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恋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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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这阵仗就慌了,特别没种又慌乱的说,“糟了,糟了,怎么办?城管诶!”
“怎么办……”,他坏坏一笑,故意拖长声音,而后大声说,“跑呗!”
说罢,他把后备箱“啪”一声盖上,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跟雕塑似的没反应,他手伸过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开始跑,身手特矫健,特别刘翔的范儿。
看到我俩跑,城管就在后面炸锅了,说,“嘿,你们俩嘿,别跑,怎么回事儿嘿,嘿,回来嘿……”
城管嘿来嘿去的最后就销声匿迹了,他的“嘿”声渐渐消失在北京深夜安静而暧昧的空气里,挺逗的。
我跟宝马大叔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觉得“嘿”声散了,体力也不支了,才停下来。
看着对方低眉顺眼的笑,两人眼里全是小时候那种做了坏事又没给捉住的快乐。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手是一直牵着的,他的手很大,很暖。
发现了这一点,我忽然有些不自在,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跟异性这样手牵过手。
我知道你不信,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可这就是现实,我就是一无论从精神还是肉体都特别处女的姑娘,只是硬要把自己搞成女阿飞而已。
于是我装作拿烟,把手特自然的,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大口的喘着气说,“嘿,我肺都要炸了嘿,刚刚那城管那么爱说‘嘿’,他跟黑猫警长一定是亲戚嘿。”
宝马大叔笑的更开心了,借着月亮的光我看见他的眼睛闪闪的,露出来的牙齿也闪闪的,他的笑也是闪闪的,就跟个孩子一样。
我忽然很想对他大声的说一句谢谢,跟电视上演的那样。
但是我说不出口,我就是个没心没肺又没种还特别不擅于煽情的没人要的傻姑娘。
于是我沉默着,笑着。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讲说。
大叔,亲爱的大叔,真的谢谢,谢谢你。
》 删除 20100226 11:59:57 VIE (色立体式生活。) 。。。。。。。。。。。。。。。。。。。。。。。。。。
》 删除 20100226 13:54:42 自由极光 (site。douban。/106633/) 二十八
一
那天回到家之后已经很晚了,一进门我就冲进浴室开始洗澡,边洗边抱怨自己家的浴室寒酸。
记得在凤凰的时候我每天就跟在客厅洗澡一样,这才两天功夫我就要回北京面对自己鸽子窝似的小房子,就这鸽子窝还是我们家太后动用了养老的棺材本给买的,北京的房价还让不让我们劳动人民活了。
不过,我很快就特阿Q的安慰了自己,心说亲爱的莉香,你就先住着鸽子窝,赶明儿就把浴室的这套行头转移到客厅去,把浴室客厅一体化了,等你红了就去CBD买一电梯入户豪宅,拿别墅当浴室。
这样一想我就开心了,我就是这样一特容易满足特容易开心特小市民的姑娘。
洗完澡连头发也懒得吹就上床躺着,我太累了,从离开凤凰到现在我几乎快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可是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觉得自己挺傻逼的,冰也吃了人也骂了烟花也放了可我还是想起猴子,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耿耿于怀今天猴子对我吼的事情。
跟猴子吵架其实早就算是家常便饭,我受了班里同学的委屈,就会打电话过去跟猴子诉苦,顺便骂人,把所有不好意思当面骂的话通通讲给猴子听。每次我噼里啪啦一通讲完,猴子就会冷冷丢出一句话说,你搁我身上的那些本事呢。然后就直接引爆我开始骂他。
不过我们口枪舌剑的羞辱完对方后,猴子还是会站在我这边,偶尔还表扬我两句说我刚才哪句骂的最经典,哪句骂的很没有水平以后不要再用,有时候我们会真的认真的讨论起这个问题,到天空都露出鱼肚白。
今天即便他是为了不让樱桃知道他私下见赛宁的事情向我吼,即便有一千个可以让我不纠结的理由。
但是猴子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我如此的痛心疾首于心不忍,我终于明白,他心里还是有赛宁的,他还是放不下她,尽管赛宁是个贱货,可就算她被浸了猪笼,猴子依然会不顾一切的跳下河去救他,继续爱她爱的找不着北。
顺便说一句,赛宁就是当初那个在车上吐了我一鞋子的瘦女人。
我想我大概是前世欠赛宁的,所以上天就惩罚我,让我跟她撇不清关系,让我帮她作孽。
如果不是一开始赛宁跟我扮好姐妹,我瞎了眼当她是亲人,跟猴子猛夸赛宁,猴子也不会认识赛宁,更加不会迷恋上她。
突然,家里电话响了,我看下来电显示,是猴子。
我调整下情绪,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猴子你有病吧,头都给打成那样了还打手机,你知不知道手机辐射很大啊你。”
“……”,猴子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莉香,对不起。”
猴子一说这句话我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我使劲憋着不想让猴子听见我哭,但是最后我怎么也憋不住,索性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其实我很想特大剌剌的骂他说,一次次的道歉你烦不烦啊。然后说上几个段子,抖几个包袱,把我们两个人都逗乐。
可是我不能,我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怕我话一出口就会哭的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所以我只能什么都不说,只能挂掉电话。因为我知道猴子明白,他什么都明白的。
我抱着电话开始哭,为了不让邻居以为闹鬼了,我还把电视打开,声音开的很大声。
我就这么哭着,哭着,最后就睡着了,我想大概是我哭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那一觉我睡的特别好特别安生。
我睡着睡着还做又了一个梦,跟我以前做的那个梦十分相像。
我梦见很多很多人的脸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有很多认识又不认识的人,大家围坐在一起,唱啊跳的,只是,大家都老了。
大家的脸上都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可大家依旧很开心,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了,都快老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醒来之后我觉得很伤感,我们就这么每天看着时间,从我们身边倏忽而过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等我们老了,我们才能意识到,今天在我们手中,这些被当作珍宝的东西,其实皆是虚妄。
我告诉自己说,亲爱的莉香,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给你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二
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在家养着,偶尔去医院看看猴子,但是都觉得挺尴尬的。说真的我们俩在一起的这两年,虽然中间也煽情过,但是那么排山倒海的煽情还是头一次。
大叔偶尔过来看看我,大叔有时候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虽然有时候我也抢着付钱,但是每次抢到最后,还是大叔豪迈的大手一挥,就把账付了,让我觉得我每次的争抢,都特别虚伪,至于那次牵手逃跑的事就跟小雪花一样,融化蒸发了,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可隐约的,我明白,大叔已经完全的进入了我的生活里,成为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
而我,也接受了猴子跟樱桃好的事情,看着俩人甜蜜蜜的样儿,我也高兴。
这期间我妈来了一趟北京,因为我暑假没回家,她就一人千里走单骑,奔北京来了。
她一进门就眼泪汪汪的开始数落我,说我不孝说我不顾家不顾他们老两口,说我翅膀硬了会飞了,飞出去不知道回家了。
我虽然表面上撇嘴,可实际上,看着我妈那样心里面特难过。
我知道我妈爱我,但是我爱他们也没少过他们爱我,只是我不会表达就是了,我想着要是我能是一特没脸没皮敢于讲煽情话儿的人,没准我现在就是一小琼瑶了都。
我妈大包小包的从身上卸下来,那都是她带给我的补品,我瞟了一眼看见里面还有一盒脑白金和一条中华烟,我就想完了,我妈确实是老了,连给我带东西都不着调。
她告诉我说这些都是人家送给我爸的,放在家里吃不完喝不完的就给我拿来,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就送人,最后她还强调说,你要吃不了拿去分给你们老师同学什么的也行。”
我急忙点头说,“行行行,您就放心吧。”
看着那条中华,我忽然想起来,我以前告诉我妈说我会抽烟了,我妈横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说,“您怎么没有反应啊?”
我妈就说,“反应什么,你是抽烟又不是吸毒,难道还得让我把你用绳子绑起来不成?”
我妈一句话说的我就闭肛了,长辈就是长辈,经历的事儿就是比我们这些小字辈儿多,我妈那个时候的反应是如此波澜不惊,让我狠狠的佩服了她一阵子。
但是后来我就没有再告诉我妈什么了,我知道当时她以为我是闹着玩小孩子觉得新鲜,要是她知道我现在依然抽烟而且抽起来有模有样跟个女流氓似的,肯定立马跳起来把我给废了。
我妈来了以后我感觉就跟回家了一样,成天连袜子都不用自己洗,往墙角一扔转眼就消失了,下一次再见到它的时候,它绝对干干净净的躺在衣柜里,让我大为感慨。
三
我妈来的那几天,我打电话给宝马大叔告诉他说,这几天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找我了。
他问怎么了。
我说你别管了,等了这几天我再联系你。
他自然说好。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我这事儿办的的确是有点儿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但是,我想要是我妈知道,我一个人在北京的这些日子跟一奔四的男人,成天早晨搁家里看日出,跟两朵向阳花似的。
老太太一怒,说不定都能把房子给烧了,然后再把我硬生生的拖回青岛,效仿慈禧,从此把我软禁起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某天晚上我跟我妈坐在客厅一边看《色戒》一边聊天,看到汤唯MM被梁朝伟GG施暴那一段,我就说秃噜了嘴,发散了思维,跟我妈八卦说猴子被人打了。
她立马像猫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紧张的说,“什么?被谁打的,严重么?你怎么不早说,我得去看看”,那过激反应,硬生生的吓了我一大跳,仿佛她老人家被打了。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太后就要穿上衣服往外冲,我赶紧拉住她说,“您干嘛呐,现在都几点了,您看谁去?看鬼啊。”
其实我当时觉得挺心酸的,心想我伤了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老那么紧张啊。
太后被我暂时劝住后,从桌子上抓了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继续看电视,看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特无辜问我说,“诶,猴子是哪个啊?”
听了这句话,我觉得整个人血糖都低了好几个百分点,头晕。
心说不愧是我妈,我的二百五俨然是遗传的,不能怪这个社会。
四
其实我妈认识猴子。
大一那年的暑假,猴子突发奇想要去青岛旅行,他来青岛,我自然得尽地主之谊。
于是我就热情似火的邀请猴子去我家里,还交待我爸妈一定得拿出看家手艺来,做一桌好菜来款待我同学。
我妈当时还以为,那是我在学校交的男朋友,登门来走老丈人家了。
所以猴子刚一进门,她就开始用她那俩丹凤眼上下打量猴子,目光那叫一深邃。
猴子给我妈看的一头雾水,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手往哪儿摆了,不过我妈最后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拖过猴子来,立即开始盘问,恨不得连人家家族有无遗传病史都给问出来。
我记得那次猴子特鹌鹑的说,“阿姨您好,我叫匡明,是莉香的同班同学。”
我横了他一眼想说小样我让你装,这一横不要紧丫更来劲儿了,跟我妈说,“阿姨您看起来真年轻,要是您跟莉香走在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姐妹呢。”
我妈一听这话更开心了,脸笑的跟朵塑料花似的,有种永不凋零的决绝和死板。
我知道她老人家最经不起这一类的糖衣炮弹,记得有一次我跟她一起逛街,植村秀专柜的小姐一个劲儿夸太后说,“像您三十岁的话应该用这种,这种……”
我妈十分不好意思特别害羞无比张含韵的说,“哪有,人家都快五十的人了。”
“呀,看不出来,您一看也就顶多三十出头啊。”
我当时就想用锐利的眼神捅了那专柜小姐,想说那我是什么,我这么大一活人站这儿您就不会忖度一下关系吗?这哪儿是植村秀专柜啊,简直骗人秀专柜。
那天太后疯了一样,买了一堆植村秀的化妆品,凡是人说“适合您这样三十岁女人的”,她都给买了,我在边上劝都劝不住,眼睁睁的看着钱像流水一样,被刷卡机刷走。
结果那堆东西拿回来用了没几天,我妈就不幸的中招,过敏了。
之后它们就被我妈束之高阁了,直到现在,我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还能偶尔发现剩下来的诸多瓶瓶罐罐,但是我很乖巧的从来不提,因为提了我妈也不会承认。
猴子去我家那天也把我妈哄的特开心,我坐在旁边整个就一透明人,任务就是看着这俩人搁那儿谈笑风生,相互吹捧。
最可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