将脸深深埋在掌心。他长叹一声。忽而面上露出了孩童般的天真笑意。
“我多希望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洠в忻婢叩恼谘凇'有血脉的使命。只是一个平凡到了极点的布衣百姓。而她……”
声音渐次柔和深沉。捂着脸的手却下意识更用力。“骑着白马。站在我们后院的夕颜花海里。月光坠地。她长发似水。红裙如花。宛如一幅画卷。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我。等着我回家……”
再长的梦。也终究会有醒來的一刻。
纵使光景绵长。奈何情深缘浅。再留恋也是蹉跎。再挽回也是徒劳。
这一局他下的赌注太大了。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那便是。从今以后。天各一方吧。
“红颜惑世。千古帝殇。”
黎白暗叹一声。不忍地回过头去。“看來。这世上是无人能幸免了。”
“希望我回北冥后。不会后悔今夜的抉择。”
“陛下这么做是对的。”黎白沉声。“您应该早日立江妩月为贤后。十载春秋。日月可鉴。她不要江山。只想要您的……”
“贤后。”
南城雪松开手掌。忽然突兀一笑。打断了黎白的后话。“若是她想要一具无心傀儡。我倒不介意将自己送给她。”
话落。他蓦地挥起一掌狠狠击向了自己的心脏。心口一阵抽搐。随即那鲜血如点点红玉铺开在他的白衣上。
“不要。。”
黎白惊恐地回头望去。却也止不住他疯狂的举动。
眼前是怎么也洗不尽的猩红。像是那年龙漠的夕阳蒙住了他的眼。就连那摇摇曳曳的雨。也在顷刻间。幻化作那盛放的如火如荼的木棉花。开的漫山遍野。开的倾国倾城。
年年她那时自十丈城墙。坦然跃下。满脸期待地投入他的怀抱。看到的也是这般风景吧。
他那时问她。难道你就不怕摔伤吗。
她却搂着自己的脖子。纯然一笑。“因为你会接住我呀。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手中面具翩然如纸鸢坠地。砸在脚边暗红色的水洼中。
他扶着墙。回首冲着黎白浅浅微笑。悲凉解释道:“别担心。我可不会寻短见。我也洠в兴赖淖矢瘛V挥姓庋觥U獬鱿贰2呕岣媸怠8恕!
寒风凌厉。暴雨无情。那只毫无血色的手。终是颓然地自墙上滑落。
不去擦拭嘴角的血迹。他吃力地推开石墙。侧过身子。踉跄了几下。方才站稳。
“君黎白听旨。”
他一步一步。如酩酊醉汉一般走出了巷子。浑身透着绝望的死气。张开双臂。白衣俊朗的他。宛若暗夜中的天使。他笑的满不在乎。头也不回地道。
“朕乏了。现在要就寝入梦了。不要來打扰朕。等明日雨停天明。记得……”
无神的双瞳恢复了一瞬的光泽。却又转眼变的木然。他声音一顿。郑重道。“记得一定要把朕叫醒。不然就要睡过头了。”
说罢。长笑着离去。清俊的身影最终被倾天的大雨所吞噬。
而他的身后。黎白垂首领旨。过了很久。方才默然起身。上前拾起水洼中染血的月牙面具。小心地纳入袖中。
“你总说你等了她八年。却不知道你与她的一开始就已经是个错误了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罢。”
原來。故事的一开头。就全都错了。
他摇头无奈叹息。随后向着与南城雪背道而驰的方向。转身洠牒诎抵小
情。沁舌之蜜糖。哽喉之毒蛊。一旦爱上。便是覆水难收。
*
赌庄内。敌人如蝗虫般滚滚涌來。顿时大堂内银辉连闪。血花四溅。乒乓之声丝毫不见停歇。
二楼帷幔后的随风和温如清再一次倒抽一口凉气。孟家亲卫军的实力。他们自然也是略知一二。传言他们身形快如飞燕。更是刀刀见血。
而方才那女子仅仅只是一个拔刀起手。却能一击斩杀亲卫军统领。可想而知。她出刀的速度得有多快。
“好俊的身手。”
惊愕也只是一瞬间。随风立刻目光炽热地盯着离墨。只觉得那雪亮的刀光。与她急速旋转的衣袂相交相融。令她一身红衣熠熠生辉。仿佛真的是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却是那炼狱之火。
“我早说过。她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传奇。”
旁边的温如清激动地握紧画卷。连声惊叹。“不过比起天祭。这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了。”
此时。整个风云赌庄里的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奋力厮杀在亲卫军中的离墨。就连一直斜靠在高座上的姜尧允。也是微微坐直了身子。
因为酣战。她耳际垂下的发丝半含入唇中。血腥中又夹杂着一缕微薄的桐花之馥雅。清傲中亦多了一丝妩媚。
但是由于离墨一人单挑几十人。实在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即便是身手再精妙。体力再持久。此刻也很快处在了下风。
完全靠着超强的反应速度。她才勉强地挡下了几招必杀。可每次刚一避开。那些长刀又再次摄风追影般瞬息而至。
“大人。难道我们要看着她死吗。”
第八十五章 互算,天罗地网()
随风见状。不由担忧地蹙起眉头。盯着被步步逼到死角的离墨。突然惊道。“她右手几乎全废。不能运气。双膝亦是受过长期磨损。是什么让她能坚持到现在。”
他话刚落。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将话接过。“信念。”
“信念能比得过武力。”
随风震惊。转头见姜尧允微微眯起鹰眸。看着场内的打斗。幽幽道。“打不过。是她实力不济。而逃不过。却是她命该如此。随风难道你忘了吗。”
说着。他侧眸深凝着随风不忍的脸。一字一顿道。“在这苍澜大陆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怜悯二字。”
随风垂眼。视线落在姜尧允身上。终是无声叹了一口气:是啊。如果这大陆有怜悯。这苍天会流泪。王又何必如此辛苦。又何必从不敢发自内心一笑。或是一哭。
姜氏。本是苍山城最低贱最贫穷的蛮族。百年來都被温氏欺压。沦为奴隶。
暗无天日的束缚下。他们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看一眼唯有梦中才敢奢望的春天。那种颜色。那种温暖。是他们百年來都无法企及的憧憬。
而姜尧允从小就被族长培养成一代冷酷无情的将士。洠в欣帷'有笑。粗犷刚毅的眉宇下只有带领全族冲破禁锢的决心。
传说。燎王姜尧允只哭过一次。便是他破天而出。呱呱坠地之时。
或许剩下的泪都随着烽火。随着狼烟。随着鲜血。随着膜拜。无声地湮灭在了那些悲伤的夜里了吧……
“况且……”
身前突地传來一声揶揄的轻笑。随风心中一惊。连忙抬眼。见姜尧允托起海碗轻轻晃动。眼底竟也随着那泛起的水波。渐渐荡漾出一丝暖色。“妖孽遗千年。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才不信。这个足够让长孙一澈神魂颠覆。让南城雪如痴如狂的女人。才这么两下子。
女人。千万别让我失望。
“快。围住她。别让她逃了。”
大堂内。离墨眼见自己即将被逼到死角。立马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两人的夹击。就往一旁的墙壁跑去。脚下一蹬。三步跨出。整个人蓦然如蛟龙升渊。腾空而起。而她手中长刀也随着跃起同时挥出。向着不远处的赌桌就是回身一斩。
“轰。”
一声雷霆巨响。赌桌顷刻间裂出一道鸿沟。而那些堆积其上的珠玉玛瑙。也被那股可怕的力量给震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渣如箭四射而出。打手们下意识后退。忙不迭地闪身避开。
而那些赌徒们。一看自己赢來的东西。一瞬之间竟全化成残渣。一个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大堂内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也就是在这一刻。喘息中的离墨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利剑。唰的望向二楼角落处的一间雅阁。
赌门大敞。冷冽的空气贯入大堂。掀起雅阁外悬挂的青帘。那一方飞花逐雨。人影憧憧。
青帘幽幽落下。恰时身后一道闪电灌下。雪亮的光照亮了一张俊若刀削的侧脸。
也是在那一瞬。离墨清楚地看见一双茶眸也正望着自己这边。
那眼中光彩宛若千仞冰川。又似暗流激涌。明亮剔透。却高深莫测。令人永远猜不透。究竟有多少潜力。隐藏在那人枭雄之姿的身影下。
看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离墨眼中闪过狡黠。翘起唇角。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來的。”
孟风云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向來最得罪不起的就是王族贵胄。
此时。新赶來的亲卫军见她突破重围。立刻全都堵在赌庄门口。让她无处脱身。
而离墨周围一圈的打手因为刚才的骚动。正兵力混杂。犹如一锅乱粥。眸中光彩一闪。离墨不给敌人有隙可乘。骤然暴呵一声。身若灵蛇般嵌入敌方阵营中。
刀光流动。发如飞缎。红裙盛着温热的血。在飞身旋转间。猎猎飘扬。
手中长刀被她舞得堪称笔走龙蛇。三尺之内。刀风飒飒密如细雨。无人可近身。
“风动九天。”
蓦地。她红袖鼓风。身旁雨丝诡异地擦过眼角。她手中长刀一个斜切斩杀。
眼前一个人的头颅。瞬间从太阳穴至下颚被劈成两半。鲜血汨汨流出。沿着锋利的刀刃蜿蜒滴下。
那冲天的血雾混着电光。立时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
等他们睁开眼时。包围圈中的女子竟奇迹般消失了。然而大门被堵。四周所有窗户皆被钉死。还哪里有路给她逃。
惊疑间。领头人赶紧派人一处处厢房搜寻那女子的踪迹。
搜查的步子顿在了二楼雅阁的一处青帘之外。亲卫军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