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花痕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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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缸犹如巨鲸吸川。只听咚咚咚,见那店家立马变脸道:“别喝了,别喝了。哎呀这下可好。你不是说一小口吗。”谁知那老者起身道:“不错不错,这不是一小口么。”那店家怒道:“你陪我!好你个臭要饭的。我好心施舍,你竟敢耍弄我。我可是好欺负的么。”
秦坤尽见状忙道:“店家,休要动怒。那些酒钱我给便是。”那店家一听立马和颜悦色道:“哈哈,还是好人多。”转而又朝那老者道:“你瞧瞧,你今天交好运了。”谁知那老者自言自语道:“真是甘泉,甘泉那!哈哈哈”秦坤尽见那老者刚才一口气竟喝了约莫二斤白酒。这人酒量内力均是不俗。又道:“这位老先生,不如与我同坐。在饮上一杯如何。”老者听有人愿意请客,自然却之不恭。立马道:“好呀好呀。”毫不客气,坐了上来,又道:“有吃的么。”秦坤尽道:“有。”朝小二又叫了一碗面。对那老者道:“不要嫌弃。”
梁文婷见秦坤尽对那老子如此之好,心下不满。她虽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但刚才想点些小菜秦坤尽都不愿意。现在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客套起来。梁文婷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那老者还在回秦坤尽的话,道:“不嫌弃,不嫌弃。小哥现在像你这样好的人可不多了。”又朝梁文婷道:“我我叫赵柳燕”
梁文婷听后扑哧一笑,道:“赵柳燕?怎么你爹妈取名字不问算卦先生的么。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儿。”那老者老脸一红道:“不错,不错。不过这名字不是我爹妈取的。”梁文婷道:“不是你爹妈取的那是谁取的。”赵柳燕道:“是我相好取的。”梁文婷又哈哈大笑却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二端上来三碗面,三人便吃了起来。谁知坐在斜对桌的雷恭却道:“小二,我等二人的饭菜怎么还不上来,快一些,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莫想到徐骑轻蔑一笑道:“不急不急,晚一些便晚一些。雷恭你又何必急于送死呢。”那雷恭年纪看上去比那徐骑要大上有些,卖老道:“小老弟,说话留些后路,到时下不来台。苦的可是你自己。”
那徐骑像倒也不怕,又道:“其实胜负也已经知晓,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雷恭,你若到时败了,江湖上又不知有多少人会耻笑。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现在就认输便罢了。何必到时受皮肉之苦。”雷恭道:“好狂妄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爷爷今日就要让你见识见识内家拳的厉害。”徐骑镇定自若,道:“雷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能骗骗山野村林的莽夫罢了。还真以为我徐骑没见识。哼。我瞧你那熊样也不会有什么真功夫。你那些名头怕是花银子买来的罢。哈哈哈哈哈。”
此时二人桌上还未上菜,只听雷恭一声大喊,一掌便把那桌子击碎。掌柜心疼。雷恭道:“我赔!”倏的朝徐骑左肩拿去。那徐骑使的是一套外家功夫,身子也是极硬,肩膀一抖,右手一推。没想到雷恭虽是体大,但也灵巧,身子一收便已避开。在一旁药王山的四童子,口怪鼻怪眼怪耳怪,一个劲的喊:“打打打,打呀,打呀。”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其中的口怪道:“真是常言道‘猴子耍把戏,不看白不看。’”秦坤尽听了顿时觉的好笑。见梁文婷饶有兴致便道:“喂,你说他们两人打起来,到底谁能获胜。”
第三十章 旅途之三()
梁文婷好似不耐烦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那雷恭,武功一般,不像是江湖上说的什么大师。那内家功夫我是不懂,不过我们梁家的武功以刚猛著称。我看那雷恭使出的拳法扭扭捏捏,想赢那徐骑好像不太可能。不过他在江湖上至少有些名号,想来也不会如此轻易败下阵来。”
秦坤尽听的频频点头。又见那徐骑身材魁梧,定是膂力过人。见他现在由守转攻,步法忽左忽右,上去便是一拳。那雷恭也不是好惹的,身子一沉,顺势避开。谁知徐骑整个人扑了过来,又是一拳。这下避无可避。那雷恭身子胖硕,脚下一不留神竟跌倒在地。那徐骑也不客气,骑在脸上就是一顿王八拳法。打的雷恭哇哇大叫。众人大惊,那四怪更是夸张,手舞足蹈,大声叫妙。口怪道:“真是妙啊,妙不可言啊。真是常言道‘任你几路来,我就一路去。’哈哈哈。‘乱拳打死老师傅。’妙啊妙啊。”
梁文婷大跌眼镜,道:“这就结束了,简直是流氓打架。算什么武林高手比武。闹的笑话。”秦坤尽也是直摇头,心道:“真是武林中的笑话,说什么这名头那名头,到头来被打的找不到头。真是浪得虚名。”
只见那徐骑打的雷恭满面是血才起身,大笑道:“呵呵,什么天下内家功夫第一!花拳绣腿,想来也是笑话。雷恭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也有资格跟你老子我交手。幸好这边没什么人瞧见。不然你还有脸见人吗。哈哈哈哈。”雷恭起身,捂住自己满头的伤。道:“哼!输了便输了,我雷恭也是一条好汉。输得起!”此时小二拿来酒菜过来道:“这二位是吃还是不吃?”雷恭怒道:“吃!怎么地不吃!”他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大吃大喝。
徐骑见雷恭竟还能吃的下饭道:“哈哈哈,果然是个草包。雷恭,你年纪大了。干脆就退隐江湖罢。过几年就能听到我徐骑上打武当,下踢少林,把那些江湖没本事的门派统统整个干净。省的他们招摇撞骗。哈哈哈哈。”
只听有一人说道:“两个草包!”徐骑还没反应过来,怒道:“是谁!谁骂我是草包。”他见没人回他话,心中更是愤怒。见四怪便道:“是不是你们。”四怪忙摆手赔笑道:“不是我们。”徐骑心中怒气无处发作便朝四怪又道:“我见你们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定是你们。”
口怪道:“我见你也没啥本事。口气倒是不小,我们对你确实不满。不过刚才那句话确实不是我们说的。”徐骑不信,道:“就是你们!”鼻怪道:“朋友,真不是我们说的。我们见你与那位壮士比武,却只是看个热闹,绝不多言。”眼怪跳出桌子道:“要知道是谁其实也不难。”徐骑身子一震,大喜道:“哦!说,如何得知。”眼怪那一双大眼珠子一转,笑道:“耳怪,你说,到底是谁说的。”
那耳怪一摸耳朵道:“就是那一桌的那个老头。”
徐骑立马回头朝秦坤尽走来。道:“徐某与诸位素昧平生,何故出言讥讽。”秦坤尽本要答话,被赵柳燕抢道:“说你是草包有错么,你对那雷恭却是不敬,满口污言秽语。说他是饭桶草包,三流武功。敢问阁下如今打赢这饭桶草包可有何得意的。江湖上那些成名的高手哪个过招不是客套奉承对手一番,然后才动武。对手越是厉害,你打赢他岂不是更厉害。哪像你这样,把对手贬低恶心一番,那你现在打赢这个推拿敲背的,又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徐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道:“你”老者又道:“习武之人切要对天下武学有尊敬跟敬畏之意。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你这黄毛小儿,学了点功夫就这般狂躁不羁,就不怕哪日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徐骑大怒,也不言语朝那老者便使出一对铁拳。秦坤尽本想阻止,谁知那老者动作极快,一双筷子啪的一声,那对铁拳已被打落。拳背上红红的一道血印。徐骑大惊,道:“好好好,这次我记住了,将来有机会再等着报仇。”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又道:“心浮气躁,学什么功夫。说人家是草包无能,打赢一个无能的人却又这么高兴。真是笑煞旁人。”秦坤尽跟梁文婷此时大开眼界。莫想到这个老者武功如此之高。那雷恭又站起来朝那老者道:“多谢。”谁知那老者也不理他。那雷恭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四怪又大闹道:“雷恭老爷,你说好的要赔那桌子呢,那桌子钱还没付呢。”雷恭明明走了两步,却又回来,在桌子上重重的放了银子道:“哼,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说完转身一溜烟的跑了。那四怪又是拍手,又是大笑。
梁文婷见那四怪起哄挖苦徐雷二人虽是觉得好笑,但也觉那药王山的人怪里怪气,还是少惹他们为妙。又见赵柳燕武功了得,想起爹爹说过的话。江湖上高人极多,越是厉害的人行为举止越是奇怪,想那赵柳燕定不是什么真名。一时想起采花贼,拉了拉秦坤尽,秦坤尽也好似明白。见已用过饭,便朝赵柳燕道:“前辈,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谁知那赵柳燕死皮赖脸道:“你们要去哪里啊,我随你们一道。”秦坤尽道:“我们要去拿采花贼。”梁文婷死命的拉秦坤尽,显然她是不愿意与那老头一行。秦坤尽光明磊落,见那老者也不像是坏人便不愿隐藏行踪。
赵柳燕道:“采花贼?在哪里?”秦坤尽道:“据说就在这附近。”谁知赵柳燕笑的前仰后合,口中的面都掉落下来。梁文婷见了老头这幅德行,一阵嫌弃。赵柳燕道:“这附近怎么会有采花贼,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梁文婷急道:“有啊有啊!怎么你不信么。”赵柳燕道:“不信。”梁文婷气的满脸通红,平日在家中都是她说了算,没人敢反驳。谁知那老头竟如此不给她台阶下。羞怒跺脚道:“好!你不信?不信跟我走便是。”
第三十一章 旅途之四()
三人于是在镇上左拐右拐,上上下下走了个遍。终于来到一破屋子前。只见那破败的门前写了一副对联“门前千颗竹,家中万卷书。”秦坤尽心道:“这采花贼甚是风雅。”梁文婷也不敲门,用力一推,那破门也经不起力道。一下就破门而入。只听里面阵阵读书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秦坤尽听到那读书声,又念叨:“看来这采花贼还是个读书人。书生淫贼,强盗扮书生。好!今日也算是要行侠仗义。”
那书生见三人破门而入大惊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只见那书生白白净净,一身素衣。拢发包巾,骨瘦如柴。手上那着一本破书,那书叶都已经发黄,像是已经被翻烂了一般。秦坤尽心道:“这这是采花贼?我看他连只鸡都抓不了,怎么去抓一个黄花大姑娘。”
梁文婷见到那书生便道:“好啊!你果然在这。你这淫贼今日我看你往哪里跑。”只听那书生哎呀一声,扔下破书便往后院跑去。秦坤尽心中大惊念叨:“不会罢,这真的是采花贼?”三人见那书生动作迅速,也不敢怠慢,使出轻功,那书生哪是三人的对手。他本想跑到后院爬梯子逃走。没想到自己手脚不利索,磕磕绊绊。最后连梯子都没找到就被三人五花大绑。押解到院中,三人找三只板凳,让那书生跪在地上
梁文婷道:“你这淫贼,今日总算被本姑娘抓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书生抽抽搭搭,活像一个姑娘家。秦坤尽道:“哼哼,小贼,还想跑。看本大爷收拾你。”刚想动手教训书生就被赵柳燕拦下,赵柳燕道:“等等,先听他如何说来。若真是采花贼,定不止作案一起。好生说来,我们记录下来,到时去官府也有个交代。”梁秦二人点头称是。谁知那书生急道:“什么作案几起,就一起”秦坤尽听了一乐,往那书生胸口一锤,道:“哎呀,说漏嘴了罢。”
那书生身体单薄哪受的了秦坤尽的一锤,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一听秦坤尽那么一说竟自己落下泪来。道:“羞煞人也,羞煞人也”
三人见他面红耳赤,双手捂住脸颊,又见眼泪噗噗而落,也顿感奇怪。行走江湖的采花贼怎么会有这种举动。梁文婷道:“你你哭什么。”谁知书生此时也不答。赵柳燕朝梁文婷道:“小姑娘,你不说他是采花贼么,可有证据?”梁文婷被赵柳燕这么突兀一问,反倒是自己心虚起来,道:“我我我当时都是听附近的相邻说的。难道别人还会冤枉他不成。”
秦坤尽见事情突然尴尬下来,便道:“梁小姐。他到底是不是采花贼啊!”赵柳燕道:“你们先别吵,你们吵起来算什么呀。有什么问题你问他不就完了。”梁秦二人点头称是,便问那书生道:“你是否轻薄非礼他人女儿。”那书生先是不答,结果见秦坤尽拳头又抬起,吓的哆哆嗦嗦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秦坤尽道:“这风流的事情哪来的误会。”书生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秦坤尽道:“那你倒是说呀。”书生却道:“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秦坤尽气的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读书人皆是如此。说话要么扭扭捏捏,要么引经据典。便道:“那你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