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堇花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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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伤不让狐狸眼离开,她总觉得没有人陪伴在身边,自己的脑子就不属於自己了,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她明明没有睡觉,为什麽还会想起?而且历历在目,好像每一件事都如同昨日发生,连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抱著纤瘦的美人儿,狐狸眼也没了睡意,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雪白的大床上两具紧拥的身体看起来是那麽的动人和甜蜜,可有谁知道那下面疯狂掩藏著的暗涌和恐慌。到了半夜,狐狸眼仔细地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盘成一个软软的圆的琴伤,看到她闭著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匀称,胸口起伏平稳,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好,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关掉了床头的那盏灯,闭上眼睛。
黑暗中,琴伤慢慢地睁眼,落地窗外有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狐狸眼的胸膛在背後熨帖著,温暖的让她简直不想离开。她没有动,就那样安静地蜷缩著,不敢睡。
一夜无眠。
狐狸眼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早晨七点钟准时醒来,他小心地看了看怀里的琴伤,原本以为她应该还未醒,却发现她正眨著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无意识地望著前方。“宝贝?”
琴伤回过神,才发现狐狸眼已经醒了。她想爬起来,但手不吃劲儿,狐狸眼便将她抱起来,带到浴室洗脸刷牙换纱布然後命人将早餐送进房里。琴伤没什麽胃口,但在狐狸眼的威逼之下还是勉强喝了一杯热果汁,又啃了几片果酱面包——她其实不喜欢西餐来著,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吃什麽对她而言都没所谓,反正都是没味道的。
吃过早餐,狐狸眼要工作。他怕琴伤到处乱走又遇到野男人,也怕她一个人茫然没事儿做,就把人抱到了书房,把她安放在沙发上,书桌命人拖过去,上面电脑小说杂志一应俱全——全是为了给她解闷儿弄来的。琴伤对电脑一窍不通,以前她只顾著耍心机没时间学,後来做了妓女没必要学,技术含量只停留在“认识”上。她甚至连开关机都不会。狐狸眼不厌其烦地教她,琴伤觉得耽误他工作很不好意思,但狐狸眼不这麽觉得,他可不喜欢别人接近她。
琴伤对於玩游戏逛网站什麽的兴致缺缺,她对著一副图片可以看上一下午都不累。狐狸眼没辙,给她找动画片看,琴伤看了一会儿就累了,软软地蜷缩在沙发上,又起身在书房里到处走动。掀起窗帘,远处是一片绿色,蓝天白云,清风悠扬,别提有多舒服。这一段的地都是狐狸眼的,没有其他人家,风景湖水都美好的不像真的。
她的眼睛猛地瞠大了,然後唰的拉上窗帘,背过身去,心扑通扑通的跳出她以为早就消失了的悸动。
长歌……
他怎麽还在那儿?怎麽没有离开?
狐狸眼多麽精明的人,立马就感觉到了琴伤的不正常。他虽然是在工作,但事实上琴伤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宝贝?”
琴伤被这声宝贝吓了一跳,她摸著自己跳得飞快的胸口,摇了摇头。
狐狸眼却放下手里的笔走了过来。
、(10鲜币)Chapter 27
将琴伤拉到怀里,狐狸眼利落地用另一只手拉开窗帘,锐利的眼睛直接锁定了那个站在远处看起来有种摇摇欲坠感觉的男人。下一秒,他便将窗帘拉起,把琴伤抱回沙发上,什麽也没说,只是看著她。琴伤低著头,像是一个被父母责备的小朋友,她沈默地看著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心里却忍不住要担忧在外面的长歌。他昨夜没有走,肯定也没有吃东西,这麽长时间了,他又受了伤,会不会生病?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晚上的冷风一吹,是很煎熬的。
“担心他?”头顶传来狐狸眼听不出情绪的问话。琴伤没有回答,下巴却被他勾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入自己眼底,仿佛是在刺探著什麽。“你跟他是什麽关系?据我所知,那人是黎家的长子,在国外十年,才回国不久,前些日子更是闹了个新郎逃婚的大丑闻,你是怎麽认识他的?从他的口气中来看……你们认识很久了?还有,他叫的心爱,我刚刚看了资料,居然是跟顾宁川有关系的一个妓女,那他为什麽会这样叫你,嗯?宝贝,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好好解释一下吗?”
对於狐狸眼的能耐,琴伤早就知道,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不过这些问题,她无法回答。当这些错综复杂的纠缠从狐狸眼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可笑,自己置身其中的痛苦,於别人口中说出,其实不过那麽简单的两三句而已。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从解释。她只要陪他一周就可以了,这些问题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更何况,她一点也不信任他。
虽然早就在心底想过琴伤对自己的拒绝,可当这一幕真实发生的时候,狐狸眼还是恼怒不已。他强自克制著想要狠狠凌虐暴怒一番的欲望,冷哼一声,握住琴伤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那柔软娇嫩的唇瓣馨香甜蜜,让他想要永远地拥有。
琴伤顺从地任由狐狸眼亲吻,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长歌。他总会走的,在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总会走的。
狐狸眼的欲望一向汹涌澎湃,几乎是来了性致想做就做,不管在哪里。琴伤被翻了个身压在沙发上,裙摆被撩开──为了方便,狐狸眼不准她穿内裤,只要稍稍分开她两条腿,就能轻而易举将她占有。
她趴在沙发上,小手绞扭著柔软的薄被,那是刚刚他给她盖腿的,可现在却成为了让她发泄的一种道具。
琴伤闭起眼睛,无声地呻吟求饶,纤软的腰肢被狐狸眼握在手里来来回回上下移动,每次套入那可怕的男性生殖器,她都会不自觉地抽动一下痉挛的小腹,盘成发髻的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如花似玉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狐狸眼再也没有给她去窗边看黎长歌的机会,他把她牢牢地抓在掌心,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分。而黎长歌到底走没走,琴伤根本没有机会知道。
在第七天的清晨,琴伤被狐狸眼摁在卧室的墙上强悍地占有,她身上的吻痕消了又满,浑身牛奶般的皮肤都是青紫痕迹,狐狸眼是个不体贴的情人,但却是个慷慨并且仁慈的金主。至少他没有像些变态客人要求玩後庭,琴伤已经很满足了。
来接她的人在客厅等候,可她却在狐狸眼的怀里剧烈地喘息,眼里水意弥漫,也不知是不是泪。
当狐狸眼从她身体里离开,那些被堵塞了不知多久的汁液哗啦啦地朝外流淌,琴伤无力地伸手抓过一边的长裙套上,赤著脚,扶著墙壁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就要朝外走。
铁臂勾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拉回。琴伤讶异地看向狐狸眼,不解他要做什麽。
“还不到点,先陪我洗个澡。”说著便将人搂到了浴室。琴伤知道他还不尽兴,可那又能怎样,他出的钱,他就是老大。
等到狐狸眼餍足并且带著她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超了半个多小时,按照规矩,狐狸眼必须支付总价码的三分之一来弥补。他什麽都不多,就是钱多,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搂著琴伤要求包她一年。
琴伤愣了一下,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然後她拿开狐狸眼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走了过去。
“很抱歉,先生,这不符合规定。琴伤是不连续出场的,事实上她极少被人包一个礼拜,这已经是对先生您最大的让步了。”为首的男人说完,便抱起琴伤,对著狐狸眼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著琴伤被抱走,狐狸眼突然觉得心尖儿处有些生疼的感觉,他看见琴伤在别的男人怀抱里,走得那麽潇洒自得,连头都没回一下,心底突然有了怒气。这一个礼拜,他待她可谓是宠爱有加,可她呢?临走,连个回眸都不给他!
像狐狸眼这样成功而且尊贵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比一般男人要强的多。他不屑自己会因为一个妓女魂牵梦绕,更不会承认那麽多美女都没有令自己另眼相待,如今却对一个妓女动了心。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就好像你喜欢吸毒,喜欢自慰,喜欢偷窃和堕落,而这一切都是羞耻并让人难以启齿的,强大的自尊面前,这些东西不可能被承认和发扬──因为他们肮脏并且廉价卑微。
琴伤被抱进车子里,狐狸眼没有出来,他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可能会为了一个妓女出来?不过这些琴伤并不在意,她只是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黎长歌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至少对她而言,他没有在这里继续受苦就足够了。
可她哪里知道,他真的在外面守了这麽多天,而在今天早晨,因为没有休息并且粒米未进昏倒在别墅附近,狐狸眼让人把他抬了进来,琴伤离开之後,才让医生来诊治──虽然不承认,但他还是想从黎长歌的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
、(10鲜币)Chapter 28
白天的黑猫看起来黑漆漆的,琴伤不喜欢阳光,她本来都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可在附近她好像看到了阿鸨。
阿鸨是黑猫的头牌之一。黑猫的七名头牌感情都很好,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灵魂上的共鸣,连她们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不相信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却愿意对彼此敞开心扉,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可笑和令人吃惊的事情。有的时候琴伤甚至觉得她们七个人是一体的,所以当疑似看到阿鸨被人纠缠的时候,她立刻让司机停下了车,拎起裙摆就下去了。
果然是阿鸨。
和琴伤不同,阿鸨是个花朵一般甜美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天使,乌黑卷曲的长发直达腰际,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又干净,说话声音更是甜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一般,即使是琴伤,有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跟自己一样,是在黑猫做了快十年的妓女。她似乎永远都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份职业她甚至是乐在其中的。
阿鸨也看到了琴伤,她立刻从纠缠自己的男人的手心挣脱,揉著发红的手腕躲到琴伤背後,揪住琴伤的手指控:“琴伤姐姐,这人欺负我。”
琴伤向那人看过去,是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眼睛深邃而又温暖,整个人好像是用阳光做成的,看起来无比地温柔和文雅,面目清俊,很难想象他会在白天纠缠一个妓女,这种人应该是待在实验室里闷头研究或者戴著眼镜在讲台上布道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如果在古代,那这男人就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受世人膜拜的那种,怎麽也不该跟她们这样的女人扯在一起。
反握住阿鸨的小手,琴伤带著她转身就走,可那男人却一个箭步挡在了她面前,眼睛扫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却是要将阿鸨抱过去。阿鸨像是一只小猫儿,躲在琴伤後面不肯,小小声附在琴伤耳边说:“琴伤姐姐,这人很奇怪的说,林总刚送我到门口,我寻思著自己走进去,他就窜了出来,一把抓著我的手就要带我回家,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哎。”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琴伤对她温柔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看向那个修长英俊的男人。男人的眼睛很漂亮,黑漆漆的,琴伤看著他——她向来知道自己能令人流泪然後不由自主想起一切悲伤往事的冲动。果然,男人的睫毛猛地颤抖起来,眼底似乎有泪聚成,可他还是坚定不移地对著阿鸨伸出手,“过来,宝儿,到哥哥这里来。”
“他真的是疯了。”阿鸨把尖尖的小下巴搭到琴伤肩头,对著男人品头论足。“我之前觉得他长得不错,要是有钱的话就破例白天接待一次也没什麽,可这人拉著我就喊宝儿,非说他是我哥哥,可我真的不认识他呀!而且我哪来的哥哥。”真是个怪人,大怪人。世界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怪了。
琴伤微微一笑,对陪同自己一起过来的黑衣人点了下头,示意麻烦他们了,随即带著阿鸨就要走,那个男人很激动地伸手要拦,可惜被人抓住了。琴伤走了两步,突然问:“你有带名片吗?”
阿鸨摇摇头,她向来不喜欢带那玩意儿。
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了一张,琴伤接过去,塞到男人的衬衫口袋里,动作轻巧温柔,不带一丝淫欲挑逗,看看他,又看看阿鸨,意思是:你若是想找她,便拿著名片花钱进来。
摆脱了奇怪的黏人精,阿鸨很高兴,她握著琴伤的手指头不肯松开,甜蜜的笑容几乎能把人溺毙在她湖水般的美貌里。“琴伤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主人怎麽会答应你出台一个礼拜?好奇怪哦。我前几天碰见言七,她正吃醋呢。”
琴伤轻笑,想象得出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吃醋捻酸的模样:“谁出去她都吃醋,咱们都是她的私有物啊。”
阿鸨扑哧一笑,挽著琴伤的手走进电梯。排除顶楼,她们一人拥有一个楼层,但不排除偶尔去串门子,更多时候,她们给彼此更多的自由。灵魂上的交融并不需要像现实生活里的那些小姐妹成天腻在一起,连上厕所逛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