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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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物是人非。
每每说起韬塞,灵犀便不觉红了脸,孟古青见状,打趣儿道:“哟,怎么灵犀害羞了。”
灵犀忙道:“主子,可莫要胡说。”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十爷的功夫不错,若是十爷一口咬定功夫是你所教的,旁人便无能为力。皇上早时便有心成全你与十爷,自然不会多追究。”孟古青看了看灵犀,神情严肃道。
灵犀从来不是什么别扭的人,然到了韬塞这里就变得别扭起来,约莫还是因着那些梦的缘故。如今那梦是愈发的频繁了,若是……那她岂非会连累了韬塞,连累了那个真心待她好的男子。
“主子,奴婢不能……”灵犀顿了半刻,支支吾吾道。
孟古青见着灵犀这般神色,便察觉不对,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拉着女子的手道:“灵犀,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奴婢……奴婢……”就方才那疯妇拿步摇扎伤自己之时,她似乎看见了,一袭明黄,提刀朝着十五六岁的女子右臂看去,她惊慌失措的跑回昭仁殿,昭仁殿是哪儿?
灵犀的脸色瞬时煞白,额头开始冒着汗,眸中尽是痛苦,看上去比上回子还要严重。孟古青亦是惊到了,竟将女子抱住道:“灵犀,没事的,想不起来就莫要想了。”
灵犀如今心中已是有了韬塞,孟古青不希望她如自己那般痛苦,若灵犀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必定不会好过的。况且,也不一定就是如此的,孟古青觉自己有些自欺欺人。
过了好一会儿灵犀这才平静下来,眼中竟缀着泪花,哽咽道:“主子,我不想,我不想记得过去,我一点也不想。”
相识这么久,灵犀这是第一回哭,以往她总是同一副神情,就是难受也是满腹委屈往心里去,再不济便是自己躲起来默默流泪,从来不曾如此刻这般。
宋衍赶来之时,灵犀已经止住了哭泣,给了些伤药,让灵犀自己上药便是。原本灵犀也是知晓些许医理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院落中几株将将种上不久的海棠,还有些许不稳当,孟古青随着宋衍走出屋内,踏入院落中,忽道:“宋太医,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宋衍英俊眉目疑惑之色:“郡主何事,尽管说来便是。”
孟古青回眸看了看屋内,低声道:“灵犀受伤一事,烦请宋太医传入十爷耳朵里。”
宋衍稍许迷茫,但却是转瞬而逝,淡淡道:“好。”
望着宋衍离去的背影,孟古青心中有些难受,从前宋太医素来爱说爱笑的,哪里如现下这般日日冷着个脸,眼中满是悲戚之意,若是珠玑不曾离去,也许宋衍便不会如此了。
他同福临不一样,他不是皇帝,若是愿意,他可以带着珠玑逍遥于人间,可珠玑却……。
想来,珠玑也走了好些时日了,事过境迁,一切似乎变得比从前还不堪了。
转身走进屋里,雁歌正收拾着灵犀沾染了血腥的衣衫,灵犀已在里头休息了。孟古青落座于桌案前,声音有些严肃道:“雁歌,别忙了,过来,我有事问你。”
闻言,雁歌便放下手中的活,走至孟古青眼前,端站着,很是规矩的模样。孟古青抬眸看了看雁歌,稍是温和了些:“坐下罢。”
雁歌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孟古青,小心翼翼的落座于旁的木凳上。孟古青端起茶盏轻抿了口道:“那珊瑚玉步摇,到底是怎的一回事?”
雁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走到院落中将门带上,又将屋内的门一道的关上,这才从袖中拿出珊瑚玉步摇,放于桌案上。孟古青拿起来瞧了瞧,红珊瑚,沾着雪的尖儿是金子打造的,坠子是上好的白玉。冷宫里怎会有这样名贵的东西,那不早就进了太监们的腰包。方才雁歌说这是太后的,若是太后又怎会出现在冷宫。
雁歌朝着那珊瑚玉步摇瞟了瞟道:“从前在盛京之时,整个盛京也只得太后有这珊瑚玉步摇,后来有一日不知怎的就不见了,太后素来不爱发脾气,那日却是大发雷霆,可是吓坏了奴婢们。奴婢和珠玑自小长在太后身边,也没见她发过那样大的脾气。后来不知怎的,就说是颜扎庶福晋偷拿了的。但在颜扎庶福晋处也没能搜到,没几日颜扎氏所居的宫殿走水。颜扎氏活生生的烧死在大火里,后来便再没人瞧见过颜扎氏了,也没人见过这珊瑚玉步摇了。先帝一心都在宸妃娘娘身上,哪里管得了一个庶妃的死活。”
“颜扎氏……叶布舒……”孟古青脸色一白,眸中几分惧色,看着雁歌道。
雁歌亦是白了脸,她只顾着说,却不曾往此处想去,此刻孟古青这般一眼,她即刻想起了冷宫疯癫老妇。小脸由白转青:“难道颜扎氏……”
孟古青定定看着雁歌,显然,雁歌同她想到一处去了。再想起图娅所言,孟古青脸上更是震惊,难道因着颜扎氏知晓了内情,所以,才让太后设计烧毁了容颜,生怕遭其迫害,因而诈死,但亦难逃太后手心,因此装疯卖傻以保命?
孟古青让自己这猜测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当真如此,那太后何不取了颜扎氏性命,而要留其性命,即便是如此,那亦是斩草除根最为妥当,偏生还要将她从盛京带到紫禁城来。难不成,是因着这珊瑚玉步摇。
孟古青心下有些乱,若当真是如此,那这珊瑚玉步摇如今在自己手中,岂非烫手山芋。若是还回去,那颜扎氏指不定会拖了自己下水。
“雁歌,这珊瑚玉步摇的事万万不能泄漏出去,莫不然,恐怕你我性命皆难保。”孟古青神色凝重道。
依着雁歌所言,这珊瑚玉步摇于太后而言必定很重要,细细想方才那疯癫老妇所言,十四爷,加之图娅那些个言语,孟古青心中愈发疑惑,亦是后怕。即便是图娅所言,她亦只得往肚子里咽,这天下如今是福临的,是太后的,有些话只能话肚子里咽。
雁歌自也知晓其中的厉害干系,重重点头道:“恩,主子放心。”
晌午过后,天上阴云密布,一道闪电,雷鸣轰轰,不出一会儿便下起了簌簌大雨,这天儿也变得颇快了些。清宁轩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雁歌急忙打着油纸伞去开门。边走边抱怨着:“这样的天儿,也不知谁还能来。”
反正不是各宫娘娘,亦不会是皇帝,若是他们前来,还不得大张旗鼓的,更犯不着这般敲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容,着了一身黑色团龙袍子,旁的随从为其打着油纸伞,自个儿却是满身雨水。
雁歌稍稍一惊,行礼道:“奴婢见过十爷。”
“听说灵犀受伤了,伤得可重!”韬塞满脸的焦急,恨不得立刻冲到灵犀跟前,说着便要望着里头窜去。
雁歌见状,赶忙将其拦住,蹙眉道:“十爷,素日里您在清宁轩外头走走便罢了,现下若是闯了进来,必定会给咱们郡主招惹了麻烦的。”
雨水滴答,雁歌的衣角亦湿了。“让他进来。”背后传来孟古青的清冷的声音。
二人皆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孟古青一袭青衣,端庄站在门口,又娉婷朝着韬塞行了一礼:“十爷吉祥。”
得了孟古青应允,韬塞急不可耐的踏入,并对孟古青投以感激的微笑。雁歌望着韬塞踏入的背影,疑惑不解的看着孟古青道:“主子,这……”
孟古青摆摆手道:“无碍,皇上早就知晓十爷的心思,现下灵犀受了伤,他来瞧瞧原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灵犀暴露了身手,若是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可若说是十爷教的,学了些许浅薄功夫,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雁歌似懂非懂“呃”了一声,又定睛看着孟古青道:“主子,您是不是……早就知晓了灵犀的身手?”
雁歌这番神色,约莫就是觉孟古青不信任她,孟古青当下便瞧出了她的心思,含笑拍了拍女子肩膀道:“你这丫头,瞎想什么呢,我是觉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听闻孟古青这番说辞,雁歌悬起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往日事事皆与太后禀报,自然是心虚得很。
主仆二人这厢聊着,屋里头韬塞也是同灵犀聊着,韬塞那随从便打着油纸伞站在院落里头,簌簌雨声,也听不到里边儿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韬塞才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大好,临行前看了看孟古青道:“皇嫂放心,诚然灵犀有所欺瞒,但我依旧会护她周全。告辞。”
言罢,韬塞便大步跨出屋子,也不知怎的,黑着个脸,走出院落就将随从手里的油纸伞随手打得破烂。那随从满脸的惶恐,急急跟了去,瓢泼大雨依旧下着。
孟古青心下奇怪,灵犀这厢是同韬塞说了些什么,脸色难看成那样,不过,听他方才所言,便是答应了相助,也不必太担忧什么。
徐步走进屋内,灵犀坐在榻边,低眸看着地,一言不发。孟古青觉有些不对劲,赶忙上前坐于灵犀身旁,温声询问:“灵犀,怎么了。”
灵犀抬眸看着孟古青,眸光木然:“奴婢与十爷说,奴婢此生不入皇室。”
孟古青脸一青,可真真是让灵犀吓得不轻,顿了片刻才道:“好端端的,怎生说起这样的话来?幸得十爷算得是大度,又喜欢你,莫不然,你便是性命难保了。”
灵犀又低下了头,满腹心事,却是缄默不言。看着灵犀这些时日的表现,孟古青能瞧得出她心里是有韬塞的,便奇怪道:“是……有什么苦衷么?”
依着灵犀的性子,是断断不会随意说出这番话来的,诚然她表面看上去冷若冰霜,难以接近的模样。孟古青心中约莫有了几分眉目,揣测着灵犀是因着她那记不得的记忆。
灵犀沉吟不决,眼眸间很是犹豫,良久之后才道:“奴婢不记得往昔的事,您是知晓的,奴婢总觉……总觉会拖累了十爷。”
孟古青娥眉微蹙,灵犀所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门子心思的想着为灵犀找个好归宿,看着韬塞的好,觉是良人无疑。可若灵犀的身份一旦暴露,国仇家很,灵犀放得下么?韬塞……他又能接受么?
抬手请握住灵犀,温声道:“到底,是你们的事,旁人差不得手,你万事小心些便是。”
灵犀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许是想让孟古青放心。然眼底里却是藏不住的心事,往昔的记忆,零零碎碎的,隐隐约约之间,她已然有些明了。
紫禁城里头总是藏不住话的,才不过一夜的时间,清宁轩的灵犀姑娘身手显露一事,便在宫里头传了个遍。有心之人自是在皇帝耳边吹起枕边风来,秉着孟古青所言珍惜眼前人,承乾宫的这厢便又获宠了。
簌簌大雨落了一夜,榻上翻云覆雨,周公之礼过后,便是床头话。董鄂云婉大约并不知晓自己再度获宠的缘故,只觉是理所当然,到底她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到底,她是自小鼓励着福临的人,自小……董鄂成言终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有她在一日,自己便多一分威胁。
靠在皇帝怀中,女子面色娇媚,许是方才合欢的缘故,脸上的红润还未褪去,柔婉的声音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不会来承乾宫了。”
皇帝抚过女子青丝,语气稍是柔和了些:“你一向温婉贤惠,识大体的,怎的却那般不知收敛,朕自是生气,往后,可不能再如此了。”
“恩,却是臣妾太冲动了!”董鄂云婉的声音素来温柔,尤其是在床榻之上,男子听了去,都得酥到了骨子里去了。
然皇帝却不见得有多大的波动,自小便混迹在百花之间,因而神色未变:“静妃的性子也是倔犟得很,如今她也就讨个安宁日子,她喜欢呆在清宁轩那破落之地,便让她呆着便是,你若是无事,可莫要去招惹她。”
“皇上是怕臣妾欺负了她么?皇上偏心!臣妾不依。”约莫唯有在床榻之上时,董鄂云婉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同福临撒娇。
说来福临倒也是有这些个顾虑的,但他倒是更怕孟古青会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事来,摇摇头道:“你欺负她,朕是怕她欺负了你。”
闻言,董鄂云婉脸上浮起笑颜,娇嗔道:“真的么?皇上莫不是哄臣妾罢。”
皇帝拉了拉被褥,沉默不言。“皇上……臣妾今日听闻……”约莫见着皇帝有想睡去的缘故,董鄂云婉急忙开口道。若是白日里,此番说了出来,她还真真是怕惹怒了皇帝。
皇帝侧眸看着女子,似有些倦意:“你又听到了些什么风言风语的。”
董鄂云婉觑了觑福临,很是小心翼翼道:“臣妾听闻,郡主白日里去了冷宫,她身边的灵犀姑娘,似乎身手不错……”董鄂云婉此话说得似有深意,言罢,又偷看了看福临,话也不敢太多,暗衬着福临不会动怒。
虽皇帝口口声声唤孟古青静妃,然到了旁人嘴里,却不是随意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