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情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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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要逼迫孩子们?”
秦衡走过去扶住她低声的劝:“燕如,该放手的时候就放开手吧,孩子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你手把手扶着走路,需要你操心他们衣食住行的小孩子了……”
崔燕如听他这般说,心有触动,但看到一边温柔大方而又懂事隐忍的邓华,却是怎么都不舍得。
“可是……邓华这孩子……要我怎么忍心……”崔燕如想到早逝惨死的师哥师嫂,想到可怜的小囡囡吃的那些苦头,一下没撑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勉强不来,不见得邓华跟着慕之就是幸福的,邓华这孩子这么好的模样性子,还愁她以后过的不好?”
“可我答应了师哥,我答应了啊!他们是自小就订下的婚事,你这让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师哥?”崔燕如心乱如麻,她知道秦衡说的对,她也知道不该这样逼秦慕之,若是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是阿华……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怎么能做得出来?
“妈……爸!”邓华忽然双膝一软直直跪下,崔燕如骇的赶忙去拉她,邓华却是执意跪着不肯起来:“妈,您听我说,这些年您待我多好,我都记在心里,爸爸说的对,感情勉强不来,这么些年,我以为我做的一切慕之会看在眼里,可是现在我明白,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么我再优秀也是白费力气,妈,我还年轻,离婚也不是活不下去,您不要难过了,就是爸爸……爸爸他在地下知道了也不会怪您……只是我放不下囡囡……”
邓华说到囡囡,忽然捂着嘴大哭起来:“她那么小就跟着我,就和我亲生的没分别,我放不下她舍不得她啊妈妈……”
崔燕如听得她哭,忍不住的肝肠寸断,也搂了邓华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两个孩子都这样不省心,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秦衡眼见两人哭成一团,琴姐也在一边哭个不停,甚至家下佣人都偷偷抹眼泪,心中不由叹息,邓华做人做事也算是到了极致了,这上上下下的心都被她给收买了,看来慕之喜欢的那孩子……有的是麻烦了。
“我不答应!想离婚,先等我死了!”崔燕如气的捂着心口脸色煞白,秦衡赶忙扶了她坐下来给她倒杯水喂她喝了方才斥道:“多大年纪的人,动不动还动怒!不知道自己身子重要?”
“就是看在囡囡的面上,也不能离!孩子离不开阿华,阿华也离不开孩子……”
“可是妈妈,囡囡她毕竟是长安的孩子……我就是再疼她,总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她还是会回到长安的身边,还是会丢下我,妈妈,我嫁过来整整五年半了,从未曾贪心过什么,从未曾求过您什么,但是这次,求您让囡囡跟着我,她眼睛看不到,心思敏感细腻,很容易就心里藏事想不开,我不守着她,我不放心啊,而长安和慕之……他们还可以再生健康的宝宝……我却只有囡囡了,妈我求您,让我把囡囡带走吧……”
“乱讲,囡囡是我们秦家的孩子,自然是要留在秦家的。”秦衡听得她这样说不由皱眉,没道理秦家的骨肉要流落在外人手里,更何况,若是真的离婚了,囡囡就和邓华毫无关系,自然是应该留在亲生父母的身边……
邓华一听这话,腾时跌坐在地上,她眼底一片的漆黑绝望,整个人也似垮了一般失魂落魄,只是两只眼眸里不停的往下淌泪,却是哭不出来……“阿华,阿华你怎么了!”崔燕如吓的连连摇晃她,邓华却是苍白着脸强挤出一抹笑来:“妈妈,我心里,好难受……可我哭不出来……妈妈……”。
她一声一个妈妈,叫的崔燕如撕心裂肺的心疼,终究还是一咬牙:“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琴姐,去告诉慕之!就说他若要离婚,就先等我这个母亲死了!”
琴姐抹着眼泪飞快的应了一声去打电话,秦衡蹙着眉心,精光闪烁的眸子直直盯着邓华,见她形容惨淡,瘦削憔悴,全身都在哆嗦,而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又想到这么多年邓华在秦家的所作所为,终究也心有不忍,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秦太太的肩,就转身去了书房。
如果邓华不是燕声师哥的女儿多好,如果囡囡没有和邓华这么深的感情多好,如果邓华这孩子心肠再坏点该有多好……
“太太……大少爷他……”少顷琴姐就拿了电话回来,她一脸为难,不敢多言,只是看着邓华面有不忍。
“又怎么了!电话给我!”崔燕如气的柳眉倒竖,厉声喝问。
琴姐不敢迟疑,慌地递了电话过去,崔燕如接过来:“慕之,现在立刻回家……”
“妈,离婚的事已成定局,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妥协。”秦慕之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秦太太就是莫名的心口涌起一阵凉气,她勉力让自己平静,深吸了一口气;“慕之,离婚的事没有可能,除非你想妈妈死……”
“妈,儿子这一辈子都听您的话,从来不曾违拗过您的意愿,但是这一次,儿子要自己选择一次,若您用死逼我,我无可奈何要背这大不孝的罪名,但您让亲生儿子一辈子名声扫地抬不起头就是慈爱?妈,我已经决定搬出去住,这个家,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他说完,不等那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车窗外一片阴沉的天,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ps:禽兽,乃要继续给力呀,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沉沦:可爱的她
他说完,不等那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车窗外一片阴沉的天,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手里的纸袋被他攥紧,边缘都皱褶起来几乎被他的手指揉碎,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囡囡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没有喜悦和放松的感觉,却偏偏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要他越发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理,竟然希望那个自己一直都捧在心口里的小女孩儿,不是自己的女儿,最好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她的血管里,最好不要流淌着自己的血液……
“秦总,我们现在去哪里?”车子开到岔路口,司机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秦慕之靠在座位上,淡淡说了一句:“去囡囡那里吧。”
他觉得,是时候好好和这个孩子谈一谈了拿。
秦太太握着电话,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邓华担忧的连着喊了她好几声,她方才缓慢僵硬的把电话递给琴姐,却是脸色煞白一片:“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好好,既然他这样说,那我也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秦太太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几乎是声嘶气竭:“从今往后,我们秦家就没有这个人……”
“妈妈,不可以!”邓华一听她这样说,立刻就跪着挪到秦太太的面前:“妈妈,我不过是个外人,终归是无关紧要,不可以为了我坏了你们的母子情分,慕之他一向孝顺又听话,就这般违拗了您一次,妈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荇”
“傻孩子,你真是太傻了,但凡你有点心机,也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秦太太早已恢复了冷静,她摩挲着邓华的头发,慈爱开口:“好孩子,你心善委曲求全,但妈妈不会让你白白受这样的委屈,那个谢长安,我当真是错看了她。”
她说着,摩挲邓华的手掌微微顿住:“真是错看了她。”
邓华抬起头,她望到崔燕如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雾霭和迷茫,但那迷茫渐渐褪去,变成淡淡的冷和锐利。
邓华微微垂了头,想起她刚回来那时候,崔燕如曾经私下和琴姐嘀咕,怎么她长的一点也不像师哥,而那个时候琴姐安慰她,兴许是随了妈妈的长相吧,崔燕如和燕声的太太是一辈子都没有打过交道的,因此才有这样一个猜测。
她当时心中颇是慌张了一段时间,特别是从琴姐那里套来的话,知道长安和秦太太的师哥长的很像,而且还颇有唱戏的天赋和灵气,她更是担忧了许久,直到秦太太让慕之和长安分手,直到长安一个人离开,她吊着的心才完全落地。
她是燕声和苏娟的女儿,这个事实,从最初就已经落实坐定,谁都不可以更改。
“妈妈,你以前很喜欢长安的吧,她长的比我漂亮,又会唱戏,我听说……”邓华的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和自卑:“我听说,她和我爸爸长的很像,偏偏我这么不争气,连爸妈的一分都没有学会……”
秦太太听她说的可怜,不由得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叹道;“傻孩子,你和她比什么,她不过是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种,你是谁?你爸爸是名噪一时的名角,当年正当红时我们燕家班去中南海演出,你爸爸那时不过十八岁,而我也刚刚十七,毛主席他老人家亲口赞过他扮相唱腔举世无双的,而你妈妈是苏杭首屈一指的闺秀,嘉兴苏家,就是放到今天也不敢有几个人不敬,这样的出身,谁又比得过你?若不是当年你外公封建糊涂,说你爸爸出身低贱配不上苏家的名门千金,闹得师哥和师嫂不得不私奔离开,隐姓埋名在那个小镇上经营个戏班子,前半生的光鲜都埋在了尘土里再无人知,你今时今日比我们秦家可还要尊贵……”
崔燕如说起往事,一时唏嘘就止不住话头,琴姐端了点心和热茶过来,见这两人搂在一起亲昵如亲生母女一般,不觉心中安慰,赔笑说道:“这知道的,说你们是婆媳处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谪亲的母女俩呢!”
崔燕如听的不觉一笑,邓华却是难得的有些小女儿情态:“我哪里比得过妈妈一分一毫的风采……”
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有了几分的自怜自哀:“说起来,我爸爸妈妈都是这般的人物,可偏偏我,什么都不是,连他们的一星半点都继承不来,想起来真是觉得难过,若我也像是长安那样,唱戏唱的好,模样生的好,慕之也不会这样讨厌我了吧……”
邓华说着,低了头去,眼窝里有些微湿,她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的真心,若说长安是天生有这几分的灵气,那么她,就是生就的平庸,若不是后天的肯吃苦和努力,恐怕早就泯然众人矣。
崔燕如不舍得她难过,就亲自端了茶递给她:“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举世无双的丽人儿能有几个?多的就是普通的人,我师哥师嫂那样的人物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更难得可贵的是人品高洁举世无双,有些人,有几分的小聪明,但却偏生长着一副坏心肠,也不过是白白糟蹋了老天的偏爱而已。”
琴姐听她这样说,慌地符合:“可不是?我们太太这样的人物能有几个?那些子上不得台面的人,我以往瞧着她就有些心术不正,果然就闹成这样!哼,当初走的可真是潇洒,我们太太还心里难过了很久,只觉得对不起她,可谁知道,原来人家是有仗势,怀着孩子走了,还不是为的以后母凭子贵?呸!”
琴姐说到这里,不由得双手合十:“幸而我们老天有眼,也不知道要她糟了什么,终是没让她得逞,只可怜我们小小姐,好端端的眼睛看不到了……”
崔燕如听她说起囡囡的眼睛,不由得心里难过,“前几天说起来那个美国眼科专家,给我们囡囡瞧了没?”
邓华慌忙说道:“已经安排了时间来给囡囡瞧病,只是这几天……”邓华微微低头,声音苦涩:“这几天慕之兴许是忙,就忘记了……”。
“再怎么忙,孩子的事还是一顶一的重要!”秦太太心有不满:“为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管了,说起来,那亲生的,倒不如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上心……”
邓华不敢吭声,琴姐就有些忧心忡忡:“太太,我们大少爷一向听话,这次要是犯了拗,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我还没死呢!想让她进门,先给我收尸的好!”秦太太眼看着又要生气,邓华慌忙哄道;“妈妈给我讲讲爸妈以前的事儿吧……”
秦太太果然就来了兴致,琴姐看她们两人说的兴起,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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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蔓早上起来梳洗了一通,随便套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就出门,脸上那一道小口子贴了个ok绷,看起来倒也平添了几分的可爱,她并没化妆,也没刻意打扮,一头长发就随变挽起来,只是照旧留了刘海。
出门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沈从佳睡眼惺忪,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微乱却是眼眸含春,红唇分外的娇艳,他靠在门框边,打量小蔓,“一大早你去哪?”
许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点点的微哑,却是分外的低沉好听,小蔓瞧着他露在外面的一片雪白胸膛,不由得面上一红转过脸去:“你也穿个衣服出来,这么冷的天。”
沈从佳微微一翘嘴唇,却是走过来两步,目光直直望着她:“我不冷,你别担心我。”
小蔓不由得扭头,轻轻呸他:“谁担心你!”
沈从佳笑的眼睛一弯:“别又野的不知道回来啊,我就在酒店等你,中午我们一起吃。”
“你别等我了吧,万一我回来晚……”
“那我就饿着,只要你舍得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