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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瓷性人生-冥国传奇-第5部分

小说: 瓷性人生-冥国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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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清早期的东西拍到数百万的很多,订二百万,就有机会翻过三百万的坎,我是根据市场情况来建议的。”毛总不断地鼓励。

何青屏沉吟片刻:“毛总,订八十万吧,我是希望成交率高一些。”他心算能拿出来的现金,前期费用超过一万,连回家路费都将没了。

毛总静默一会儿,拍拍桌子:“好,就这样订,我去拿合同?”

“好的。”趁他离开,何青屏脑袋里像放电影似的,又把到佳缘公司的前后细节滤一遍,整体印象挺好,唯独对毛总的订价感觉不舒服,毕竟人家是行家,万一为省几千费用,而少收入几十万呢,转念又想,即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得过这第一道沟,即使拍卖失败,只要自己继续做,全过程参与的本身就是价值。

待想法豁然贯通,签合同时不再犹豫,仅用五分钟,他已签字画押,并在蓝釉瓶底部留下自己的食指印,等小杨签过字,他甚至没有完整读过合同条款,十分清楚合同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合同失效以前,遇上某几个买家慧眼识珠,能对自家宝贝进行报价,担心佳缘公司会让蓝釉瓶蒸发,纯属杞人忧天。

当毛总离开,他和小杨继续商量付款细节,当场先交二千元,剩余的六千元于第二天中午前补齐。

再次来到出纳员对面,何青屏看着数钞机的飞速旋转,心早已飞回到凤凰城。

此行任务已完成,剩下的就是对沈鸿滨费口水,不管怎样,都要尽快走,为了支付前期费用,须取出所有银行卡上的钱,还必须透支信用卡取现,根本无法再住下去。

他更不清楚的是,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将如何开始凤凰城的收购准备工作。

 第8章 原路

从望霞路的川菜馆出来,空中正飘着小雨,对着灯光才能发现,说是雨,更像雾。

沈鸿滨闭上眼睛,仰面朝天,双掌摊平举过头顶,似乎虔诚地亲吻夜晚黑色的裙摆,又像在寻觅星月的影踪,何青屏在路口静静地望着她,心里翻卷着波浪,自己要走了,她听了会怎样。

“哎,我们走回去。”她朝他走来。

“兴致这么好。”他打消告诉她的想法,至少今晚不说。

她挽住他胳膊:“多浪漫呀!小雨微风、行人稀少,我俩手牵手,这种情形只有过一次。”

他知道她指的是三年前第二次见面的那个夜晚,也是五月,不同的是雨要大些,打着她的遮阳伞,依偎着一连走过好几条街道。

“走哪边?”他搂紧她。

“原路,想在这条路上找到三年来的变化。”她指点着,趁绿灯穿行到对面。

“风雨依旧,街道依然。”他不想点破她想找什么。

“嗯,还想在闪光地方找到流逝岁月,在阴暗角落捡到未来的希望。”她的感性受到夜的洗礼,在风中悄然飘扬。

“呵,说我酸,比我还酸。”他拉着她又穿过街口,顺着南溪路往北走。

“物以类聚,青出于蓝嘛,好象反了,你才是青,亲亲。”她刚撅起嘴唇,又立即撤回,“我有点紧张!”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有我呢,那人把你薅不走的。”他心里涌起猛烈地冲动,握紧她的左手。

“还是紧张,担心她就站在那里。”她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三年前,她没能抢走你,现在她更抢不过我。”他几乎架着她前行。

“这几年,我一个人从不走这条路。”她在他耳边说,“要是我发抖,那是我看见她了,你就拼命吻我。”

“我一直在吻你。吃饭时,趁你夹菜,吻你的手,你刚才望向天空,我吻你的脸,你说你紧张,我的头埋在你胸前,小酸梅……”他不停地说,以求分散她的注意力。

“嗯,她要敢出现,要你吻得更大胆一些。”她把他的手背贴在脸上。

“前面就是江东大道了,还不见她的影子,肯定在太平洋对岸忙着哺乳孩子。”他不动声色地刺激她,承认自己最喜欢此时的她,像只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小羊糕,无助又怯懦。

“我也要哺乳自己的孩子,哺乳我的男人,要用哺乳证明,我也是一个女人,其实吧,我早就怀疑自己做不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她轻轻咬他的手背。

“看见吗?”他猛地止步,指着远方那个车站,“那里没人,也没有她的影子。”想惊破她的意识休眠。

“她本来就是胆小鬼,一直躲我背后,见到你,就又吓跑了。”她加快步伐,径直朝着车站走去,嘴里不住嘀咕,“你这个小女人,小得不能再小的女人,你眼里见不得男人,那好,我也见不得男人,我就要躺在他身下,就要迷恋他的一切,从他男人持久的征服中,还原我自己,要让你看到我比你更适合做女人,比你更能生肓,奶水比你的还要甜,不是离不开你,我是离不开我的男人……”

他冷不丁地松开她,一阵狂奔,到车站后高高跳跃起来,在空中完成转身,向她张开双臂,大声喊:“快过来,我的小女人。”毫不顾忌路人的惊讶目光。

她也不顾一切地奔跑起来,任由长发在风中乱舞,高跟鞋让她有些步履踉跄,当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喘息着又吻又捶:“我们又赢了,亲爱的,我再也不怕她!”

他用手薅住她脑后的头发,指着脚下:“这里有她吗?”

“没有!”她的脸有些扭曲。

他扳转她的头:“对面有她吗?”

“没有!”她奋力地昂起头大喊。

他松开头发,用手平挥半圈:“这里没有,这个城市没有,这个世上也没有,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再也回不到我的心里,我的心被你填满了,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痴狂地捧着他的脸,“亲爱的,我再也不想她,再也不是谁的男人,我只做你的女人,求你,别放弃我,别离开我……”

在相同的半疯癫状态下,他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清楚地意识到,三年前帮她驱走潜伏二十年的心魔,同时她也变成魔,为一个女人,她废弃了自己的青春,为一个男人,她也会让疯狂未来。

畸型的情感萌芽,赋予她执着的本能,她结束了一条原路,又会在另一条原路上继续不停地狂奔。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她,否则,自己的人生将戛然而止。

“亲爱的,你在干嘛?”沈鸿滨从被窝里露出头。

“醒了?今天只需要送一件过去,把其它的整理一下。”他合上箱盖,直起身。

“干嘛要整理?”她赤脚下地,顺手把被子披在身上。

他一时语塞,心说终于要来了!

“哎,我挺好奇的,什么宝贝让我男人这么动心?”她示意他打开箱盖。

“没什么,在有些人眼里,这都是破烂。”他没有动作。

“就看看,它们还会飞走了?”她蹲地上。

无可奈何中他也蹲下,掀开箱盖:“看吧,全是破衣臭袜的。”见她眼神紧催,他从衣服下面取出绿釉盘,拉她坐到床上。

“挺漂亮呀!要不把这破烂送给我?”她笑吟吟地,说话不知真假。

他心里挣扎一下:“你喜欢,就送给你,至少是个摆设。”回去家里人问起,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那我真要了。”她亲一下盘子,“正好你也没送过我什么礼物,有时你不在,看见它,就当看见你,值五百块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敷衍道:“差不多吧。”

“那你这个箱子也装不了几件,挣不着钱呢,还千里奔波,弄得文进武出的。”她顺手把盘子放他腿上,“不要了。”

“干嘛?”他暗自轻舒一口气,同时纳闷。

“一共就这点价值,又是路费、又是住宾馆,还得送给我,那这一趟不白忙乎了?做生意,不能赔本的。”感觉有些冷,她拉紧被子。

“这不是送给你吗?”他勉强应对,实在担心她又改主意。

“你的事,我早想好了,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说不定还要出趟国,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她走向卫生间。

他仿佛看见凤凰城的阳光:“大概什么时候走?”

她进去又出来:“三天之内才有准信,怎么?巴不得我赶紧走呀?”

他话到嘴边及时忍住:“你向来工作第一。”

“那当然。”她扭身进去,接着传来放马桶盖的声响,一阵冲击声中,只听她一声大喊,“何青屏!你以为真能蒙得了我?”

 第9章 喜愿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烟灰静静地延长。

洁白身子、粉色**、浅灰套裙,是不断变化的颜色,凝视倾述、徘徊质问、暴跳叫嚷,是她不停移动地画面,他不忍心破坏,不想让它们定格和静音,耐心像袅袅升腾的青烟。

终于,当她潸然泪下时,宁静回到周围,画面也开始静止。

她近前取下他指间烧焦的烟嘴,拿过一个枕头扔在地面,席地而坐,一双裸腿搁他两腿之间:“疯发完了,正式谈谈吧。”

他示意对换位置,她摇头制止:“我尤其好奇,好象我们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到底在躲什么呢?”

他欠身握住她双手:“躲我自己,我的过去容不下我的未来。”

她闭眼想想:“承认挺深奥,用白话文吧。”

“我已过了四十岁,用通用的成功标准来衡量的话,以前纯粹是糟蹋岁月。”他示意她不要插话,“我问自己,到底最擅长什么?是不是就这样交代一生?真实的答案是,我觉得有可能写好,人的一生总要做一件倾尽全力又执着的事情,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离开家和孩子,离开这里,离开你,离开原本一切熟悉的东西,全部清零,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只想对内心有个交待。”他手指心口。

“嗯,假设我充分理解了你的话,有两个小问题,为了写作,非得回到老家吗?留在这里完成心愿,不具备充分条件吗?我不懂灵感来源于哪座山,也不清楚创作需要怎样一方水土,只是觉得天赋加勤奋,在哪都能写出同样棒的书。”她指他的额头,又指自己的心口。

他笑而不语,见她用表情催逼,闭上眼睛又睁开,顺手拿起旁边的烟盒:“情感之外,还有一样叫日子,再坚固的情感也禁不住日子来磨损,搬到你那里,什么都不缺,我们更不缺分歧,你的经历给了你独一无二的生活习惯,更给了你评判男人的尺度,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不符合你的尺度,尽管你有体谅和理解,但那是极其有限的。”

“呵,又弄得这么含蓄,你的意思是,如果整到一块,我就是暴君,你是空有一身抱负和才干的大臣,是这意思吧?迟早君臣要反目成仇,还不如保留一些美好回忆。”她准确诠释他的话,充满嘲讽。

他不按她的程序出牌,继续说:“我十多年未回家,父母年近七旬,就当是迟来的孝心,想陪陪他们。”

他的话出乎她的意外,她想如此浅显的事,居然从没想到,猛然间,她觉他的整个想法是有道理的,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她不禁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点点头:“我长到十七岁,基本由奶奶带着我,我成长在一个亲情的大家庭里,姑姑、叔叔,还有姑父,之所以喜爱文学,是因为姑父省吃俭用,买了很多书,七、八十年代,家里有满柜子书的家庭不多。”他的叙述更加平和,“父母老了,他们也都老了,总觉得我欠着一笔巨大的债,是的,没人要我还,还不还得了,也不差一年半载,但我得还,怎么还?必须有能力,必须在数年间筹到一笔不小的款,靠写作吗?不靠谱,靠你的帮衬吗?有手接,也没脸要,只能靠我自己。”当一直隐藏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听完,她低头想心事,他再点上一支香烟,良久,谁都没开口。

她起身拿起枕头:“我想睡个回笼觉。”

他跟着起身:“想睡就睡吧。”

她坐床上解纽扣:“陪我睡呀,一直睡到躺不安稳为止。”

他不解她的真实用意:“我漱漱口,马上来。”

“哎,我想要那个喜鹊盘子。”她似笑非笑,“知道它值些钱,不然你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背过来。”

话已说这份上,他也不想再推托:“等会你再看看,喜欢什么,就都送给你。”

“呵,这不行,买卖没做就先破产,你那笔不小的款从哪来?我变什么了?”她脱掉外套,又脱裙子,“喜欢那个盘子的好彩头,两只喜鹊,双喜临门,我想实现这双喜。”

他故意问:“你已经拥有三家公司,还不满足?”

“当然不满足,什么时候满足,什么时候事业走下坡路。”她招手让他过来解胸罩,“两年之内,我想我们一起完成它们,一是你挣到足够多的钱。”

“二是我写出满意的作品?”他顺口接道。

“再猜猜。”她钻进被窝,又招手他躺身边,侧翻后支着下巴,“要你心甘情愿、迫不及待、马不停蹄、心急火燎地……”她拉长音。

“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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