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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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若不是你的这张皮囊。你以为他会稀罕你吗。。”
“我为什么要他稀罕。”
离墨却是平静地看着她。温和一笑。“只有傻女人。才会想到用身体和相貌來留住一个男人。”她顿了顿。善意地提醒道。“我跟你。可不一样。”
“呵。即便如此。你有什么能耐尽管冲着我來。完全不需要拿他做你的跳板。”
孟千寻面色愈见狰狞骇人。如同逼入绝境的猛兽。目光如冰锥刺在离墨身上。她忽然大喊一声。用尽全力将离墨一把推开。
“他已经被江妩月害的够苦了。你不要再让历史重演了。好不好。你这个妖孽。”
离墨被她推的一懵。身子重重地撞在了背后的墙上。她扶着肩头看着她暴怒的样子。出声询问。
“什么叫害得够苦。他能死而复生。不全是江妩月的功劳。她何曾害过他。”
长孙一澈曾告诉过她。他之所以洠Я诵脑嗷鼓芑钭拧H且蛭麓鴣淼难菩
“你住口。”
孟千寻恨不得掐死离墨。她血红着眼。狠戾道。“她让他活下來。只是为了让他活的更痛苦。只是为了他们南乌的利益。她还把解毒之血换成你的。你整整消失五年。他就整整痛上五年。难道她害他害的还不够吗。”
她明知尚离墨的大婚必然会成为一场悲剧。却还是作为聘礼。将母蛊植入到了她的体内。令她成了一辈子制衡住长孙一澈的命门。
谁曾年少不轻狂。
长孙一澈也曾想过要成为一手遮天的君王。也曾想过要成为气吞山河的霸主。更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合并四国。
让天下苍生从此享受着太平盛世所带來的福音。将士们再也不必四处征战。百姓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弟兄们再也不需手足相残。
但是年少时期的那一剑。改变了他的一切。
而南乌。江妩月。这个曾与东燕最不友好的邻邦郡主。她的出现无疑将四国鼎立的形势。推至了动乱的最巅峰。
“如果你孟千寻能收起你的小心机。或许长孙一澈现在能活的轻松洒脱一点。不必再对付你。”
离墨黑瞳森森地看着孟千寻。
“我劝你一言。切莫再与长孙一凡同流合污。你斗不过他的。你虽与他共同灭了尚府。但这也将是你的前车之鉴。你知道太多他的计谋。迟早一日。你也会像一颗棋子。被他捏的粉碎。然后又会有新的替死鬼。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心机被识破。孟千寻紧握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恶毒地盯着离墨。手中突然飞出一根九节鞭。那鞭头漆黑锋锐。甩带起猎猎风声。如轰雷般凌空抽去。
看着那如毒蛇吐信的长鞭。向自己心脏啃噬來。离墨黑瞳微微一缩。眼底泛起森寒的利芒。
看來。今晚孟千寻是不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刑部了。
可是不行。荣儿还在等着她。还有……南城雪。
他答应过她。会带她回北冥。给她一个家。让一切重新开始。
那才是她的新生啊。
*
懿祥殿
长孙一澈静静地躺在床上。前胸后背都缠满了厚厚的纱布。整个寝殿静悄悄的。所有宫仪太医都侯在外殿待命。
他就这么和衣而睡。右手轻轻放在空洞的心口上。而紧蹙的眉眼却带着困兽般的狠戾。似陷入了无尽梦魇。
梦的世界里。遍地琼瑶。纯白一片。清冷。孤寂。充满了绝望。
纷扬的雪无边无际地洒向大地。脚下雪尘冰凌四溅。随着他的足迹一点点消融化作虚无。耳边风雪如恶鬼咆哮。他疯狂地向前奔跑着。似不敢停下。
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做这个梦。
因为这是五年來。他最想逃避的现实。
他漫无目的地奔走着。混沌的世界里。仿佛掠过许多模糊的人影。四下一片抽气之声。仔细听來。还有小姑娘们细细的哭声。似徘徊在忘川河岸的鬼魅。幽幽地将他的脚步束缚住。
“啪。”
蓦地。一声响亮的挥鞭声破空而來。如一个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长孙一澈惊惧地抬眼望去。骤然雪光刺痛双目。他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处巨大的广场中。
广场四周人群拥挤。女孩们的抽泣声愈大也愈凄厉。
他身形缥缈。仿佛不属于这里一般。脑中分裂出两个自我。一个催促着自己赶紧离开此处。而另一个却死死地定住他的脚步。叫他动不了半分。
此刻。他混在人群最后方。本來他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但是听闻那哭喊。心中却陡然腾起一股无法解释的强烈预感。让他几乎是在刹那间挥开身旁所有人。疯了一般冲向人墙的最前方。
那是一种恐惧。一种足以叫人窒息的恐惧。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惧。
“啪。”
又是一道凌厉的鞭声凌空斩过。
几乎瞬间。他的脚步也猛然顿住。胸口心脉狠狠抽搐了一下。一捧鲜红的血就这么喷洒在了脚下的雪地上。凄美若点点红梅。
因为他看见那广场中央。雕满磅礴狼图腾的石柱上。正绑着一个白衣少女。
她面朝着柱子跪在冰冷的雪地中。双手被沉重的铁链所缚。身后鞭子如闪电般无情抽來。而她却死死地咬住下唇。血珠渗出溢满唇齿。也不喊出一个疼字。
“墨……”
他怔怔地捂着心口。看着那少女。声音颤的厉害。
“只要你有命能受满为师的这二十鞭。你从此就可以脱离千叶门。嫁入东燕皇室。从此你我师徒缘尽。就当为师这十八年來养了一条白眼狼。”
是了。这里就是五年前的千叶门。
而这个被绑在石柱上正执行鞭刑的少女。就是年尊者。尚离墨。
长孙一澈望向她身后的中年男子。他手持长鞭。一袭玄色长袍。清俊面容中透着一抹沧桑。坚毅的黑瞳竟与离墨极为相似。可此时那里却漾着隐隐涟漪。
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那时候的年玄。还是个正常威严的男子。
后背一片鲜血淋漓。少女面无血色。本清澈明亮的大眼此时也是空洞无光。她头无力地靠在石柱上。干裂的唇喃喃吐出一句话。
“您永远……是我的师傅。”
正欲挥下第七鞭的手。豁地僵在半空中。年玄看着少女瑟瑟发抖的小身影。突然狠狠闭上眼。隐忍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可你。不再是我的徒儿。”
说罢。手中带满倒刺的长鞭再度劈空抽下。
“住手。”
长孙一澈怒吼出声。扑过去就欲挡在少女身前。“若要施刑。就冲本王來。”
而对方的鞭子却无情地穿过了他的身体。继续扫向他身后奄奄一息的少女。
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方才想起这是在自己的梦境中。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黛衣人从人群中如幻影般掠出。然后又势如长鹰掠过他头顶。一把从后抱住少女。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鞭快。那人速度更快。
下一秒。一抹猩红的血骤然喷薄在四人中间的雪地上。
本來几乎是要痛晕过去的少女。扭头一看。便撞上一张因强忍痛苦而扭曲的容颜。不禁尖叫出声。
“明川。”
“大师兄。”
周围响起骇然的抽气声。所有千叶门弟子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他不是说再也不管年尊者的事了吗。”
“年年别怕。我來了。”
明川勉力扯出一丝笑。伸手将少女汗湿的发丝挽在耳后。“你不会有事的。师兄答应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带你出去。然后去找那个男人……
说着。他松开手跪行到年玄脚下。身后一路血线逶迤。他低哑的声音竟带着丝卑微。“师傅。求您放过年年吧。年年从小身子弱。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明川你让开。”
年玄第一个从惊愕中反应过來。看着那鞭痕贯穿明川整个后背。鲜血也汨汨涌出。他眼神一痛。厉声斥道。“宁愿背叛师门。也要执意嫁入皇室。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是生是死也该由她一人走完。你洠П匾倥艹鰜砦岵逡桓堋!
“师傅……”
明川悲戚的声音响起。却被年玄一口打断。“明川。她错了就是错了。再者。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可曾明了。”
“明川……”离墨苦忍的眼泪终于滑落。“你走吧。别管我了。”
但是明川并洠в谢卮鹚7炊峙拦ァ=У母簟1扯宰拍晷岫ǖ馈!笆Ω等舨豢戏殴昴辍N冶憔焕肟H羰悄匆狻D蔷徒鞔ㄒ泊蛩腊伞!
“你。。”
年玄几乎是向后踉跄了一步。惊骇地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川却是苦笑一声。声音万分哀伤无奈。“我动了情。该死。”
他是千叶门内定的继任门主。本该无情无欲。看破红尘。然而他却对一个最不该爱上的女子。动了情。断了命。
执迷不悟。直至沦陷痴梦。
“明川管教不严。请师傅准许。这余下的十三鞭。让逆徒代年年受下。”
第七十一章 惊梦,离墨之死()
冬日寒风凛冽而起。跪在雪地上的两人青丝霜白交织。雪花落满他们的面颊。衣衫。还有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痕。
“明川。放手吧。”
鞭子一下比一下重。似乎带了狠劲。而明川始终沉默。却坚持紧搂着少女不肯放手。
他沉痛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被铁链缚住的双手十指几乎捏碎。口中只能一遍遍喊着那世间最洠в玫娜鲎帧
“对不起。对不起……”
“我……”明川染血的十指颤抖地握住她的双手。笑意依旧明媚如初。“甘之如饴。”
眸是热的。笑是热的。心却是冰冷到了颤抖。
笑不如泪。
长孙一澈心口剧痛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五年前他不曾经历过这一劫。但是由于明川的血咒。所有离墨曾为他承受过的痛。都一遍遍冲入了他的脑海。
从來都不知道。她会为了嫁给自己。而选择失去一切。
他跪在少女身边。几次伸手想要擦去她的泪水。想要触摸她的脸庞。但却是一次一次地扑空。一次一次地绝望。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触碰不到她丝毫。
“墨儿。墨儿……我在这里啊。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心口剧烈抽搐着。他终于忍不住趴伏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却还是不甘心地仰起头。想要多看她一眼。
他也好想记住这样的墨儿。这样曾爱他爱到舍弃生死的墨儿。
而这一切的心碎与痴狂。终究被这场不休不止的大雪给无声掩埋。
头顶狂风乍起。树叶哗然作响。周围景物开始切换。而他身前的少女亦被林子里浓重的瘴气所吞噬。
长孙一澈就着满身血污。抓着地摇摇晃晃起身。
倏地。一道惊雷撕裂天幕。满眼血红乌云连天。紧接着。接踵而至的闪电如锋利的剑刺在他的身上。整个梦境霎那变色。山崩地裂的摇晃仿佛世界末日。
拨开浓雾踉跄着向前奔跑。风在耳边呼啸。身边狼嚎不断。长孙一澈意识到这里正是五年前的疯人崖。
“呱呱。。”
林子里有股烧焦的味道。他蹙眉。头顶忽然掠过一大片黑影。抬眼望去。竟是成群结队的血鸦。而它们疾飞而去的方向似乎十分熟悉。
正欲调头追上去。却突见自己前方的悬崖尽头。跪趴着一个男子。也就是那瞬间。一股奇异的牵引力使他鬼使神差般向他走了过去。
而看见他面容的一刻。自己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这男子。他自然认得。那是五年前的他自己。
“不要放手。”
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根藤蔓。额角青筋爆出。却是猩红着双眼看着悬崖下方。咬牙重复着这一句话。“千万。不要放手。”
长孙一澈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看见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子悬在半空中。她的脚下。是一望无尽的噬人黑暗。
而她。摇摇欲坠。
视线漆黑。那人又辨不清五官。长孙一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正是那晚纵身悬崖的尚离墨。
藤蔓缠着她的腰肢。避免她跌下悬崖。她孱弱单薄的身体则如狂风中的一片树叶。不住地翻转。几次撞上山体咳出几口血。
而那藤蔓亦是被磨的渐渐断裂开來。
“不要放手。我拉你上來。”
男人又喊了一声。女子猛地抬起眼。一双黑瞳似万仞冰山。折射出刻骨嗜血的恨意追了上去。
那是五年光阴里。她最后留给他的一个眼神。是她唯一的施舍。
“长孙一澈。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吧。”
山崖下的女子啐了口血水。忍不住冷笑讥讽。“对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男人瞬间陷入沉默。却听到她阴测测的笑声从身下传來。“君要妾死。妾不得不死。”
他一惊。借着闪电的银光凝目看去。竟见她缓缓举起那把他丢给她自裁的匕首。一点点切割起了那救命的藤蔓。
“你敢去死。我就杀了尚绝。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