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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寂寞堇花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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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交融并不需要像现实生活里的那些小姐妹成天腻在一起,连上厕所逛街都要手拉著手,她们即使一年不见面,再见的时候也一样自然和融洽。如果说世界上真的还有什麽能让妓女信任,那就只有彼此。
将软绵绵甜腻腻的阿鸨送回房间,琴伤随之回到自己的楼层。
她喜欢安静和黑暗,所以这一层没有任何的光亮,除了几盏昏黄的立灯照亮走廊。很奇怪,应该是很诡秘阴森的环境,但却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可以尽情的休息和娱乐,谁都不会管她,在这种时候,琴伤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常人,不过这只是偶尔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只会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发呆,乏善可陈的生活就是这样令人叹息。幸好她早就没了玩性和天真冲动,倒也不觉得闷,再加上其他人偶尔来串串楼层,生活已经够有色彩的了。
盘腿坐在床上,琴伤这才有空想起狐狸眼,方才被阿鸨的事情一闹她居然都给忘记了。她居然还不知道狐狸眼叫什麽名字!这一个礼拜她没什麽机会称呼他,偶尔都是叫几声“狐狸眼”,没想到过了一个礼拜,连名字都不记得。他说过吗?应该说过的吧……只是自己不记得就是了。记性越来越坏了,不会是身体分崩离析的前兆吧?那可就糟了……这次要是再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得到安息?
肯定不会。顾宁川到现在还在怨恨著自己,罪孽还没有赎完怎麽能得到平静呢?
真是罪人侥幸的想法。琴伤摇摇头,起身赤脚跳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倏地射进来一地阳光,她沐浴其中,隐隐有种即将被融化成灰烬的感觉和渴望。

、(10鲜币)Chapter 29

正在发呆中,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居然又是请她下去。

望著手里的听筒,琴伤有点愣,这几天是怎麽回事,怎麽竟是白天要求下去的?心里这麽奇怪,但她还是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换了件衣服,放下头发,狐狸眼留下的吻痕还没有褪尽,抹了黑猫的特效药也得等个几小时。

依然是上次接待顾宁川的那个包厢,这一次他又坐在里面,只是神色充斥著自厌,仿佛对於自己会来找一个妓女感到恶心和羞耻。琴伤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心里也觉得奇怪,她不认为顾宁川会是为了自己来的。

包厢里很安静,顾宁川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他沈默地盯著你看的时候,眼睛是无比地专注,可看久了,你就仿佛能从他眼中看到地狱,而自己正置身其中。

顾宁川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琴伤开始还有点犹豫,但还是慢慢靠近了他,然後顾宁川一伸手,拉住琴伤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琴伤在他的大腿上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他便在扣住她手腕上用了力气。


琴伤感觉到疼,自然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而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

顾宁川伸手拨开她披散到胸前的发,将它们撩到一边,鹰隼一般的眼睛慢慢地扫过她的颈项、锁骨和胸口,冷著声问:“跟金主在一起过得还愉快?”

看似问话,但琴伤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回答,因为他只是在询问,并不需要她的答案。顾宁川的手很热,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冰块一般的男人会拥有这样一双无比温暖的手。真是奇怪,人的外表和内心往往都是那麽不相称。他的手慢慢划过她的身体,呼吸声都清晰无比:“我想,如果我要求你也陪我一个星期,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拒绝?她为什麽会拒绝?又有什麽资格拒绝?她本来就是黑猫的人,只要给钱,她只能照著主人的要求去做。

“说话,我要听你的声音。”

琴伤的下巴被他钳住,有点疼,可她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也就懒得再去做那无谓的挣扎了。“你要我说什麽?”

一如既往的沙哑难听,如同被砂纸磨过无数遍。明明是一点都不熟悉的声音,可顾宁川却硬是从中听出了一种似曾相识。怎麽会呢?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每次见到这个女人,他都会从心底衍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为了解开这个谜题,也为了自己心底那若有似无的期盼,顾宁川才来到这里,并不惜重金要带走她。“再多说一点话,我要继续听。”他冰冷地命令。

“我要说什麽?”琴伤哪里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麽,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聊过天了,对什麽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尤其又是在他面前,她能说什麽?

她的困扰在顾宁川看来毫无意义:“随便你说,我只想听。”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为难人,琴伤张口几次欲说,却什麽都讲不出来,最後她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麽,而且我的声音这麽难听,你不会觉得刺耳吗?”她极少在客人面前发出声音,也许有些人会认为这声音很性感,但事实上,美人的声音都应该如同黄鹂出谷,而非像自己这般沙哑刺砺。

他并不觉得刺耳,顾宁川只觉得有什麽东西从琴伤的声音里慢慢地清晰起来,呼之欲出。可那是什麽呢?到底是什麽?他想不出,也听不出,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听,去回忆和想象,到底为什麽自己会觉得如此令人怀念。他将拥有她一个礼拜,在这短短的五天里,他一定要从中得出结论,为什麽这个女人在带给自己如此悲伤的同时,那双眼睛是那般的熟悉,世上不可能再有人像那个女人一样,用这种眼神看著自己!

温热的手指在娇软胴体上探索的越来越深入,琴伤忍不住环住了顾宁川的肩膀,弓起纤腰,如同一只被主人爱抚到极致的猫。他的手指灵巧又修长,琴伤在他手下,便觉得自己似是一张琴,琴弦尽皆掌握在他手中,他揉弄抚挑,自己便不由自主地发出销魂的吟哦,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琴伤将顾宁川抱紧了些,她很少同他这样亲近,他向来嫌她脏。拥抱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和排斥,只有伤心,浓浓的伤心。他们俩在仇恨中浸淫多年,最後她以死亡收场,而他活著,继续去恨,可那个被他恨著的她已经死了呵。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宁川觉得自己是没有心的,因为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了那个让他无比仇恨的女人,而在她死去之後,他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可理智却又是清醒的,心口只觉得被挖走了一大块,空空落落的,难受的要命,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可顾宁川拒绝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恨她恨的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要将她葬在孤零零的荒山上,只立下一块刻著名字的墓碑,他要她永远孤孤单单一人,得不到救赎和饶恕。

可越是折磨她,自己的心就越疼得不能呼吸。

顾宁川一把抱住琴伤,把脸埋进她的胸口,怀里的女体温软滑腻地如同流水一般,用力了便害怕捏碎,放松便觉得会溜走,仿佛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不能让她停留。

他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再也不让她离开,哪怕她肮脏下贱,卑微无言。他要留住她,把自己缺了一大半的心口填满。

琴伤被放下,顾宁川牵住她的手,像是领著小孩一般牵著她朝门口走去。琴伤赤著脚下来,还喂来得及穿上鞋子,他看了,便毫不迟疑地把她打横抱起来朝外走,眼神依然冰冷坚毅,只从他脸上看,根本没有任何波动的痕迹,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块坚硬的冰,没有丝毫感情和灵魂。

、(10鲜币)chapter 30

Chapter 30
琴伤原本以为顾宁川会带自己到以前他一直住的那个房子去,没想到他却带她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也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准确地来说更像是公寓,琴伤没有想过被人服侍惯了住在大房子里惯了的顾宁川会选择住这种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事实上这栋大厦是出了名的富人区,没有几亿的身家根本买不起住不来,但就是不适合顾宁川,他更像是那种在城堡里的王子。
顾宁川掏出磁卡刷开大门,牵著琴伤走进去。屋里很干净,像是样品屋,琴伤後知後觉的想起顾宁川这人有著严重的独占欲,他自律甚严,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屋子这麽干净肯定是他自己打扫的,他的独占欲严重到认为是自己的东西就是打死也不会放开,就算是弄碎了捻坏了也不准其他人拿走──因为那是他的。
进屋後她被顾宁川推在沙发上坐下,他也随之落座在自己身旁。琴伤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後退一点,可顾宁川却攫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然後冰冷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跟他本人不一样,顾宁川看似冷漠如冰,可双手怀抱和吻都十分温暖,之所以说冰冷,是因为琴伤。哪怕顾宁川此刻亲吻著她,她也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好像从那看似温暖的吻里面被冰的生命尽失。
软嫩的胸脯被攫住,琴伤陷入顾宁川的怀抱当中,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温暖和柔和,顾宁川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他们也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一吻作罢,琴伤颤抖著睫毛看向他,她做了这麽多年的妓女,还是第一次这麽心慌意乱。下一秒,她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动作──推开顾宁川!
推开他後,琴伤连看顾宁川的表情都不敢,背著身剧烈地喘息,双手哆嗦的不成样子,领口已经被扯的露出无限春光,深深的乳沟能溺死人。顾宁川此人,如同一个不定时炸弹,琴伤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就会被摧毁的灰飞烟灭。她捂住胸口,感觉到那颗心传来的巨大的撕裂的痛苦,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正吻得入神却被挣脱了,顾宁川眯起眼睛,很明显的不高兴了。他一把拉过琴伤,将她翻身面对自己压倒在沙发中,低下头一口咬住她柔软的唇瓣:“你推开我?”
琴伤没有说话,水一般潋滟的眼睛里透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顾宁川不合时宜地又想到那个死去的女人,她临死前,隔著厚厚的防弹玻璃,也是这样跟自己说了这三个字。可他要她的对不起有什麽用?失去的能再回来吗?得不到的能够得到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那麽苍白无力,令人觉得可笑至极。被琴伤这麽一看,再高的性致也没了,顾宁川松开她,起身,周遭的低气压令人害怕。
是自己不敬业,琴伤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被上头知道自己在客人的索吻中推开了,那会是怎样的惩罚。她主动伸开藕臂,努力忽视那浓重的冰冷气息,冰凉的小嘴贴上顾宁川紧抿的薄唇,粉色的舌尖轻轻舔舐著,诱惑他为自己张开。顾宁川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琴伤奇异地可以挑起他心底的狂潮,於是他很快便反客为主,将琴伤剥的干干净净。
女人的躯体美丽的叫人叹息,阳光下闪现出牛奶般的光泽,触手所及尽是绸缎似的娇软滑嫩,顾宁川捏住一只凸起的乳头玩弄,舌尖舔过琴伤口腔内壁,用力地几乎要把她的灵魂吸出来。琴伤微微蹙起眉头,但没有反抗。
“不准跟我说对不起。”他低哑地要求。“我不喜欢听。”
不喜欢听,那她不说也就是了。琴伤点点头,一丝不挂的娇躯被顾宁川抱在怀中,他还是衣著整齐西装笔挺的,而她已经全裸了。
“你要乖乖听话,我才不会生气。”
琴伤依然乖顺地点头。顾宁川的眼神这次微微好了一点,大手从她肩头往下滑,一路游移,满意地看到琴伤身上已经不再有其他男人的痕迹,手指深入到她双腿中间轻轻插入,很干净。“告诉我,关於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知道多少?她什麽都知道。他的悲惨痛苦和孤独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什麽不知道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为什麽你会出现在她的坟前?”顾宁川很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漆黑的眸子里像是闪烁著冰尖,让人不寒而栗。“琴伤,跟我说实话。”
实话……怎麽样才是实话?琴伤张了张嘴,“我……我以前认识她。”
“不可能。”顾宁川立刻否决。“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可能认识她。”
“也许……算不上你口中的认识。”琴伤紧张地抿了抿唇瓣,乌黑的头发散落到胸前,遮掩住了一片春光。顾宁川眯了眯眼,把头发重新撩回去,等待著她的下文。“我一直看著她。”
她停顿了几秒锺,觉得这种说法勉强能过去,才继续道:“我知道她,她是唯一有成为头牌潜质却成为最低级的女人。我,我以前和她很像,所以一直在注意著她,她和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黑猫里每个人都是有档案的,而我可以任意调阅。”
天衣无缝的回答。
顾宁川相信了,但只是暂时的。“那你如何解释你和她那麽像?”
琴伤抬起眼看他:“我不像她,我们俩一点都不像。她已经死了,可我还活著,我不是她。顾先生,她已经死啦。”
清清淡淡无比沙哑的语气,那麽叫人心酸。把自己的死讯一次一次的说出来,每一次都好像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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