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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睡,要趁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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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自己背上的叶嵘被李副官拽走了,她才如释重负的松开绳子;
她的身体不断下坠,实在轻松的很;
她不想再费力去拽绳子,真的很累;
下坠的感觉没有多久,便有人拽住了她的手;
一抬眼,是袁晨枫;
袁晨枫看着她:“阮青!你不觉得你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么?”
阮青半晌说不出话,肩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撑不了多久了;这半个月,她的伤口一再反复,好容易有了好转,却来了这一出;费力的爬下峡谷,再用尽全力背着叶嵘爬上了绳子;她肩上的伤口一再撕裂,血液不住的往外流,她咬着牙,终于等到了李副官;
袁晨枫拽着她的胳膊,一点儿一点将她往上拉;
袁晨枫听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
阮青一直昏迷不醒,到了月底的时候,终究是抗不住,去了;
回眸这一生,阮青觉得最大的遗憾,便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是听到叶嵘说爱她;
到死,她也没能听到;
她死后,回头看见了许多事情;
为叶嵘挨枪子儿那次,叶嵘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儿;叶嵘摸着她的脑袋,说:“如果你不是袁晨枫的人,多好?你这样的女人,真叫人不敢爱。”
原来,那夜袁晨枫闯入新房来看她,叶嵘和李副官就立在门外;
李副官:“少帅?要不要带兵进去?”
叶嵘摇头:“不了,你没听见他们是在叙旧么?她伤势刚好,若此时杀了她的老情人,一气之下自杀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李副官:“少帅……您是真对阮小姐动了心?”
叶嵘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没看出来老子这是在吃醋!”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叶嵘会教小洛儿写字,教小洛儿画画……甚至对小洛儿说:“小洛儿要知道心疼娘亲,照顾娘亲,才是个好孩子呦;”
小洛儿巴巴望着他:“那父亲为什么不心疼母亲呢?”
叶嵘沉了口气:“你娘亲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父亲实在害怕……害怕……”叶嵘一直认为,阮青是袁晨枫派来的卧底……那夜他没有让李副官带兵进去,只是不想和阮青撕破脸皮;
他挺害怕和阮青撕破脸皮后,阮青便就此离开了他;
这些年,他对阮青不冷不热,不让阮青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的事情;他怕有一天阮青对他知根知底了,便拿起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阮青拿着枪,冲进了书房;
枪口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顾雅;
他从阮青的眼底看到了杀意,他情急之下,拿起枪打在了她的右肩;那一枪出去,他却是后悔极了,如果阮青时朝着他开枪,他绝不会还手;可阮青却将枪口指着他的亲生儿子,他不能看着他的亲生儿子死在阮青的手上;他不想下半辈子,自己都活在对她的爱恨交织里;
末了叶清宴才知道,原来……原来是顾雅将小洛儿推进了水池,才惹的她起了杀心;
他心痛的看着她,那时候他想,阮青心里一定很疼吧?
没了女儿……自己的丈夫还对着她开枪;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来自他内心的折磨,足已让他疯魔;
接到战报,他带着心力交瘁的身体去了风城;
在风城和袁晨枫纠缠了半月,始终还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阮青;
他想,阮青应该恨透了他吧?
袁军差人送来阮青的贴身衣物,引他去了阎王沟,他刚到阎王沟,却看见一道红影坠下了峡谷;阮青常用的那条红色披肩,遗落在了峡谷边儿的枯草上;
他借着峡谷上的粗壮的草藤,缓缓向谷底爬,不料脚下一滑,草藤断裂身子急速下落;
好在下落时挂在了树枝上,他便又借着岩壁上的草藤,缓缓滑下了谷底;
他下了谷底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件儿衣服;
他将那件红色的旗袍拽在怀里,心里一阵酸痛,知道自己中计了;

阮青死后,叶嵘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争地盘;袁晨枫一鼓作气攻入了郯城,占领了叶嵘的帅府;袁晨枫搬进了阮青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似乎看见了阮青曾经的笑貌音容。
袁晨枫在后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几幅阮青的画像,画上的阮青惟妙惟肖,打听之下才知道作画的人是帅府曾经的小花匠;小花匠的命是阮青救回来的,年幼的小花匠不能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就偷偷的画下了阮青。
袁晨枫收了小花匠当义子,给小花匠取名袁易;袁晨枫喜欢看小花匠的画,小花匠笔下的阮青,多愁善感,似乎看着画,就如看见了阮青本人。
叶嵘在阮青的坟前打了个木屋,他的余生剩下的时间就是给阮青扫墓;叶嵘每日都会在太阳初升那刻给阮青扫墓,周而复始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后,叶嵘两鬓已白,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阮青的陵墓;扫累了,便靠着坟头坐下,嘴里依旧碎碎念:“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梦见你和小洛儿;小洛儿拉着我的手说,爹爹爹爹……亲亲娘亲好不好?”
叶嵘气喘吁吁的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映照着他的笑容,他将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人死如灯灭,一阵风吹过,枫树叶哗啦啦的落下,落在了叶嵘冰凉的手中。
多美的枫树叶?可惜,叶嵘再也看不见了。 
   
第39章 离婚?
林小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原本以为是袁慕对不起自己,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中间从来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存在的只是那些家庭世俗的隔阂。
如果袁慕和她都只是普通家庭,如今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指不定他们就毕业、工作;继而结婚生子,纵然生活有磕绊,纵然平日有吵闹;纵然会为柴米油盐计较;可那样的生活对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惜,一切都不是当初的模样;从袁慕诈死消失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高宴从公司回来,推开门,便看见林小青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发呆;窗户开着,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冷风嗖嗖的刮进来,她却浑然不觉冷。高宴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披肩,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林小青身子一颤,高宴温热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她知道,这种时候将她抱在怀里的一定是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林小青握着高宴温热的手掌,似乎整个身子都要暖和了许多;她整个人埋进高宴的怀里,似乎就想这样永远的巴着高宴,似乎只有在高宴的身上,她才能找到仅有的一丝安全感;林小青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高宴,在嫁给他的那一刻,还想着其它的男人。
或许这就缘分吧,她和袁慕注定只有缘,没有份。她在高宴的怀里蹭了蹭,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自己老公的,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高宴用手摸了摸林小青脑袋,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么?”
林小青欲言又止,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和高宴说的;毕竟高宴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她的丈夫,而不再是邻家大哥哥。
林小青摇摇头,抱住高宴,突然就哭了;也许是压抑了很久,心里的情绪瞬间迸发而出,吓的高宴一时手足无措。
高宴本来打算和林小青闹闹脾气,冷战一番;可一见她哭了,心也就一软,将林小青抱在怀里哄。高宴心里挺憋屈,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不是因为公司的事儿,而是因为林小青的事;下午高宴收到李秘书电话,说是有记者拍到了林小青和袁慕的亲密照,并且看着他们二人上了一辆车,举止暧昧、行为不雅……
高宴本就是火爆脾气,当时就气血上头,想冲过去将勾引自己媳妇儿的男人嘴打歪;可这边八卦记者非要见他开价,不然就将照片公布出去。
高宴知道,林小青经过上次的曝光后,已经受了不小的伤,被阿雅的粉丝和网友抨击的尤其惨烈;所幸自己当时处理的快,才阻止了事态进一步的恶劣发展;如果林小青再曝光一次,网友毒辣的嘴指不定还能将她抨击如何惨,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高宴和记者见面后,看见林小青和袁慕在路边拉拉扯扯的照片时,眉头皱的老狠,骨节捏的咯咯作响,随即用三十万买下了那些照片。
高宴搂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媳妇儿,心里是百味陈杂,他老怕媳妇儿哭过之后,对他说:对不起。
好在林小青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林小青枕着高宴的胳膊,高宴一动也不敢动,折腾的高宴凌晨三点才闭上了眼睛。
林小青早上起来时,看见高宴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躺在自己身边儿,林小青心里一阵愧疚;高宴大可以将自己的胳膊从自己的脑袋下抽出去,可他没有这样做,任由自己折腾。
林小青起床,破天荒打开冰箱翻了翻,返现冰箱里只有一个青椒;林小青轻手轻脚的出门儿,去早集市买了一条鲜活的鱼,虽然是早集市,但集市里人多的也有点儿不像话;集市里脏乱差,卖鱼的大叔拎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放在案板上狠狠一拍!鱼头顺势鲜血淋漓,惊的林小青心口一跳。
林小青长这么大,大抵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从前自己再不济也会去超市买菜,而且她也只会炒点儿青菜,像这种鸡鸭鱼肉……她根本不会做;和高宴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给高宴做过一顿饭,今个儿怎么说也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出来。
林小青挽起袖子,拎着鱼回了家,回到家时高宴还没起床,她又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将鱼扔进了菜盆;林小青打开水龙头,准备掰开鱼肚子冲冲血水;当她的手指刚触碰到鱼鳔时,那条被开肠破肚的鱼竟然奇迹般的板着尾巴!
林小青吓的嗖然缩回手,刚才那感觉,就像触碰到了一条开肠破肚却没有死的蛇……
林小青吞了吞口水,拿起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鱼脑袋一阵猛拍:“啊啊啊——”林小青尖锐的叫声传出了厨房。
高宴立在厨房门口,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在厨房手拿菜刀,闭着眼睛拍鱼的林小青;
高宴轻叫了她一声:“你在干嘛?”
林小青已经被一条鱼折腾的精神错乱,整条胳膊都在发抖,林小青一回头,手一松,整把菜刀朝后甩去——
咻——
高宴皱眉,侧身躲过,菜刀愣是从高宴的身边擦过,最终落在了地上。
林小青脸都吓白了,太疯狂了……差点儿就谋杀亲夫了……这做一顿饭,比她跑十公里还要惊险;
林小青整条手臂都在发抖,高宴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问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林小青哑然的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她应该问他吧?林小青整个心脏都在颤抖,该死的菜刀,该死的鱼……
高宴发现林小青整条手都在发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害怕杀鱼?”
林小青没出息的点了点头,这要是说出去得多丢人?
高宴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来。”高宴张开手臂:“帮我把围裙戴上。”
林小青哦了一声,笨手笨脚的给他戴上了围裙;高宴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将鱼鳔取了出来,用清水冲了冲血水,再利落的拍了几颗蒜,在鱼肚子里裹了一遍,去了腥味儿;
林小青见高宴要将鱼切成小块儿,连忙阻止:“我想吃糖醋鱼……”
高宴皱了皱眉,有些温恼:“大清早的吃清淡些。”
高宴将鱼切成小块儿,放在锅里煎了煎,切了几片西红柿,在锅里掺上水,放了作料,打开火开始熬鱼汤;高宴处理的有条有序,盖上锅盖后,又利落的收拾了案板;
林小青觉得囧极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竟然害怕杀鱼……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吃饭的时候林小青一个劲儿夸奖高宴的鱼汤好喝,可高宴反应也忒不正常,顶多也就笑笑;林小青奇怪极了,平时的高宴一定会抱着她猛亲一口,说:“媳妇儿喜欢,我天天做。”
可现在……高宴从吃饭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高宴上班去了公司,林小青才深深检讨,一定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换个角度想想,高宴成天也挺辛苦,既要给她做饭,又要管公司的事儿,林小青真是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连肉食都不会做,以后总不能老给高宴吃素啊?
林小青去超市买了一本做肉食的教程,走在路上边走边翻。
袁慕开着车子一路跟着她走,直到十字路口,袁慕才按了喇叭,摇下窗户,探出头来问她:“回家么?我送你。”
林小青摇了摇头,将菜谱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一溜烟,跑了……
林小青抱着背包,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大树后,心脏跳到了嗓子口。林小青挺害怕见袁慕,每当她见到了袁慕,心里便跳的厉害;
袁慕从树后绕出,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小青缩了缩脖子:“那不一定……”
袁慕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我是来要回大伯的那本日记,大伯临终的时候给你的那本儿。”
林小青张了张嘴:“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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