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无心我便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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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勿恼,是我下手没有轻重了。”
这说的什么话,青璃只觉得云想衣今日有些奇怪,她竟然一直盯着他看,难道他装扮一下,就这么惹人注目了?
正暗自揣测,颜回端了一杯茶奉到了云想衣面前:“小姐喝茶!”只见她伸手去接,一手却打在了颜回身上,那旁边的小姑娘一把接过了茶水,放到了她手上,她这才握在手里。不对,很不对。
青璃突然大叫一声:“云想衣!”
她又看过来,她的眼睛!青璃不敢置信的坐了起来,因牵动了伤口登时又躺了回去“云想衣!他叫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云想衣嗤笑:“殿下才发现啊,衣衣的眼睛瞎了。”
青璃一手捂住胸口,他脸色不虞,额角已是出了密密轻汗:“谁、谁做的?”
“没有人,”云想衣笑道:“是我自己,不想再看这大千世界。”
“胡说!”青璃咬牙道:“是上次那个毒对么,是林瑾玉对么!你还在护着他?”
云想衣皱眉,她的世界现在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没有颜色,没有一切。可娘说得对,好多事都不能只求解脱,人生很短,纵然不愿面对,也要潇洒转身,我手中有剑,莫负我!……
“听闻,“她撇开这个话题“殿下有个好去处,能治衣衣身上的寒毒,可有此事?”
昨天太子走后,蓝夜和云母登时围在她的床前,唐三在门外把风,先是蓝夜说了那日林中发生的事,原来蓝夜察觉前面有人,她双手拢于袖,金针在手,当她大喝一声,回答她的竟是架在她颈子上的薄剑,她问是谁,那人笑言说五皇子请她前去做客。五皇子青璃?她料定不会伤她,金针出手,只想拖得一时是一时,三郎回来就好办了,可那人似乎知道了她的意图,她看不见,只听见前面叮叮几声,那人撤剑打开金针,她二人缠斗一处,最后终不敌来人,被人打晕带走,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人软禁,稀里糊涂的后来又被太子殿下送回了云府,就在她离开五皇子府的时候,五皇子青璃又召见了她,叫她带给云想衣一块腰牌,还说寒毒有治。
他竟然知道他的寒毒,云想衣不得不感叹,这个皇子不假单,期间,白家树师徒又来探病,云母不胜其烦将其赶出了府去,云想衣心中怀疑,可还想证实一下,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蓝夜,她的爹爹,到底是谁?
蓝夜也不想瞒她,犹豫再三终于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那日祖师爷卜了一卦,说丢失了一百多年的太祖灵牌,被后世送了回来,他醒来之后派人下山寻找,果然在山下救了昏迷不醒,服装怪异的她娘,她的娘亲,云霓裳,不知来自何方。
她的身上果然有太祖灵牌,要知道这灵牌莫名消失已经一百多年了,灵牌本身并无他用,只是面上藏有机关关扣,里面有兵符一枚。自此祖师爷收她为徒,她自上山之时就医术高明,行医手法怪异,可上山之后,任祖师爷祖师叔伯怎么教,武功阵法她就只是学会了一点皮毛,闲暇之余云霓裳就画画,先是别人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后来她即将下山之际,全部交与了祖师爷,原来她一直画的是兵器图,上面诸多兵器暗器,伤人杀人竟是威力无穷,直叫人心惊。
当时随它下山有两个丫鬟,一个非白,一个剑红。云霓裳懒得取名直接化名云娘,她三人在三国游玩,云霓裳追求者无数,说也奇怪,她们在山上那么多年,游历八年,她二人都是越长越成熟,她却一直是一般模样,总是倾城国色竟似年龄从未变过。
云霓裳行事怪异不容于世,后来历经各种情殇,遇见白家树,她自觉名字粗俗,又改名若樱。其实她们已不知她多少年纪,她的模样仍是少女一般,白家树一直陪着她,等到他二人成亲,青黎云家独子云五名原是她的爱慕者之一,在她的撮合之下娶了剑红。
而非白,与白家树的大徒弟轩辕简相恋,后来白家树娶妾,云霓裳伤心欲绝,她二人大闹喜堂,她亦是与阻拦她们的轩辕简决裂,在青瓷的接应下返回天山,之后便有了云想衣,云霓裳手执太祖灵牌继承了仙主之位,期间收徒无数。
也就是说,白家树真的就是她那个混蛋爹爹,她早已经猜到了,却突然又不敢相信,不能接受。蓝夜说云霓裳曾将她托付给云家,朱剑红这才演了那出戏,其实她们仅凭气味就能认出她,何须看脸?云家夫妇早就知道那是张假脸了,至于青瓷那日突然出现,却不知为何了。
——“想想?”青璃缓了一会儿,这才挨过剧痛,刚才发力过猛,牵动伤口,疼得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云想衣更甚,竟然坐在那发起呆来。
——云想衣回过神来:“殿下,您就直说吧,什么条件,云想衣想要买下那处地下温泉!”
——“买?”青璃一手轻轻按在胸口伤处,缓扯的笑容慢慢漫延:“那是父皇赐予家母的,你可真敢开口!”
——云想衣起身,示意巧巧扶着她上前,巧巧扶着她走到床前坐下,她摸索着按在青璃的断骨处,按了几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床上言道:“断骨续接膏,一个月便可下地。”
——青璃拿起来看了看,放在枕边,他仔细打量着她,她的眼睛仿佛看着他,又仿佛没在看他,想着她看不见,心中又升起阵阵恼意,他戴了珊瑚红耳扣呢!
——“三件事,温泉归你。”
——云想衣点头:“说吧。”
——“第一,”青璃笑道:“我要你进宫亲自和父皇说,要嫁给我。”
——云想衣所片刻,点头道:“可以。”
——“第二,”青璃眼瞳突然转过一丝厉色:“我要你答应我,与林瑾玉再无瓜葛!”
——云想衣失笑:“你怕我帮他?”
——“你答不答应?”
——“好!”
——“第三,”青璃神态微妙,他突然笑道:“你身出手来。”
——云想衣伸出一手,被他一把握住,使劲一带竟半身压在他的身上,顿时便听见他一声闷哼,然后拽住她的手一路向上,放在了他的左耳之上,她不明所以,刚要起身,青璃哼哼道:“这伤……总是你伤的,怎么这般无情……”
——云想衣愣住,刚才那一下,他很疼吧,她顺着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在他的耳朵上:“是什么?”
——青璃转过脸:“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你看看。”
他的鼻息就在脸庞,云想衣有些慌乱,没多想,连忙起身,巧巧早在一边着急了,一把将自家小姐扶起来坐到一边。
——“这就是你说的第三件事?”云想衣不解。
——“嗯。”
——“不是太祖灵牌?”
——“不需要!”
——“好,这三件事简单,那地下温泉……?”
——青璃惬意道:“你先去宫中求婚……”
——云想衣:……
……
……
云想衣进宫面圣,云天都扶着她,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她二人慢慢走在御花园,转过这个转角,就是皇帝政事内殿,云天都将她放在御花园的石阶之上,便去圣前通报。
不多时,皇上召见,云天都将她引进内殿,云想衣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内殿还有别人,那皇帝老儿先是问了她的病情,然后又说了几句青璃的不是,直说将他肋骨打断还是轻的云云,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婚事不能那个作废,云想衣刚好顺着他意,只说婚事由皇上做主。皇帝自然高兴万分,这时忽然听见一人在殿内说道:“父皇!这是谁啊?”
云想衣如遭雷击,只听见皇帝青幡哈哈大笑:“怪朕糊涂了,忘记与你们引见一番,此女乃是云五名,云将军的女儿云想衣,衣衣,这是朕遗失在世的八子青玧,说来也是巧啊哈哈,你是遗失之女,他是遗失之子啊哈哈……”
是啊,真是巧,世界还真是小得很……
婚婚婚
皇帝的笑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她的脑中,她已经不能思想,青帝八子,青帝八子!这是欺负她看不见么?可是他的声音,她听了整整十三年,又岂能瞒骗过去?真是好笑,他们对彼此都熟悉得很,即使她换了张脸,即使,她看不见。
云想衣五岁时候,云霓裳在山下带回来一个男孩儿,这就是林瑾玉。他比她大三岁,整日不言不语,像个小呆子,有一段时间,她总是欺负他,他总是默默忍受,变着花样逗她笑。师叔们教授课业,他学得认真又快,云想衣多少次为此没少哭鼻子,因为大家伙对她要求甚严,即使母亲都看不过眼为她求情,也不能减少一样学习。
偶尔下山,看见山下的孩子自由自在的玩耍,她总是羡慕得紧,林瑾玉陪着她长大,陪着她挨罚,当所有的人都要求她学这个,学那个,唯有他说,衣衣什么都不用会,只要每一天都能这样笑给我看,所有的包袱我都替你背下。
娘亲长睡不醒,云想衣最常做的事就是,晚上偷偷跑去她的棺前哭泣,可是她再也没有醒来哄她。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哭的时候,他说,别哭,你若流泪,先湿我的心。
她破涕为笑,他说,衣衣要永远这样笑,因为泪已经被我烘干。
他说,我们拉勾儿,一直不要分开。
她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孩子,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的笨拙,云想衣的师叔们最多的是对林瑾玉的赞叹,她只有努力,努力,更努力的练功,练习针法,专研阵法,学习各种的才艺,常常是看见了默默守候在身后的他,这才有了更多的动力,只要他一直在,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笑着冲她点点头,她就又有了无数拼了的念头,一直一直在一起,多好……
可是为什么一切的变了模样?她想的都是错的,他竟是青帝之子,那所谓孤苦身世都是假的,缘何说,怜那许芊柔与他身世一般孤苦无依,分明是假话……
“云总管!”
云想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跪安的,她也没有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云天都扶着她,直到了御花园外,有人喊他,她这才缓过神来。
一个太监的声音:“太子有请。”
云天都转身:“啊,是周公公啊,劳烦公公去回太子殿下,天都先送妹妹出宫,马上回去见他!”
那公公应声而去,云天都拉着云想衣的手:“我先送你出宫,外面有云府的马车。”
云想衣点头,此时却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衣衣!”
却是贺儒风,他快步走到他们身边:“真的是你!”
云想衣听出他的声音了:“是贺大哥啊。”
贺儒风实在担心她的病,她晕倒的时候吓坏他了,他站在那里追问不休,直急得云天都暗自焦躁,还好贺儒风看出他似有事着急,这才打住了一连串地问号,云天都趁机告辞:“贺兄改日再聚,今日云某还有事,先将妹妹送回府去再说。”
贺儒风犹豫再三,这才笑道:“不若云兄去忙自己的事,衣衣由我来送她回去吧!”
“这……不好劳烦贺兄。”
“无妨的,我姑姑还一直想见衣衣,正好我带她去见一见,她想问问关于美容养颜的事。”
他既是这般说了,云天都也不好拒绝,道了谢,连忙寻太子去了。
云想衣,只觉得很累,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正是迷糊的跟着贺儒风走,忽然一阵眩晕,她险些摔倒,被贺儒风一把拉住:“衣衣,你怎么了?”
她抚额,头好疼:“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贺儒风叫来两个宫女搀扶着云想衣到了贺贵妃那里,他的姑姑便是永乐之母,永乐公主是青帝最为宠爱的公主,她名为青琼……现在已然完婚。她的驸马,是飞凤的朱锦皇子,因是青珂之死,青帝迁怒于他,正遭软禁。
贺贵妃见云想衣眼睛不便,坐姿甚疲,实在不忍心再折腾她,就留她在后殿的软榻上躺了一会儿,贺儒风留了一个宫女照顾她,叫她安心休息休息,他在前面还有事要和贵妃说,一会儿再回来接她。
许是真的乏了,也或是她这些日子过于绷紧了,云想衣想着过去的发生过的每一件事,稀里糊涂的竟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的眼睛好了,瑾玉哥哥带着她在山上放风筝,那风筝飞呀飞呀,飞得老高,他把她的风筝放跑了,她嚷着叫他赔,他便背着她在山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他只轻轻一挥袖,那个宫女还未反应过来便慢慢萎靡在地,轻轻地绕过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软榻上面,似乎睡着了。
他疾步过去,一把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衣衣……”
云想衣登时惊醒,两滴热泪顺着他的吻落在她的双眼,他摩挲着她的脸,喃喃道:“衣衣你仔细听着,用你的心看着我好么,一定要等我。”
说着也不管她是如何作想,飞快将她放在榻上,三两步就再听不见声音了。
这是梦么?云想衣睁开那无用的双眼,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下。
……
……
青帝八子,青玧,玉树临风,才貌双全,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话说这个皇帝啊,他的红颜遍地,几个皇子都是逐渐找回来的,例如四子青玖,他的母亲是圣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