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冥国传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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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洁,知道这叫什么吗?攘外,必先安内,艰苦斗争正等着我们呢。”何青屏品味出鸿滨的深意,新家需有新气象,稳定后方,方能勇往直前。
“也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小梅站他身后给姐打气,“到时候一定要带着我,让我跟着一起富起来。”
第105章 忠犬
当晚,鸿滨为了参与杨宅的整修方案,跟公司几位高管通过电话,宣布假期延长。
第二天上午,与省城赶回的杨吉川见面,面临的难题是,房子属自建,没有产权,不存在产权转让,杨吉川在两方面让步,把房价降到三十八万,同时承诺一旦出现纠纷,由他们出面协调处理,说凤凰城的自建房屋都属同样性质,不会有人找麻烦,并说近年由于煤产量锐减,对周边影响颇大,移居省城或附近城市的掀起小浪潮,来凤凰城的明显减少,房改之前的空房愈来愈多,房价不升反降。
何青屏知他所言非虚,自家老房也无产权,是当年硬挤出地方违章修建的。
最终,按照鸿滨提议,双方签定无限期租赁协议,采取房租一次性付清,即使出了问题,杨家为租赁方,自然脱不了干系,并明确不能单方中止协议,否则三倍赔偿。
临近中午签好协议,杨吉川当即表示马上收拾,何青屏先给两万作订金,带着她们到银行取钱,二小时后重返杨家,见有人正往货车上装东西。
何青屏到客厅把塑料袋递给杨吉川:“三十六万。”
杨吉川把钱倒桌子上:“痛快,几位做什么生意的?”
“算古玩行业吧。”何青屏见两位老人正为一把红木椅子争执。
“那可深不见底,人家往外走,你们却回来了。”杨吉川把钱装回塑料袋。
“喜欢这里的气候,钱再多,买不来冬天温暖的阳光,出去后才知道这有多重要。”何青屏一直认为自然环境不受破坏,才是最理想的生活环境。
“有同感,我是没办法,生意全在省城,原本打算今后也回来住,结果家里人集体策反,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应该往国外移,只好忍痛放弃这老宅,它耗尽当初的五年心血。”杨吉川奇怪他们的关系,终于忍住不问。
“感受得到,不需要大动,粉刷、铺地板,添点东西就好。”何青屏接过小洁递的香烟。
“需要装修工人的话,我有朋友在这里做这一行。”杨吉川把钱袋交给母亲。
“那太好了,你们今天搬,我们马上就进,麻烦你跟朋友讲一声。”何青屏跟过去看那把红木椅子,从雕花和形状上看,竟是老物。
“一小时内就搬完,关键是爸妈恋恋不舍,总为某样东西争个不休。”杨吉川打电话。
“争的是回忆。”何青屏招呼她们到外面,“趁工人没来,看怎么打理?”
院子近百平,种着芒果、石榴、无花果和枇杷树,还有十多盆花草,大门上方有葡萄网架,一串串紫中透黑,十分诱人,三面皆是二层楼,另一面为平房,厨房带饭厅,靠近铁门有一间狗棚,铁链项圈犹在,却不见狗的踪影。
“我喜欢它的格局,每幢楼都不通,互不干扰,朝阳这幢,楼上卧室,楼下客厅,对面楼上为简易客房,另一面当健身和娱乐房,小洁,你觉得呢?”
“嗯,就按你说的。”小洁有些不适应,把宅子跟自己联系不起来。
“让他们多来些人,装实木地板的同时,粉刷另外的房间,不动主体和砖瓦,两天应该能干完。”他指大铁门,“门改成‘藏堡’那样的?”
“有空时再改,地板装完,后天能进家具。”鸿滨在原地转一圈,“想象这里将变成名副其实的‘藏堡’,都不想走了!”
“那就不走,人多才有气氛。”小洁觉得她真要走了,心里会空荡荡的。
这时,杨吉川出屋:“朋友姓曹,马上过来,谈完,今天就能动工。”
“好的,狗呢?”何青屏指狗棚。
杨吉川长叹一口气:“这次我爸下决心搬走,也跟狗有关,是条狼狗,是我从朋友家抱回来的,养了八年。”走近狗棚,“前几个月的一天晚上,有两个人从这平房顶上爬进来,狗晚上不拴,听见异响,对着房顶叫得特别厉害,吵醒老人,那两人有备而来,随身带着一根钢钎和一把尖刀,可能想先解决狗,老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入室抢劫,后来呢?”鸿滨听得耸然动容。
“听爸妈讲,两人分两个位置往下跳,狗扑上去咬住拿钢钎人的手腕,背上被另一个人重重的砍了一刀,还想用刀捅,狗转身跑到爸妈门前,跟他们缠斗,就是不让靠近房门,可那一刀伤得太厉害,幸好没砍在腰上,否则当场就会垮架,不到十分钟,狗已坚持不住。”杨吉川眼眶湿润。
“怎么不报警?”鸿滨追问。
“打了,正是狗用命赢得时间,拼尽最后力气咬住持刀人的手腕,至死不松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警察闻讯赶来,是从墙上翻进来的,狗已咽气,身体被另一个人用钢钎插得血肉模糊、好几个透明窟窿,那持刀的人也瘫在地上,警察只能用钢钎撬开狗的嘴,撬掉好几颗牙齿,另一个见门被阻,加上受伤,爬不上房,也现场被抓住,我爸见到门前惨景,当时差点背过气去。”杨吉川擦拭泪痕。
“狗叫什么?”何青屏见她们跟着流泪,赶忙抚摸后背。
“叫疯子,刚抱来时,见什么都咬,鞋、袜子、床单,咬坏无数,我妈气得不行,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杨吉川咳嗽两声,“你们也得养条狗,两条也不多。”
“有一条藏獒,再让它生两窝,养个三、四条,来一个班,也能咬出去,平时看着也热闹。”鸿滨终于明白养恶狗的意义。
“藏獒也是看家好手,那就没问题了,平时多留意,毕竟好车招人眼。”杨吉川指着狗棚,“后来,我爸不让别人动这条链子,也不再养狗,说别的狗不配拴这条链子。”
“你只说对一半。”身后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
“爸,你都听见了?”杨吉川迎上前搀扶。
“你这么大声,又不聋。”银发老人颤巍巍地朝狗棚走,抬起青筋暴露的手,“你们记住,链子不是用来拴狗的,只是用来暂时保持狗和人的距离的,把链子当枷锁,表明不爱它,那它也不会爱你,更不会为你拼命,我们家的疯子,比许多人都正常!”
“大爷,您说的,我们记下了,看得出,您特别爱狗。”何青屏忙回答。
“自从有了这个院子,我家一共养过两只狗,第一条是老死的,尽职尽责十一年,不知道吓走多少歹人,疯子,又尽忠八年,好狗不在多,一条足够,会感觉到主人的信任和尊重,人多要分心,狗多存不公。”老人到他们跟前,“年轻人,我有个愿望,能看看你的狗吗?”
“我爸爱狗如命,别介意。”杨吉川纳闷爸爸的要求。
“我也喜欢狗,不存在介意。”何青屏对老人说,“特别乐意为您抱它下来,今天开始,它就住这边了。”
“还要抱的小狗?”杨吉川问。
“算半大,铁梯太陡,每次带它出门,都是我抱它下三楼。”何青屏说。
“半大有多大?”老人问。
“七个半月,六十二斤。”何青屏昨天刚称过汉堡。
“明白了,那你也是爱狗之人。”老人指大门。
“那您等一会儿,我们这就去。”何青屏带着她们匆匆出门。
第106章 迁喜
刚进院,汉堡冲向狗棚,越嗅越兴奋,沿着平房墙根蹿到餐厅门口,不住原地打转,四下嗅完,又朝楼前去,前爪轮番在水泥地上刨,发出刺耳剐蹭声。
何青屏说:“大爷,它叫汉堡。”感觉它嗅出“疯子”的气味,嘶嘶声不断,对杨氏父子不理不睬。
“过来,没事,不会咬我。”老人迈出门槛,枯手伸向躁动的汉堡,轻碰鼻尖,再摸顶门,慢慢蹲下抬起前爪,汉堡舔他的手,竟微微晃动尾巴。
他双手捧住头,抚摸略带暗红的耳毛:“我们已熟了,爪子和骨节大,还能长,缺钙,运动偏少,腿力不足,多喂骨头和猪肺,鼻尖温热,轻感冒,在这里一个月,便能调过来。”
“您说的是,对它照顾不够,前几天都不在家,它一直呆在雨里的。”何青屏见汉堡似乎对老人身上的气味很着迷。
老人抓住儿子的手起身:“它顶门骨头凸出,够凶,凶且忠诚,便是看家好狗,之所以要见它,因为狗随主人,不是说你也凶,反过来,也可以说主人如狗,也不是骂你,只想说人与狗的品性相通,今天,你付清全款,房子就归你了,但我有些不放心,为什么呢?我希望这宅子的新主人能镇宅,这样才能保护好它,通过这条狗,基本了解你了,有狗如此,人当更强,我可以安心走了!”
“爸,我早品过了,这几位从申市回到凤凰城,属逆向而动,经历丰富,性情内敛,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新主人了。”杨吉川搀老人进屋。
何青屏从老人貌似疯颠的言语中悟出道理,以狗看人,违背常理,属偏激的逆反思维,按照他的逻辑,同样可用“疯子”来对照他,说不定那狗是随了他的性情,顽固倔强,方能以命博义,但人可能为狗舍身取义吗?主人即使坏到骨头里,狗照样忠诚不二,人不能像狗一样面世,但狗可以像人一样活着。
屋里又传来老两口的争吵,汉堡突然叫一声,转身欲扑向大门,门口两个男人似乎受到惊吓,僵在原地,不敢擅自入内。
两天后。
在六位装修工人和一群女将的努力下,杨宅焕然一新,外墙变成“藏堡”一样的咖啡色,院内浅粉,平房外的围墙上增设一道电网,果树加设围栏,花草成行扶墙,大门旁的狗窝换成儿童玩耍的彩色塑料房,尽管汉堡尽忠职守,仍挡不住架上葡萄明显减少,夏氏姐妹和鸿滨均爱吃,何青榕每晚回家也带三两串,同时为新家带来一位体态臃肿、双手灵巧的“白姐”,普通食材一经她的手,立即变成美味佳肴,据说在某个饭店当过厨师,曾到“休闲一夏”应聘,与小梅同住客房楼上,每周回家两次,刚来一天,已征服所有人的舌头,一到吃饭时间,鸿滨就提前进厨房。
傍晚,为庆乔迁,何青榕和小梅特意提前赶回,四个女人围着忙碌的白姐唧唧喳喳。
偷吃五香牛肉的鸿滨说:“白姐,我要想你的手艺了,就请你到申市呆一段时间。”
“来回跑,路费好贵的,小何吃饭怎么办?”白姐给每人一块糖醋排骨。
“路费你别管,带他们两人一起去。”鸿滨担心总吃她的菜,脂肪会缠身。
“铺张浪费。”小洁挖苦,“白姐,别听她的,我们不去,她才总回来。”
“申市我去过,满街高级酒店和饭店,像下饺子似的,美食遍地,我差远了。”白姐不知道该听谁的,一家竟有两个女主人,还附带一位更年轻的管家婆。
“再高明的厨师在酒店也做不出家常味,酒店注重菜色,味道大受影响。”鸿滨指牛肉,“不好看,就是好吃。”
“有道理,所以外面能吃腻。”何青榕说。
“那行,要爱吃我做的,除了你说的,平时给你做一些香肠腊肉、灯影牛肉什么的,带一次,能管两个月。”白姐懂得为长期稳定的工作多做事。
“太好了,做好交给小洁,寄过去就行。”鸿滨招呼大家端菜。
“滨姐,白姐过去帮你做饭,我就专门帮你送,别麻烦快递公司,还能慰问你,一举两得。”小梅积极建议。
“说得冠冕堂皇。”鸿滨笑着站门口喊,“老爷,开饭了。”
“老爷得去请。”小梅刚出屋,见何青屏领着张松过来,“耳朵挺灵的。”
“不灵,耳朵就会遭罪。”何青屏请张松就座,冲厨房喊,“白姐,一起吃。”
“你们吃,这里更宽敞。”白姐出来指厨房,“还有菜呢。”
“那就等做好再开饭,谁有意见?”何青屏见她们正用手抓,“平时都文静,上桌就原形毕露。”
“拥护你的提议,白姐不上桌,全部不动筷。”小洁举起手里骨头,其他人陆续举手。
“那多不好,真的不用管我。”白姐急了。
“白姐,进了这个院,都是一家人,可以边吃边做,不然得等你一个人。”何青屏坚持让她就座,“每周我收拾一次碗筷,小梅,你几次?”
“我中午不在家吃,也承包一次。”小梅给她们倒红酒。
“你们都干了,我干啥?那可不行。”见小梅给自己倒酒,白姐慌忙捂住杯子,“反了,这成你们侍候我了。”
何青屏说:“白姐,这家里就要消灭侍侯,请你来,不是来侍侯谁的,做饭属你的工作,至于其他,大家人人有份,凭自觉自愿。”
“我赞成。”小洁又举酒杯,“昨天见到白姐,我就发愁,我是小姐身,没有小姐命,有活不干,看着难受。”
“我就喜欢你这种的,每年最好在申市呆半年。”鸿滨敬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