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性的突围:离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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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奶呀？你现在可真想得开。不过当二奶也不错，只要管吃管住，又给钱花，当二奶也挺逍遥的。不过得多个心眼，趁年轻狠狠榨他的油，免得以后人老珠黄，花容失色，被人家一脚蹬了，流落街头当烟花女子，贴人家钱，人家都嫌老。”
“安瑜，你是不是穷疯了，这样的事你也想得到？”
“我真是饿怕了。”
“饿怕了也不至于要沦落青楼啊。我们刚二十四、五岁，又有手有脚，又有文凭，说什么搞点事做，弄碗饭吃也是有的。”
“你是还没有体会到，才会这样认为。”
“我不信真的会悲惨到那种地步。”
“你现在有西弘，当然这样讲了。”
“安瑜，你别再提他了好不好？如果你再不正经，我就要把你赶出门去了。”
“不提就不提，赶我可没那么容易。没找到工作前，我是赖定在你家吃喝了，反正你有西弘这棵大树靠着……”
“刚说不提，怎么又提了？”菁晶听到安瑜又提西弘，就愠怒地说，“你真以为我不敢赶你是不是？”
第2卷 第15节：哥伦比亚学生的榜样
“我只是想你靠他，也让我靠靠你，你吃肉，也让我喝喝汤嘛。说来也是几年的老同学了。”
“安瑜，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说着，菁晶生气地翻了个身转过脸去。
“真的生气啦？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安瑜见菁晶真生气了，忙求着她说，边说边用手去扳菁晶，想将她的身子和脸扳过来。
菁晶却用力倔着不让安瑜扳过来。
安瑜见扳不动，就拿手指去痒菁晶。
菁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把身子翻了过来。脸对着安瑜说：“怎么几年了，还一点没改？你还当是上大学时的纯情少女呀？都已经是二十四、五的老姑娘了，一点正经没有。”
“老姑娘才会为找饭吃发愁啊。想当初在学校里多单纯呀，一心就想着读书，就想着考试能拿个好成绩。三餐就是喝稀饭就酸菜萝卜也是整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原以为毕业后有了工作，经济独立了，就可以更开心。哪知道竟混到没饭吃的地步，天天愁这愁哪的。”
“该不是愁饭吧？愁没老公，没有人爱，没有自己的家庭小孩吧？”
“这是你的想法。不过，我又何尝不这样想呢？想想也二十五了，三十并不远啊。”
“没有老公小孩，不是更好吗？可以任由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毫无后顾之忧，更不管它死后天下是洪水滔天，还是冰雪连绵。”
“能那样就脱俗了，可我们毕竟是个俗人呀，别人怎么过我们还得怎么过，不然，别人经历了，我们却是空白的，在学校里考试交白卷多没脸，如果人生交白卷，那不更丢人？我们来人间一趟多不容易呀，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不白来了？那多没意思，不如母亲一怀孕就给人工流产了算了。”
“承认是俗人就对了，烦恼肯定是少不了的，就看怎么去对待了。”菁晶收了笑脸，正经地说，“谈到吃饭的问题，我也在想。对了，安瑜，我们是不是该静下来想一想，干点什么事，可以有个稳定的收入，解决基本生活问题呢？”
“你每个月还有个二三百元，虽然少，也多了三年的思考时间和选择的机会，我可是一没钱，就得饿肚子。我还有时间静下来细想吗？”
“可不想也不行啊，你这样整天奔来奔去的，没个着落，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是这样说，可不这样能做什么呢？总不至于去端盘子，扫地板吧。说什么也不能辜负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呀。”
“端盘子，扫地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看过北京人在纽约吧，那餐馆老板阿春可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生。我们又算得上什么？虽然我们不是在美国，可赶上这时代，大家都在下岗，也不能不面对现实啊。我们现在就像是离弦之箭，不努力往前飞，那就得掉下。”
第2卷 第16节：连老妈也不放过
“那你说，我们能干什么？街上小店林立，地摊遍布，早下岗的人都纷纷抢滩登陆，占据了有利地形。我们再去挤，一没资金，二没经验，三干那些事我们自己一点也不会。就说开个餐馆吧，炒菜就得请师傅，月工资千儿、八百的，我们每月挣的付给师傅工资，恐怕连房租水电都交不起。”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光凭空想象，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我想过了，一个是搞服装，一个是搞儿童玩具，还有一个是搞快餐店。搞快餐店对我们最有利，投资不多，我们两个又可以当服务员，小工钱可以省下来，我老妈原来就在单位食堂掌过勺，搞十个八个家常菜没问题。只要能联系几个单位，一天有固定一百份快餐，就够支付各种费用，其它能卖多少就可以挣多少。”
“为了挣钱，你连退休的老妈也不放过？太残酷了吧？”
“生活所逼，我老妈会支持的。只要她帮我们半年一载的，等我们掌握了烹饪技术，也就可以让她再退休了。”
“照你这样说，干干看也可以。”
“对呀，不行再想别的路子。”见安瑜同意干，菁晶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干。今天先去搞市场调查。”
“怎么比我还火爆性子？我昨晚一夜没睡，你也让我睡会儿再去。”
“你昨晚玩了一夜保龄球？不会吧？”
“那不累死了。你们一走，我们也就没玩了。吴汉能带我到娱乐城的一个卫生间洗了个澡，就让我上他在娱乐城的休息间，一整夜放三级影碟片给我看，想煽起我的欲望。我肚子饿得半死，一心指指望他能弄点夜霄吃吃，可他只顾要跟我调情，双眼色迷迷看我自顾自话些风流事，三级片放完一个又换一个，见我没什么反应，他也不敢真的对我动手动脚。我没地方去，只好跟他耗了一夜，天一亮，我就又饿又气地一头跑你家来了。”
“如果吴汉能知道你心里想的，弄顿夜霄让你吃吃，你现在可能已经在他怀里做美梦了。”
“那样的人，哪像个男人，还想泡妞？街头的烂妹也不会上他的床。”
“这样说，你连衣服都没换了？”
“点心都没得吃，还有衣服换？”
“我说怎么汗臭烘烘的，你快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上来。”
“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动都不想动，你要受不了，你起床去帮你妈搞家务吧。”
菁晶用力想推安瑜起来去换衣服，推了两下，见没有反应，再一看，才知道安瑜已经睡着了。菁晶就起来，站在窗口，打开一扇窗户望着街上匆匆忙忙的人流，想起刚才与安瑜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第3卷 第17节：市长来到快餐店
菁晶和安瑜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认真对市场进行了一番调查，最后结果是快餐业还有一定的市场。
菁晶利用原来在市政府建立的一些关系，找两家银行预订下了七十份外卖。安瑜原来在一个小县城的水泥厂工作，这边城里几乎没认识什么人，一份也没能预订下来。不过，安瑜却联系了一个开农用车的乡下老乡，同意按时为她们采购原料和送外卖，价钱也便宜，为她们省下了不少运输费。
菁晶的母亲说她在家闲也是闲着，很爽快地答应帮忙。
找了几家店面，不是太贵就是口岸不好。后来，菁晶打听到四贤茶馆老板要出国，准备出租茶庄，就上门去联系。四贤茶馆老板答应出租给她们，不过，有个条件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就得什么时候还他。菁晶听他说是去国外讲学，知道一年半载不会回来，就满口答应，由于有那个附加条件，店租也就便宜了许多。
市里根据国家的政策，针对本市实际情况，对下岗离职经商的工人和机关干部制定了一些优惠政策，办执照手续非常简便，又可以免税一年试营业。这无疑对菁晶和安瑜是很大的鼓励。她们对四贤茶馆略做装修改造，就正式开张营业了。
令菁晶和安瑜意外的是，市长闻知此事后，竟带了市政府部分机关干部和电视台、报社记者前来她们的快餐店用餐。
电视台、报社记者做现场采访。安瑜高兴得不得了，说长那么大了，从没上过电视报纸，开个小快餐店竟成了新闻人物，一个劲地往镜头前挤。
菁晶却平静得很，她忙着洗碗刷盘子，摘菜端饭，记者问她问题，她端着盘子说：“你看我有空吗？”
外面围观的人很多，这妨碍了她们干活。菁晶不得不走到市长桌前说：“市长，你做为顾客光临本店，我很欢迎，可你搞这么大场面，我们没办法做事，外卖不能按时送去，生意就砸了。求求你让那些记者别忙乎了好不好？”
市长跟菁晶原来在机关就很熟，听了就起身对记者们说：“要吃饭的吃饭，不吃饭你们可以回去了。”
记者们听了，也就收笔封镜，一人叫了一份快餐。
市长见了又转头对菁晶说：“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务实的姑娘，就不让你走了。可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做了不少工作，又为下步机关人员分流起了个好的带头作用。”
菁晶对这些话似乎并不在意，莞尔一笑说：“谢谢你的关照。”说完径自又去干活了。
安瑜风记者们不采访了，没了兴头，看菁晶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也就过去帮忙。
第3卷 第18节：本科生打工妹
安瑜从小在农村长大，洗碗搞卫生对她来说不是很大问题。菁晶就不行了，洗得满头大汗，也没洗几个盘子出来。倒是菁晶的母亲更利索，打完一份饭菜，见盘子不够用，就过去快速洗好几块，又拿去打。
市长吃着快餐，见她们那样忙，竟也上前去帮她们端饭菜给顾客。
菁晶抬头对市长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就又埋头去洗盘子。
晚上八点搞完卫生收摊。菁晶累得腰酸背痛，一回家就先跑床上去躺着，用手捶着腰背，一会儿竟睡着了。安瑜却很兴奋，跟着菁晶母亲在客厅里清点钞票，打开电视准备看本市晚间新闻。
菁晶一觉醒来已是11点59分，她见旁边没有人，又听客厅电视开着，就扭了扭发酸的腰，走到客厅。
妈已经去房里睡觉了，安瑜身上盖了件毛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账本和钱压在她的身下。菁晶知道安瑜虽然比自己耐劳一些，可也已累得不行。菁晶不忍心去叫醒她，就准备去洗澡，却见电视上正播放午夜新闻，播音员报道着新闻内容，头条是“机关干部离职办快餐店，市长前往就餐以示支持”，接着镜头上就出现了市长吃饭帮助端盘子，菁晶、安瑜和母亲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菁晶看着自己满头大汗地洗盘子的模样，想起以前在其它饭馆看到的小工，不由失口笑了出来。把安瑜也惊醒了。
安瑜见菁晶在旁边发笑，就问：“你笑什么？”
菁晶说：“你看我们像不像打工妹？”
“我看过晚间新闻了，谁会相信我们是堂堂的本科生呢？”
菁晶说：“不知道你爸妈看了，会不会后悔当初让你去念书？”
“我爸妈都死了，不过如果他们还活着，看了电视也不会后悔的。我每次学校放假回去，他们就要我帮着干农活，我受不了那些苦，他们就骂我变种了，不像个农民娃子，生养了我真没用，只会念书。这回他们肯定高兴了。我猜他们如果活着准会说，这娃真厉害，还会自己开饭店了，你看那盘子洗得多好哇，真不亏是我的闺女。”
“你爸妈会那样说嘛，他们又不是北方人。怎么会又是娃又是闺女的，他们肯定只会说你这个丫头。”
“好了，好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对市长和记者的到来那么冷淡，我们只不过给当了一回宣传工具罢了。人家市长可是达到了政治目的。”
“可我也不反对呀。我们不也免了广告费吗？别人哪有这样的荣幸？”
新闻很快就播完了。安瑜把账本和钱往菁晶面前一推说：“不谈那些了，今天纯收二百一十八元，人均七十二块六毛六，总算没有白累。”
“今天要不是市长带了那么多人来，哪有这么好。”
第3卷 第19节：长的长短的短
“知道啦，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明白市长大人的大恩大德吗？”
“这种效应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你们还不去睡呀，三更半夜唧唧喳喳说什么话，早晨六点你们就得去买菜了。”菁晶她们的说话声吵醒了菁晶妈，她在里面对她们说。
安瑜听了，对菁晶伸了下舌头。菁晶就上前关了电视，对里面说：“妈，知道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