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情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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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单尹要给她倒果汁的手,拿过一瓶啤酒径自倒了一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喝点酒。“不错啊,小姑娘豪爽。”桌上人也不再介意。
“我们18岁。”单尹看着绿绿灌了一大口,有些担心。“我21快22了。”绿绿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年纪。
“看不出来啊!瞧着也就和我们差不多。”有人起哄。绿绿笑着摇头:“贫。”“是不太看得出来。”单尹极快地接口。
“听听,单尹可是不说假话的,他都说看不出来了。”绿绿侧头,单尹已经垂下了脑袋,可是她看到他的耳根都红了。
“我要回去了。”绿绿喝了三杯,站起身同他们告别。“别啊,咱们这么投缘,不然结拜吧?!”本桌最贫的那个男生刚说,就被身边地男生拍了脑袋:“你丫武侠剧看多了吧!”
绿绿笑起来,真是一群小孩子。单尹也站起来:“我送你出去。”众人又起哄。绿绿也不拒绝,小孩子,给他留点面子。
“你能…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吗?”单尹鼓足了勇气。绿绿扬起嘴角:“只要有缘,总还是会再见的。”很明显地拒绝。
单尹很失望,可是仍然挤出笑:“再见。”“恩,再见。”绿绿随意地挥手,将单尹抛在身后。
“你怎么才回来?身上还有酒味!”陆方淮杵在她房间的门口,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绿绿本来心情缓了不少,可是被他这么一说…
“关你什么事?”有些不耐烦。她换了条裤子,手机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可能也没电了。“我不过问问,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陆方淮是真的急了,刚开始打得通没有人接,后来却关机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能出什么事?瞎操心!”绿绿满不在乎。
“绿绿…”陆方淮还是忍不住,“你去哪儿了?”“放手,我干什么要和你交代?你是我什么人啊?”绿绿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
门卡刷开门,陆方淮想要跟进去,绿绿瞪着他:“你再往里一步试试!”陆方淮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她关上了门。
有些烦躁地扒扒头发,他哪里又错了?!他真的没有这么用心地追过谁,狠狠地向墙上扫了一拳,手上的那点疼,根本比不上心里的!
陆方淮就是那种不长记性的人,在这点事,和绿绿倒是绝配,绿绿也算是一觉睡醒忘了昨天的性格。
早上开门,看到陆方淮捧着大把的鲜花站在门口,还没让他说出一个字,就又关上了门。把一脸媚笑的陆方淮隔在门外。
大清早地就出现,绿绿最后因着快要迟到了,不情不愿地开了门。“接送车已经走了,来来来,上车,我送你。”陆方淮殷勤地开了车门。
说来绿绿要是真的自己打车,还真不知道昨天拍广告那地儿是那里,不喜也没办法。“绿绿,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陆方淮笑容可掬,完全没了昨天的灰头土脸。
“再说吧。”绿绿也觉得昨天…或许有点重了,虽然她真的不愿意和这人纠缠,也不知道他的兴致怎么这么高!到底多久才能真正地碰壁碰到心凉?!
结果在苏绒的怂恿下,两个人难得的坐了头等舱,追?她还看他怎么追的过飞机,除非乘着火箭回来!
刚回寝室,小D嘶声裂肺的哭,让她的心揪成一团。“小D,怎么了?”把小D从被子里挖起来。
最后几番追问,小D说…被欺负?她心头一阵发紧,而苏绒,早就夺门而去,拉都拉不住。
好不容易将小D安慰地睡着,天色也已经不早了,黑沉沉的。顾凉喻?不正是陆方淮的好兄弟么?!苏绒回来,一脸的尴尬,说不是顾凉喻,绿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的就松了口气。
“绿绿,我回来了,一起吃饭吧?”陆方淮的声音有些疲惫,可是还是能听出嬉笑的语气。他还真赶回来了?绿绿小有感动,却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这才是最当初就坚定的信念。
“在校门口等我吧。”声音虽然冷淡,可是陆方淮并不介意,她对他的冷淡,他早就习惯了。心情大好,以为她会推拒一番,连口舌都省了。
绿绿拿出抽屉里的那个小锦盒,里面放着陆方淮非要塞给她的那枚绿碧玺的戒指,放进外套口袋里。
绿绿熟练地拉开车门。“吃什么?”陆方淮不急着开车,笑着问。“陆方淮,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陆方淮目瞪口呆,不知道她突然会提这个,勉强地撑着笑:“你说…什么呢?”“我说,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不管你再怎么努力,我都不会喜欢你的。”绿绿眼睛直直地看着陆方淮,犀利非常,看得他心疼…
正文 沈漫绿,我这么差?
“这个还给你。”绿绿将戒指盒丢还给他。“绿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陆方淮接住,眨了眨眼,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陆方淮,你这样胡搅蛮缠也没有结果。”绿绿难得没有大着嗓门嚷他,却让他更加不安。
“绿绿…”陆方淮向前走了一步,绿绿却也向后退了一步。“陆方淮,这样有意思么?我成天地嚷你骂你,你看着一点也不介意,其实不就忍着么,因为得不到吧?你想要到什么阶段?牵手拥抱还是接吻?或者更进一步?”绿绿眯起眼,嘴上挂着讽刺的笑。
“绿绿,你是认认真真地在追求你!”陆方淮听她颇为不屑的口气,心里也不痛快。“认认真真?你陆方淮花名在外,你哪来的认真?你不过是不服气,你什么时候吃过瘪,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不待见!”
“绿绿,那不过是你的想法。”陆方淮拉住她的手臂。绿绿甩开他:“陆方淮,那你告诉我,从你追我开始,还有没有别的女人?”绿绿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嘴角泛着嘲笑,“我要听实话。”似乎很有些自信,自信陆方淮不是个一心一意的人。
陆方淮愣了一瞬,绿绿就知道了,哼笑出来。他开始还真的不是认真的,白天在她面前晃一晃,晚上酒吧里又是花天酒地,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早地回家睡觉,亲吻别的女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厌恶…
“绿绿,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报纸杂志上不说得清清楚楚么,本城第一花花公子。陆方淮,你要花心要猎艳要展示魅力,要干什么都好,就是别来祸害我。”绿绿有些过火的话真的激怒了他。
“沈漫绿,你说什么?”陆方淮面色刷地白了,咬着牙,“你从来就咬着我的花心不放,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嫌弃我?”
“我嫌你不干不净!你的好我根本不需要,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根本不想见到你!”绿绿睨了他一眼,说得很干脆。
陆方淮按着胸口,气息有点不稳,她说得这样绝,这样毫无回旋的余地。“沈漫绿,你再说一遍。”
“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绿绿瞪着眼,心里咯噔一声,她骂人常有,可是像今天说得这么狠绝的,还是第一次。
当年知道那人做的一切,却赶紧逃离家里,她啊,总是这样,只会在爱她,关心她的人面前任性妄为,那些真正伤害过她的人,她却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没有出息!
“好,好,好,沈漫绿,我陆方淮再来找你就不是人,我生儿子没××!”陆方淮不顾形象地赌咒,薄唇轻颤。将手里的戒指盒向外一扔,戒指盒落入校门口的花坛里。
他转身走向车子,用力地踹了一脚,上车砰地甩上车门,车子飞驰出去,险些又撞到路人。
绿绿骂完之后,整个人像是脱了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仿佛一片模糊。机械地转身走回寝室。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陆方淮,这辈子估计真的不会再来找她了,下辈子恐怕也不会。欣慰是有,可是…陆方淮对她真可以说是极好。
她摇摇头,这些都太虚了,根本就是他陆大少追求女人用的手段而已,她信了,就说明她被骗了!
陆方淮一脚踹开包间的大门,包间里的人安静下来,那些女人本还以为是哪个不长脑子的服务员,一见是陆少,脸上嚣张的神色收敛不少。
“怎么了这是?”楚然推开身边的女人。陆方淮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全部给我滚出去!”吓得想要上前搭讪的女人定在了原地。
孟璟澜向女伴使了个眼神,女伴听话地站起来,带着其他女人快速地离开。并识趣地把声音降到最小。
“怎么回事?”楚然笑呵呵的,就知道在那个女人那里受到了打击。陆方淮沉着脸不说话,抓起桌上的酒瓶就开始吹喇叭,顾凉喻赶紧给拦下来。
“这六十几度的酒,就你那酒量,还要不要命了?”顾凉喻蹙眉。“不要了。妈的!”说着将酒瓶子朝着墙角扔出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孟璟澜都看不下去了,往时洒脱的陆方淮,今天怕是魔障了。“我是不是真的很花心?”陆方淮抓过身边的楚然问,眼睛还自制地盯着他。
楚然本来想笑,却被看得毛骨悚然:“真的。”“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讨人厌。”陆方淮听到回答有些丧气。
“那倒没有,喜欢你的还是大有人在。”楚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这次那女人给的刺激大发了,怎么陆方淮回来就神经兮兮的。
“陆方淮,你小子清醒点。”孟璟澜看着陆方淮的眼睛有点无神,甚至错觉地认为他那一头红发今天都黯淡不少。
“我很清醒。”陆方淮扬起嘴角,笑得很难看,颇有些哀怨的垂下眼帘,“不就是被人骂么,不就是被人唾弃么!”他曾几何时被人这样过?
“怎么了,那叫沈漫绿的给你苦头吃了?”孟璟澜笑起来,“当今世上,除了方姨还有只得了你的女人?”
“何止是苦头,妈的,老子心疼死了。”陆方淮拍拍胸口,露出苦笑。“我从前没发现女人有什么值得我这么认真追的,我他妈活该。”陆方淮又拿起一瓶酒,顾凉喻还想阻止,孟璟澜示意随他。陆方淮不比刑湛那豆腐捏的身体。
“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劫啊?”陆方淮抱着酒瓶子,转过朦胧的眼。“别给我文绉绉的,劫个P,就一狐狸精。”楚然白他一眼。
“你才是狐狸精!”陆方淮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赤着眼瞪向楚然。楚然还真被他煞了那么一瞬。
“我说你。”孟璟澜笑着摇头,“都给人这么伤了,替谁说话都还不知道。”陆方淮也不反驳:“疼我也疼得高兴,我他妈就是孬。”
“这么差的酒量还喝得这么凶。”楚然和冯翎架起陆方淮。“长得这么娘气,身板还挺沉。”陆方淮的长相一直被楚然诟病。
楚然觉得男人么,没有肌肉不要紧,有些肚子也不是问题,可是…长得女气那就完蛋了,彻底完蛋。
而陆方淮还是其中翘楚,那细眸朱唇,就一美女的标准长相,美得人神魂颠倒。有时候顾凉喻和哥几个去同志酒吧,多少硬气的男人迷上陆方淮,他的周围,常常是用拳头扫出的一片天地,而那些男人也总是乐此不疲…
“就这点出息!”楚然听着醉得一塌糊涂的陆方淮躺在床上还细细碎碎地喊着绿绿,一声声温柔地让人发麻。
“也不是什么坏事,到底有个目标了,总比之前几天一个女人换着好。”冯翎笑了笑,眼睛后的黑眸闪着微光。
第二天五点多,陆方淮习惯性地醒了,揉着痛得欲裂的脑袋,努力回想了昨天的事,借酒浇愁?他只在刑湛和宁大女王置气的时候见过。那时候带着幸灾乐祸地想,为了个女人,值么?
现在呢?陆方淮对着浴室的大镜子自嘲地翘起嘴角,随手将正用到一半满是泡沫地牙刷扔进一边的纸篓。将脸埋进水池,却始终清醒不了。
陆方淮发现自己满脑子还是那个绿色的身影,暴躁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没有办法拜托她,扒了扒头发,拿起外套出了门。
顾凉喻他们还在,看到陆方淮急匆匆地走出来:“去哪儿呢?大清早的精神抖擞?”“这是最后一次。”陆方淮牛头不对马嘴地碎了一句,风风火火地离开。
开着车在绿绿学校附近兜了几圈,最后还是将车停在了校门口。天还早,有几个校工正在换学校门口花坛的盆栽。
他探进花坛里,忍住寻找的目光,随随便便地扫了一圈,竟然就看到了那个戒指盒,心猛地就沉了,弯腰捡起,里面还是安静地放着那枚戒指…他用力地握紧,苍白的面色更加不好。
陆方淮本来告诉自己,如果在花坛里没有找到昨天的戒指,不论是谁拿走的,他都可以骗自己是绿绿捡回去,这说明绿绿对他或许…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也…有舍不得…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如果没有被捡走,他就强迫自己死心。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甚至有校工翻修花坛,它却仍然安静地躺在这里,真是讽刺。
被捡走的概率这么大,他已经给自己留了这么宽敞的一条退路…
绿绿爬完山回来,正好看到陆方淮站在学校门口,还是昨天那身粉色的衬衣,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的饰品店里躲,这大爷昨天还说再也不出现的,今天又老神在在地杵在门口,等着捉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