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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办公室恋歌:半步天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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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哟,已经是经理了啊,怎么看着还是这么菜鸟呢?连名片都不知道主动给人发?”
苏画翻了个白眼:“是,让您见笑了魏总,以后请多指教。”
没空再跟魏庭继续磨牙,苏画匆忙进了范林办公室。
魏庭将手中的名片,死死握紧,迅速往外走。一出学院大门,他就打电话给易沉楷:
“我碰到苏画了。”
电话的那一头,开始是死寂的沉默,然后,魏庭听见那个人,声音嘶哑,喃喃地重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魏庭深深地叹了口气,易沉楷失去苏画之后的心碎,只有他最清楚。易沉楷为了找苏画,甚至去找程惜雅,想从她的丈夫江岷那里,打听出苏画家的电话。
可是只得到一句冰冷的回答:
“我们两家早就搬开了,断了联系。”
易沉楷又去翻苏画的人事档案,找到苏画父母的工作单位,打电话过去,被人告知,那个厂一年多前就破产了,换了新主人,原来的职工已经离岗。易沉楷放下所有的身段,再三央求那个人帮他查联系电话。
那是魏庭第一次看见易沉楷那样卑微地求人。
可是真的查到了电话,易沉楷却不敢打,怕苏画的妈妈听出自己的声音,想起自己的名字。
电话是魏庭替他打的,说自己是苏画公司的同事,问苏画在不在家。
却听见苏画的妈妈,惊诧地反问:“她不是在公司上班吗?过年都没回来啊。”
苏画的去处,居然连父母都没告诉。
电话还没挂,一边的易沉楷已经瘫在椅子上,用手抱住了头。
魏庭在那一刻清晰地看见,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苏画真的回来了。”魏庭无比肯定地对易沉楷强调,这应该是三年来,他对易沉楷说得最开心的一句话。作为朋友,他看着易沉楷心痛,也为离开的苏画心痛,他从来不曾想过,那样好的一对,会落得这么惨的结局。但是,他看着他们分开,却无能为力,为此他一直挫败而愧疚。
所以今天,他拿到那张名片的时候,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
他总算,可以为他们做一点事。
易沉楷听清了魏庭的话,呼吸变得急促:“我马上赶回来。”
他此时,还在外地出席一个活动,跟主办方打了个招呼,就即刻离开。
主办方负责人在他背后叫他:“易总,就要开始了啊,您能不能稍微等一会儿……”
“不能等。”他头也不回。
三年了,日日在绝望中盼望与她重逢,如今,她终于真实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又怎么还能多等得起一秒?
易沉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一路上,他紧紧攥着手机,却始终不敢拨出那个号码。苏画曾经的突然消失,已经让他有了严重的心理后遗症。他无端地恐惧,如果他的电话惊动了她,会不会在他回到这个城市之前,她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一直到车过了长江大桥,他想着自己已经离她那样近,心才稍微踏实了些。
第二卷 破茧成蝶  5 细雨湿流光
第二夭早上,苏画第一次没有自动醒过来,而是被秦棋的电话吵醒的。
昨晚,她将手上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直到头脑疲倦才去睡,却还是逃不开旧梦。往日零星的片段,在梦中拼接成一部错乱的电影,最后结束的场景,还是那片冷寂的夜空……
“苏画,今天该去办公室上班了吧? “秦棋带笑的声音传来。
苏画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今天这个状态,的确不适合去见客户:“嗯,去。”
“那我来接你。”生怕苏画拒绝,又补上一句:“反正我顺路。”
苏画不好再说什么:“那……行吧。”
秦棋的车,在半个小时以后到达苏画酒店楼下,她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一上车,秦棋就笑:“你可以先化了妆再下来的。”
苏画苦笑:“黑眼圈很重是不是?”刚才照镜子,媲美国宝。
“咋晚没睡好?”秦棋问。
“嗯,睡得挺晚。”苏画避重就轻。
“从这过去还有段路,你在车上睡会吧。”秦棋的语气里,包含着疼惜。
苏画也的确有些想睡,何况今天早上,她并不想聊天。她靠进椅背,合上了眼。
秦棋将车里的音乐调低,在开车的间隙,不时地从反光镜里看苏画疲惫苍白的脸,轻轻地在心里叹息。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不必这样辛苦,他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安逸的生活。
可是,她愿意吗?
到了兆新,秦棋停了车,却不忍叫醒苏画,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她却在这时醒转过来,他慌忙避开视线。
“到了?”她揉了揉眼睛,迷蒙地问。
“嗯。”他下车,绕到这一边来给她开车门。
她还是有些不清醒,腰间安全带的结,怎幺也解不开。
秦棋轻笑,弯下腰去帮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香味,神思荡漾。
她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看着结打开,就匆忙往车下跳,却不小心在车门上撞了一下,捂着头哀叫一声。
秦棋的眼神里满是宠溺,手不自觉去摸她的痛处。
苏画还来不及避开,眼睛就看到了前方的楼梯口,易沉楷错愕痛楚的眼眸
她瞬间呆住,秦棋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身来,也看到了易沉楷,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三个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画。
她的笑容,看起来极其自然,甚至连眼神都是坦荡地直视他,毫不躲闪:“好久不见啊,易总。”
这样的笑容,还有她那一声规矩的“易总”,让易沉楷心痛得快要站不住,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看来,他不用担心,她过得很好。
或许,昨晚她说的不方便,就是因为她和秦棋在一起。她回这个城市,是不是为了秦棋?还是甚至,离开他之后,她就一直和秦棋在一起?
他不敢再看他们一哏,怕自己会在这里发狂,迅疾上车,急促地倒车,转弯,差点撞到对面的墙上。
苏画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同一弧度的微笑,似乎那笑容是用笔画在脸上的一样。
但是,当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就像有一阵风,悄悄地吹走了那笑容,她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走吧。”她低沉地说,率先走进了大厅。
在电梯里,她一直静默地站着,两只手一起抓着提包的袋子,过紧的力道,让指关节泛了白。
秦棋想要伸手揽住她的肩,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却又抬不起手来。
他知道,她宁愿独自处理所有的悲伤,也不舍像以前一样,惜谁的怀抱哭泣。
到了九楼,她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对秦棋点了个头,就紧紧关上了门。
秦棋看着那扇门半晌,才脚步沉重的进了自己的公司。
苏画坐到桌前,定定地看着那盆仙人掌。温和的深绿色,缓解了她眼睛的胀痛,让泪不至于冲出来。
她在心里默教着数:一,二,三,……
当数到六十九的时候,她终于将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痛,压服下去。不敢有片剥的间歇,她开始给总部打电话,汇报自己这几天的工作进度。
一整个上午,苏画都是忙碌不停,不到中午,她就出去了,和客户吃饭。
她走的时候,秦棋正站在对面的玻璃门里,他一上午,不知道来外间取了多少次文件,心思始终在对面办心室的那个人身上。
见她离开,他想要追出去,可是没有勇气,她并没有打算要他陪。
苏画的悲伤,可以用工作来稀释,可是易沉楷回到那个他惯常用来逃避现实的地方,他和她曾经的家,却发观这里的一切,让他的悲伤被愈加浓缩,无法释放。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和三年前一横一样,包括鞋柜上的那盆水仙,他每年都小心的处理鳞茎,为了等待次年的开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的气息,完整地留在这里。
他心里的那个世界,也无处不是她的影子……
在电梯里悄悄骂他“毛病”的她……
肩头流着血仍然笑着说“不疼”的她……
手按在他的眉心说“你是我生命中谁也无法代替的人”的她……
抬起脸对他微笑告诉他“我也幸福因为有你”的她……
抱着他说“小易以后有我来爱你”的她……
在他怀里痛哭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的她……
每当他坐在这个房间里,闭上眼睛,看见心底的这一幕一幕,就会觉得,她其实没有离开,他并没有真正失去她。
可是今天,看见她在别的男人身边迷糊娇俏的样子,却像有一条残忍的鞭子,狠狠刷过来,打碎了他的梦。
他留住的,是自己的回忆,却留不住她的时光。
她已经是别人的爱人,再也不是属于他的画儿。
他将脸埋进她买的蓝色抱枕里,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微弱压抑的哭声…
那一整天,没有人见到易沉楷,拨他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魏庭默默地把所有该易沉楷处理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他想,易沉楷和苏画,需要只属于他们被此的时间。
可是第二天,当他在电梯里见到易沉楷,他却觉得不对劲易沉楷的眼神,平静得不像话,那不该是见过苏画之后的眼神。他想要问易沉楷,电梯里却有太多不相干的人,而有人要跟着他去办公室谈事,他只好在七楼下了电梯,临走时又看了易沉楷一眼,他却还是面无表情。
易沉楷上了十楼,问他的秘书,昨天都有那些人找过他。那个拘谨的男秘书,总是那样诚惶诚恐,结巴着说魏总都已经处理过了,好像还在担心易沉楷会怪魏庭越权。
易沉楷懒得多看他一眼,准备进办心室,秘书却又想起了什么,慌张的叫住他:“昨天……易董事长也打来过电话,说您手机打不通。”
易沉楷进了里间,给易家奇拨过电话去:“爸,什么事?”
易家奇小心翼翼:“沉楷,你安阿姨来这边疗养,住在我们家,安安也来了。”
易沉楷没说话,他知道接下来他爸会说什么。
“那个……你戚叔叔过世也三年了,你安阿姨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她不放心安安……你看你们的事,今年能不能……”易家奇的话,甚至有几分低声下气。
他的儿子,这几年性格越来越阴沉,他甚至不像以前那样爱发脾气,除了必要说的话,他基本上是一言不发;除却工作和应酬,他剩下的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而他的家,不许任何人去,戚安安去过两次,他连门都没开:他甚至曾经打算将戚家的遗产物归原主,安安的妈妈苦苦衷求,才阻止了他。但是他后来,虽然仍旧帮助管理戚氏,却将戚氏和华易的账目,分得一清二楚,似乎随时打算抽身离开。
这一切,都让易家奇觉得害怕,他觉得易沉楷,似乎就是在等待那个叫苏画的女孩子回来,然后一起远走天涯。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像这样,央求儿子和戚安安结婚,哪怕从来得不到他的回应。
“行。”易沉楷的回答,让本来毫不作指望的易家奇呆住,不敢相信地又小声问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行,就今年年内,把婚礼办了。”易沉楷冷漠地重复一遍,仿佛说的根本不是和他自己有关的事。
易家奇在那边,胸膛起伏了好几个回合,脸上现出狂喜:“好好好,我这就去跟你安阿姨说。”
不管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他都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这件事变成铁板钉钉。
易沉楷放下电话,嘴角有一抹惨笑。
他死心了。如果他的妻子,不能是苏画,那么是谁都无所谓,干脆顺了大家的意,落个耳根清净。
才过了一个小时,戚安安就从易家,赶来了华易,听了易家奇的消息,她和母亲,在房间里相拥而泣,觉得终于对得起,父亲的死。她一直觉得,她和易沉楷的婚约,是父亲用命换来的,像压在心上的山,搬不开。所以无论易沉楷怎样冷淡,怎样拒绝,她都锲而不舍,誓不放弃,用她的柔弱和母亲的装病,胁迫易沉楷,无法彻底抛弃对戚家的责任。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也觉得疲倦无助,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她终于等到了今天!
她兴冲冲地站在上升的电梯里,等待见她的未婚夫,从今天起,他是她真正的未婚夫了,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这样说!
电梯到了七搂,门开了,走进来的人,一看见她,怔了怔。
而戚安安,在看见来人之后,也不自觉地收敛了得意,半垂下眼睑。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对这个叫魏庭的人,心生忌惮。
他其实看起来很温和,每次站在易沉楷身边,也并不多话。可是她就是觉得他不像华易的其他人,无论心里喜不喜欢她,总是恭敬的。他偶尔瞥过她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憎恶和鄙视,虽然只是眼底深处透出的一点光,她却总能深刻地感觉到。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魏庭除了刚进来时对她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就再没说过一个字,戚安安更是什幺也不敢说,他站在她身后,让她觉得背脊发冷。
电梯门一开,她就赶紧跑出去,冲进易沉楷的办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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