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垒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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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深蓝、天天妹子的地雷╭(╯3)╮~~
下手投球:垒球投手只能用下手投球(低手投球),出手角度低,球会逐渐上飘。
跑垒:棒球比赛攻方想要得分,攻方队员必须依次跑过一垒、二垒、三垒,最后返回本垒。
少棒:文中设定相当于小学棒球。
青少棒:文中设定相当于初中棒球。
青棒:文中相当于高中棒球。
“就是这里了!八楼!”一满头黄色卷发的墨镜男指了指面前这座有些老旧的公寓楼,有些兴奋地扭过头,“哥!快点啊!”
罗松气喘吁吁地从巷子里出来:“你慢点,我哪儿跑得过你。”
“这才多远,你也太没用了!”墨镜男说着就要摘眼镜。“罗柏!”罗松吓了一跳,迅速拦住,“遮着点,万一有球迷或者记者呢!”
罗柏只得住手:“不会的,我都问过肖静林了,魏冬都搬了七八次家了,这次地址保证隐蔽。”
罗松还是不放心,拽着他胳膊往公寓楼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了——别再喊人家魏冬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没准人家以为你嘲笑她呢。”
“嘲笑?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罗柏十分不以为然,“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们队长看到新闻时候的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哈!他还跟她同住过一个房间呢,笑死我了!”
“说来也奇怪,他们不是双胞胎,怎么不是一个姓?”
“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啦。”
兄弟俩一边聊一边走到了电梯边,罗柏摁了一下,全部的楼层的指示灯都亮了。
“怎么回事!”
罗松也觉得很神奇,这什么电梯啊,这么有个性。
“算了,我们走路上去。”
正要转身,一人裹着大围巾,拎着一大袋水果,重重地拍了两下电梯门,电梯门摇晃着打开,然后她就走了进去。
罗柏连忙拉着罗松往里冲,他们一进去,那裹着大围巾的人就出声了:“萝卜?”
罗松没什么反应,罗柏却瞬间炸毛了:“魏冬你妹!你才萝卜!你们全家都萝!”
那人拉下围巾,露出他们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清秀面庞:“哦,我是魏冬他妹没错。你不是萝卜?那该叫你什么,‘落败’?”
罗柏又是一阵激动:“你才落败,你们全家都落败!”
罗柏的名字确实不是很好念,要么念错读音成“萝卜”,要么就顺口喊成了“落败”。
而罗柏所在的满天星球队也没有辜负他的名字,加入职业联赛两年来,一直都不上不上下沉浮着,曾经的冠军队捕手说他一声“落败”,倒也名副其实。
罗柏觉得梁夏的嘴贱程度又上升了,这才开口说了两句话呢,就没一句中听的!
当捕手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鬼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他还要反击,罗松拨开弟弟:“您好,梁小姐,我是罗柏的哥哥,满天星集团总经理,罗松。”
满天星这个队名被不少人吐槽过,球队之所以顶着压力继续使用,一大原因就是球队背后的投资方,玩具大亨满天星集团。
满天星的总经理,那就是满天星俱乐部的投资方,幕后大BOSS了。
梁夏把水果换了个手,伸出右手和他握手:“您好,我是梁夏。”
与此同时,电梯也到了八楼,梁夏拎着水果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们是来找我的吧?我家就在这层。”
废话!不找你,我们两兄弟一个大球星一个大老板,跑这种破破烂烂的小公寓来干嘛!
梁夏掏出钥匙打开门,罗家兄弟跟了进去。
两人都开始迅速打量她家的环境,罗松在为一会儿的身价谈判收集资料,罗柏在为刚才吃的亏寻找反击素材。
两人的目的都十分顺利的达到了。
梁夏家这环境实在算不上好,格局奇葩,家具半新不旧的,客厅的新地毯还叫人踩脏了一块。
需要钱!
罗松的眼睛亮了,看起来,联赛委员会对她的高额罚款影响还是很大的。
穷成狗了!
罗柏也超级开心。
梁夏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边把水果摆到果盘里,一边还问:“你们吃桔子的吧?”
“还有别的没?”挑嘴的罗柏凑了上去。
“没了。”
太惨了!这桔子成色也一般,啧啧啧,还这么一大包,不是超市大清仓买的吧。
梁夏又跟罗松让了让,罗松客气地笑笑,礼貌地摇了摇头:“我这次来拜访……”
“主要就是来拯救你这个失足女青年的。”罗柏抢过话头,“像你现在这样,人见人厌啊,简直过街老鼠——我哥你也知道,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当然了,钱多,就意味着机会也多。”
梁夏把盘子推回到原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罗松干咳两声:“是这样,我们满天星想要聘请你。”
梁夏有点意外:“满天星也是职业球队呀,女人可以上场?”
这不是废话!黑镰之刃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他罗松是有多想不开!
“我的意思说,请你来当我们的技术指导,主要针对战术布局和捕手配球这块。”
“这样啊,”梁夏把盘子放下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出路。职业运动员退役之后,去当技术指导、教练员都是不错的选择。像她这样的尴尬身份,能够以这种形式再回职业圈,简直是再好没有了。
梁夏的态度也很对罗松的胃口,不卑不亢,虽然虎落平阳,到底是冠军队出身,看这个淡定沉思的样子。
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
“可这样,我就没办法打比赛了呀。”
罗松瞪大眼睛,一边的罗柏也震惊了:“姑奶奶喂,你还想害谁!”
梁夏笑笑:“我技术这么好,不能打比赛,不挺可惜的?”
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虽然技术好是事实,可你是女人啊,女人怎么打比赛?职业联赛规定就没允许好吧!
梁夏显然也猜到了他们的想法:“职业联赛打不了,我可以去业余队打的。”
这一下,不说罗松,连罗柏也安静下来了。
业余队的比赛,确实没有禁止女子参赛,甚至在少棒、青少棒比赛里,偶尔也有女选手出赛。
但是,既然是业余队,那就意味着各种不靠谱了。
棒球项目退出奥运会之后,在国内的发展并不是很好,这也是女子职业球队迟迟组建不起来的原因之一。棒协连举办男子职业联赛的资金都紧巴巴的,实在没有多大的精力去扶持女子比赛。而顺其自然发展的话,已经形成体系的男子组比赛明显比连雏形都还没有的女子组更有吸引力,风险也更少。与国际上一样,国内也基本奉行了男棒女垒的流行风向,甚至有不少人认为棒球只能有男子组比赛,垒球则只有姑娘们参加。
白手起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国内的业余队一般分为这样几种,三两好友呼朋引伴凑起来的临时队伍,小厂商为宣传自己品牌搞出来的队伍,还有就是学校啊、公司啊等等社会团体组建的以自己单位内成员为主力的棒球队。
这些队伍里,别说女选手了,连未成年的孩子都有。
这种业余队一般是没有工资的,有些甚至还要缴纳会费,训练场地也大多是靠租借,甚至是找机会白蹭。比赛也就是在各个业余队里进行,遇上跨省市的比赛,没准还得自己掏差旅费。
梁夏虽然在职业圈黑得彻底,要是沦落到去业余队里打酱油,那实在有点叫人看不过眼了。
罗柏忍不住劝她:“别这么想不开,你实在手痒,可以去垒球队啊,那儿肯定招女孩。”
国内没有女子职业棒球队,确实有部分优秀的青少棒女将会在进入青棒之后,因为没有正式比赛可打(青棒中的女选手可以打练习赛,但不能参加正式比赛),而转投赛制相似的女子垒球职业赛的怀抱。如今垒球联赛上风头正劲的女选手中,就有不少这样中途转型的选手。
梁夏在国内少棒还没形成体系的小学时期就已经开始打棒球,高中时开始靠着哥哥魏冬的掩护男扮女装在当时刚刚具有雏形的青棒打正式比赛。年龄到达青棒上限之后恰逢国内职业圈正式形成之际,又被初创立的黑镰之刃主教练一眼相中。
对国内职业圈来说算得上的元老级选手,她实际年龄也不过26岁,正是职业选手发光发热的黄金年龄。依照她在黑镰队的表现,要是个男人,到哪儿都是个抢手货。垒球队又都是姑娘,她作为捕手唯一的缺陷——身型比大部分男选手瘦弱也可以忽略了,怎么看都会是个受欢迎的转型选手。
梁夏看起来却兴趣缺缺:“我还是不喜欢下手投球啊。”
“你是捕手啊,管它上手下手——你还想当投手?”
“当然,我现在恢复身份了,哪个位置不能打?”梁夏显得踌躇满志。
……在业余球队的话,职业球员确实哪个位置都能胜任吧。但是,一个冠军队的当家捕手,居然把这个当目标,也太没出息了!
罗柏干干脆脆地鄙视她:“哪个位置都行,那你试试去业余队打第四棒好了。”棒球比赛中,出于战术考虑,一般会把打击能力好的击球员安排在三、四、五棒,而四棒一般会是队伍中最强力的打者。
罗柏本人是满天星的第一强打,更是在第三届联赛上打出了季后赛第一支本垒打,在这个位置上,是最可以鄙视她的。
罗松倒是没当真,人家已经拒绝了,现在这些话,明显就是开玩笑调节气氛来了。梁夏还是“魏冬”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带挑衅味道的刺眼言论。
梁夏舒展了下身体:“那肯定的啊,我以前没有充分发挥打击优势,那是因为被裹胸布束缚了。”
“……”
罗家兄弟集体沉默了,开玩笑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啊。我们都知道你是女人了,你不能当我们不是男人啊!裹胸布!谁要跟你讨论裹胸布!
梁夏仍旧侃侃而谈:“要不是这样,你以为肖静林能稳坐黑镰第一投手的位子?温小榕能打四棒?我虽然是A,上下胸围差也达到了11。3,距离B不过1。2的差距,为了隐藏身份,实力也是受到很大影响的。”
“……”
一直到出了公寓,穿过小巷,回到车上,罗松才终于斩钉截铁地评价:“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罗柏一千个一万个同意,心里却在思考一个有点点古怪的小问题:11。3的上下胸围差,有多少来着?去年绯海的柯诗新好像还在本垒被捕手截杀了,那次柯诗新冲垒冲得那么猛,差点就把她整个踢出去了,胸……胸部不会受伤?
这么一想,梁夏在捕手位上经受的冲撞不少啊,体型不够庞大的捕手,在截杀跑回本垒的敌人时是非常吃亏的。而且梁夏也没少跑垒,跑垒时候遇到的肢体冲撞,那就更多了,捕手跑垒也不可能穿着护具去跑,真的完全没有人发现吗?
“你说什么?”罗松等了半天没得到兄弟的应和,只听他在那嘟嘟囔囔地嘀咕,忍不住开口问话。
“哦哦哦,我是说,她竟然想去打业余赛,真的想打球想疯了!”
、第三局、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白云妹子的地雷~~
右投右打:右手投球,右手打击。
送走客人,梁夏一边从裤兜里摸出烟,一边走回客厅。
“又抽!”主卧的门“啪”的一声就被打开了,满头乱发的魏冬顶着那张胡渣遍布的脸走了出来,“走了?”
梁夏“嗯”了一声,把兜里的烟包摸出来,熟练地朝着他抖了一下。
魏冬没接那根悬空的烟,直接把整包烟夺了过去:“姑娘家少抽点,你现在又不用装男人了,还抽什么?”
梁夏叼着烟吞云吐雾,含含糊糊说了句“习惯了”,瞅着他下巴上的胡渣发呆:“把胡子剃了吧,看着多脏。”
魏冬实在是太不讲究了,从学生时代起就一身烟味一脸颓靡,搞得她也不得不学着他的模样死命折腾自己。
看在比赛后拿的高额奖金的份上,魏冬勉勉强强配合她剃掉了心爱的胡子,戒烟和外八字就实在改不了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梁夏开始时候倒是能做到随意切换状态的,穿上球衣就是魏冬,脱下球衣就是梁夏。日子长了,魏冬的习惯也成了她的,兄妹俩身高差不多,长相又几乎一样,一起叼着烟坐在客厅里时,简直像在面对面照镜子。
魏冬把烟灰缸朝自己这边拉了拉,很快又被她拉了回去。
“算了,好好找个工作,别折腾了。”魏冬吐出个大大的烟圈,“你看你成什么样了,穿高跟鞋还走得了路?知道自己连衣裙应该穿什么码?”
梁夏斜乜了他一眼:“没我去打比赛赚奖金,你能上大学?”
魏冬捏着烟屁股抽完最后一口,马上又点了一根:“我那时候帮你难道是图钱?爸妈虽然不在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要你养……”话虽然说得很正气,语气就不那么自信了,“主要还是你自己想打。”
梁夏点头:“我现在还想打。”
魏冬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烟,一脸享受,声音也有些陶陶然:“打业余赛不需要装男人了吧?”而且按她现在的坏名声和曝光率,恐怕也装不了了。
梁夏伪装要各种模仿牺牲,他又何尝不是,光清理脸上的胡渣就能让他烦死,还得经常性地参加尿检。当着陌生人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