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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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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仁并未想到宝音会如此,一脸的委屈道:“姐姐,我没有,没有,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眼见如此,宝音怒色道:“来人,将朱格给本宫传来。”
  一会的功夫,便见朱格匆匆而来,跪地一一朝着主子行礼,方才一路上绿染已将事情与她说了,自家主子是如何的性子她是知晓的,如今唯有听皇后的,许还能保命。
  皇帝脸色沉沉的瞥着朱格道:“你说,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见着皇帝如此,朱格心中不寒而栗,生怕说了来便丢了性命,但不说只怕更要丢了性命。犹豫片刻,声音颤颤道:“回回皇上,是,是淑惠妃娘娘,她一直与静妃娘娘不合,三番五次谋害于静妃娘娘。如今,眼瞧着皇贵妃怀了身子,心中妒恨,便……便命奴婢在那话本子上下了药,自己又偷偷将装了芫花粉的锦囊偷偷放进静妃娘娘袖子,以此……以此来陷害静妃娘娘。”
  “朱格!你胡说什么!是不是静妃指使你的!”娜仁原就无什么心计,若非有乌尤在一旁指点,只怕她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的。只可惜乌尤对她并不是那样忠心,甚至是恨她的。这一回亦是用旁人商量好了算计于她,纵然扳不倒静妃,将她扳倒了亦是好的。
  然娜仁此刻却还是浑然不知,竟在心中恨起了宝音来,心觉宝音是有心帮着孟古青。
  听朱格此言,皇帝脸色更是难看,猛的一拍桌案道:“淑惠妃!你还敢狡辩!方才宁福晋一一搜身,只到静妃便闻得芫花粉的味儿,并未搜你的身。然你便将矛头直至静妃,见静妃一番说辞,更是慌乱不已,眼神亦是飘忽不定。还敢欺瞒于朕么?”皇帝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就连孟古青心中亦是寒意侵袭。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没有!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的!是是是静妃唆使朱格陷害臣妾的,肯定是这样,肯定是!”娜仁从来不曾想到她竟会落到如此,瞬时便失了理智,跪地扯着那明黄的衣袖哭道。
  皇帝一脚将其踹开,冷冷道:“淑惠妃谋害皇嗣,还嫁祸旁人,欺君罔上,其罪当诛,赐白绫……”
  “皇上!万万不可!”福临话还未完,孟古青便打断道。
  瞬时引得众人惊讶不已,皆不知她是怀了什么心思,就连娜仁亦是一脸惊讶,她原以为静妃想要只她置死地的。
  福临亦是一脸狐疑,实在是不明白孟古青为何这般,明明人家要害她,若是说是善良,她却也不是圣人,淑惠妃三番五次陷害于她,他并非不知晓,只是往日未曾看清自己的心,也并不将这些个事放在心上。
  福临正疑惑之际,孟古青便悲切道:“诚然娜仁三番五次害臣妾,可她到底是臣妾的堂侄女,她不过是年岁小,不懂事,还望皇上饶了她性命。”
  眼中闪过一道光,福临瞬时便明白了孟古青用意,博尔济吉特娜仁是她的堂侄女,换句话说,她博尔济吉特娜仁还是蒙古科尔沁镇国公后封贝勒绰尔济之女,若是此番她丢了性命,绰尔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同皇额娘的关系亦会更加的恶化。
  宝音自然也是猜到了孟古青会为娜仁求情,才敢如此,噗通便跪下:“皇上,娜仁不懂事,臣妾求您,您就放她一条性命罢,她害了皇贵妃腹中的孩子,自然要受到惩罚,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您留她性命,冷宫也好,庶人也罢,只要她有命便是。”言语间,宝音已然是泪雨连连。
  娜仁愣在原地,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知下场是悲凄的很。
  福临自是不愿与绰尔济结仇,引得内乱不止,思衬片刻,言语中隐隐怒气:“博尔济吉特氏扰乱后宫安宁,故意挑唆后宫妃嫔,实不配为一宫之主,更配不得淑惠,逐贬为格格,迁居清宁轩,起居一切从简。”
  闻言,宝音忙跪地叩谢,泪如雨下,抽泣着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董鄂若宁心中冷笑,如娜仁这般的蠢货竟能身居妃位,她凭什么。
  踏出承乾宫之时,娜仁整个人失魂落魄,一切从简,呵,也就是不会派人伺候,除了格格的名份,同奴才没什么分别,还让她迁居到那清宁轩,那个农家小院般的破地方。她是绰尔济的女儿,怎么可以去那样卑贱的地方。
  落叶满地,破落的院中尘土颇厚,几名宫人正匆匆打扫着。宝音满眼的心疼,温和拍着娜仁道:“娜仁,你放心,姐姐必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一路走来,娜仁皆是木然的,许是憋久了,好似那疯妇一般,歇斯底里,一把将宝音推开道:“姐姐!你才不是我姐姐!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自小额祈葛便更喜欢你,旁人都喜欢你,而我,总是人人都不喜欢的那个。到了紫禁城,你却又要和我争皇后之位,你凭什么!”
  宝音身子素来不好,近日虽是好些了,却还是轻飘飘的,让娜仁那般一推,生生的便撞在院中的树上。绿染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扶起,许是护主心切,也顾不得身份便怒色朝娜仁道:“格格,您自小便不谙世事,却爱争爱抢,皇后娘娘什么都让着您,入了紫禁城更是处处庇护着您,然您却不知好歹,素日里更是不知收敛,兴风作浪,今日皇后娘娘说为了保您性命,才出手打了你,若非皇后娘娘如此,格格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么?当年……”
  “绿染!”宝音让娜仁这般一推,撞的是头晕眼花的,说起话来亦有些艰难,脸色煞白,却也还是竭力阻止。宝音是极怕绿染说出当年宋徽之事的。若娜仁知晓了其中缘由,恨自己便罢了,只怕她是会活不下去的。
  绿染脸色一白,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眼见宝音脸色不对,这又才急色呼喊:“来人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言语间,几名宫已将宝音扶着上了轿辇,匆匆便朝着坤宁宫去。
  穿过红墙宫巷,宋衍急急便朝着坤宁宫去,踏进坤宁宫,便见女子脸色苍白躺在榻上,一旁的宫人慌乱不已,却也没有法子。
  隔着素色手绢,为其把脉,白得不见血色的玉手微微一抖,似是在怕什么。
  宋衍却未在意,只以为是皇后身子寒的缘故,说来真真是奇怪,这皇后竟然是身中寒毒,难怪身子一直虚弱的很,可皇后未出阁前一直是在科尔沁的,又怎会身染寒毒。心中一惊,难不成,当今皇后便是他那死去的胞弟一直心心念念的身中寒毒的女子。当年宋徽为了救那女子性命,甚至不惜前去五台山求那老和尚,后只得保住了其性命,却未根治。后更是莫名的丢了性命,难不成……宋徽的死和当今皇后有些干系?
  宝音眸中几许惊慌,宋衍和宋徽到底是兄弟二人,生得自然是相似了些,这便是她素来不传宋衍为自己诊脉的缘故。
  宋衍微微起身,脸色微沉道:“皇上娘娘这是旧疾了罢,原是有所好转的,今日受了些刺激,如今又加重了。”
  “宋太医,你可以一定要救救娘娘啊。”宝音还未开口,一旁的绿染便满脸泪珠的朝着宋衍道。
  宋衍倒是平静如水:“皇后娘娘这病原是旧疾,须得时时注意,你且先去给皇后娘娘熬些姜汤。”
  言罢又朝着宝音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微臣待会儿开些药,您近些时日可莫要再劳碌了,好生调养着才是,莫不然,只怕这身子是承受不起的。”
  宝音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瞧来宋衍似乎是没有怀疑她,有些孱弱道:“有劳宋太医了,杏儿,随宋太医去拿药。”言罢,便闭眼寐之。
  听着脚步声愈发的浅,知晓寝殿中已无旁人,再忍不住,泪珠顺着眼角便流了出来。喃喃道:“宋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能,不能丢下娜仁不管,对不起。”
  恍然之间,她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前,她同福临大婚的那日,雷鸣轰轰,瓢泼大雨,福临甚是不情愿的掀开她的红盖头,连合卺酒也未喝,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她不知她是做错了什么。初入紫禁城,她心中诚惶诚恐,如今却是委屈的很。柔和的眸中含着泪水,红妆容颜出了东暖阁。
  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淋了大雨,身染了寒毒。亦是在那一夜,她遇见了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那个世间最爱她的男子的,可却是她步步将他害死,她后悔了,可再来不及了,再回不去了。再无人同她说:“宝音,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寒毒的。到时我们便一起离开,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宝音微微睁开双眼,神情有些恍惚:“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皇后娘娘,奴婢给您熬了姜汤。”许是太入神,绿染踏进了寝殿宝音都未曾发觉,闻得绿染声音,这才发觉。
  眸中隐隐凄楚,孱弱的起身,轻靠在枕上,心不在焉的喝下一碗姜汤,这便又躺下了。
  翊坤宫中,主座上的女子神色一惊道:“什么!皇后旧疾复发。”
  雁歌福着身子应道:“是,好似是因着……因着娜仁格格的缘故,说是娜仁格格将皇后推倒在那清宁轩的树上,皇后这般一撞受了些皮外伤,然又受了刺激,便引得旧疾复发。”
  孟古青抿了口茶水,神色忧忧道:“各宫有何动静?”
  “说是急急便去了坤宁宫,表了一番的关怀,这又打道回府了。巴福晋那里是哭得凄凄惨惨的,此刻更是在坤宁宫伺候着。”雁歌诺诺道。
  “主子,你要去走走么?”言罢,雁歌又问道。
  孟古青摇摇头,神色微凝道:“我若此番前去,旁人必定少不得份冷言讥讽,再而,皇后若是见了我,只怕病情只会愈发的重。娜仁毕竟是因我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闻言,雁歌娥眉一蹙,甚有些愤愤不平,略几分不解:“主子,娜仁格格三番五次的害你,欲置你于死地,你又何故对她这般仁慈,还为她求情。若是奴婢……”
  雁歌话还未落,孟古青便急色打断:“雁歌,莫要胡说。”
  然有淡淡叹息:“紫禁城是个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晓,娜仁虽是皇上的妃嫔,可她却更是皇后的妹妹,再言她如今已无能力再害我。到底她得唤我一声姑姑,我又何故非要取她性命,只她不能翻身,便对我再无威胁。皇后就她这一个妹妹,她若是当真丢了性命,皇后只怕是活不下去的。”
  孟古青此一番倒也是真心话,皇帝与绰尔济必是不能撕破脸,但她亦不忍心取了娜仁性命。连她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原以为取了娜仁性命很容易,可她却终究还是不忍心,只因着她还得唤她一声姑姑。
  “皇后那里倒是无碍,只怕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孟古青一脸忧虑道。
  “静妃娘娘,太后娘娘传您去慈宁宫。”果然,这话还未说完,芳尘便进来忧忧道。
  言罢,又道:“是苏纳喇姑亲自来传话的,娘娘,您可要当心些。”
  孟古青起身朝着殿外踏去,轻声安慰芳尘道:“你放心,太后到底是我的亲姑姑,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娉娉婷婷的踏进慈宁宫,莞尔朝着那身着蟒缎,雍容华贵的妇人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的脸色极是不好,却还是慈眉温和道:“免礼罢。”言语间,亲自将孟古青扶起。
  孟古青欠身坐下,却也是毕恭毕敬的。太后眼眸间似有些伤心道:“哀家闻言,娜仁谋害皇嗣,如今被贬。唉,她素来不知收敛,如今也该得受些教训了。”
  太后的心思孟古青多少知晓几分,宽慰道:“姑姑,你莫要伤心,娜仁不过是不懂事罢了,皇上这回饶了她,日后她必定会悔改的。”若是无外人在,她素来是称太后姑姑,如此却是比皇额娘听着亲热。皇额娘虽是额娘,却少不得一个皇字。
  太后摇摇头,轻握孟古青玉手道:“她就是这性子,哀家老了,也管不得那般多。娜仁性子不好,不知收敛,亏得你不与她计较,如今才保了她性命。她犯了这样的大错,若非因静儿你,只怕连哀家也保她不住。”
  听太后此番用心良苦,老泪纵横,孟古青心中已然明白其用意,是让她好生伺候着福临,以保博尔济吉特氏将来,再而又暗示她莫要太张扬,以免遭人妒恨。
  见太后并无为难之意,孟古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只静静听着太后絮絮叨叨。
  此刻重华宫那二位原本不合的主,这厢却一道儿在院中,乌尤原是欲在坤宁宫伺候着的,终因宝音推辞,便早早回到了重华宫。
  重华宫的二位皆不受宠,因而后院中亦是空落落的,只石雕桌子。董鄂若宁同乌尤正相对而坐,乌尤含笑轻饮茶水道:“宁福晋这招可真真是够狠的,可怜了皇贵妃,竟以为她落胎是因着那芫花粉的缘故。”
  董鄂若宁冷笑一声,略带讥讽道:“巴福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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