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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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莫名其妙,她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我知道。”她的语调平淡,极力的风平浪静。
“汤灿,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不,你没有心。”她在那边怒吼,接着挂了电话。
这注定不是太平的一天,一整天,她恍惚过来了,下班后,她快速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躲着所有人都找不到。
冬日的街道,凄凉倍现,路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汤灿吸了口气,这样的时刻她只想将自己隐藏起来。
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手臂被人奋力抓紧。
汤灿慌忙回头,便见袁城一脸怒视着她,而被他紧抓住的手臂处更是一阵入骨的疼。
“你放手,你个疯子。”汤灿吼。
而显然的,袁城是丝毫不吃这套的,他疾言厉色,“汤灿,跟我去医院。”此刻的袁城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整个人严肃凌厉。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好笑至极,凭什么她要去看他……
“你今天必须跟我去,他是因为你才会出车祸,你难道不应该去吗?”袁城的口气是再理所应当不过。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昨晚是接到你电话才会开车去找你……”
最终是被袁城给硬拉硬拽的给拉到了医院,他步步紧跟着她,深怕她反悔。
事实上,她可以反抗的,可是终究还是来了,她深吸口气,想着怎么去面对,袁城已经推了病房门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
穆卫东双眼紧闭,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颊增添了几道明显的擦伤,坚毅的唇角紧抿,下巴泛起青色。
汤灿突然觉得心很疼,这是一种很微妙到近乎被无视的感觉,他们认识十三年,而这漫长的时光里,他在她生命里所充当的角色早已变成了可以依赖的家人,即使是十年前那件事,但汤灿心中仍旧是对于他是那种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何阿姨,这是汤灿。”只听身后的袁城说道。
汤灿这才注意到,穆卫东的床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整个人装扮简单但透着一股干劲飒爽,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知性女人。
而何女士在看到汤灿那刻,站起身来,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一度的她恨死了这个名字。即使如此此刻她还是露出良好的教养。
“你好,我是穆卫东的母亲。”
“您好,我是汤灿。”她弯腰,难得的拘谨。
医院的小公园里,汤灿局促坐在木质座椅上,等着对面的女人开口。
在她要走的时候,她叫住了汤灿,于是便是如今的场面。
“你就是汤灿?”她问?带着审视。
她的视线太锐利,这样的阵势,汤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点头。
“你倒跟我想象的有点像。”许久,刘女士缓缓说。
“我们一家都是警察世家,我跟穆卫东他爸都是警察,我儿子从小受家里环境影响,从小就充满正义,想要当警察,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便到美国FBI学习,那孩子要强,训练那么苦,从来没听他抱怨过一句。”
“十年前,需要一个卧底进入汤家,他爸有意要栽培他,特意将远在美国的他调回来,给他一个更高的平台。”
“后来,汤家败,任务圆满成功,可是那孩子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放弃了这个行业,当初他爸让他在客厅里跪了整整一晚,却还是无可奈何。他是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铁了心的就是要考律师。”
说道最后她轻轻的叹气,“最后我才知道……想必后面的你都知道了吧,只是没想到你会回来了。”
“你说这么多是要告诉我,我应该开开心心的去忘掉过去吗?”
“你这性格也难怪,这么不近人情。可是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确实一直怨恨你,我儿子一直是从来就为别人考虑多,自己却从不曾想自己。他坚强,从懂事开始,我就没见他哭过,可是那天他回家,躲在自己房间哭,完了后还出来告诉我,妈,我没事。”
“这么多年,我有多恨你,可是后来慢慢就想着,要是你回来就好了……”
汤灿回到病房时,看到袁城正在跟医生说着话,她脑袋里此刻何止一个混乱了得。
袁城拉住了她,满脸复杂,“他的腿受了重创,以后可能都会有影响。”
汤灿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怎么会这样,虽然她从来不希望他过的好,可是真正在此刻她的心又是极其矛盾的,她想不到此刻任何情绪的宣泄处,酸涩的齐齐涌上鼻尖,想要流泪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袁城看着她的表情,沉重的走出房门,病房内很寂静,穆卫东此刻半眯眼,显得憔悴不堪。他直直的看着她,此刻没有了平日的伪装,汤灿脚步轻慢,每走一步都觉得锥心的疼痛如芒刺在背。
她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张了张唇,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许一直以来那些所谓的恨他,在此刻竟然都不恨了。她忽然心底深深的松了口气,只有这样,她才能原谅自己,原谅他,原谅他们之间所有的曾经。
她早已不是那个曾经那个不管不顾的孩子了,曾经她所依附的一切都只是汤家给予的,再怎么说,在她心中那都是她的家,她怎么能原谅那个一心想要摧毁她所依附的东西的人呢?
可是此刻她突然又松了口气,如果这样能当做赎罪,那么她就不用背着那么深的包袱了,以后就专心过自己的又何尝不可呢?
穆卫东自然不会看出她的百折千回的心思,他的声音很微弱,“我想喝水。”
汤灿从桌上拿过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看着他喝完,她这样看着也觉得似乎是很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最终看他喝完,她起身放回原处,接着整理了下衣服,“我先回去了。”
穆卫东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经过医院走道的时候,她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个医生,年轻医生看到她点点头示意,汤灿本来想着去问下穆卫东的情况,这样一想却又觉得完全没必要,即使她已经原谅他,不再去计较那些,可是也没必要去这样关心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然后像平时一般的洗澡,睡觉,而极力平静的仅仅是外表,内里实际早已兴起一股滔天巨浪。
第二天,到公司她拿着上个月的销售报表,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冷漠的叫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用一种机械化的生硬声音说:“上个月销售倒数二十内的,现在都可以走了。”
而所有人在她说完的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纷纷呆滞,两分钟后议论纷纷,五分钟后,她开始叫人帮那些人收拾东西。
一个小时后,她坐在顾向阳的办公室里,对面的男人一直高深莫测的打量着她,此刻的汤灿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散漫,那个冷漠的她似乎真正的显露出来了。
“你就这样就让那些人走了?”顾向阳问,要知道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事了,而且已经有不下十个人跟他反应是怎样怎样的不对了。
“我有让财务结他们的工资。”她说,最后补充,“再说我这不是开慈善的,没必要养着他们。”
顾向阳不怒反笑,他修长的手敲着桌子,此刻还有了心情开玩笑:“汤灿,我觉得我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商人了,现在我才觉得你才是我见过最冷血的商人,足够的冷漠,足够冷血……”
而足够的冷漠恰恰也足够的心软。
“听说你去医院了,昨天。”他问,明显的已知内情。
汤灿本就没打算瞒他,她点点头,有些沉重。
“你很久就认识穆卫东了吧?”他看着她表情,很肯定的语气,“你十年没有回来,那就是十年前认识的,算算那时,你才十八岁,你们以前是情侣?”
汤灿觉得他可以去改行当侦探了,推理很好。
“我不知道你还有刺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她笑,此刻的笑却全然没了平日的虚伪,是赤果果的讽刺的笑。
关于以前她并不想多谈,她只笑不答。
“事实上,是你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他将手握成塔状,一脸的笃定。
她身体蓦然一滞,僵硬的不像话。
“你今天回去看他对吧?”最终顾向阳问,神情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沉复杂。
“嗯。”汤灿点头。
“替我祝他早日康复。”
中午的时候,是凌媛拉着她去公司的楼顶吃的午餐,章铭原来回来了,于是三个人在一桌凑合着吃了一顿,汤灿没什么胃口,餐盘里的事物就象征性的戳了戳。
“汤灿,你怎么不吃啊?红烧肉,多浪费啊。”凌媛在那叫。
“那你吃吧,我不吃了。”汤灿将餐盘推给她。
“那我真吃了啊。”吃货本性开始显露,在看到坐在旁边的章铭时终于还是意识到应该淑女点的,而章铭一直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汤灿,你怎么了?”
“没什么胃口。”汤灿恹恹的回答,没什么心情。
下班后她照例去了医院,穆卫东看到她进来,原本冷寂而期待的眸光终于是缓和下来,他微微笑着:“谢谢你来看我。”
汤灿将手里的百合花插在房间的瓶子里,这是下班的时候随手在花店买的。
“感觉怎么样?”她问,笑容很平和,甚至是非常的友好。
穆卫东看着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随即深邃难辨的眼神闪烁一下,他点头,看着似乎有点沉重。
汤灿的心突然一紧,微微的刺痛感传来,他曾是那么不可一世骄傲自信、优雅从容的一个人,现在可能会成为一个残疾,一想到这,她的心就止不住的酸涩。
“汤灿,你哭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却没有任何懊恼与躁动。他温暖的干燥手掌轻轻抬起异常温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哭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哭?她为什么要哭?应该哭的是他才对吧!
他的脸颊的淤青还未散去,面容惨白而憔悴,他轻扯唇角,忍着疼痛很平静的笑,他说,“汤灿,你知道吗?为了等这一刻,我已经等的太久太累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些,那有何不可。”
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无限的温柔与眷恋,还带着丝迟疑与不安,那一刻,她的心疼极了。
她的泪水终究是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没有任何顾忌的,最后小声的压抑的抽噎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已经许久没有哭过了。她的脑袋埋在床上,他的手轻轻托起她,有些艰难。
“汤灿,不要哭,我不想看你哭。”
在很久后她才懂得,总有个人,虽然他属于你的时间很短很少,可是要忘记,却是需要一生的时间都不够。
她的一生,仅有的爱情是他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两章合一章吧…… 我大概是感冒了……
、我很想你
这以后的一周时间里,汤灿每天都是来往于公司与医院之间,这天,她照例下班后去医院,在医院门口倒是看见了章铭,两人随意的聊了两句,汤灿进去的时候,穆卫东占半坐起身来,俊逸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唇角此刻如三月的梨花般白,只透着淡淡的粉。
看到她进来,仿佛舒了口气,他以为她不会再来的。
“嘿,以为你不来呢?他刚一直在那担心。”袁城看到她,嬉笑着调侃,接着闪人。
“你来了?”他撑起身子说。
“嗯。”她点头,看了眼外面还未散去的夕阳,这样的冬日难得的阳光。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已经很久没出去了。”她笑着说,顺便拿起一件大衣给他披上,他的腿行走不方便,因而汤灿一路扶着他,他的身体看着修长,但还是很重,汤灿觉得有点累,于是就让他坐轮椅下去。
医院下面有个小花园,偶尔有人来坐下,这个季节,花园里人很少。
她慢慢的推着他,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她迟疑不语,却听他幽幽的说:“汤灿。”
“嗯?”她反问,接着才听到他说:“没事,就是想要确认下会不会有人回答我。”
“……”
这十年她不会明白,他只能对着空旷的屋子凄凉的,悲伤的叫,却从来只有自己的回音回答自己。
他说着将她拉了过来,汤灿被迫的蹲下身来与他直视,他脸颊的淤青已经完全消散,只是还是掩不住的苍白。她忍不住的抚住他的脸,而他在那刹身体僵硬,只能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还这么苍白。”她的满心满眼都是掩不住的心疼。
他半垂着的头,垂落的几根发丝半遮掩着眼底的神思,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缓缓伸手,覆盖住她的手,“我已经很好了。”
她倏然呆滞,一股说不出的疼痛,心口被人捅了一刀的难受,一直以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亦或是那种痛,她早已领会。
她笑笑站起身来,深吸口气,“我扶你起来走走吧,听说这样对你的……嗯,有好处。”她思考着措词,却终究还是不忍心,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取笑:“真是看不出来,你也会有为人考虑的时候了。”
他笑的很夸张,声音很大,汤灿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是这么说,她还是乖乖的去扶起他,她陪着他走的很慢,“还疼吗?”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人的看着她,“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