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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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跪在地上双手狠狠地狂抓山石上的冻土,恨恨地想。
龙潭医院抢救室,于云波赤身祼体地飘浮于类似大浴缸的器皿中,仍处于昏迷状态。他的皮肤已经大致愈合,但伤痕遍布全身,让他看起来十分的丑陋。
三名一袭白衣的护士不停地查看各种仪器,当确认一遍所有的指标均显示正常时,几个人无形中松了口气,彼此相望的面容都泛起了笑颜。
自打安通的意外事件发生后,医院把对于云波的医疗救治工作做的更详更细了,他们实在很难承受再一次的意外。
为救治二人投入的资金还是小事,因为毕竟有政府担保。可于云波现在倍受广大市民关注,如果再出事,那后果实不堪设想。事关龙潭医院的多年来的名誉和信任度,他们必须确保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夜班的护士完成手里的工作开始准备下班,这时几个憧憬着回家美美睡上一觉的护士们却完全没有发现,装盛于云波的容器中突然间有波纹震荡,几台仪器开始出现了异常的数据波动。
龙潭医院交接班的时间制订的是十五分钟。十余分钟后,当新接班的三名护士步入抢救病房时,屋内的一切已经恢复往常般的模样,刚才的小小异动就有如从来没有发生过。
于云波一直挣扎在无边的黑暗旋涡里,始终没有放弃的他正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记忆中的片段十分杂乱,仿佛到处都是殴打他的身影,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恍惚处仍是翻腾间看到的模糊的车影,下车的两个长发身影纤细柔弱,她们中间,是否有他最为牵挂的女儿?
不自禁地旋转,老于想呼救,更想呼喊他的女儿。伸着手无力地挣扎,而偏偏这距离是这般地遥远,是那么地遥不可及。身心内外饱受煎熬,老于意识沉沦再次没入无边的黑暗。
于心兰蓦地坐起。满头大汗手足冰冷的她再次梦到了那一夜的惨状,这些天没有一天晚上不受此折磨,现在的她对睡眠已经有了深深地恐惧。
伸手擦拭冷汗之际,她听到了孟可儿的敲门声音,这个现在已经荣升为她的贴心姐妹带来的消息让她为之一振,得知海风的哥哥海凌已经醒了,她忙穿衣与孟可儿一起去探望。
刚来到海凌卧室门口,两姐妹还没有看真切便被祝玛和戴雨梅神秘兮兮地推了回来。嘟着嘴的两姐妹见天光未亮,便一同回到于心兰的卧室,两个人现在倒是更有共同语言,就是都害怕睡觉,梦魇的侵袭是她们现在最为恐惧的。
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先开始还谈兴十足,但不知不觉间眼皮子便有如铅坠,不经意间两人都沉沉入梦。
于心兰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儿时的难忘时光。那时她极少见到爸爸,整天整天见不到他的身影,偶而瞄上一眼,他也是匆匆而来再匆匆而去。
那个时候,于心兰时常会去从心里想着爸爸长的模样,而更多时她都很难把爸爸于云波的模样由打心里看清楚。
于心兰仍然记得妈妈病逝的那天,她首次也是最后一次,和自己的爸爸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在记忆中,那是她唯一的一次看到爸爸在哭泣。那没有声音的压抑哭泣,那黝黑的脸膛两目蕴泪的模样让她曾好些年在梦境忆起过。
自记事起,于心兰从来没有记得过自己享受到爸爸的搂抱。妈妈逝去的那天,他曾经想要搂抱她,但她没有让他那样做,躲了起来,躲到了别人的背后。
她仍然记得当时爸爸那黯然神伤的歉疚眼神,但却不明白那眼光中的含义。她怕他,她恨他。
对于心兰来讲,那时的爸爸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苍白,她不想要他,只想要回疼爱自己的妈妈。但妈妈走了,把她孤单地抛弃在这个世界,永远地走了,不再回来。
“兰儿……兰儿……”
“啊?是爸爸的声音。”
于云波的呼喊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呼喊的是那样的深沉富有浓浓的情感,于心兰一震而醒。
环顾四周,仍是磐雅风居的那个小屋,仍在那张小床上,身边的姐妹孟可儿仍在昏沉入梦。
盯着孟可儿脸看,于心兰猛然发觉她的眉毛上挑,嘴角居然含笑。
“呵呵,定是在睡梦中与周大哥相聚聊着情话呢。”
于心兰暗自揣摩了一下孟可儿睡梦偷笑的可能,笑意浮现在脸上。她旋即忆起刚刚的梦境,心里突然沉甸甸地升腾起一个很强烈的念头。
她要回龙潭医院,去看看她的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整天的胡思乱想了。
艾媚儿追凤求凰》''bookid1524802;bookname《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触动的心
更新时间201056 6:29:53 字数:3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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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本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静静地想着心事,三个兄弟在后面的说笑谈论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思考。
连续两声枪响让他精神重新回到眼前的现实世界,当意识到这是警察的鸣枪示警时,负责开车的手下已经中枪。
轿车左右剧烈地摇晃,云龙急忙侧靠到受伤手下身边,替他将方向盘把稳。枪声再起,轿车前挡风玻璃应声碎裂,右肩突然感觉火烫,云龙知道自己已经被流弹击中,急唤受伤手下尽力把稳方向盘,却见到他嘴角流出汩汩鲜血,跟着无力栽倒在自己肩旁。
邢铁的惨嚎让云龙心头再惊,但随即他便分辨出这定不是受伤所为,因为邢铁即便是中枪也绝不会大呼小叫。
心神稍定,云龙索性低头打开车门将气绝身亡的手下推下车去。呼啸的子弹在眼前爆起阵阵火花,让他很难看清方向,无奈他唯有先刹车停于原地,等待对方火力跟继不上的一刻。
四兄弟现在唯有一只冲锋枪还有些剩余子弹,剩下的便只余四把护身的手枪,弹药的短缺让云龙不由暗暗叫苦。
这里处于拐仗梁的拐角处,四周岩石高耸,连个隐藏处所都难找,对方据此险地,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四兄弟都找寻时机跳下车来凭车而守,但如此被人堵在此处实是凶险万分,如果警局的一众人等组织起来追击来此,前后夹击一旦形成那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思虑至此,云龙把冲锋枪抄在手里,低声吩咐周铭让他保护邢铁,必要时开车突出重围,到前方不远处的山梁接应他们。毫不犹豫下,他与察叶吉猛地冲出朝两侧的山脊,端着冲锋枪一阵扫射,并借机沿大道急奔冲进山脚处的一片枯树林内。
“呀!我怎么睡着了?”
隐约的咳嗽声音入耳,叶青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翻身坐起,她看到海凌正背倚床头,眼光里满是惊醒她的歉意。
“怎么样?睡的好吗?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再躺一会吧。”
海凌的关切询问让叶青心里暖暖的。一耸鼻子,她俏皮地娇嗔道:“你啊,不好好休息坐起来做什么?还不乖乖地躺下?”
海凌苦笑略抬手做个投降的姿势,苦着脸答应道:“是,怎敢不听贤妻的号令。”
叶青听了反倒差点扑哧一声乐出来,娇柔地半转身背对着海凌,有些羞怯扭捏地低语:“谁是你的贤妻,人家还没说嫁你呢。”
“哈……哈……哈哈!”
海凌不禁开心大笑,他身子略前探凑到叶青的秀发处,戏弄道:“哦?我还以为青青愿意委身下嫁于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卒,但看来青儿还有些犹豫难决,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我退位让贤?”
叶青本来正羞涩暗思。自己孤身一人已经无家可归,自此与海凌相依为命,纵然时间短暂,为此付出生命亦无怨无悔。奈何暗夜组织随时会找上门来,这种两人间卿卿我我的时刻是多么的难得可贵,现在唯有听天由命,好好享受这份得之不易的安然自在,感受两人的爱恋情意。
正思忖间海凌的一席话在耳朵边娓娓道出,她不禁杏眼圆睁气恨交集反身一肘,却忘记了海凌有伤在身,怎禁得住她这随手一击。
“啊呀!”
这本是不重的一肘在此时海凌的身体承受能力来讲可着实不轻。面容扭曲呲牙裂嘴的海凌惨呼一声重重躺在床上,这一下把叶青也吓了一跳,忙扭身手抚海凌胸口搓揉,焦虑的眼光里歉疚浓浓。
“你……阿凌,你怎么样?很痛吧?”
叶青扇自己两巴掌的心都有了,跪于床上她忙为海凌按抚痛处。
“打……打是亲,骂……是爱,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嘛!不疼证明爱不深不是?别哭,这一下子让我了解到了你爱我有多深了。嗯,真的很深的。”
海凌疼痛揪心,虽然苦着脸却不忘调侃叶青。
“你……你!”
叶青看着海凌的样子即心疼还可气。打他两下还舍不得,不打吧还气难消,心中恨急之下灵光突闪,她一把掐住海凌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在海凌还没来得及惊呼之际,她马上手掌摊开,手心向下在拧的痛处一阵按揉,看到心上人瞪大眼睛脸上浮起不可置信的表情时,她嘴角一抿绽出甜甜的得意的狡笑。
海凌泄气地躺卧于床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啊?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看来自己以后可有得罪受了,但为何身体痛楚未消而心里却感觉很享受呢?看着叶青的目光里满是狡黠的顽皮,他无语之中心里却像是喝了蜜,很甜。
雪弗莱沿龙潭公路急驰,车上载着的正是海风和祝玛二人。
当海风把出行的目的说与祝玛听时,他连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祝玛的爽快让海风有些意外,因为这毕竟和人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他们哥俩的事情。
一路飚车沿公路飞奔,清晨的阳光遍洒让两人的心情都好得很,驾车的海风不时地与祝玛大声谈笑,但两人间总似有层隔膜,难以畅意欢言。可谈的话资越来越少,不多时两人都变得沉默,车内呈现出一份较为尴尬的局面。
拐过C形弯,两人同时回味起那一夜公路的剧烈交战,那一幕幕现在回想起来仍是惊心动魄。
祝玛这时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静,他手扶着副驾驶的右上方的把手,同时将右腿置于左腿上跷起了两郎腿,车厢内的宽敞空间让他很是享受。
“阿风老弟,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些怪?或是说很难了解?”
祝玛的话让海风着实一愕,怔了半晌他略点了下头算是默认,却没有答话。
祝玛瞄了海风一眼,哈哈一笑。这笑容在脸上没有持续多久便化为淡淡的苦涩。看着窗外倒退而去的晨景,他沉默片晌首次说出自己的一些内心感受。
“其实这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如果阿风换作是你,从小便被人强制每天进行各种训练,而你的使命就是杀人,杀掉一个个素不相识的或是男人,女人,老人,甚至还有孩子,那么你也会变得麻木,根本不会去尝试着与人交流情感。因为,只有不动情才能忍心下得了手,只有没有感情才不会犯下致命的错误。只有那样,你才能活着,活着看到这个世界。”
祝玛说到这里两眼空洞地望着窗外,满目皆是诉不清道不尽的哀伤。
海风虽然发现他一直目视前方,但却清楚地知道他的眼里绝没有半分窗外的景色,现在的祝玛正沉浸在往日的苦痛和深深地自责当中。
只听被勾起更多忧思的他再续说道:“阿风老弟,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72个人,你猜都猜不到的。有时,这些人就是你在睡梦中的恶魔,永无休止地折磨你的神经,不断锤炼你崩溃的底线,一旦你承受不住便会立时疯掉。对我来讲,现在还没有疯已经是老天赐福。说实在的,能够从组织中叛离出来,享受到现在这几天的平和宁静,我不知道多么感谢青青,如果不是她有着无畏的勇气,说不定我已经疯掉了。”
祝玛说完这番话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不经意扫了海风一眼,竟发现他在怔怔地看着自己。眼见前面是个慢弯,马上就快要到跃龙大桥了,他急忙抬手提示。
海风回过神来马上及时调整了方向盘,甩过弯路他的一颗心仍是忐忑不停。是啊,他从来没有以祝玛、戴雨梅及准嫂子叶青的身份去考虑过他们的心境,想到他们二十余年的经历,他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祝玛看到他的表情,没有半分意外。他唯有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暗忖自己是不是有点傻。这是自己的真实经历,换作过去,他绝不会宣之于口,但现在他变了,变得无法欺瞒。他不想对朋友有所隐匿,虽然海风与他交往并不深。现在,除却叶青和戴雨梅,他也只有海凌这个认识时间很短,但却可以绝对信任的朋友。
穿过跃龙大桥,沿直路急驰,隐隐传来的密集枪声让人心神不由发紧,整条大道不见车辆踪迹。这两天龙潭市内谣言四起,风声鹤栗,没有点胆量的人是绝不敢出门的。
与祝玛互相对视一眼,海风将油门一踩到底,他虽然目视前方但心里却仍被祝玛的一席话深深地感染着。这些话语的沉重竟让他也感觉到闷得透不过气来。
“祝大哥!”
海风默然良久后突然间冒出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