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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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这幅姿态实在是有些太过亲昵了吧……
林茂察觉身体异样,心跳一乱,连忙推了推常小青,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
“只是那人便是再惹人厌,如今是多事之秋,伤人性命反倒徒增麻烦,只能让小青你又受委屈了……”林茂将一缕乱掉的发丝捋到耳后,开口说道。
“我听师父的。”
常小青立即回答。
林茂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有些不对劲,鬼使神差往常小青那处看了眼,只觉得自己的小徒弟气息似有不稳。
气氛多多少少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惹得林茂心中隐隐烦闷,身体里却是热潮未退。
“不管如何,今天还是在这里凑合一夜,对了,章琼先前为了帮我,身上伤口好像又崩开了。”提到章琼,林茂脸上露出了格外头痛的表情。
在林茂的指挥下,常小青很快就用那龟公提供的秸秆和鸡毛等物铺好了床,然后才将章琼抬下车来,安置在那稻草床上。
林茂这一夜也将如同往常一样睡在车厢里,可常小青却依旧不能休息,这个夜晚于他来说,是个异常忙碌的夜晚。
“章琼的伤势拖不下去了,他需要药。”
林茂看着常小青,忧心忡忡开口道。
“带他去医馆当然不行……”常小青眉头紧皱,很显然,按照他的想法,将那章琼直接丢下不管才是本意。然而想到刚才这人不顾身上伤势帮林茂掩人耳目的行为,常小青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下了结论,“不过,我去那药房为他盗几幅药出来倒是不难。”
常小青与林茂都是忘忧谷出身,尤其林茂又久病缠身那么多年,因此常小青的诊脉开药功夫恐怕比地界上的寻常大夫还要更加高明一些。
林茂自然也知道这点,他点头道:“我知道。”
常小青又说:“还请师父委屈一下,先藏在那章琼所睡觉的秸秆垛里头,等我回来再出来。”
林茂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晓得的。”
为什么要躺在那么靠近章琼的地方,自然是因为倘若真的那般运气不佳遇到了追兵,来人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琼太子,自然会大喜过望带人去领赏,哪里还会再探究那琼太子所在之处是否还有他人藏身?
不过,就算林茂知道常小青的算盘,如今的境况却也容不得他摇头。
“你去吧,我自会料理这些事情。”
林茂说。
他之前也细心观察过这小院的周围——常小青十分膈应那主人的身份,可林茂却并不在意。
按照他的想法,这小小院落,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上好的藏身角落。
那等武林中人上春风里天仙阁嫖·妓时,倒是光明磊落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上个花楼是否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偏偏另一方面,同样是这批人,却十分忌讳靠近花楼中那龟公老鸨的住所,觉得这地方是下九流的场所,光是踏步进来似乎都要沾污他们的鞋底。
林茂如今身无武功又背负了那莫须有的长生不老药的传言,比起所谓的“下九流”的膈应之处来,倒是那些为了讨赏无所不用其极的江湖人还要显得更加忌讳一些。
那些人越是不喜欢这里,他就越是安全。
更何况,即便真的有人在追查林茂亦或者是章琼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想到他们如今就在那时熙熙攘攘,笑闹声不断的天仙楼的一街之隔之处。
所谓的“灯下黑”便是如此。
除此之外,那主人家既然是个天仙楼里的龟公,这等夜深时分,天仙楼里却恰好是酒酣人醉的热闹时候,那人必然是要带着人在天仙楼里伺候的。
林茂待在此处,也不怕那人半夜闯到院中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人。
……
林茂将这些道理又跟自己那忧心忡忡的徒儿说了一遍,然后才一伸手,将那健壮的青年往墙根处一推,挥手道:“你既然如此担心便快去快回好了。”
“那……我去了。”
常小青神色郁郁地盯着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章琼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不满说道。
——也就是章琼如今昏迷不醒,不然看到常小青这一刻的眼神,恐怕也是要再惶恐中瑟瑟发抖地过上一整夜的。
那常小青轻功极好,说走之后只是一瞬间,便再也见不到踪影。
林茂在墙下稍稍站定,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是一阵说不出的空落落。
第128章
“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半夜三更; 打更人悠长的声音在夜色中一声声淀在寂静的大街小巷之中。
小小的城镇其他地方已是悄无声息; 但靠近天仙阁这边; 却依旧有喧嚣人声顺着夜风隐约飘来。
打更人站住脚步; 往那映着红光; 高耸入云宛若仙人楼阁的销金窟看了一眼,只看到四下飘开的半透明幔帐中点着耀眼烛火,隐隐约约地将楼内相互交缠的人影映在幔帐之上; 那副景象; 真是说不出的旖旎,道不尽的风流。
那打更人心中甚为羡慕; 心道不知是前辈子造了多大福这一世才能进到那种地界去快活; 这般想着; 他便继续佝偻着身体敲着手中的锣,往那小巷另一头走去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 在那天仙阁中,却有一人对自己周遭的靡丽风流的景象全然不在意,魂游天外地坐在火炉旁边; 点着一两银子一筐的银丝炭,木愣愣地发着呆。
“狗老倌; 喂; 狗老倌!”
一名小厮推了推炉旁那容貌猥琐的老头,连续喊了好几声,才看到那人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这老头鼻子太灵; 灵得楼里头的人都已经忘记他的真名,将他直接唤作“狗老倌”了。
“唉,推推推,推什么推,不会……”结果回过头,老头看清楚那小厮是那天仙楼总管旁边的跑腿小厮之后,脸上的暴怒之情瞬间便揉捏成了一个谄媚的笑容来。
“不知道总管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效劳?”
那小厮冷冷看了面前老头一眼,翻了个白眼以后才歪着嘴道:“有个新来的姑娘,说是京城那边的头牌,容姿身段都已经验过了,妈妈叫你去嗅个香,好给那姑娘定个级呢。”
其实这一夜,天香楼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夜里来当差的那位“狗老倌”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若是在平时,这喊人的小厮难免要仗势将这讨人厌的老头骂上一顿,奈何这马上就要选花魁了,正是要用面前这老头的时候。就这样,小厮忍气将狗老倌一路带到那位新来的姑娘帐前,只等着这老头嗅上一嗅,给个结论来。
其实按照这小厮的想法,其实唤这老头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他先前已经看过那新来的姑娘一眼。那真不愧是京城那种地界出来的头牌,姑娘真的生得极美,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容貌和身段摆出来,活脱脱就跟个仙女一样。这样的姑娘,自然是自带骨肉香,哪里还需要个老头子说三道四。
等那小厮带着狗老倌进到那金碧辉煌的房间里,看着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大妈妈和大总管都笑容可亲地站在那姑娘床帐前同那姑娘搭话,心中就更是有谱。
恐怕这斗花魁的魁首,便要落在那位姑娘的身上了。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狗老倌这一夜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只见他凑在那美若天仙的姑娘帐前闭着眼睛嗅了许久,却是半晌没吭声。
这暖红帐外一派轻快和煦的气氛,渐渐就静滞了下来。
楼里的老鸨,被人唤作大妈妈的妇人脸上笑容纹丝不动,暗地里却已经跟大管事来回递了好几个眼神。如今坐在幔帐背后的这位姑娘身价可是不菲,为了说动京城里那家春风里放人过来,天仙楼的这位妈妈可算得上是下了血本。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依着这个新出来花魁魁首平步青云,却没想到在“香”这一项上出了篓子。
“小狗子今天晚上看着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些日子累到了?”
眼看着狗老倌脸色古怪沉默至今,大妈妈不由拧着手帕掩嘴轻轻笑道。
她既然给了一个台阶下,狗老倌便也机灵地顺着话头爬下来,推说自己身体不适鼻子竟然堵上了,然后便弓着背快步出了房门。
大妈妈与管事又笑眯眯在那位京城姑娘房里坐了片刻,只是谈笑中远不似最开始的亲切。
“那么,牡丹姑娘便请早些休息吧。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儿好不容易来到这穷乡僻壤,若是累到了,可是要心疼死人了。”
话音落下,那妇人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位牡丹姑娘一眼,但见这唤作“红牡丹”的丫头依然微微笑着端坐于幔帐后面,一派坦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这样漂亮的姑娘,这样好的性情,又怎么会在体香一项上出了问题呢?
等敷衍了姑娘出了房门,大妈妈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找到狗老倌时,更是没有好气。
“说吧,牡丹姑娘的体香是出了什么问题?”
叉着腰,大妈妈恶狠狠问道。
狗老倌瘦巴巴的身体几乎快要缩成一团,看上去竟有点儿可怜。
听到大妈妈的问话,他犹豫再三,才哑着声音回道:“那位牡丹姑娘气息香甜馥郁,虽有些过于浓艳,却也与这花名相符。”
大妈妈听到这句话,顿时神色一松,但是她随即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里个龟孙儿刚才摆出那张脸来干什么?倒是吓了老娘一跳,还以为她身上有什么异味呢……”
“那倒没有。”
狗老倌干巴巴地说。
确实,那位红牡丹身上香气逼人,倘若是放在从前,狗老倌定然能拼凑出一番花团锦簇的赞美之词,不仅讨人欢心,还能捞到不少赏钱。
可是这一晚上,他却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
夜里在那驴车旁闻到的那一抹淡到极点的美人香明明只是他的错觉,却一直萦绕在他脑中鼻端。
大概也正是因为那不过是错觉中的想起,所以才做到了真正的噬骨销魂……对比之下,便是红牡丹那等真正的上等体香,闻起来都有些令人作呕。
狗老倌表现的实在太过异样,大妈妈又深知这一次天仙楼斗花魁在捞钱背后,还另有乔家姑奶奶的一番深意,她便又抓着这老头儿细细询问起来。
狗老倌这样怕死怯懦的性格,哪里还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就将夜里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呵,你在一架破驴车上,闻到了举世无双的美人香?你还觉得那车上应该躺着个绝世美人?噗嗤……哈哈哈哈……这真是笑死个人了。”
听到狗老倌的那番描述,大妈妈竟然拍着桌子狂笑了起来。
狗老倌从未见过这位妇人如此失态,脸上顿时显出了茫然。
那大妈妈确定了红牡丹身上并无异臭等缺陷,也是心情大好,破天荒地给面前这地位卑微到极点的龟公解释了起来:“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那埋没在乡野之间的美人?呸!也亏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竟连这点门道都没搞明白。这所谓的绝世美人啊……每一个都是用数不尽的钱财堆起来的。不说别的,就说我们楼里那些姑娘,光用的澡豆头油一项,便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可是你难道能省了这笔钱吗?那白嫩嫩的脸蛋儿,那乌溜溜的头发,那一项不要用钱……”
大妈妈说得唾沫横飞,狗老倌只得唯唯应声。
而就在这时候,两人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你说,你闻到了这世上最好闻的美人香?”
说话之人声音沙哑宛若被火烧过一般,花楼里待久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喝酒喝得伤了喉咙的人才有的声音。
大妈妈和狗老倌俱是一愣,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楼阁栏杆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了个人。
那人容貌倒是十分英俊,只可惜这时候看上去却十分憔悴。一脸胡子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整理过了,眼眶周围丝一圈红,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上的服饰做工与布料都是上等货色,然而也已经是皱皱巴巴,很久未曾清洗。
“你的鼻子那样灵……那个人应当就是个真正的美人吧……”
那人见大妈妈和狗老倌都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仰着头,从兜里掏出一只酒壶,咕噜噜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前言不搭后语地低声问道。
即便是隔了很远,他身上依然是满满酒臭。
可面对这样一个明晃晃的酒鬼,那大妈妈与狗老倌却立刻摆出了极为恭敬的姿态。
“乔……乔大少爷?!”
“见过乔大少爷!”
他们两个人齐齐俯身唤道。
这个不修边幅,浪荡不羁的醉鬼,自然就是金楼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乔暮云。
只是,如果是早些年与乔暮云认识的那些人,见到如今这个男人,恐怕都不敢上前相认了。
这个满身酒气,神情恍惚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