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妃难逃:冥王大人追追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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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佣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瓜葛,只知道夫人不得宠,空有大帅夫人的名头,却没有大帅夫人的实惠。在大帅那些手下面前,夫人说的话还没小公馆里的三个姨太太管用呢!连带着,他们大帅府的佣人也不得宠,处处受人气,每次到账房领钱的时候,都得看人脸色。
所以今天邹翔风能留下来吃饭,对大帅府的人来说,如同被皇帝翻了牌子,得了天大的恩宠。厨房是极尽所能,替夫人留住大帅的胃再说。
这是大帅和夫人破冰的表现,抓住机会,夫人翻身,他们也跟着翻身了。不过大家都很担心,这个夫人实在摸不透是什么性格,烂泥扶不上墙,见了大帅永远一副死人脸,谁会喜欢?
老妈子端上菜,自作主张地帮攸宁献了不少殷勤:“这是大帅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小少爷也喜欢吃。夫人常说,大帅和少爷的口味出奇一致呢!”
“还有这四喜丸子,是夫人特意叫厨房做的,说大帅喜欢吃。”
“??????”
老妈子这么一通介绍,把攸宁弄得很尴尬。她不知道接下来老妈子还会说些什么,只得匆匆打断了她“刘妈,去盛一些饭来。”
刘妈说:“现在天不热,饭盛来就凉了。”
攸宁说:“那你给我盛一碗来。”
刘妈给攸宁使眼色:“大帅难得在这里吃饭,夫人不陪着大帅喝点酒?”
“我不喝酒的,麻烦你帮我盛碗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有千千劫(十六)()
“你真的不喝酒?”邹翔风给自己倒了些酒,“你应该尝尝,酒可真是好东西。”
他把自己那杯酒推到攸宁面前。
攸宁又推了回去:“我喝酒过敏的。”
邹翔风叹了口气:“攸芸就喜欢喝酒,不过她喜欢喝红酒。我一直不明白红酒有什么好喝的,甜甜的,还不如喝糖水呢!你姐说喝酒好,古代的侠客都爱喝酒,李白也爱喝酒。她经常给我念李白的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她喜欢念诗,看章回。你父亲不让她看这些,我只能每次出去的偷偷买了来,藏在花盆里,然后送给她。她教我识字,让我和她一起看书。我认识的几个字都是她教的。我走的那天,她跟我说会等着我回来,帮她盖一间草庐,在门前种上她最喜欢的花。我努力工作,她悉心持家,穿着我买的好看的衣服,吃着我买的好吃的点心,冬日下雪我留在家中,为她画眉,我们围炉煮酒,扫雪烹茶。当时以为这点卑微的要求一定可以实现,现在才知道在这世道,这样的幸福简直是奢侈。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吗?每到夜里,没有炮火,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死人,我在死人堆里抬头看着天空,告诉自己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必须要活下去。我只能靠着这些回忆温暖自己,靠着对她的牵挂和责任鼓励自己。好几次以为自己要死了,眼前浮现她的脸,又不敢死去!”
邹翔风喝了一口酒,看攸宁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吃着她碗里的饭,真恨不得掐死她:“我想你一定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的,你没有心。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人?永远不会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有时候我想,你应该爱上一个人,然后让那人离开你,让你也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只有这样,你才知道我和你姐姐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可惜啊,你没有心!”
攸宁无法告诉他,眼泪不仅仅是从眼睛里涌出来的,有时候它会在心里蔓延开来,从知道自己犯下错误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每天都在流泪,如今已经泛滥成灾了。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忏悔真的有用吗?对于一份难赎的罪过,她认为任何忏悔不过是为了自己心灵得到救赎,无非是想让自己得到原谅,获得解脱而已。
邹翔风酒喝得越多,嘴里越发语无伦次起来:“你姐教过我,人之初,性本善。可我不这么觉得,有些人,生下来她的心就坏掉了。要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战争?你看我们,你抢我的地盘,我抢你的地盘,跟强盗一样。我常常想啊,要是你姐姐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喜欢我吗?”
“她会的。”攸宁轻轻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章 情有千千劫(十七)()
攸宁起身,给邹翔风倒了一杯清茶,拿掉了他的酒杯:“别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邹翔风笑着,声音漫出来:“我倒真希望能醉了,大约醉了,也就不会痛了。这样每天清醒地痛着,日子实在难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死了会见到她吗?如果见到她,让她知道我这样对你,是否会责怪我?”
攸宁微微怔了一下,看着邹翔风那张像吞了黄莲的脸,轻轻在嘴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邹翔风没听到,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我大概没有脸见她了,她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我杀人不眨眼,还娶了一堆小老婆,这样的邹翔风一定让她很鄙视。”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攸宁面前,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我本来可以不这样的,我可以有另一种生活的。你说那天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我来呢?为什么她那样求你,你都不肯改口呢?”
攸宁垂着眼帘,脸色暗淡下来。
邹翔风摇晃着她:“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那天你不是很能说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哑巴?难道你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攸宁说:“你喝醉了。”
邹翔风笑着摇头,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没醉,醉了就不知道痛了,可是我这里依然痛得厉害!”
攸宁转身呼唤着老妈子,刘妈匆匆跑出来:“夫人,什么事情。”
“把小路叫进来。”
刘妈看了看站在那东倒西歪的邹翔风,疑疑惑惑地跑了出去。
小路是邹翔风的贴身警卫,听到刘妈的呼唤立马进来,看到醉醺醺的大帅,一脸茫然。
攸宁说:“大帅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一旁的刘妈在旁边直摇头,喝醉了这种大好机会,居然让人送到小公馆去,这脑子不是进水了吗?
刘妈试图提醒不开窍的夫人:“夫人,大帅喝成这样,还是让他在的家里休息吧。”
小路不置可否地看着攸宁。
攸宁好像没听到刘妈的话,对小路说:“别愣着了,快扶大帅回去啊!”
“是!”小路行了个军礼,过来扶起邹翔风。
邹翔风在小公馆醒来,床前围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见他一睁开眼睛,立马开始献殷勤:
“大帅醒了,有没有觉得头晕?”
“要不要喝点水?”
“我让厨房熬了醒酒汤,我去端来。”
“??????”
邹翔风觉得聒噪,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厌烦的情绪,看着前面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讨厌起来。
“我记得我在大帅府的,怎么会在这里?”
“是路警卫把大帅送回来的。”老大说。
“送回来的时候,大帅醉得都不省人事了,连我们都认不得了。”老二说。
“夫人也真的是,都醉成这样了,还让路警卫巴巴地把您送过来,那大帅府难道大帅住不得?”老三说。
邹翔风嘴角突然抽起一丝笑意,笑自己居然在她面前喝醉了,笑她居然让人把他送回了小公馆,那大帅府好像真的和他这个大帅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有千千劫(十八)()
邹翔风带着人,浩浩荡荡搬进大帅府的时候,攸宁正和问年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她眼睛上蒙着一块红布,背对着问年,说:“快点准备好,我数到三,咱们就开始了。”
“好!”小问年答应着。
攸宁数到三,转身,叫道:“问年,你在哪里?”
问年不出声。
攸宁又说:“你要发出声音来啊,不然小姨找不到你。”
问年笑着:“小姨,我在这里。”
攸宁伸着双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问年眼看她要到自己面前了,上去突然轻轻拍打了攸宁一下,然后绕到了她身后。攸宁顺势要去抓他,一个转身,凭着感觉一把抓住一只手:“哈哈,抓到了吧,看你还使坏!”
觉得不对,抓着的好像不是问年,她急忙扯下蒙着眼睛的红布,看到邹翔风铁青着一张脸,像一尊佛像一般屹立在自己面前。
攸宁条件反射似的松开了手,看到一对士兵鱼贯而入,手里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不等攸宁开口,邹翔风就说:“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在大帅府,日常办公也会在这里。问年上学放学,有时间我也会接送。”他定定地看着攸宁,意味深长地说,“这大帅府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一切还是我说了算!”
攸宁点了点头,说:“这样很好啊,问年是男孩子,男孩子确实应该由父亲陪伴长大。”
她看向门口,看了半天,没看到三个姨太太,不禁问道:“三位姨太太呢?”
邹翔风邹眉:“你问她们干什么?”
攸宁说:“她们不搬过来?”
“她们搬过来干什么?”
听这口气三位姨太太是不搬过来的,攸宁有些摸不清邹翔风这次是怎么想的。既然三位姨太太没搬过来,那么说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住几天还是要回小公馆去的。可如果只是住几天的话,就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搬这么多东西。她看这么多人,搬了都快半个钟头了还没搬好。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厨房准备午饭去。”
邹翔风说完,也不管问年愿意不愿意抱起他就往屋里走:“儿子,爸爸和你一起住开心不开心?”
问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茫然地摇了摇头,视乎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
“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不知道吗?怎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邹翔风将问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男子汉一是一,二是二,不要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
攸宁直接去了厨房,下人们听说大帅要搬回来住,都欢欣鼓舞,不等攸宁吩咐,已经在忙开来了。
“夫人放心吧,我们一定餐餐给大帅换着花样做好吃。”他们一个个信誓旦旦和攸宁保证。
攸宁却没他们乐观,邹翔风搬到了这里,他的警卫队必然也会跟过来,一下就多出十几倍的工作量。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有千千劫(十九)()
邹翔风搬回大帅府之后,很是做了一段二十四孝老爸,每天早上起来送问年去上学,放学前早早等在校门口。开始像模像样,大帅出行,总带着一队卫兵,后来问年嫌弃太招摇,他也虚心接受意见,把卫兵撤了。
只是这样一来,小公馆的三个姨太太不干了。原以为大帅搬回大帅府,是为了把夫人扫地出门,接她们登堂入室,现在好,彻底被抛弃了。
三人轮流着头痛、脚痛、肚子痛。
邹翔风哪能不知道她们这点伎俩,每次有人来汇报姨太太哪里痛了,倒也好声好气地叫医生去看看,完了让特意把联系医生的方式给了小公馆的管家,让他告诉三位姨太太,以后哪里不舒服了,可以直接叫医生,不必在他这里绕一道弯,晚了,耽误了病情可不得了。
三位姨太太被气得吐血,真是自古男人多薄情,这宠爱说没就没了。
攸宁是知道姨太太厉害的,他们家要不是吃了姨太太的亏,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忍不住劝邹翔风:“要不,把她们接过来吧?”
邹翔风听到这样建议一点都不悦:“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不让攸宁做主,攸宁便不做主。
邹翔风看不惯攸宁一脸受气包的样子,起身去问年的房间。问年正在做功课,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拿着铅笔在头发里乱戳。
“铅笔不要在头发里画。”邹翔风说。
问年一看到邹翔风,像见到了救星:“父亲来的正好,我有道题不会,父亲教教我可好?”
邹翔风把头伸到问年的作业本上,读了题目,很不高兴:“这题目说得不通,哪有这样出题目的?你们老师就教你们这些?”
问年说:“父亲也不会?”
邹翔风说:“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这题目不对?”
“哪里不对?”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天不休憩一直吹气球,这样腮帮子肯定受不了。所以你这题目就不对。”
问年看着邹翔风,有些怜悯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轻轻说了一句:“我去问小姨去。”
虽然说得很轻,但还是被邹翔风听到了,这让他很受伤,一把抓住了儿子:“为什么要问你小姨,就你小姨聪明,她会教你做题,我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