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步步高升-第7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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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饭局也是一样,几杯酒下肚,黄大金就热血沸腾起来,口口声声地向楚天舒保证说,他的企业目前虽然投资才几百万,但他的厂子一旦落户,还可以多拉几个江浙客商来投资,保证能做大做强,到时候将会形成一个农副产品的加工产业链,最后的累计投资肯定会能超过五千万。
楚天舒听得高兴,就频频举杯向黄大金敬酒。他听得出来,黄大金虽然有些夸口,但也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只要能形成一个农副产品加工链,意义不仅仅在办了一个工厂,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带动地方农业的发展。
什么是长远?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不只是取决于最初投资额度的大小,还要看到将来的发展潜力与辐射作用。楚天舒看着一笔不小且前景光明的投资要来了,心里特别的高兴,陪着黄大金就多整了几杯。
酒逢知己话就多。
黄大金与楚天舒交杯换盏的一喝,论酒量,他还是不如楚天舒,喝多了话就特别多,到散席的时候,黄大金就拍着胸脯说,春节一过,他就带人过来,开始建厂,到秋天的时候,瓜熟了,厂子也建好了,正好开张。
楚天舒越发觉得,黄大金生意做得精,深谋远虑,他已经完全考虑成熟了,这笔买卖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十点半了。
苏杭正蜷坐在值班室的沙发上看电视,见楚天舒回来了,便迎了上来,问候了一声:“楚书记,回来了?”然后抽了抽鼻子,问:“您喝酒了?”
楚天舒说:“招待了一个客商,喝了一点儿。”
苏杭跟着楚天舒进了房间,等楚天舒脱了外衣,她泡好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面前,说:“楚书记,喝杯热茶,醒醒酒。”
楚天舒接过来,并没有喝,放在了书桌上,笑道:“又没有喝多,醒什么酒啊?”
“还没多,酒味好浓哦。”苏杭小声嘀咕了一句,忙着进了卫生间,把水放好,又去卧室把楚天舒的换洗衣服拿出来,说:“楚书记,忙了一天了,洗洗早点休息吧。”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楚天舒喝了几口茶,匆匆冲了个澡,出来后并没有睡意,他坐在书桌前,拿出笔来在笔记本上划拉了一番,盘算着黄大金的瓜子加工厂规模,需要安排多少亩地来种本地瓜才能满足生产需求。
由于本地瓜的产量不高,销路又不好,全县十几个乡镇已经没有多少农村愿意种本地瓜了,等开春了,还得想办法给村民们做一做说服动员工作,总不能让黄大金的加工厂建起来之后又没有原料吧。
盘算完了瓜子加工厂的事,楚天舒又开始琢磨请经济学家来调研的事,一个黄大金只能给南岭打一针强心剂,要想真正振兴南岭经济,需要更大的手笔。
很多的事情,楚天舒提出来,付大木往往会有反对意见,如果由专家学者来说,至少可以堵住付大木的嘴。
楚天舒的手机就响了,他瞟了一眼,是柳青烟打来的,心里一阵不悦,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接通后,不冷不热地说:“柳局长,什么事?”
柳青烟说:“楚书记,不好了,黄大金被公安局抓了!”
楚天舒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问:“他犯什么事了?”
柳青烟叹了一声,说:“今晚他可能酒喝多了,跑到桑拿中心去找小姐,没想到被人举报了,石化街派出所出警把他抓走了。”
楚天舒一听为这事被抓了,才松了一口气,说:“那你给陶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先放人。”
柳青烟着急地说:“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那是我招商引资的客商,是到我们南岭来投资的,让他放了。他却说,不管他是真投资还是假借投资之名来游山玩水的,等他交了罚款之后自然会放人。”
楚天舒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怒气,就说:“这个老陶,怎么能这样说话,什么真投资假投资?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必须放人!”
柳青烟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
楚天舒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个这个什么?要你说,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得了牙痛病一样。”
柳青烟说:“楚书记,我已经打着您的旗号向他说了,他还是不肯,他说要是真的跟楚书记吃过晚饭,楚书记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楚天舒一听,马上挂断手机,调出陶玉鸣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心想这陶玉鸣怎么这么不明规矩,就这样区区一件小事,还要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不可?电话那头传来了客服小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楚天舒的气不打一处来,把手机“啪”地合上,扔到沙发上就起了疑问:陶玉鸣明明知道他会打电话过去,却故意关了手机,这不是圈套又是什么?
第1025章 深夜捞人
楚天舒判断得没错,黄大金被嫖娼的确是一个圈套。
始作俑者是付大木,他得知楚天舒急匆匆地要赶回去会见江浙客商,想必洽谈得很成功,便和薛金龙通了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柳青烟陪着这位江浙客商考察了好几天,双方谈得很投机。
听说这位客商被安排住在石花大酒店,付大木眼珠子转了几转,便让薛金龙去找胡晓丽,从桑拿按摩女中选派一个妖媚的小姐和这位客商勾搭上。
然后,有人匿名向石化街派出所举报,石花大酒店某某房有人在卖淫嫖娼,有警必出这是原则,石化街派出所的民警及时出击,将白花花的两具肉体按在了床上,把人押回了派出所。
楚天舒点了支烟,闷闷地吸着。他本想直接给石化街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可转念一想,这种明显包庇违法分子的做法一定会被传出去,影响自己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不说,势必又要引起北方媒体的炒作和非议。
可是,如果不把黄大金捞出来,影响扩大出去,他还愿意在南岭投资吗?
这样一想,楚天舒又马上拿过手机,拨通了柳青烟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柳青烟就接通说:“楚书记,不好意思,刚才可能掉线了,我给您打过去后,又一直占线。”
楚天舒吩咐道:“不是掉线,是我挂了给陶玉鸣打,结果他关了机。青烟,这样吧,你亲自去一趟石化街派出所,一定让他们把黄大金放了,不准罚他一分钱,不准对他说一句不礼貌的话,更不准媒体介入曝他的光。还有,你见了黄大金后尽量把这件事说淡一些,不要让他有任何思想负担,也不要让他知道我听说了这件事。”
柳青烟为难地说:“楚书记,我已经去过石化街派出所了,派出所长说,我们不会为难他,但要放人,他不敢擅自做主,得有领导发话才行。可陶玉鸣我也联系不上了,我和姐姐一起,家里外面都找了,没见他的人影子。”
楚天舒的火气又一次冒了起来:“那你直接去找杜雨菲,必须立即放人。”
柳青烟在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应声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楚天舒大声地说:“如果领不回来黄大金,你就别回家,一直在派出所待着,等到明天早上我去领你!”
刚放下电话不久,杜雨菲的电话打过来了:“老楚,青烟姐姐找我,说要捞一个嫖客,还说是你下的指示,有这么回事吗?”
楚天舒说:“是的,一个投资商,晚上喝了点儿酒去桑拿中心找小姐,被石化街派出所抓进去了,陶玉鸣躲起来了,我只好让柳青烟找你协调一下。”
杜雨菲不屑地说:“这种男人,一离开家就胡搞八搞,抓进去吃点苦头也好,扫黄又不是扫他一个人,捞他做什么?”
“雨菲,这是两码事。”楚天舒强压着火气,解释道:“不放出来,影响扩散出去了,他还愿意在这里投资?”
“也不能因为他要在这里投资,就可以为所欲为吧。难道我们公安局要专门为这些老板网开一面?”杜雨菲依旧老大的不愿意,说:“再说了,这种人以后真来投资了,未必就可以在南岭随心所欲地违法乱纪了。”
楚天舒无心争辩,就说:“好了好了,道理以后再扯,先把事办了吧。”
“老楚,这破事,我真开不了口。”杜雨菲不情不愿地说:“这事你为什么不让青烟去找他姐夫。”
“我要能找得到陶玉鸣,还麻烦你干什么?”楚天舒忍不住发火了:“杜局长,我让你放人,你放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挂了电话,楚天舒隐隐有些后悔,明明是陶玉鸣故意躲避,拿杜雨菲撒气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柳青烟就跑来向楚天舒汇报情况。
楚天舒对柳青烟的这一点很欣赏,做下属的就应该多请示多汇报,这样才有利于上下沟通。他看到柳青烟的两个眼窝发青,知道她昨天夜里肯定辛苦了,就指了一下前面的椅子:“青烟,坐,坐下来说。”
柳青烟就坐在了楚天舒办公桌的对面,先不好意思地笑笑,才说:“昨天晚上打搅了,真不好意思。”
楚天舒摆摆手,说:“都是为了工作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黄大金怎么样了?”
柳青烟说:“昨晚我找了雨菲,她一个女同志,确实不好为这种事去找底下的人开口。我就不信这个邪,他陶玉鸣能钻进地洞里,雨菲动用了技侦手段,在一个小酒馆把他找到了,死磨硬缠,最终不辱使命,总算让他们把黄大金放了。”
楚天舒听到柳青烟话中有话,就问:“怎么?是不是老陶不愿意放人?”
柳青烟愤愤然说:“他这个人呀,眼睛里只有付大木,分不清官大官小,事大事小。我费了不少口舌他都不想放人,最后不得不抬出了你,他才勉强给派出所长打了电话,把人给放了。”
楚天舒“哦”了一声,他明白柳青烟一半是来向自己汇报工作,一半也是来打陶玉鸣的小报告。这陶玉鸣也真是的,跟付大木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连自己的话都当做耳旁风,真不知道他这个公安局长还想不想当下去?
但楚天舒不想在柳青烟面前流露出对陶玉鸣的看法与不满,一来,她是陶玉鸣的小姨子,二来,办公室里谈话会被泄露出去,就掉转话题问:“黄大金怎样?这件事不会对他的投资有什么负面影响吧?”
柳青烟说:“我看很难说。我昨天夜里把他接到宾馆后,黄大金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他这一次的脸丢尽了,以后还怎么见人?看样子是满腹牢骚,非常不满。”
“这些老板们常年在外,风流惯了,免不了会找个小姐解决生理需要。”楚天舒看柳青烟皱起了眉头,马上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赶紧收住嘴,一本正经地说:“青烟呀,我们这里本来投资环境就不怎么好,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投资商,如果就此放走他,真是太遗憾了。你一定要多给他做做工作,让他想开些,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的。”
柳青烟却有些为难,楚天舒马上明白了,让一个女人去跟一个男人说,找小姐这不叫事,谁开的了口?
于是,楚天舒就说:“这样吧,昨晚上你也辛苦了,我让中天跟他去谈谈。”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耿副县长,做通他的工作。”柳青烟表示了感谢,便告辞而去了。
看着柳青烟离去的背影,楚天舒还是有点儿不放心,隐隐地有些担忧,他给耿中天打了电话,让他和柳青烟去给黄大金做做工作,答应把城东的那块地给他,尽全力留住他。
耿中天爽快地答应了。
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耿中天像换了个人,对楚天舒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政府方面的难事他从不推诿,总是一马当先,付大木不想干不愿干的,他都任劳任怨地替楚天舒排忧解难,这么一来,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楚天舒在具体事务上的压力。
付大木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以前马兴旺等人当书记,政府方面的工作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弄得县委书记这个一把手徒有虚名,有劲儿也使不上,县里的大事小情还是付大木说了算。
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班子的成员,见了面也都很客气,他称他马书记,他称他大县长,根本不像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他叫他大木同志,他叫他兴旺同志。
官场不是断臂山,没有那么多的同志,只有职务之分,只看谁说话算数。
楚天舒埋头批文件,陶玉鸣敲了一下门进来了,楚天舒的脸马上拉了下来,眼睛看着文件,不冷不热地说:“陶局长,有事吗?”
陶玉鸣尴尬地笑着说:“楚书记,真是对不起,昨晚我手机正好没电了,后来听青烟说您打电话找过我,我想借别人的手机给您打过去,一看太晚了,怕影响您休息,就没敢打,这不,今天一早我就接受您的批评来了。”
楚天舒心想,你现在才知道还有我这个书记?你要真的在乎我,听到柳青烟说是我请来的客人,早就打电话给我了,根本用不着让我给你打电话。
想着,楚天舒抬了头故意说:“昨晚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