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电能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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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国外应该有更顶尖的脑瘤专家,更先进的手术仪器呢?你能不能办法联系上他们,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没有用的,你说的那些只能是滋补,但以小婉目前的病情,几乎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梁小刚一脸的听天由命:“我的意思是,在小婉剩下的这几天里,我们尽可能地满足她的一切愿望。亲情上,我们之间的生离死别已经预演过很多次,相信她已经没有太多遗憾了。但爱情上——因为我们母亲的家教很严,小婉读书期间一直没谈过恋爱;再等上了班,又遇上这病……所以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男人,所以——”
“她想和我去游趟三峡,露一次营,然后,不不,应该是最后去‘天涯海角’……”周阳的心愈沉、愈痛、愈绝望,但大脑,却是渐次清醒下来。
“那就去吧,”梁小刚沉吟半晌,最后似是痛下决心道:“我沪城那边和人合伙开了一家音乐网站,创业初期,这阵子正是最忙的时候。还有我母亲的心脏不太好,这些日子她受的煎熬已经够多了;我怕她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准备明后天就接她去沪城……”
周阳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就让我们两个人去?”
“恩,我到时在安保公司雇两个人,负责你们一路的安全,然后……”梁小刚哽咽了:“然后,就麻烦你把小婉的骨灰,送到沪城来吧。”
“你们不见她最后一面了?”周阳感到匪夷所思。
“不见了,我母亲的身体,唉……”梁小刚擦擦红眼圈,勉强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这也是小婉的意思,她想安安静静地离开,没有痛,没有遗憾,没有泪水。”
“还有一件事,小婉既然到这个时候都还不愿意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那代表,她不希望这件事对你们最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带来影响。所以还请你,配合着她演完她人生中的最后这一场戏吧。”
“好。”
“这里有医生专门开的药,小婉头痛发作的时候,就给她吃两粒,她会暂时昏睡过去……”
“好。”
“这里有两万块钱,应该够你们一路上用的,不要委屈了她……”
“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吧,给阿姨——咱妈,补补身体。”
……
又商讨交接了相关事宜,半小时后,两个男人用力地握了握手。梁小刚在离开之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
“周阳,我把小婉交给了你。”
第306章 锄头会说话
周阳哭了。
从星巴克出来,他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通过无休止的疾速奔走,来蒸发掉已经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但是,当他恍惚中路过一家理发店,店门口的音箱中正播放信乐团的那首《死了都要爱》时。周阳再也忍不住,一个人紧紧地抱了路边的电线杆,号啕大哭。
就像一个,被掏空了心脏的,孩子。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三天前,周阳在欢乐迪ktv,把这首他自认为唱得还不错的主打歌,对着梁小婉没心没腑地唱了三遍。三天后,周阳蹲在熙攘的大街边,不管不顾任何人的异样眼光——把耳朵紧紧地凑在音箱上,将这首歌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地听了五趟。
撕心裂肺。
理发店的老板,一个留长发的中年男子——想来也曾为爱伤、为爱痛过,在知晓了大致的状况后,默默无声地点了“单曲循环。”
满脑子的,死了都要爱……
就这么傻傻地听了很久很久,直到耳朵似乎已经被震聋,泪水好像也全部流干了,周阳这才虚脱地爬起来,给了店老板100块钱,往回走。
走,去哪里?不知道,周阳现在脑中一片浆糊,什么都不知道。
梁小刚的意思是,给他一天的时间,他要先说服一下梁妈妈。同时,也算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一顿最后的晚餐。以及,他希望今天的周阳把状态调整好,明天开始,要用微笑去面对梁小婉,让她笑着离开……
闯红灯。与一辆小巴擦身而过,司机伸头唾了一口“日”;无精采,踢歪了地下通道一地摊,小贩破口大骂一声“操”;面无表情,撞倒了一个吃棉花糖的小女孩……小女孩“哇哇哇”地清脆哭声,仿若梵音般,终于唤回了周阳的三魂七魄;嗡嗡作响的耳中。突然响起那最后一句歌词:“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奇迹,在自己一切皆有可能的梦想之岛中,说不定真的存在。哪怕最终没有。也要‘把每天当作末日来相爱’,不管今后自己一个人面对多大的伤害,也要‘淋漓尽致’地‘享受现在’!
生命长短的衡量,不是单纯的年、月、日,而是过程里经历的幸福、快乐、绚烂,刻骨铭心的细节有多少……
于是,扶起那个小女孩。给她重新买了一束棉花糖,再加赠了两个小玩具。很快,小女孩就那么简单、单纯地笑了,还在她奶奶的指导下,天真地说了声“谢谢叔叔。”周阳说的也是“谢谢”,脸上竭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附近一家小招待所。
价格不贵,50块钱可以住上一整天。
虽然。周阳可以找个偏僻的天台、人去楼空的拆迁房;或者是校园里的凉亭、自习室、图书馆;甚至哪怕就这么随便坐上一趟环性线路的公交车……只需1小时,他就可以在岛上睡去9个钟头,改善一下目前这种头晕目眩、手脚无力的虚脱状态。
但现在,周阳实在是没力气去找这些地方了。他也不想,让自己这次在岛上的睡眠,被外界的突发事件给打断。再说这只需50块钱,他就能没有顾虑地登陆3趟梦想之岛。想来,应该也是划算的吧。
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再轻轻一碰……
岛上,小雨,天黑。
好在,戒指里有了那顶临时性的帐蓬。
这一次,周阳甚至没有去巡察“九九神土”,也没有第一时间把甲鱼们放进池塘,这就简单地搭了搭帐蓬,大致地烘了烘被褥,躺进去就睡。
却是失眠了。
脑中纷纷乱乱,心中空空绰绰,一想起梁小婉过几天就要永远地离开他,周阳整个人就会像狮子一样的咆哮、怒吼、呐喊……还记得去年,当白叶提出彻底分手的那个夜晚,周阳也体味过这种失恋后的失眠之痛。那时候,他觉得那已经是世界上最难受、最绝望的‘心痛’了,但此时看来,那不过是现在的十分之一!
失眠了8个小时,漫长时间的煎熬,一次又一次地迎撞着‘心痛’世界的g点,悲伤逆向至最高潮。
8小时后,当帐蓬外的天已经明亮一片了,周阳这才虚弱至极的蒙上头,睡去。
又12个小时后,当周阳挣扎着从一个大噩梦中醒来,天又已经黑了。于精神世界,他还是虚弱的,疲惫的,心还很痛;但从身体状态来说,周阳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现在不觉浑身上下都是劲。
也饿。
那就拍俩根黄瓜,蒜苗爆肥锅肉,韭菜炒瘦肉丝,再弄一盆蕃茄鸡蛋汤……三菜一汤,四个包子,还有一碗老白干,这差不多是周阳平时一天多的食量了吧?但现在,周阳竟一顿就把它们吃了个底儿朝天!
而且哪怕他的大脑不断提醒自己“饱了饱了”、“撑了撑了”、“再吃就要吐了”……但心中,怎么感觉还是那么空,怎么还想不断地找东西填进去?
味觉似乎出问题了。除了那盘肥锅肉里的蒜苗,有稍稍触动了一下自己的神经;其它的饭菜看着色香味俱全,可吃进胃里,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相对而言,周阳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整个人也理智了许多——心底的悲伤,要暂时冰封,留待梁小婉离开后再彻底的爆发;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要变回那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周阳,做回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笨蛋’‘傻瓜’……
‘杯具’不管有多大,生活还是得吃喝拉撒,得继续奋斗不是?
点上蜡烛,从‘小仓库’的书堆里,找出一本很久很久以前买的《情诗选》,动情忘我的诵读。然后又打开老潘的mp3,借用那最后一点电量。跟唱了两遍《为你写诗》。
为了梁小婉,从来没写过诗的周阳,要写诗。诗,广义上的诗其实就是一句又一句话的排列,只需情真意切,无在乎平仄。哪怕仅仅只有“我爱你”三个字,若是你动了情地朗诵出来。那也成了诗。
……
诗罢,又抱着穿了梁小婉内衣的抱抱熊,倾诉碎碎细语——这时候,触摸着那件粉红色的性感小内衣,周阳脑中所遐想,已不再那一对令自己心猿意马的水蜜桃。而是梁小婉的,心跳。
然后等胃里的‘撑劲儿’差不多已经过了,周阳这才藉着清冷的月光,把9只甲鱼放进了‘池塘’。接着又把‘内环河’基沟里蓄的雨水,引了一小部分进‘池塘’,让‘池塘’的水位达到了1米左右。
再看‘内环河’里的水位还挺高、差不多还有15厘米,又想着甲鱼养殖也不可能只靠这个9平米的小池子……最最重要的是。周阳现在很想通过超负荷的劳动,去挥发掉泪腺里的水分,去倾泄出内心的痛苦——于是,便在‘小池塘’以北20米左右,也是在临近‘内环河’的位置,动土开挖一个长、宽都是9米的‘大池塘’。
这工程量,应该称得上是小岛内的‘史无前例’了吧?
周阳只管埋头苦挖。哪怕其后月亮西坠、岛上进入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他也是点亮了那盏之前在外面买的电瓶灯。继续挖……挖啊挖,铲啊铲,直到挖铲出的泥土堆出了一垄又一垄的小土丘,他便又把泥土铲入几个塑料桶,逐一提放入戒指。再,来到岛的正南边,将桶桶泥土堆倒在上面——
挖北塘。堆南山。
周阳的规划是,今后不管是挖塘、挖田、还是最大规模的扩挖‘内环河’。那些挖出来的泥土不能再埋放在原地,而是统一输送到南边,逐层堆压。累积成山。别人愚公移山都可以,我周阳拥有神锄、运输戒指、9倍时间,在岛上堆建出一个袖珍版的‘南山’,有什么不可能?
从深夜到黎明,到上午、中午,再到下午两三点的光景,周阳靠着一股子犟劲,硬是一口气挖了13个小时!13个小时前,那把锄头用着还是像上次一样不顺手,但随着周阳不断地用力,用力,再用力……到13个小时后的现在,在经历了新一轮的交融与契合后,锄头又变回了曾经的得心应手,而且,似乎有什么新的变化?
但周阳却是累了,很累很累。累得他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便就喝下一杯水,仰躺在附近的一片嫩草坪上,呼呼睡去……
阳光很温暖,泥土有芳香,体力劳动是精神压力的最好释放。周阳这一觉,竟然睡得很美、很好,很舒、很畅……但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他梦里刚进入‘忘忧谷’,还没来得及喝‘忘情水’呢,这就莫名其妙的惊醒了。
“妈的,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周阳睡眼朦胧的嘟囔了一句,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却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肩——周阳正迷惑着,难道是小白兔?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了:
“主——人。”
岛、岛上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周阳心头一紧,豁然转过身——但除了不知怎么是立着的锄头,身后也没见任何异象啊?幻听,一定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幻听。做梦,也可能自己还在梦里,梦中梦?
但掐掐脸,有痛觉啊?
再仔细瞧瞧左前方的深草,看看说话的‘物种’会不会藏在那里……这时候,又是那个闷闷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了:“主人。”
拷,黑人爸爸跳高——黑老子一跳!
难道是锄头在说话?周阳满脑子黑线,呆愣了半天,这才傻不拉叽地问:“你,你,是你?是,是,你是?”
“我是锄头,主人。”
“锄头?那你算人还是鬼?或者神仙?妖怪?机器人?”
“我不知道。”锄头现在的智商好像不太高啊,给人感觉就像《蜡笔小新》里面的那个小孩儿阿呆,说一句话,至少要反应三十秒。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你的嘴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嘴;我不知道。”
……
周阳从惊吓到惊愕,再到惊喜——虽然这锄头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儿,你问它十个问题,它只能回答最基本的一两个,其它八个半全是“我不知道”。
但是,以周阳对梦想之岛内诸多‘潜规则’的摸索,他几乎可以确定——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自己与它的契合度的不断提升,这把应该算刚刚才孵化的锄头,定会像一个小孩的成长般,智商与情商不断提升,升级为自己最得力、最忠实的助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