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的快乐生活-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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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亩地的甜瓜,就父亲一人伺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忙得来的。
大帅的父亲是个勤劳农民,大帅记得,早在过去生产队时,父亲除种植之外,还要赶早赶晚地积肥,用铁锨把路边的草皮铲成一堆一堆地,再用推土用的带边板的小推车把草皮推到猪圈里,三五天铺一层,给猪改善了生长环境,猪一倒腾,猪屎猪尿和草皮便掺和在一起,热天很快发酵,就成了不错的肥料,生产队用牛拉的大车来运,每车给33个工分,相当于0、6元钱。
……此时的甜瓜地里,甜瓜秧长势正旺,叶子绿油油的,把地皮全遮住了,甜瓜秧蔓上,结着一个个甜瓜。品种不一,有花皮的,有白皮的,有脆甜瓜,有面甜瓜,大小也不一样。有一种个头最小的甜瓜,花皮,用手掰开,瓜瓤呈黄绿色,瓜籽鲜红鲜红,这种称作“甜瓜蛋”的品种,最甜最香,咬一口,从嘴里甜到骨子里。这个品种,大帅在燕京市场上寻找无数次,也没发现。
“呵呵,大帅你睡醒了?来,吃几个甜瓜,你自个儿选,愿吃哪个摘哪个。”父亲发现了儿子,直起腰来,说道。
从到外面工作以后,大帅极少回家,就是回来一次,也是在春节期间,所以,20多年没享受这种没有变异的甜瓜了。而且,是父亲亲手种的。大帅先摘个面甜瓜,有大窝头那么大,墨绿色的皮上有着黄色的花纹,靠近瓜把处还有着细细毛刺,在京城里见多了小萝莉的大帅,看着瓜把上的小毛刺,不禁联想到了长生岛碧水湾村的小萝莉们耳后根上那短短的绒绒毛。
先用拇指的指甲在甜瓜顶上那个纽扣大小的圆鼓上划开一条缝,然后两手合握瓜身,用力一捏,甜面瓜就裂开了,露出里面十分诱人的金黄色的瓤和最中间结着白籽的丝丝,这丝丝里甜汗浓浓,大帅最吃的就是这甜瓜丝丝,它又甜又浓,比凉伴西红柿盘底下的那种汁水还要可口爽心。
这种甜瓜是用猪粪鸡粪等作为肥料的,大帅的父亲种田不用化肥,种甜瓜更是讲究。
瓜是现摘现吃的,不仅甜,而且清香扑鼻,洋溢着农家田园的原始气息,吃在嘴里,似乎把浑身筋脉都打通了。
大帅吃完一个大甜瓜,肚子已有些饱了,但是,几年没享受这种感觉了,肚子便迁就欲望,又一口气吃了三个小一点的甜瓜,这三个是不同的品种,有绿皮甜瓜,有白皮甜瓜,还有那种最甜个头最小的袖珍甜瓜。
“大帅,你可是贪吃啊。”
一个甜甜的农村少女的声音,从大帅身后传来。未回头,大帅已经听出是淑萍来了。
大帅转过身来,嘴里嚼着瓜,喷着甜瓜味对淑萍道:“你来得还真快!”
“什么意思啊你,不欢迎啊,怕影响你偷吃生产队的瓜是不?”淑萍一脸的调皮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帅吃个肚圆,淑萍才高兴呢,她的话,当然是和大帅开玩笑。
大帅的父亲过来了,道:“是淑萍啊,干活累得都出汗了,吃个瓜吧。”旁边用铁锨掘开“水洋沟”给一畦已经摘过一茬瓜的瓜地浇水的大帅的父亲,乐呵呵地道。
儿子虽然小小年纪,可当父亲的早有了小算盘,淑萍长得这么俊,早就列为老人家的儿媳猎取对象了,只不过还没和淑萍的父亲钱老大挑明就是了。只是马唱的到来,让大帅的父亲心里直犯嘀咕。
“大爷,俺不吃。”淑萍在老人面前有些腼腆,也有些农村女孩子的特有矜持,哪好意思在老人面前跑地里去摘瓜,只不过那双俏眼,已经瞄上了瓜畦里面一个长得十分匀称的白甜瓜了。
“大帅,去给淑萍摘个甜瓜。”大帅的父亲说完,*起铁锨,迈起稳健的步子,到瓜地另一头去忙活,把这个甜蜜的小空间,留给两个青年。
大帅早已看到了淑萍的目光所向,几步跨过去,从那棵瓜秧上摘下甜瓜,又几步回来,把瓜递到淑萍的手里。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眼力架了?”淑萍伸手去接甜瓜,笑眯眯地问道。
从小在一起玩耍,又一起上小学,一起下地砍草挖菜抓蚂蚱,淑萍给大帅总结的一个字是“肉”。
“肉”,就是反应迟钝不机灵的意思。
开玩笑,现在这个大帅,不光有了几年的都市人生经历,而且是个半仙了,身上哪里还有一点“肉”。
“快吃吧你,这瓜是美容的。”大帅瞅着淑萍白白的俏脸道。大帅暗想,这么烈的太阳,怎么就晒不黑淑萍白白的俏脸呢。
“瓜能美容?”淑萍一双杏眼顿时瞪得老大。
章节 第516章 大帅想把女同学也接到燕京去
农村孩子的字典里,到哪里去找“美容”两个字!何况甜瓜在农家少女眼里,就是嘴里吃的,跟脸面怎么扯在一起。
大帅意识到自己的话离谱了,不过觉得眼前这个朴实的农村小萝莉好糊弄,随口道:“还记得当初劝你和我一起去上高小吧,你死活不去,看看,连美容两个字都不懂,老冒了吧。”
“老冒?”淑萍又是一个干瞪眼。
“老冒”,是城市人对农村人的称呼,而且是部分地区时兴的名词,大帅家乡那个时候的农村,哪里有过。
大帅用右手糊拉糊拉嘴上的甜瓜碴,心中暗道:自己以后说话,还真得过过筛子,不光对淑萍,对自己的父母和乡亲都要注意啊。
“别愣着了,快吃瓜吧。”大帅看着淑萍道。
淑萍接过瓜,却没急着吃,目光盯在大帅的手上。
农村孩子早干活,从记事起,淑萍就和大帅一起割草打柴,大帅的手掌,早已结满了少年茧,手背,也黑不溜秋除了割草时镰刀划的口子就是冬天留下的冻疤。进入城市几年,手也成了退了毛刮了黑迹的白白小猪爪。
“看什么呀,这是我擦咖拉油擦的。”大帅张口就是一句谎。
“咖拉油”,是农村人的叫法,就是装在河贝里面的护肤油,这是工厂加工过的河贝,外表光洁,乳白色,贝的两片有天然咬扣,扣得很紧,油用完了,孩子们把它扣紧,放在水盆里,贝中空气的作用,在水中一张一合,冒气泡,孩子们就大呼小叫地说它活过来了。这种咖拉油一点香味也没有,涂在手上,吃饭时粘到窝头饼子上,有一股辣哈子味。一瓶咖拉油不过三块钱,然而有些农村孩子却用不起。
大帅对淑萍说是擦咖拉油擦的,淑萍便下意识地把小手往身后藏,尽管她的小手不用擦咖拉油,也弹性极好,虽然有点黑很很细嫩,小学一到四年级,她一直是讲卫生模范,小手洗得干干净净。但是,在大帅白白胖胖的手面前,毕竟显得有点寒碜。任何时代的女孩子都爱美,农村长大的淑萍,在乡村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下,追求美的意识不很强烈,但爱美的天性是泯灭不了的。
大帅想起当初上小学时对淑萍的喜欢,再说这几年在都市里学得嘴油了,张口道:“呵呵,小媳妇你就别藏了,我又不嫌你手黑,快吃瓜吧,一会来人了就吃不成了。”
“谁是小媳妇?我才多大啊,真……不害臊!”淑萍白了大帅一眼。
农村孩子可不兴早恋,不过,人的天性即使不表露出来,也是藏在心里,而且用那时候的方式偶尔溢一下。
淑萍没有直接把瓜掰开来吃,而是蹲在水洋沟边上,两只小手用清澈的机井水洗,洗了一遍又一遍,把瓜上的泥土洗得一点不剩,再把瓜上的绒绒毛完全洗掉,然后才用精巧的小手把瓜掰开,伸手给大帅一半:“给。”
“我吃了好几个了,你自己吃吧。”大帅随口道。
淑萍有点不高兴。小手继续举在大帅面前。
大帅一下反应过来,接过瓜,咔哧咬了一口,这一次,不光是瓜甜,还有另一种甜蜜涌上心头。
看着淑萍白白的俏脸,青春四射的身子,大帅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长生岛碧水湾村的兰花、王小丫、钱多多她们,然而大帅身处家乡的田野上,竟然感觉碧水湾那个30年前的世界有些虚幻,而眼前这个家乡世界倒是完全真实的,大帅忽然有些舍不得家乡了,决意在老家住上几天再拉着双亲回燕京。
两人蹲在水洋沟边上吃瓜,大帅偷眼去看淑萍的小俏脸。这眼光,可不是当初那个纯朴农村娃的眼光了。幸好,淑萍这时扭头去看在那边忙活的大帅的父亲,没有看到大帅那双被城市污染了的眼睛。
远处运河岸边的树上,传来知了的叫声。
“淑萍,等哪天下雨,咱们再一起去抠知了猴(知了的前身)好不?”
淑萍的小脸一下红得像火燎燎过的,小撇子(农村叫法,即小拳头)一下捶在大帅的肩上:“去你的,净想没出息的事!”
两人在8岁的时候,一个雨后的晚上,有过一起抠“知了猴”的经历,那是一个农村少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淑萍,两筐甜瓜,村里割麦子的一人一个,够不?”
大帅的父亲摘了两满筐甜瓜,提到了淑萍的面前。
自从割麦子,淑萍就管着到大帅父亲的反地里给大伙挑瓜。这里的“挑”,是“担”的意思。
当然,村里人也不白吃大帅父亲的甜瓜,会以农村人的方式,给大帅的父亲适当回报。
“够了,大爷,麻烦你了。”淑萍对老人非常尊敬。
嫩嫩的肩膀,却能挑起共有六七十斤的担子。淑萍挑起瓜担子,走了。
那个小巧的背影,用大帅有点艺术眼光的眼睛去看,魅力十足。一个俊俏小丫头,挑着一个甜瓜担子,颤颤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两边是金黄色的麦田,天空还有小鸟在飞,真是一幅极美的油画,大帅要是带着自己的照相机来的话,肯定“咔嚓”不断了。不过大帅还是用手机照了几张,尽管相素不能令人满意。
大帅心里一个打沉:我要把淑萍一起带到燕京去!
大帅来不及和父亲打个招呼,就快步向淑萍追了过去。
淑萍挑着一个甜瓜担子,走得还真快,大帅追了五六分钟,才快追上,正要打声招呼,忽然间旁边一声鞭子脆响:“嘎!”
大帅吃一下,扭头一看,只见一驾老牛车,装载着满满的麦子捆,车上的麦子捆摞得像一栋小房子,中间一根大绳固定着,由于摞得太高了,晃晃悠悠地,吃力地从旁边刚割过的麦田里驶上田间小路,正好把前面的淑萍给挡住了。这小路只有两米多宽,大帅要追淑萍,必须要绕过把路堵得死死的老牛车。
那时候的老牛车,还不是胶轮马车那种样子,它有个向前伸出的长长的车辕,车辕之间套老牛,因为大帅所在的村实在太穷,每个生产队里只有十几头牛,和两三头毛驴,毛驴不能拉大辕子车,只能拉小拉车,或是耕种时拉两个小石轮的轳轳。老牛拉车时,要给它的嘴上套个竹片编织的龙头,防止它贪吃不专心拉车,这龙头是个半圆形的,两边有细绳,系在牛的后脑勺上,样子就像人们戴口罩。还有一根缰绳,一头在牛的嘴部,一头拴在左边车辕上,牛失方向时就拉这缰绳。
对这老牛车,大帅并不陌生,8岁时就坐过,10岁时就学过套牛车。对上面的一切零件以及使用方法一清二楚。关于这个,以后再说,前边淑萍走远了呢。
大帅心里记挂着淑萍,生怕她一下跑了似的,所以急匆匆地绕过老牛车向前追。谁知这时脖子上被一个细细软软的东西勒住了,用手拽了几下竟没能拽开,身子再也不能向前冲了。
大帅扭头一看,得,甭拽了,赶情碰上了村里的赶车刘把式。他姓刘,虽然远远比不上碧水湾村里的王老汉,然而刘把式玩的鞭花,别说大帅一个13岁孩子,就是大人,也休想解开,除非刘把式自己愿意给你解开。
刘把式头上什么也不戴,一头灰白头发像刺猬刺一样支支着,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得一样纹路分明,嘴里还剩八成的牙齿,有几颗已经残了。
他的腰一点也不驼,上身穿一件对襟白褂子,被汗打得发黄了,下身穿一条肥肥的粗布裤子,这裤子前面不开口,但是有和裤子连在一起的布腰带,方便时把腰带一解,这裤子脱下来利索得很,这布料是用生产队里分的棉花,拿大集上弹了,让村里和碧水湾村里的贾珍珍一样的妇人用老式织布机刮嗒刮嗒织成粗布,刘把式的老伴用在集上买的五分钱一包的颜料染成深蓝色,再一针一线缝成比旧时代练武者的练功服还肥的裤子。
自己染的布容易掉色,除了腰上那一块是深蓝色,其他部位已经变成浅蓝色,有的地方甚至是花白色了,特别是两个膝盖那儿,补着一块不知从哪件旧衣服上剪下来的貌似蓝色实际上与裤子的本色不搭调的布,左边是个不规则的圆形,右边是个不规则的方形,这样式,要是给城市赶潮的小伙穿上,兴许能酷一把。
“跑什么跑?前边是你媳妇啊,当了城里人了,还想着农村姑娘作媳妇,真没出息!”
70多岁的刘把式,尽管嗓子抽旱烟锅抽得像个老风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