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衔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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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儿,爹问你,你和四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君寿双手按在柳诗晗的肩上,正色问道。或许是因为魏君寿太过愤怒,箍着柳诗晗的手指微微用劲,指甲陷进柳诗晗肩上的肉里,疼得她嘴里直抽气。
“爹……”柳诗晗抿嘴看着一脸肃穆的魏君寿,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压了回去,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说无所谓,不,怎么可能无所谓,说自己在意,呵,在意又能怎样?再在意,他还是已经做了决定了,自己什么也不能改变,不是么?
“晗儿,你是怎么想的?”魏君寿看着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柳诗晗,心里如同被成千上万只蚂蚁缓缓爬过,说不出的难受与焦急。
“爹,晗儿……晗儿只希望墨能如愿以尝,然后……然后晗儿就可以离开他。”柳诗晗盯着魏君寿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心里却滴着鲜红的血,这是几千年来自己唯一的夙愿,当做是还债吧,把欠他的,都还给他。
“好,爹帮你。”魏君寿紧了紧盯着柳诗晗的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爹……”柳诗晗面色凝重地看着魏君寿,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如果爹帮了墨,那大姐那边自己要怎么开口,大姐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怀恨在心。
“晗儿,爹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萱兰的心思,爹早就知道,既然晨王爷没那心思,那你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爹会亲自跟萱兰说明白,她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怪你的。”魏君寿安慰着柳诗晗。
“谢谢爹。”柳诗晗点了点头,轻轻吁出一口气。
“晗儿,从今儿开始,你就留在这丞相府吧,竹园,爹一直给你留着,与你出嫁前一模一样,未曾变动过。”魏君寿慈祥地看着柳诗晗,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轻轻帮柳诗晗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魏君寿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晗儿,爹帮你离开四王爷,不惜一切代价,爹都会帮你达成所愿。
柳诗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只蜡烛,蜡烛黄色的光晕微弱地打在冰冷的墙面上,连最后一点温暖都被无情的吞噬掉了,只剩下刺骨的微风在房间里四处乱蹿,席卷着一切,却又因为风力太弱,连兴风作浪的本事也没有。
墙角处的身影看上去很模糊,深深浅浅的黑色,依稀能辨别出那勾勒出的身影似乎是个中年女子,女子转了转脑袋,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拍着扶手,沉闷的声音在冰冷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说不出的诡异。
离中年女子不远处,同样坐了一个人,整个人缩在漆黑的阴影里,分辨不出音容相貌,只是那一身衣着出卖了她的性别,看衣的颜色和样式,这是个年轻的女子,和先前那中年女子相比,这年轻的女子就显得没那么沉得住气,小脑袋不停地左顾右盼着,想是等得已经不耐烦了,有点坐立不安。
“萱兰,坐好了,别这么心浮气燥,你这样,怎么能成大事?”中年女子严厉地训斥着年轻女子,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的威严却不容抗拒,年轻女子被这声音一震,在座位上哆嗦了一下。
“姨,萱兰只是……只是有点担心……”年轻女子似乎很怕身边的这个中年女子,说话的声音越说越低。
“这密室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进来,你有什么好怕的,”中年女子停止了敲击扶手的动作,转过脑袋看着年轻女子,双眼闪过两道犀利的亮光,吓得年轻女子朝后挪了挪屁股,“本宫让你说的话,你都说给柳诗晗听了么?”
“姨,萱兰已经照你的吩咐,把话传给了晗儿。”
“她怎么说?”女子抬高了说话的鼻音,语气了有着一丝养尊处优的轻蔑和冰冷。
“姨,她已经答应了萱兰,会和四弟一起在晨的夺位之路上帮上一把。”年轻女子说得胸有成竹,已经没了先前的唯唯诺诺。
角落里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司空墨染的帮忙,我们会顺利很多,萱兰,你从小就经常在本宫的身边,宫里的生活你最清楚,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那母仪天下的位置,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脚下可以踩着无数个男人诚惶诚恐的脑袋,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荣耀!晨是陛下最出类拔萃的孩子,那个位置只能他坐,你是本宫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你的品性本宫最清楚,那后宫的位置只有你坐,别的人,休想染指!”
年轻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即使在漆黑的房间里也能看到此时她恋上绽放的光彩。
“晨这段时间太忙了,公务缠身,至于你抱怨的,他最近很少陪你,你们两人甚至连床事也没有……”女子顿了顿,嘴角一勾,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成大事者,怎么能被感情的事所羁绊,等我们的大事完成,你们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又何必计较这一时半会的离别和冷落,凡是都有个轻重,你是晨最有力的后盾,别拖了本宫的后腿!”
“是,姨教训得是,萱兰记住了。”年轻女子埋下了头,委屈地抿了抿嘴。
墙角处的女子点了点头,慢慢起身,朝前走了两步,复又停下,冲身后的人幽幽地说道,“继续盯紧了柳诗晗,越早让司空墨染出力,对我们越有力!也是时候很孙皇后决一死战了。”
“是,姨。”
64。正文第六十一章 一起联手(一)
花彦皓静静地坐在园中,看着一旁发呆的柳诗晗,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了下来,那温柔的触须像是情、人见互相抚摩的手,带着暧昧的温暖,纠缠的气息……即使就这么默默地陪着她,也是种幸福,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了?从时候开始,自己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她?
柳诗晗双手托腮,无聊地坐在石凳上,在这丞相府已经住了几日,司空墨染却从未来看过自己,甚至连个传话的下人也没派一个过来,自己的行装还是苟梅收拾好了从王府带过来的,而一直跟着自己的红衣,也被司空墨染也叫了回去,现在,自己和他之间……真的已经没了任何关系,仿佛就是两个陌生人,一个住在街东,一个住在街西,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晗儿。”花彦皓亲昵地刮了刮柳诗晗的鼻子,“在想什么呢,发了这么久的呆。”
“想家了,想南墅山。”柳诗晗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感情,唉声叹气地说道。
“想到郊外的南墅山去住几天吗?”花彦皓朝柳诗晗身边挪了挪,顺势把她揽在了怀里,使劲嗅着她发间传来的阵阵清香。
柳诗晗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那里和南墅山太过相似,这只会让我更怀念那真的南墅山。”明明知道那不是那里,却还是那么迷恋,是我真的想回家了,还是根本就是想逃避这一切?
“那里本来就是南墅山,是我们的南墅山。”花彦皓把下巴靠在柳诗晗的头顶上,轻轻压了压,慢慢摩挲着,双眼迷离地看着园子里的花草。
“过段时间吧,到时候把娘和爹也叫上,他们一定会喜欢的。”柳诗晗推委着。
花彦皓轻声笑了笑,点着脑袋,“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皓哥哥,你真决定了吗?”柳诗晗从花彦皓怀里抬起脑袋,瞪着明亮的双眼看着眼前温暖的男子,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歉意,自己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怎么能变得这么卑鄙。
花彦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怀里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我会帮他,等他坐上那位置,我就带你走,我们,还有夏侯伯父和柳姨,我们一起回南墅山,晗儿,你说,好不好?”
“好。”柳诗晗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惆怅起来,南墅山,自己真的还能再回去吗?回到当初的一切……呵,怕是不能的吧,现在的自己,早就不像以前那么纯真了,那美好的一切,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远,自己不会,也不配再拥有那美好的一切……
“明日,我就会和他们一起到边境,晗儿,我不在日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花彦皓靠在柳诗晗的脸蛋旁,轻轻摩挲着,舍不得停下。
感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柳诗晗安心地点了点头,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
墨王府,书房。
绯月和韩瑞儒鬼鬼祟祟地躲在书房的角落里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地转过脑袋偷偷摸摸地瞄一眼坐在书案旁的司空墨染,两人像做贼似的,提防着身旁的人。
当绯月和韩瑞儒不知道是第几百次的偷窥司空墨染时,司空墨染再也不能假装镇定了,放下手里的信函,司空墨染阴唳地抬起脑袋,“你们想说什么?”
绯月转过目光看着身边的韩瑞儒,挑了挑眉,示意身边的人来回答。韩瑞儒认命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墨啊,你就这么放晗儿走了?”
“就是,好歹夫妻一场,也应该挽留一下的。”绯月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有什么好留的,是她自己要回丞相府住下。”司空墨染不耐的蹙起眉头,努力说服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她。
“什么叫晗儿自己要回去。”绯月双手叉腰,朝司空墨染走了两步,“这还不是因为你和那什么三皇子之间的狗屁交易,所以晗儿才选择了回去,不然她能怎样?继续赖在这里,等着你的冷嘲热讽,人家是女子,没你这么厚脸皮。以前只在书上看过卖妻儿的,现在我到是真的见识了,司空墨染,做人能做到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地步,我绯月还真是佩服。”一口气说完,绯月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的神色很是轻蔑。
司空墨染嘴角一勾,冷眼看着绯月,没有反驳,没有解释。
司空墨染的沉默让韩瑞儒看不下去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墨,你怎么能这么对晗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出嫁从夫,但是你也不能把她像货物一样买卖,那位置对你再重要,你也不能做出这种……这种……”韩瑞儒顿了顿,后面的话太难听,自己还真说不出口。
“你也不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连畜生都不会做的事!”绯月气呼呼地接过韩瑞儒话茬,冷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空墨染。
“已经做了。”司空墨染阴森地看着兴师问罪的两人,嘴硬地回答着,“明天就要出发了,韩瑞儒,你早点做好准备,至于你,”司空墨染冰冷的双眸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绯月,“继续留在‘风雨阁’搜集情报,这次,是殊死一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65。正文第六十二章 一起联手(二)
“晗儿,爹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夏侯白博看着脸色很不好的柳诗晗,心里一阵担心,怕柳诗晗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刚才的话,而做出意外的举动。
“爹,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柳诗晗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挂坠,说不出现在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这消息对自己来说,太过意外,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惊。
“是的,晗儿,这些都是真的。”夏侯白博点了点头,拉着柳诗晗走到桌旁坐下,“爹知道你心里的打算,当初爹把它交给你,也是希望今后它能帮上你,爹希望它至少能保你的平安,爹猜想,现在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夏侯白博慈爱地冲柳诗晗笑了笑,鼓励着她。
“爹……真的……真的可以吗……”柳诗晗缩在夏侯白博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的委屈终于如崩堤的洪水,彻底崩溃。
夏侯白博轻轻拍着柳诗晗的后背,柔声说道,“没事的,晗儿,不会有事儿的,有爹在,有爹在……”夏侯白博一下一下的抚摩着柳诗晗的后背,不断地安慰着她,鼓励着她。
柳诗晗微微耸着肩抽泣着,随即,又点了点头,抬头,柳诗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冲夏侯白博甜甜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道,“爹,晗儿想……想回趟墨王府。”
夏侯白博点了点头,吩咐小厮准备马车。
……
盘踞在墨王府里的看守早就已经撤了大半,先前热闹的墨王府终于又回到寂静中,慢慢地走在去殇园的小径上,柳诗晗的小脑袋不停地左右张望着,这,才是墨王府,它就应该这么冷静,这么萧条,先前的热闹,和这里节节不入,太不搭调。
轻轻推开厢房的大门,柳诗晗却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借着从自己身后透过的光亮,看着站在窗边的司空墨染,司空墨染背着双手,半转过身子,看着大门处的柳诗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整个厢房出奇地寂静,气氛也压抑了下来。
柳诗晗站在原地踌躇了一番,慢慢朝司空墨染走去,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柳诗晗柔声说道,“我来,是有事找你。”
司空墨染木勒地点了点头,两人走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