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丫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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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一脸的骄傲,不过玖荷又是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无一例外。
“不知道睿王爷这两位特别有出息的儿子哪个是从你肚里出来的?”玖荷上下打量着那贵妇,“你这年纪,跟谁也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儿子吧?”
院子里响起好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玖荷看着这一群人震惊的脸色,又是一声冷笑。
“陛下和将军都是好人,行事坦坦荡荡,没想有你们这种拖后腿的。怪不得只能当个妾呢!哪儿配得上将军!陛下的亲妹妹?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说了,有种你当着陛下的面说一句?看陛下应不应!”
继王妃原本还自持身份,脸上挂着不冷不淡很是疏离的微笑,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去看看喜鹊儿。”说完又对玖荷道:“我倒叫你看看我们家的规矩。”
说着她转脸对着另一个婆子道:“去找了她的父母过来,这就签了卖身契!”
玖荷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知道她那对胆小怕事,又极其贪财的爹娘会做什么选择。
“知道怕了吧?”继王妃的面容越发的狰狞了,“我倒要叫你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处置你!”说完她袖子一甩,进了内室。
那婆子呵呵一笑,冲玖荷膝盖后头踢了一脚,玖荷猝不及防跪了下来,立即被两个人踩住了肩膀,婆子冷笑道:“好好反省吧,你这条贱命,连我们王妃家里的狗都不如!”
玖荷丝毫不示弱,抬起头来狠狠瞪着那婆子,“我不如狗,你如!你就是你们王妃家里的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你!”婆子抬脚就想踹她,只是抬脚又想起姨娘才小产,听不得吵,便随手在院子里拔下草来,连着泥就想往她嘴里塞,玖荷张嘴就是一口,狠狠咬在她手上,顿时便是鲜血直流,别说有多疼了。
伤口沾了泥搞不好是要死人的,那婆子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去洗手了,临走又交代一声,“好好看着她!”
玖荷跪在地上冷笑,嘴角还有方才咬那婆子出来的鲜血,看着很是狰狞,她眼神左右一转,看着周围几个人都有点害怕,见她眼神扫过来还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孬种!狗奴才!狗仗人势!”
玖荷歇两口气便要骂一声,每当看见那几个婆子要上来的时候就张着嘴露出她那带着血的嘴角,还有那一口锋利的大白牙来,看着那些婆子对她无计可施,她不由得笑了。
这将军府里几号主子,将军的娘,还有将军的两个妹妹,但是能救她的怕是只有素未蒙面的将军了,只是前头听闻将军去京郊的军营练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若是——难道她就要这么被人害死?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焦躁起来。
睿王妃进了内室,原本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头上还缠了一圈布的喜姨娘立即坐了起来,喜悦中带了点焦急问道:“可成了?”
睿王妃两步走到她身边,将人又按回到床上,“小心叫别人看出破绽来。”说完她略略顿了顿,这才道:“有点波折,没想到遇见个撒泼的,看着小小的个子,不过——没什么干系,我说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
喜姨娘摸了摸自己肚子,“不会叫人看出来吧。”
睿王妃冷笑一声,“你不说漏嘴,谁能知道?将军一个大男人,哪儿知道什么是小产,什么是月事呢?再说太医我都买通好了,你老老实实的养病,等将军回来,必定心生怜惜,到时候这真孩子也就有了。”
喜姨娘点头,道:“还能顺手解决了外头那个碍眼的!”
“你呀。”睿王妃有点无奈又带着宠溺道:“她不过是一个厨娘。”
“那也不行!”喜姨娘拔高了声音,“她可是这些年将军唯一看上眼的厨娘,又叫庞立明亲自将她调去小厨房伺候,母亲你可有仔细看她?虽然都二十二岁了,可是身娇体软,看见她的人都说她像是才十四五的,将军这些年对后院之事一直不上心,没准就喜欢这个调调!”
睿王妃点了点头,赞许道:“的确要趁着这些人都没起来的时候铲除了才好,将军后院里头你是身份最最高贵的一个,回头我再去老夫人面前哭一哭,没准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就到手了呢?”
啊!
母女两个一时间齐齐陷入了美梦中,许久都没有说话。
玖荷跪在外头,自然是听不见里头这一对母女的言语了,更加想不到这祸事的起因,是因为她某天夜里当值,给她以为是前院家丁的将军做了一碗疙瘩汤,甚至因为那家丁长的太高,烛火又太过阴暗,她连人家的脸都没看清楚。
不过此刻她心里的怒火是越来越盛,想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屈服!
玖荷长高了一些,不过最为显着的,却是她整个身材都变得玲珑有致起来,加上这些年吃得好,睡得香,心里也没了烦心事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多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洋溢着喜悦的情绪,叫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鞭炮、赏钱、茶点、红纸。”谢伯伯兴奋的原地转起圈来,又看着玖荷道:“这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好使,快来帮我看看还缺了什么没有?”
“没缺了。”玖荷笑道:“谢伯伯记性可好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备下了。”
“快都坐下!”老夫人一脸的笑意,半真半假的训斥了一句,“闹得我都头疼了!”
谢嬷嬷端着茶出来,见状笑道:“少爷说去看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依依接过茶杯,用茶杯盖子稍稍撇了撇茶叶,这才递到老夫人手里,道:“弟弟这次是必定考中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名次。”
“听说陶大人当年头一次科举,参加县试便考了案首,少爷是大人的儿子,又是得老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想必也是个案首。”玖荷兴高采烈道。
老夫人放下杯子,虽刻意板着脸,不过却是止不住的笑容,还有不住上翘的嘴角,道:“你们太过张扬了,不过一个县试,什么都算不上呢,一大早就拉着我在前院等着。”
说着她又看了看地上放着的红鞭炮,道:“若是他过了院试,考中秀才了再庆祝一番也不迟,这才是县试——”
“知道了知道了。”玖荷上前扶着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您看买也买了,搬也搬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再搬回去也得费上好大一阵子功夫。要么您先坐着,我们慢慢的收拾?”
老夫人又道:“嗯,不过赏钱茶点什么的不用收了,他今日去看榜,必定有人先跑回来报信的,总得给点跑腿钱才是。”
有点口是心非,玖荷跟谢嬷嬷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恭喜恭喜!”
两人还没笑完呢,就见外头跑进来一堆大概五六个看着不过十来岁的童子,进来便一起拱手作揖,学着大人的样子冲老夫人行礼道:“恭喜老夫人,您府上的陶公子县试过了,还被县太爷钦点为本县的案首!”
“这可太好了!”依依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捏着手帕,眼睛里似乎都有泪光了。
“快快快!”老夫人道:“快取些点心茶水来给他们用,这一路跑的,气儿都不匀了。”
玖荷急忙端了茶点上去,得了一声谢。老夫人又抓起桌上堆好的铜板,给他们满满塞了一手。
“这可真是太好了!”玖荷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声,被县太爷亲自点中县试的案首,只要后头的院试、府试不出什么大差错,别交了白卷,别犯了忌讳,那是肯定过的,等于说一个秀才已经提前到手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案首是可以直接进县学的,县里还有专门的钱粮给他们,纵然是数目不多,但是这等荣誉每年只有一个人能得。
单单看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便知道她也是极其满意的。
当下谢伯伯不等人招呼,便出去放了鞭炮,不多时又有几人上门贺喜,可是等来等去,老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行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被道喜的同窗绊住了?”依依道:“他考中了县首,自然是要跟同窗相互道喜的。”
玖荷却觉得少爷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会贺喜不假,不过耽误这么长时间就有点奇怪了,她看了老夫人一眼,“要么我出去看看?”
依依小心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毕竟也考中了,算是个大人了,这路他每天也是好几次的走,不过晚回来一点便叫丫鬟去寻我总怕他在同窗面前觉得不自在。”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玖荷笑道:“这有什么,大喜的日子,家里的人还没同他道喜呢,我去找少爷,这头一份的祝贺没轮上,第二份怎么也得我们先来才是。”说着她便出了门,一路往县衙去了。
路上早有得到消息的人同她道喜,玖荷一路笑眯眯的往前走,很是有点感动深受,替少爷高兴,替陶大人高兴,替老夫人高兴,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
只是转过一个路口,看见自家少爷被堵在了墙角,再看看堵着他的那个人,玖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借了旁边卖烧饼的大叔的扁担,提在手里就过去了。
“小少爷中了科举,也算是大人了,该学着做些大人做的事情了,您来我的春风馆坐坐?你这样年少有为的少爷,我不收度夜资的。虽然馆名叫做春风一夜,不过你来几夜都行。”
说话的是个二十余岁,一脸妖媚,擦脂抹粉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使眼神,又想伸手去拉陶行的手。
陶行一脸的窘迫,满脸通红不敢抬头,口里不住道:“男女授受不亲。”几乎都要缩到了墙角。
玖荷一棍子打在她要往自家少爷身上招呼的手上,那人呼痛,往后跳了一步。玖荷又一把将陶行拉在自己身后,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
玖荷瞪圆了一双明目,“你好好的开你的馆子,拉扯我们少爷做什么!”
那女子很是妩媚的笑了笑,“你们家少爷才中了县首,镇上哪个姑娘不想喝了这头汤?”女子又装出很是害羞的样子抿嘴一笑,“横竖他也到了年纪,早晚有这一天,你不过一个丫鬟,管这么多做什么?”
玖荷举了举手里的扁担,“你还想再挨上一棍子不成?”
那女子退后两步,“得得得,看你护食护得这样紧,又是近水楼台的——”
刚说了这一句,旁边又来了个身材瘦削到有点驼背的护院,手里拿着刚买好的包子,叫了一声十九姑娘,又不怀好意的看着玖荷,“要我说你这小姑娘也别老拦着,不过”他上下打量玖荷两眼,眼睛里冒出色眯眯的光来。
“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好处,等你知道了,也就不会拦着你家少爷了,不如我教你尝尝——”
话没说完,就被玖荷一棍子轮在腰上,手里的包子掉了一地不说,连人都倒了下来,诶呦诶呦叫个不停,“打死人了!”
玖荷眉毛一瞪,“你这护院也太没用了!”
十九姑娘脸色一冷,“你当泼皮当惯了?这时候你也耍赖!”
那躺在在地上打滚呼痛的护院急忙起身,扯了扯衣裳冲着玖荷扑了过来,“叫你知道你家爷的厉害!”
哪知玖荷仗着人小,很是灵活的朝旁边一躲,又是一棍子狠狠往那人下边招呼了过去,这一棍子打上去发出噗的一声,护院顿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一次他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连叫声都比方才小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真打到地方了。
“你——”十九姑娘这个字也不知道是想骂玖荷,还是想说地上这护院太不争气了。
玖荷一脚踩在那护院头上,棍子就在他头旁边摆着,看着十九姑娘恶狠狠道:“不过如此,你要是再敢招惹我们家少爷,我砸了你的春风如意馆!”
说完,她将扁担又换了回去,带着陶行走了。
十九姑娘听着周围小商贩们的窃窃私语,又看地上那护院一时半会也起不来,“没用的东西!”她一跺脚,索性转身自己灰溜溜的走了。
“这可真是——”
不远处的茶馆里头,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是取道平兴镇去往边关的将军廖纪安。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玖荷一棍子轮了地痞,还往人下体招呼,最后又给人脸上留了个脚印。
“小地方的女子,是没什么规矩。”陪着将军的是他的军师庞立明,看见将军这表情,自觉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句。
哪知廖纪安忽然瞪了他一眼,似乎很是不满意。
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却因种种原因还是孤身一人的将军忽然叹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