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性的突围:离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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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也不知能帮多少。”士敏说到这里,接着提议说:“要不要让徐佩和培炯他们也知道,好拧成一股绳,加强力量?”
“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因为不知他们会怎么想。再说人多嘴杂,万一漏了风声,就全盘皆输了。”
“也是。那我回去就去找缉毒科长先谈谈你母亲的事。”
“谢谢你了。”菁晶见士敏站起来告辞,也站起来说。
士敏走到门口时。菁晶又想起当初拉他们三人搞连锁店的目的,不由又带着歉意地说:“当初为了扩大势力,欺骗你们,也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等以后事情了结了,我再向徐佩和培炯道歉。”
“这也是两厢情愿的事。不能怪你。再说,看连锁店的发展趋势,我还应该谢谢你的提携才是。”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阵。张士敏就告辞而去。
菁晶一看时间都到了下午三点钟了,索性就不去店里。又觉得很累了,就靠沙发上休息。
晚上六点钟时,菁晶被电话铃吵醒。她跳起来去接。
电话是张士敏打来的。他告诉菁晶,由于缉毒科长从中斡旋,公安局已同意她母亲保释。
菁晶激动得手发抖。证实没有听错后,放下电话,立即赶去四贤快餐找西弘他们,通报了这个好消息。
西弘、汉能和安瑜听了也很兴奋。
西弘说:“只要伯母保释出来,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郑绮文了。”
汉能说:“只是一时还找不到可靠的人去收集信息。”
安瑜说:“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只靠找人混进去,也不定行。就是找到人了,恐怕也很难混进去,混进去了,一时也不那么容易就会取得郑绮文的信任,接触那些事,从而收集到证据。如果时间拖得太长,他们根基牢固了,更是难办。伯母那边不能证明是有人裁赃,恐怕也不好办。”
汉能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一时确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西弘看了一眼菁晶,见菁晶也正怜爱而焦灼的看着他。心里不由很着急。这些人中他的年龄不算最大,可他的阅历可以说是最丰富,特别是商场中和这些旁门左道的事,他在这些人中算得上行家了。至于像与郑绮文这样的黑帮打交道,就只有他一个曾经有过了。其他,即使像吴汉能这样在社会上也是有一定经验的人,也从没有过与黑帮打交道,更别谈与他们为敌了。所以,他们参与此事,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已经难能可贵,再要使他们想出应对的办法,就不免有些显得勉为其难了。
更何况这事主要是因为他引起,也是为了他的报仇。其他人只是在帮他。他如果不能想出办法来对付,又能推给谁呢?
西弘想着这些,内心更为焦灼。他真想就自己冲出去,躲在暗处将郑绮文一刀结果了算。但郑绮文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杀了他,对整个黑帮团伙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香港那边还有可能再派来一个比郑绮文更厉害,更狠毒的人来负责黄金娱乐城。一样不能破坏黑帮在这里的发展计划。唯一的办法就是掌握到他们的犯罪证据,然后,再向公安机关举报,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彻底消除隐患。
可他也实在想不出快速有效的好办法来。
几个人沉默着,内心像煮沸的开水,翻滚个不停。
这时,菁晶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电话号码后的代码,知道是士敏打来的。便出去餐厅回电话。
不一会。她从餐厅回来,兴奋地告诉西弘他们说:“已经有证据了。”
菁晶回到家,张士敏已经在她家门口等她。
他们走进菁晶家里,张士敏便拿出一盒录音带说:“你听听。”
那里面是郑绮文的声音,好象正布置着什么任务,声音严厉。
菁晶不仅有些失望,说:“这有什么用?不就是郑绮文的声音吗?”
“你不懂。这对郑绮文可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第12卷 第96节:离弦 (8)
士敏说着又拿出一盒录像带,说:“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吗?是娱乐城聚赌的镜头。只要有这两样东西,郑绮文就会彻底完蛋。”
“可那录音磁带里什么也没说呀?”菁晶还是不肯相信。
“那好,我告诉你。这里面谈话的内容其实是郑绮文准备一次毒品交易的工作布置。你是外行听不出来。拿缉毒科那里,它可是无价之宝。”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张士敏极为肯定地说。
“你是怎么弄来,怎么那么快?”
“说来也巧。你记得肖洪吗?”
“肖洪,民政局的肖洪?”菁晶心里一惊,问道,“难道是他弄到的。”
“正是他。”张士敏说,“肖洪因为挪用了一笔救济款,被查出来。组织上让他还上,就要求他辞职了。他当然也自觉没办法再在机关里呆下去了。刚好郑绮文有个亲戚跟肖洪也有亲戚关系,就把他介绍给郑绮文。郑绮文先让他在游艺厅当经理。每月七千元的月薪对肖洪无疑是个巨大的吸引力。
然而,他一进去才知道自己进了黑窝。成排的赌博机每天啃噬得他寝食不安。半个月后,郑绮文又逼他宣誓加入了黑帮,成了郑绮文在黄金街发展黑帮势力的第一人。此后,他便在郑绮文的逼迫下,诱使一些青少年赌博和吸毒。
“他心里感到害怕,知道郑绮文是准备将他做为替罪羊,如果一旦事情暴露,郑绮文一拍屁股溜回香港,判刑杀头,他便得一个人全部扛走。为此,他也就开始暗中为自己留一手,利用监视器录下了一盘赌博镜头。前两天,他又无意中听到郑绮文布置部下去香港偷运毒品的事,刚好手上买了一部多功能随身听准备送给一位朋友的儿子,便将他们的谈话录了音。”
“他怎么不将这些证据直接交给公安?”
“他哪敢跟公安接触。被郑绮文发现不被撕成碎片?下午,我去找缉毒科长回来,正在街上走着,他不知突然从哪里跑了出来,跑到我面前给我一个包对我说了句,先生你的包掉了,将包硬塞在我怀里,就立即又掉头跑去。我当然认得他,正想叫他,他早已上了车。不由觉得奇怪,就打开包看。包的最上面放着一张纸条。你看,就是这张。”士敏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菁晶。
菁晶接过来看,上面写着:请一定帮我。
菁晶奇怪地问:“他怎么不写详细点?”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匆忙之间写下的。字迹也很潦草。”
“是不是进了黑帮就跟进了监狱一样,身不由已?”
“大约是吧。”
“那你怎么会知道他要你帮他什么?”
“我当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回家后放了录音,又看了录像,想起你中午跟我谈的事,我一下就全明白了。”
“肖洪真是可怜,怎么会误入歧途呢?”菁晶听了士敏的讲述,不由感叹道。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忙又问接着道:“你怎么对他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录像带最后有一段他的个人自白。你这里只有VCD,不然就可以放来你看。”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跟我去见西弘他们。”
与西弘、汉能和安瑜见面后,士敏又把事情作了简要的叙说。
士敏说完,菁晶立即问西弘道:“现在该怎么办?”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西弘兴奋得用右掌去击左边的残手道。
汉能说:“士敏你不是跟缉毒科长熟吗?这些证据由你送去最合适了,你赶快去找他。”
“这回我总算可以还他人情了。”士敏也高兴地说。
“什么人情?”安瑜奇怪地问道。
“下午不是让他帮菁晶母亲搞保释吗?”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也要菁晶还你人情?”安瑜见事情有了好转,又恢复爱开玩笑的本性,忍不住说。
“菁晶是我老板,部属为老板办事是应该的。”
“你这么快把黑帮那套学会了,可别毁了香港黑帮,自己也成了黄金街大陆黑帮哦。”
几个人都被安瑜的俏皮逗笑了。
笑过之后,士敏就准备去找缉毒科长。
菁晶突然又把他叫住道:“士敏。”
士敏愕然回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菁晶咬了下嘴唇,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地说:“在缉毒科长那里帮肖洪多讲几句好话。”
菁晶对肖洪原先一味追求她,有些感到厌恶,后来在徐佩和方津婚礼上得知他造自己的谣,简直对他恨之入骨。然而,想到他现在的处境也实在可怜,又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大忙,不由消散了心中的恨意,转而产生几分怜悯。
公安得到证据后,便很快组织警力一举破获了郑绮文的黑帮团伙,郑绮文也无法幸免。
菁晶母亲冤屈昭雪。可也许从没遇过这种事,受此惊吓后,在拘留所才不过几天时间,竟已头发皆白,面容憔悴,再没有以前那副人老心未老的神气。
菁晶面对母亲,颇为伤感。她想,虽然事情总算过去,但留在母亲心中的阴影,大约要一直陪伴她终生了。她实在感到对不起母亲。母亲从小拉扯她长大,父亲死后,又一个人独撑起生活重担,供养她上大学。毕业后有了工作,又因自己的不安份,给母亲增添了那么多事,最后还搞成了这样。
第13卷 第97节:离弦 (9)
她想起开店前,性情温和却又开朗的母亲,看着眼前神情呆滞,不爱言语的母亲。越想越伤心。不由眼眶一红,流出了一股热泪。
士敏他们提议庆祝连锁店开门红和庆祝郑绮文黑帮团伙毁灭的事。汉能和安瑜也都高兴地怂恿菁晶、西弘参加。
菁晶想起母亲的事,又想起西弘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像安瑜他们那么开心。她也知道西弘心情一样没有一种大仇已报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沉痛。
是啊,一个好端端的,在龙津市曾显赫一时的年轻英俊的富商,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成了穷光蛋,而且变为残疾人,深爱着他的妻子又不知被卖到毛里求斯的什么地方,他如何会快乐起来呢。
菁晶竟是不敢开口征询西弘的意见。只是拿眼去看他。
西弘当然知道菁晶了解他的心情,他实在喜欢眼前这位善解人意的娇人,然而他更不忘为了他而被凌辱以至被卖到不知何处的妻子玛莎。
西弘实在没有心情去参加庆祝活动。可他也知道菁晶的为难,更理解安瑜她们的心情。他不由就朝菁晶点点头,然后对大家说:“当然,是应该庆祝。”
安瑜首先高兴地跳起来。
从黄金娱乐城走过时,看着那已被查封,大门上贴着封条的娱乐城,西弘更是黯然神伤。
菁晶理解似地走过来轻轻挽起他的手,并不顾旁人猎奇的目光。她以为这也许能给西弘一些安慰。
安瑜他们看到这样,都理解西弘和菁晶此刻的心情,刚才还在叽叽喳喳谈论着怎么玩,现在也都沉默了。
他们在酒吧坐下,喝了好一会闷酒。安瑜才率先打破沉默,举起酒杯对大家说:“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徐佩、士敏、培炯、汉能为了缓和气氛都积极举杯响应。
菁晶和西弘也不想扫大家的兴,都做出笑脸,与大家同欢。
安瑜见气氛活跃了起来,就忍不住说:“记得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的那句话了吗?€€€€享受每一天。西弘、菁晶,事情都已经过去,应该开心才对呀。”
汉能立即响应说:“为享受每一天,大家再干一杯。”
徐佩、士敏和培炯也高呼着:为享受每一天,我们干杯呀。
菁晶、西弘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一同举杯响应道:享受每一天。
不过菁晶在放下杯子后,却又严肃地说:“我们都是下岗人员,虽然现在有了点成绩,可也还没到光享受不奋斗的时候,大家别忘了这一点。”
安瑜说:“菁晶你还是没有脱净政府官员那股味儿,动不动就来堂政治教育。”
“不能这么说,菁晶的提醒是有道理的。”徐佩立即为菁晶分辩道。
士敏和培炯也跟着赞同徐佩的话。
汉能也说:“对呀,光享受不奋斗怎么行?我看我们应该为在奋斗中享受每一天而干杯。”
安瑜不服气地对汉能说:“人家都是市政府机关出来,一鼻孔出气,你瞎掺和什么?”不过,说着也举起了杯。
徐佩立即就反对安瑜的说法:“我们不论过去,只看现在。现在我们都应该是一鼻孔出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