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相思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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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别担心,我没事。”
她知道,唯有她肯定的重复这句话,才能消除这孩子心里的忧虑。
他似乎越来越沉默了。
秦落忽然俯身过来,静颜不动,他的脸埋到了她的肩上。这是他儿时最喜欢的一个与她亲昵的动作,透着依恋。
轻拍了他的背,柔声道:“阿落,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他已不再是孩童,所以这样的行为若是入了别人眼,会引起非议。
“姐,让我靠一会就好。”咕哝的低语在耳边响,顿时软了心,随他去。
脑中思绪却飘到之前校长办公室一幕,她与马校长提出辞职后,他顿时惊愣在当场,忙问发生了何事,甚至提出若是事情没忙完,假期可以再延长。连之前她无故旷工一事都没有提起,可见,他是真心想把她留下。
但是她的心志与神态都坚定,在学校工作一事,根本再无回旋余地。她承诺那个教育项目的案子,定会把所有细节都理清,做出书面资料留给学校。
可能她突然失踪,那个人也就没有在学校了,只留守了唐氏集团的工作人员与学校一起开展施工。现在他的名字,都成了她不敢去触碰的禁忌,只是心头念起,都不敢。
之后的两天生活一直很平静,只有凌逸凡每天睡觉前的一个电话,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她,问及的都是白天她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这些闲事,似乎两人真的就是热恋中的恋人,异地相思。
不知为什么,平静地生活,她反而越来越焦躁。
就好像即将行刑前一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是那刀迟迟不落下。
她了解唐旭的为人,那天在电话里说得含糊不清,他不可能就此罢休。自己回到川市,相信马校长应该已经知会过他了,他肯定会来找她。可是这都好几天了,却迟迟不见踪影。
而凌逸凡之所以没有催她回川市,一来是答应了她给她时间把手头工作结束了离职,二来恐怕就是存了心思,想要她与唐旭做个最后的了结。
从此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这应该就是她与他的结局。
这天下班回家,走到公寓楼下,视线被靠在墙上吸烟的人凝住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心中一痛,然后释然,或许焦躁的心可以平静下来了。
唐旭扔下手里刚点燃的烟,用力踩灭,向树下的那个人走去,夕阳的余辉射在他身后,在他身上留下淡淡的光晕,像是披了一层金缕衣。
还记得那天在公园里的白鸽场上,她遥看他,也是这般披着阳光,眉眼俊朗。
那时,幸福触手可及。
此时,幸福遥不可及。
她低下头,不让眼睛里满载的绝望溢出来,那是从眼到心底的悲凉。
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不得不对上那双深邃到不见底的眼眸,内里波涛暗涌,闪现阴霾,浓眉紧皱,整个人显得有些酷寒。她不敢再看那双眼睛,把视线转到正前面的嘴唇,他的唇紧抿着,暗示着本人在生气。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
眼前的嘴唇开始翻动:“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声音轻柔地像在喃语,又像是诱哄,这个男人温柔起来根本就让人无法拒绝。他似乎隐忍住了怒气,尽量想温和地与她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的脑子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抬眼看他,他眼中的阴霾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忧伤,原来他跟自己一样,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在乎的。
鼻子有点酸,热热的感觉,控制着不让内心的情绪泛滥。
他牵起她的手走进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她都处于恍惚中。等到把人领进屋,才醒过神来,他怎么知道住在哪层哪个屋的?
人已进屋,算是客。
找了杯子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因为她不喝茶,不喝酒,不喝咖啡,所以家里什么都没有。
唐旭一进屋倒没把自己当客人,径自走来走去把所有房间都参观了一遍,然后才坐回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颇有以往的霸王作风。
她暗暗惦念着,这个屋子看来也该退租了。
“你有什么事吗?”给自己也倒了杯开水,才淡淡开口。
手握着杯子,似乎有个东西就觉得能抓住点什么,不再那么不知所措。面对他,她真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以前就是。
面对他,远没有面对凌逸凡的时候那么从容。
或许这就叫因为在乎,所以在意吧。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对她可能是用了他生平最大的耐心,只想了解这几天里发生的事,以及她说那些话背后真正的原因。
“什么事都没有。”同样的答案,她再次重复,然后又故作坦然道:“我答应了逸凡,会回川市去。”这些话她早就准备好了。
唐旭直接忽略她的话,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声音开始变冷:“我问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那两天在川市你和凌逸凡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当流年躲不过物是人非,当时光免不了疲惫不堪,只能独自承受。
流年,诉说了谁的伤悲。
周末快乐哈!
138。摊牌(1)()
静颜手一抖,心也颤了下,他知道了?
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没有办法想象他如果知道那件事,如果他知道
不,她得冷静。
以她对唐旭的了解,如果知道了那件事,他不会这么冷静。
极力忍住声音里的颤抖:“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和逸凡在一起了。”这句话出来,瞬间感到对面的人浑身开始变得冰冷,冷凝的气息传过来。
沉默,静谧,窒息。
良久才听他冰寒入骨的声音在问:“你的意思是,我、凌逸凡、方俊,三个人之间你选了凌逸凡吗?嗯?宝贝?告诉我!”轻柔到无声,却是像刀一样残酷的劈进了她的心里。
这个三人之选,他居然旧事重提。
选?她有选择吗?
“没有选择,你们三人之中,本来就是逸凡与我相处时间最长,我们之间有着最美好单纯的大学生活,他更是我的初恋。而你,应该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来接近你的。”
突然生出一种孤勇,如果真的要挨这一刀,那还不如干脆一些。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从容一些,不要表现得绝望和伤悲,可是她几乎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微微颤抖。
唐旭眯起了眼,怒火在蔓延,“你的意思是就连到现在,你依然恨我?甚至前阵子对我的暗示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嗯?”
凝视着眼前狂怒的眼,她想如果她敢回答是,他会恨?是吧。
对他恨吗?在曾经的那场仇恨里,其实唐旭是最无辜的一个人。他父母夫妻生活不和谐,他儿时被绑架,他家破人亡,最后他还被她利用。
但是她恨,她恨为何命运如此不公,为何她与他在仇恨里不能只扮演一个角色,利用与被利用,为何到了最后,她竟爱上了他!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如果你对一个人的思念深厚得连时间亦无法冲淡,那对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而你……就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人。
两年的时间,她以为可以忘记这种感觉,可是从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了,那是已经划进心底最深处的爱,时间只会让爱沉淀,而不会忘记。
爱,真的是一杯毒药,直如含笑饮鸠酒。
爱的感觉,就好像人的呼吸一样,有人会忘记呼吸吗?
唐旭见她沉默不语,凑到她跟前,“如果真那么恨我,那你为什么两年前最后关头让秦落把最后的股份给我?你给我解释解释,嗯?”
他不是傻子,董事会结束后,他就一直派人在查,其实根本就很好查,秦落就算做得再隐蔽,也逃不开他布置的网路,很容易就查到了终端ip,也查出了幕后之人是谁。
听到他最后的质问,静颜愣了一愣,随后坦然。
并不意外,凭着唐旭对商业的敏锐度,凭着他那精明的头脑,发现这件事是迟早的。
她想了想措辞:“可以这么说,我在为辰辰考虑,最后关头我不想你一无所有,辰辰以后的生活无保障。”
理由很牵强,当时的情况,哪怕就是她没有心软,唐旭也不可能会一无所有。而且在当下,她也并不知唐旭有了那离婚的决断。
但是理智有时候是会偏离的,尤其在情绪激动的时候。
她随意编的那句话的效果却已经出来了,唐旭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笑个不停。她有些慌乱,不知道他是否会受刺激太深作出什么举动。
只见他最后止住,轻柔又好似在劝哄似得:“你的意思是从来就没想过要带辰辰离开?而我那离婚协议书正好随了你的愿?”
静颜怔住,他居然理解成这样?
也好,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轻轻点头,嘴角挂的是伪装过后讥讽的笑容。
“方静颜,你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我的人已经查到你在川市车站是在非自愿情况下被带走的,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后,我会帮你解决,没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事,知道吗?只要你告诉我。”讲到最后,口吻竟然带了些祈求。
他已经承受不了听她讲那许多绝情的话了,只求她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静颜心中一颤,有片刻的迟疑,甚至是心动,可是一想到那郭勇的话,她冒不起失去他们的危险,什么都可以赌,但唯独不能拿他们的命来赌。
心中力持镇静,既然决定了就要坚持到底。
“你说车站那事啊,是逸凡的兄弟在跟他开玩笑呢,你也知道他手下那帮兄弟爱闹,我去川市,他手下就把我带到他身边去给他一个惊喜。”
唐旭沉下脸,猛地站了起来,跨过茶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寒光。他真想把这个女人揪起来,好好地问一问,为什么要这么糟蹋他对她的爱。
忽然他夺过静颜手里的茶杯扔在茶几上,杯里的开水溅出来,一半在他手上,一半在茶几上。那片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凝视着那处,很想抓过那只手去水龙头下冲洗。
唐旭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心疼,这个说谎的女人!
要是恨他,这心疼为何而来?说句爱他有那么难吗?
手背火辣辣地疼撩拨着他的心,他再也忍不住,身体沉下把她压在沙发上,做了一件见到她就想做的事。
用唇赌注了她的红唇,他恼怒异常,今天晚上这嘴里吐出的话没有一句是让他顺心的,那么轻声温柔地诱哄都无效,他不再给她机会坦白了,还是做最直接的,用身体来说话。
于是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成功的看到了她眼神变得迷离。
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她明明是爱他的。
男人并不急迫的要把舌头探进女人的嘴里,唇从那片柔软的唇瓣上滑向女人敏感的耳珠,含在嘴巴里轻轻的啃噬。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不动听的话,惩罚性的加重了牙齿噬咬的力度。
耳垂的微痛瞬间让静颜清醒过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怎么他一吻住她,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了。如果她再跟他纠缠不清,那么真的是要遭雷劈了!
不,她剧烈挣扎起来,极力想推开身上的人,他们不能再这样了,而且
这一挣动,唐旭立即加重了力量,牢牢箍住她的身体,如果语言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用身体来解决,这是他想了两年多的身体,此刻非常愿意用这种方式沟通。
他不想再迟疑不前,或者犹豫不决。
来锦县找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冲动,上回的酒后乱性是个意外,但也确定这个女人爱他的心依旧没变,要不就算醉酒之下,也不可能就从了他的。
原以为可以马到功成,哪知道醒来后人就吓得跑了,再找上门更是严词拒绝。
于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太急,要给她缓冲的时间。两年前是自己手段太过强硬,是因为他们已无路可走,这一次由他主动,由他向她靠近。
那什么教育项目计划,根本就是为了她而设下的。否则他吃饱了没事做,跑到这个锦县来,为那城南小学做什么项目计划?
公司里一大堆的决案都放在那等着他决策,他却都放下,在锦县设立办公区,甚至买下房子,还考虑是不是要把唐氏的总部搬过来。做的这许许多多,原因只有一个,锦县有方静颜,城南小学有她。
他就是假公济私,利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