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闹鬼:吓死你不偿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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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知,也不会允许你这样瞎猜的,对吗?”
爱华很是不服气地瞪着曼娟,“姓陈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找到新的证据!”
走出派出所已经很晚了,两人搭上了最后一趟末班车,曼娟的神情还是没法安定下来。公交车开动后,曼娟突然拉了下海燕的手说,“海燕姐,我怎么没有看见公交车上的司机车子就自动开动了起来呢?”
经她这么一说,海燕也惊魂失措地抬眼向前望了一眼,“你眼花了,曼娟,司机师傅明明就坐在前面啊,只是他的外衣搭在了驾驶座座位的靠背上,你这个角度没有看到而已。”
“但是,但是,”曼娟还是很害怕,“为什么没有售票员呢?”
“你受惊吓了,曼娟,”海燕说,“我们这趟是无人售票车啊,是自动投币的。”
“那我怎么,怎么不记得自己投币过,司机就让我上车了呢?”曼娟眼睛直直地望着海燕。
“因为我帮你投币过啊,”海燕说,“别乱想太多了,放心吧,回家好好睡一觉,反正明天上午没课。”
由于是末班车了,所以那司机师傅也懒得打开自动报站的喇叭,等海燕朝窗外看去的时候,发现已经坐过了好几站,于是急忙拉着曼娟下车。
“哎,都怪我没留意,”海燕自责道,“都十一点了,连辆的士也没有路过的,那我们只好走路回去了。”
“那就走吧,”曼娟说,“又不是没有走过夜路。”
牵着曼娟的手走在大道,这一带相对而言是比较偏僻的郊区,更糟的是,居然今天路灯全坏了,用一句很老土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海燕只感觉到曼娟的手心紧紧地扣紧自己,还说,“海燕姐,我突然记起一句古话,走多了夜路迟早要遇鬼,我走了好多次夜路都没遇到鬼,是不是今天遇鬼的概率比较大啊?”
海燕不做声,继续朝前赶路,心里只盼着早点回到宿舍,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是一片漆黑而且寥廓的夜街,民国时期是市政府所在地,后来由于市政府中心北移,这一片便开始荒芜了,所有建筑都基本还保持着民国原貌,不过这样也别有情趣,反倒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街道上所有的店铺都是民国时期的玻璃窗,但玻璃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阵阵寒风刮来只听到木窗户嘎嘎地空叫声,店铺上面还有采光的天井,门楣上还贴着一些小贩们迷信用的黄色符纸,符纸旁边还有香筐供人烧香拜佛,看得出来这一带的小贩们都比较迷信。街道上满地的法国梧桐凋落殆尽,这一带屋内人似乎很少有使用电器的习惯,除了不时传来老式留声机发出的老上海音乐声,如《夜上海》,《天涯歌女》,《毕业歌》,《四季歌》之类的,他们的衣服也全是挂在光秃秃的竹竿上,而且那些衣服全是民国时期的马褂旗袍!
这一带据说在民国时候是日据司令部,还在这条街上枪决过大批大批的革命者,一个久为流传的段子就是:有一位意志坚强的女新四军战士是个孕妇,日军见招降她已是绝无可能,于是就打算将她枪毙掉,但实行枪决的是个新兵,枪法非常菜,瞄了好几次却老瞄不准。最后只剩一发子弹的时候,那新兵想,这回我站近点贴着她身子开枪不就可以了吗?于是他便走到女新四军身边开枪,那女新四军也确实倒地不起了,新兵于是非常得意,正打算将她尸体运走时,那女新四军却露出一副男人的脸来扑向日本新兵,日本新兵丢下枪赶紧逃命,但那男人却操起他扔下的枪,随着“砰”的一声,日本新兵倒地身亡,原来里面还有一发子弹。许多人都口口相传说,那男人是女新四军肚子里的孩子二十年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从肚子里钻出来而且长得飞快了。
海燕几乎能够在曼娟的指尖就能够感受到她砰砰的剧烈心跳,以前海燕在网上看过这一带的地图,距离和学校所在地并不太远,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好久也没有绕出这条老式街道,反而无缘无故绕到了一个更加漆黑巷子里。
终于从巷子里拐了出来,海燕感到自己算是长舒了口气,但曼娟情绪却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发加剧了,手心里全是涔涔的汗珠。
“海燕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曼娟忽然神经兮兮道,“可是这种预感又没法用言语来表达。。。。。。”
“快到学校了,曼娟别怕。”海燕虽然这样对她说,但自己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方向是朝学校而去,还是背道而驰。
街道边不时发出锄头铲子的砰砰砰的声响,还有一阵浓度很大的劣质土烟的味道,这个时代里很少有人会抽这种土烟了,应该是解放前的老爷爷的最爱才对。
“海燕姐,我怕!”海燕能够感受到曼娟心跳的加速度。
“不怕,或许是旧城改造在施工吧。”海燕一把将搂紧住了怀里。
“海燕姐你看,前面天桥上有人跳了下来!”曼娟突然尖叫道,然后用手直指着十米处的天桥上,果然一位披着长且白的头发的男子纵身就往十几米高的天桥下跳,一秒有余之后,那男子发出了“哎呦”一声后便像是断气没动弹了。
紧接着后面跟着一群拿着火把操着木棍铁棒锄头的人飞快地奔袭过来,口里喊着“看看死了没有,如果没有死就打死他,打死他。”
这一回海燕看得清清楚楚,那群人和从天桥下跳下的身亡男子都是穿着长袍马褂,还留着长长的辫子,头上居然戴着旧式毡帽!那落地的男人也是穿着老式中山装,头戴一顶破旧的鸭舌帽。
为首的一个男子说,“死了活该,就在工地上掩埋了,做他个天不知地不知。”
“大哥,”为首男子身后一个独臂人说,“我们旁边还有两个小姑娘呢。”
“是吗?”那为首男子将火把移进照在海燕和曼娟脸旁,“果然有两个,兄弟们,还瞎等着干什么,用手上的火把将她们烧死啊!”
“嗻,大哥。”其余几人应声答道。
他们回答说“嗻”?海燕心头非常纳闷,这不是电视剧里小李子回答老佛爷时的口头禅吗?曼娟却已经完全失去自主力了。
“动手啊,兄弟们!我们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独臂人大呼一声,一群凶神恶煞装束奇怪的男人直扑过来,海燕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但咬了几下舌头,除了问道舌头被咬得流血的腥味外,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眼看着他们就朝自己越来越近了,连他们狰狞的面目和五官都越来越清晰了,甚至他们的花白眉毛,他们浓密的胡须。。。。。。
海燕心想自己死定了,而且她还认为被人谋害致死者是最惨烈的,还不如像冬梅一样用一根丝袜吊死自己。
曼娟则跟一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眼看着那独臂人锋利的刀子就要划在她光洁的脸上了,海燕下意识地拉了她一把,独臂人的刀子偏离了既定轨道。
独臂人丧心病狂地指着海燕骂道,“这个臭娘们是不是活腻了,也好,老子先行结果了她!”
说罢,那独臂人的刀子就要朝自己挥舞过来了,海燕知道这回绝对躲不过去了,于是索性闭上眼任凭他们宰割,她眼前顿然浮现起小学课本里刘胡兰英勇就义的画面来。
那刀子距离自己大概只有零点几毫米了,海燕的脸上都能够感觉到那刀子比夜里空气还冰凉的温度了,忽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自己和曼娟拉了过去。
那只大手的主人还高喊道,“姑娘,快上我的车!”
海燕睁眼一看,哪有什么车啊,分明就是一辆旧式人力车,像是电视剧里骆驼祥子拉的那辆。
“快上车!”那救自己的大叔高喊,然后他自己率先骑在车上了。海燕看了一眼那大叔也是衣着有几分古怪,但是没有独臂人一伙诡异,大叔穿的是中山装,口袋里还别着一只钢笔。
海燕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带着曼娟上车吧,管他救自己的是什么人!
那大叔骑车技术非常好,速度也是飞快飞快,只听见车外的风嗖嗖地从耳边而过,那速度不次于一辆马力十足的摩托车。
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弯转了多少个小巷子,独臂人一伙渐渐被甩开了。
在一座两层老式建筑前,大叔停了下来,然后对海燕说,“到了,你们两个姑娘暂且在这里住一晚吧,没事的,我是好人。”说完,大叔脱下身上的雨衣——刚才上车时为什么没有看见他穿着雨衣,而且今天明明没有下雨,大叔为什么也穿着雨衣?而且那雨衣上面的橡胶味道非常浓烈,样式也非常老土,上面还写着“李记”两个大字。
海燕怀着一肚子的疑问,但却无法找到开口打破沉默的话题。
倒是大叔率先对自己发问了,“小姑娘啊,你们没有得罪那群人吧?”
“没,没,我们是偶尔路过。”海燕嚅嗫道。
“也是,”那大叔道,“看你们两个白白嫩嫩的,是在附近女校读书吧?”
“女校?”海燕一时不知所云,自己学校不是还有男生吗?但不久脑海里仿佛又记起李教授又一次是对自己说过,在解放前,学校的前身是叫某某女校。
“那群人也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大叔自言自语道,“他们都是一群前清遗臣,每天晚上去盗墓,心里老想着筹措费用来光复大清皇室,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是吧,你们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如今都什么时代了啊——大清都已经灭亡三十多年,我们现在都已经民国三十六年了——日本鬼子都被我们赶跑了。”
什么?他的日历里现在才民国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946年吗?海燕吓得脚下跟筛糠似的,牵着曼娟的那只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那群人实在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大叔说,“他们看着不顺眼或阻碍他们光复大清的人就杀掉,我说现在都大家进入民国了,革命好不容易才把皇帝赶跑,还有多少人会赞同再搞个皇帝呢?反对你们的就杀掉,你们杀得完吗?”
海燕吓得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周围的任何一个角落,曼娟估计早在大街上时就被吓得半死了,索性就不支一声。
“我知道两位姑娘受惊了,”那大叔说,“那就请允许我为你们表演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吧?你们稍等会,我这就去化妆!”
“啊——鬼——”曼娟大叫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那大叔的雨衣上“李记”两个大字,又补充道:“海燕姐,快跑,他就是李教授,李教授——”
04。曼娟之死(续)
曼娟之死(续)
经过这回折腾和惊吓,曼娟算是彻底疯了。每天也不去上课,成天拿着收音机说要听《红色棺材》。海燕想起春梅生前的最爱也是听《红色棺材》了,那收音机里主持人的声音超乎人类极限地苍凉悲怆,像是个经历了人间几百年岁月的老人,而且他自己还非常入戏,经常随着主人公的情感和故事情节而放声大哭,据说这个节目在全国有三百万听众,这个故事的续集也是讲了一部又一部,似乎永远没有要结束的迹象,后来索性整个频道都让给了他讲鬼故事,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打开广播,传出的也是他那阴气逼人的苍老声音。
“这位主持人讲得多好啊,”曼娟心悦诚服道,“我多希望见到他一面啊!”
如果仅有这些疯疯癫癫重三到四的话语,海燕倒是可以勉强结束,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曼娟每到夜里都不睡觉,边打开收音机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梳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而且越梳越显凌乱。
每次小溪和海燕叫她去上课,她都会将自己缩成一团,或是躲在床底,瑟瑟地说,“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李教授是鬼,是鬼。”
作为班上的班长,海燕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曼娟的情况告诉她的父母,如果说吧,毕竟事情才发生几天,还没法真正定性,反而叫人家家长担心受怕;不说吧,好像任由她这样发展下去也不对,万一病情加剧了怎么办?
小溪提出带曼娟去学校心理咨询室看一下,隔壁宿舍跑过一位女生说,“还学校心理咨询室呢,咨询室那阴老师自己都看鬼片把自己吓傻了,学校就将她辞退了。”
“不是还有个白老师吗?”海燕说。
“更别提那个白老师了,”那隔壁女生说,“白老师看到阴老师疯了后,自己神经也受到刺激,没多久也跟着疯了,所以现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实际上处于瘫痪状态。而且啊,由于有这个良好的先例存在,我估计以后的心理老师都不敢过来上岗了哦。”
“那怎么办呢?”海燕急得团团转,“总不能这样眼睁睁地消耗下去吧?”
这时,窗外突然站起一个半蹲状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