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蔷薇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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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所有的课程都考完,可惜万恶的校领导不肯放他们走,一定要统一放假。
想起暑假就要回家,而香绍谨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烦乱。
张骁骁兴冲冲地跑来找初夏说,这个暑假她们全都不回家了,要在这里实习,现在就搬东西,集中住到某个寝室楼。
初夏讶异:“你们这么找到实习单位了?”
张骁骁说:“咦,你不知道,是香绍谨介绍的,他没和你说吗?刚刚李俊杰打电话给我们,要我们明天就去报到。是一家美资集团。上次去度假前,他就已经答应我们了。”
什么,这么久以前的事,他居然一直没和她说!
初夏自己还没有找到实习单位呢,他不替她找倒先替张骁骁她们找好了。
越想越气,今天见到他,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通。
跑到香绍谨家,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结果等了一个下午,他都没有回来。
新请来的阿姨端来一盅燕窝说:“来,初夏,喝了这个,别等他了。他哪天不是过了十一点才回来。”
香绍谨现在倒是不让孟佩上家里来了,只不过,他也不呆家里了,天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她都已经睡着。
有时候,她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他,只是她开着电视特容易睡着。
好几次,她中途醒来,发现他抱她回房,她摸到他的手,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心里安了心,便又沉沉睡过去。
而他请来的那个司机天天像保镖一样紧盯在初夏身边,有一次,她和司机约好正点上车,结果她和同学聊天多聊了几分钟,司机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边……
“司机大哥,我以后事事都向你打招呼,绝对不会连累你没奖金的啦!你不用这么紧张。”初夏好心地说。
司机冷冷说:“这是我的工作。”
初夏无语,真是个讨厌的司机。
但是最讨厌的就是香绍谨。
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天天在外面不知干些什么事,却把她管得死死的。
初夏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到十一点还没有回来,电视上解说员的声音催眠一样,催得她昏昏欲睡,趴在沙发上打起瞌睡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暖的怀抱靠近她。
初夏身子缩了缩,睁开眼睛,看到香绍谨抱着她半坐在沙发上,语气低沉中带着微微的怒气:“怎么开着冷气睡在这里!”
“不就等你吗?”初夏赖在他怀里,脸紧贴在他胸口。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女士香水!初夏心里一震,坐起来说:“你身上有香水味?”
香绍谨平静说:“这几天一直在开会,会议室狭小,也许就这样沾上了。”
初夏紧盯着他说:“是孟佩的吗?”
“不只是她,还有她的助手,当然,还有其它人,不过你也不认识。”
“谁知道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也不带我去。”
“有些事情比较复杂,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初夏冷哼了一声,翻了翻他的领子,忽然叫起来:“你的领子上有口红印!”
他笑着说:“是吗?”
“怎么,你还很得意?”初夏气鼓鼓地说。
香绍谨捏她的脸:“我看这个口红印在你脸上。想耍我还得练练功力。”
初夏更气:“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啊。”
“要是真有,你会这么好脾气?”
“什么嘛,人家的脾气哪有那么坏,我一向很温柔的好不好。”初夏有些理屈,但是很快,她想到了什么,又抓住香绍谨的衣服说:“对了,你为什么给张骁骁她们介绍实习单位,不替我介绍?”
说到这个,香绍谨收敛了笑容,他抓住初夏的手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个,放暑假了,你开始去云起楼熟悉一下情况。”
初夏愣住:“云起楼做的是艺术品买卖吧,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完全不懂。”
“我也不是这个专业,专业知识是从工作中得来,而不是从学校中来。”
“可是,我想去写字楼做白领。”
“云起楼也正需要专业翻译人才。”
“可是……”
“我已经替你报了法语意语的课程,基本的用语你必须要懂得,你在语言天赋不错,一个暑假应该就能跟上。”香绍谨打断她,强势地替她做了决定。
初夏怔怔地,有点茫然。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她喜欢跑步,喜欢拍皮球。可是她妈妈不许,她妈妈说,她的手是用来弹钢琴,她的脚是用来跳芭蕾舞的。
她每天在舞蹈室里练身段的时候,眼睛不停地瞒外面,她多想赤着脚去外面疯跑。可她根本不敢违抗她妈妈。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自己拿过什么主意。
她妈妈让她穿裙子,她就不能穿裤子。
妈妈让她穿小皮鞋,她就不能穿球鞋。
妈妈让她学德语,她就不能去报其它语种。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德语。
好不容易,她以为可以摆脱她妈妈的控制了,如今才发现,她不过是从她妈妈的手转到了香绍谨的手上。
理想,奋斗,这些词离她好遥远,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初夏头垂在那里,不说话,香绍谨抬起她的头说:“怎么了?不开心?”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初夏靠香绍谨肩头闷闷地说。
香绍谨抚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不该勉强你,硬把云起楼推给你,可是除了你,还有谁能来继承它?”
“继承这字眼也太不好听了,很不吉利呢。”
香绍谨笑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徒弟,你不继承我的事业,我收你为徒干什么?”
又是徒弟。
初夏真是讨厌这个词,好像她做了他一日的徒弟终身都洗不掉这个烙印了。
师生恋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词,他干嘛天天徒弟徒弟地挂在嘴上。
初夏趴在他肩头闷闷地想着,闻到他衣服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香水,她又想:以后要在他衣服上喷上自己的香水,再也不许沾上别的女人的味道。
“师父。”初夏呢喃着叫他:“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嗯?”
“所以你不能骗我,绝对绝对不能骗我。”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香绍谨声音低柔,伸手抚到她的脸,她的呼吸悠长,她又睡过去了。
41 相拥
香绍谨抱起她,她的身子有点沉。初夏像往常一样,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毫无戒备心。
他抱她上楼去,刚走到楼梯口,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支持不住地往旁边倒去。
怀里,初夏动了动。
他连忙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借来撑住自己的身子。
靠了很久,怀里人并没有感到异样,呼吸依旧平缓。晕眩的感觉渐渐散去,他定了定神,这才抱着初夏向自己房间走去。
替她盖上被子,他在床头靠了很久,才拿起电话:“陈医生……”
初夏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熟悉是因为这房间她好像在哪见过。
陌生是因为这房间她好像从来不敢多呆……
这是香绍谨的房间!
脑子里猛地跳出这个事实,连忙坐起来掀开被子,还好,还好,她没有脱衣服。
咦,她睡觉他为什么不替她脱衣服?
这么活色生香的一个大美人就睡在他旁边,他也不碰她一下,难道她就这么没魅力?切!
初夏心里嘀咕着,一边庆幸,一边懊恼,真是又矛盾又纠结。
跳下床,踮起脚尖往外走,不知道她现在偷偷跑到自己房里去装睡还来不来得及。
刚走出香绍谨的卧室门,正好看到小陈和季小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初夏一下子停下脚步,那两个人更是愣住,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小陈,看到披头散发,穿着睡衣,赤着脚的初夏,半天合不拢嘴。
直到……香绍谨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小强,这么快就到了,初夏,快去洗脸刷牙。”
“噢。”初夏面无表情地走上楼去。
等走到自己房间,猛地跳上床,被子蒙住头,使劲大喊:“啊,丢死人了啊。”
都怪那个香绍谨,早上起来也不叫她一声!
他们肯定以为她天天晚上睡在香绍谨房里。
丢死了,丢死人!
初夏最后还是去了云起楼实习,打电话给她妈妈,她妈妈出乎意料地没反对,说:“你安心实习,反正回家家里也没人,你弟弟也在外婆家。”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最近正在谈判,呆在家里的时间比较较少。放心,我和你爸有空会过去看你。”
是和香氏谈判吗?初夏不太敢问,匆匆挂断了电话。
初夏一进云起楼就被派去管仓库。
管仓库?初夏听到这个词,真是囧了个半死。她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人家的目标可是在写字楼做白领来着……
仓库间光门就锁了好几重,走进去,空间阔朗,一排排柜子,整齐洁净。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初夏问:“我需要干什么?”
这么整洁,好像也不需要她整理嘛。
带她的刘师傅说:“你需要熟悉这里的所有资料。”
“这么多!”初夏叫起来。
“当然不是叫你熟读所有资料,现阶段只需熟悉这些资料的编排即可。”刘师傅说着又打开一间密室,密室桓温,里面有几个柜子,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很大的锦盒。
初夏探过头去看,发现里面躺着好几枚印章。
刘师傅说:“这间屋里是云起楼多年来所收藏,各位名家,各位社员所刻的印石,其中以你师父所刻的最多,你要熟知这里每一枚印石,它们的流派,历史渊源。”
这些都是她师父所刻的印石吗?
初夏拿起一枚昌化鸡血石章,在手中摩梭了几下,然后重重点了下头说:“我明白。”
初夏就这样开始了她辛苦的暑期库管员生涯,每天在那边整理目录索引,闲下来就拿着本艺术品鉴赏大词典在那边看。
云起楼有一个展厅,每隔几个月都会放一批藏品出来,免费向公众开放。可惜除了圈内人,没几个市民会来参观。
初夏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那里,尤其是在字画上面。刘师傅说:“初夏,你要努力成为绍谨先生的眼睛。”
是啊,香绍谨眼睛看不到,有些事情,只有她能帮他。
师父,虽然我没什么天赋,但我一定会努力的。初夏在心里默默说。
云起楼规模不大,初夏身兼多职,除了做库管员,资料员,还要做行政人员,翻译人员。最近云起楼筹办秋季拍卖会,虽然香绍谨早已把事安排地妥妥当当,但那些零碎杂事还得由初夏来干。
又要负责请柬,又要负责宣传册,几件拍卖品的中英法德意介绍也基本上都落在她头上。
忙得不可开交,生活充实地要死,根本没空去管香绍谨这几天在干什么。
想起来,她又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吧,虽然他们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一天,她正背着门翻着一本厚厚的专业词典,背后,忽然出现一朵乌云,遮住她的光线。
她转头看,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正站在她身后,高傲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穿一件粉红色的衬衣,就像是从四月杏花雨中走来,清冷疏远之中还带着那抹浅到极致的粉色。
“咦?”初夏觉得他好眼熟。
“初夏。”他勾起唇角笑。
初夏扭头看了他半天,终于想起来,跳起来大叫:“顾师兄。”
这个人就是云起楼最近正在力推的青年书画家,顾念石。他以前曾经去过香绍谨家。
“顾师兄,好长时间不见呢。”初夏天生自来熟,拉着他的手又叫又跳。
顾念石说:“我有去过绍谨先生家,但是每次你都不在。”
什么嘛,她明明天天住在她师父家好不好。
不过,这话她才不会说,免得被别人误会他们师徒两个闹同居。
初夏在那边只是嘿嘿傻笑。
两个人正聊着天,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车喇叭鸣叫声,初夏向外看过去,看到一辆黑色法拉利戛然停在门口。
顾念石也朝外看了一眼,嘴巴一撇,冷笑一声说:“最瞧不惯这种张扬拔扈的富家子弟,一朝得势,目中无人。”
初夏囧。
那辆车可是朱梦淮的。
一个是朱师兄,一个是顾师兄。再怎么着,也是自家师兄来得亲近点。初夏正打算替朱梦淮辩解几句,朱梦淮已经下车走了过来。
朱梦淮走进来,他瞧都没瞧顾念石,径直走到初夏面前问:“有空吗?”
他站在初夏面前,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朱梦淮又长高了。
他现在身材高大,穿一件白色带暗纹的衬衣,非常正式精练的西裤。表情虽然和以前一样,冷冷的,淡淡的,却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初夏一时看呆:“有事?”
“好久不见,大家一起吃顿饭。”朱梦淮轻描淡写地说。
初夏看了一眼顾念石,大家都是年轻人,去吃饭不叫他似乎不太好,太尴尬。
但是叫他的话,朱梦淮摆明了没这个想法。
一时有些犹豫。
顾念石见状忙说:“你们聊,我有事找刘老师请教。”
说着点了下头便离开。
他一离开,初夏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