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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重生之一品丫鬟-第45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一品丫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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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口是心非,玖荷跟谢嬷嬷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恭喜恭喜!”

    两人还没笑完呢,就见外头跑进来一堆大概五六个看着不过十来岁的童子,进来便一起拱手作揖,学着大人的样子冲老夫人行礼道:“恭喜老夫人,您府上的陶公子县试过了,还被县太爷钦点为本县的案首!”

    “这可太好了!”依依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捏着手帕,眼睛里似乎都有泪光了。

    “快快快!”老夫人道:“快取些点心茶水来给他们用,这一路跑的,气儿都不匀了。”

    玖荷急忙端了茶点上去,得了一声谢。老夫人又抓起桌上堆好的铜板,给他们满满塞了一手。

    “这可真是太好了!”玖荷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声,被县太爷亲自点中县试的案首,只要后头的院试、府试不出什么大差错,别交了白卷,别犯了忌讳,那是肯定过的,等于说一个秀才已经提前到手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案首是可以直接进县学的,县里还有专门的钱粮给他们,纵然是数目不多,但是这等荣誉每年只有一个人能得。

    单单看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便知道她也是极其满意的。

    当下谢伯伯不等人招呼,便出去放了鞭炮,不多时又有几人上门贺喜,可是等来等去,老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行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被道喜的同窗绊住了?”依依道:“他考中了县首,自然是要跟同窗相互道喜的。”

    玖荷却觉得少爷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会贺喜不假,不过耽误这么长时间就有点奇怪了,她看了老夫人一眼,“要么我出去看看?”

    依依小心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毕竟也考中了,算是个大人了,这路他每天也是好几次的走,不过晚回来一点便叫丫鬟去寻我总怕他在同窗面前觉得不自在。”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玖荷笑道:“这有什么,大喜的日子,家里的人还没同他道喜呢,我去找少爷,这头一份的祝贺没轮上,第二份怎么也得我们先来才是。”说着她便出了门,一路往县衙去了。

    路上早有得到消息的人同她道喜,玖荷一路笑眯眯的往前走,很是有点感动深受,替少爷高兴,替陶大人高兴,替老夫人高兴,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

    只是转过一个路口,看见自家少爷被堵在了墙角,再看看堵着他的那个人,玖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借了旁边卖烧饼的大叔的扁担,提在手里就过去了。

    “小少爷中了科举,也算是大人了,该学着做些大人做的事情了,您来我的春风馆坐坐?你这样年少有为的少爷,我不收度夜资的。虽然馆名叫做春风一夜,不过你来几夜都行。”

    说话的是个二十余岁,一脸妖媚,擦脂抹粉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使眼神,又想伸手去拉陶行的手。

    陶行一脸的窘迫,满脸通红不敢抬头,口里不住道:“男女授受不亲。”几乎都要缩到了墙角。

    玖荷一棍子打在她要往自家少爷身上招呼的手上,那人呼痛,往后跳了一步。玖荷又一把将陶行拉在自己身后,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

    玖荷瞪圆了一双明目,“你好好的开你的馆子,拉扯我们少爷做什么!”

    那女子很是妩媚的笑了笑,“你们家少爷才中了县首,镇上哪个姑娘不想喝了这头汤?”女子又装出很是害羞的样子抿嘴一笑,“横竖他也到了年纪,早晚有这一天,你不过一个丫鬟,管这么多做什么?”

    玖荷举了举手里的扁担,“你还想再挨上一棍子不成?”

    那女子退后两步,“得得得,看你护食护得这样紧,又是近水楼台的——”

    刚说了这一句,旁边又来了个身材瘦削到有点驼背的护院,手里拿着刚买好的包子,叫了一声十九姑娘,又不怀好意的看着玖荷,“要我说你这小姑娘也别老拦着,不过”他上下打量玖荷两眼,眼睛里冒出色眯眯的光来。

    “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好处,等你知道了,也就不会拦着你家少爷了,不如我教你尝尝——”

    话没说完,就被玖荷一棍子轮在腰上,手里的包子掉了一地不说,连人都倒了下来,诶呦诶呦叫个不停,“打死人了!”

    玖荷眉毛一瞪,“你这护院也太没用了!”

    十九姑娘脸色一冷,“你当泼皮当惯了?这时候你也耍赖!”

    那躺在在地上打滚呼痛的护院急忙起身,扯了扯衣裳冲着玖荷扑了过来,“叫你知道你家爷的厉害!”

    哪知玖荷仗着人小,很是灵活的朝旁边一躲,又是一棍子狠狠往那人下边招呼了过去,这一棍子打上去发出噗的一声,护院顿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一次他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连叫声都比方才小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真打到地方了。

    “你——”十九姑娘这个字也不知道是想骂玖荷,还是想说地上这护院太不争气了。

    玖荷一脚踩在那护院头上,棍子就在他头旁边摆着,看着十九姑娘恶狠狠道:“不过如此,你要是再敢招惹我们家少爷,我砸了你的春风如意馆!”

    说完,她将扁担又换了回去,带着陶行走了。

    十九姑娘听着周围小商贩们的窃窃私语,又看地上那护院一时半会也起不来,“没用的东西!”她一跺脚,索性转身自己灰溜溜的走了。

    “这可真是——”

    不远处的茶馆里头,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是取道平兴镇去往边关的将军廖纪安。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玖荷一棍子轮了地痞,还往人招呼,最后又给人脸上留了个脚印。

    “小地方的女子,是没什么规矩。”陪着将军的是他的军师庞立明,看见将军这表情,自觉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句。

    哪知廖纪安忽然瞪了他一眼,似乎很是不满意。

    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却因种种原因还是孤身一人的将军忽然叹息了一声。

    “去打听她是谁家的姑娘,这个护短又泼辣的性子我喜欢,我就想找个就算我战死沙场也能护住我将军府一亩三分地的人。”

    这次轮到庞立明目瞪口呆了,什么身份家世性子等等理由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不过最后他只问了一个问题,“若是她已经许了人家呢?”

    廖纪安淡淡一笑,很是自傲的说了一句,“我想抢什么抢不过来。”

    咣当一声,庞立明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上。

    天哪!

    只是转眼间,未来的大将军便从踌躇满志信心满满变成了有点忧愁的模样,幽幽的又是一声叹息。

    方才他看见那女子一脚踩在地痞脸上,脚腕不小心露出细细一条肉来,兴许还没他小拇指甲盖宽,甚至有可能是他的错觉,可是——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羡慕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地痞,甚至还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胸口喷了出来,一路横冲直撞往下头走了。

    将军又叹了口气,觉得这冲动来的既让人心酸又叫人幸福,当然更多的却是欲罢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冷冷,娘,姐姐把被子全抢走了!”

    她耳边互相响起孩童的声音,迷糊中还带了几分委屈。

    这个声音她太耳熟了,这不正就是上辈子收养她的孙氏一直放在心尖上,养的十好几岁了还混在家里没个正经差事的张发吗?

    “你又作什么死!”不远处的大床上传来孙氏半梦半醒的声音,“让你跟弟弟睡是让你照顾弟弟的!不是——”

    电光火石间,玖荷的手已经先于她的脑子做了决定,她飞速拿起床头晾着的一碗水,这是因为秋天热燥,孙氏怕张发晚上口渴放在那儿的。

    玖荷将这水往张发裤子上轻轻一斜,装出刚醒之后含含糊糊的样子道:“娘,弟弟又尿床了。”

    “晦气鬼!”孙氏想翻身坐起,只是天气日渐寒冷,又是大半夜睡的正香,她不过掀了个被角,就再起不来了,“定是你偷懒了,睡前没叫你弟弟上茅房。”

    玖荷冷笑了一声,总之这家里不管出什么事情,都是她的不对。

    黑暗里,她的嘴角上浮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来,上辈子的她原以为爹娘对弟弟特别好,是因为头胎生了她这个闺女还伤了身子,后来又过了四年才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不过经历了那样一个上辈子,她至今也还记得孙氏双手捧着玉佩,用那样鄙夷的语气说出“小娼妇”这三个字儿时候自己的心情。

    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虽然不伤心,可是却又觉得麻木,是因为太痛了吗?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你弟弟换衣裳!”

    孙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将玖荷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现在看来,其实他们日常相处间就能看出来端倪了,玖荷上辈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怀疑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玖荷穿了鞋子下床,视线飞快地在这屋里扫了一圈。她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可是这家里大半的家当都是孙氏从她身上压榨出来的,甚至后头到她死的那九年,她的月钱还给家里盖了间新房子。

    玖荷从衣柜里头摸出来张发的裤子,这也是用她赚来的银子置办的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旧衣裳,玖荷冷笑了一声,这辈子她不伺候了!

    “磨磨蹭蹭的!还要不要睡觉了!”孙氏又是一声喝。

    玖荷嗯了一声,忽然察觉到手底下一个略显硬硬的物件。

    她心头猛地一跳,该不会是——玖荷飞快的伸手下去摸,口中又打马虎眼道:“怎么收的这样靠里。”

    果然是!

    据孙氏说,是捡到她之时,她身上带着的玉佩。

    玖荷摸了这东西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藏在哪里,索性含在口里,又去床边给张发换了裤子,这才将玉佩塞在了她枕头底下。

    “把你弟弟抱过来。”孙氏又吩咐道。

    玖荷将张发放到大床上,装作很是委屈的样子道:“娘,那我呢?”

    果不其然,孙氏很不耐烦道:“他只尿了一半,你继续睡便是,明早起来记得把被子褥子都晒了。”

    玖荷嗯了一声,回到小床上躺下,没了声音在旁边,她也能仔细想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该怎么办?

    继续待在这家里?不是,不是家。

    “什么时候了?你爹怎么还没回来?”

    张发今年不过八岁,正是吃睡长的时候,上了大床头挨着枕头便睡着了,不像孙氏,夜里醒了便要走了困劲儿,一摸身边被窝还是凉的,自家汉子还没回来。

    玖荷看了看外头的月亮,透过并不清楚的窗户纸高高挂在正当空,她道:“子时?爹不是说请许久没见的朋友喝酒去了?”

    孙氏骂骂咧咧说了一句“哪儿来的银子充大头”,翻了个身面朝里,显然是打算继续睡觉了。

    玖荷却看着这一点点都不明亮的月亮睡不着了,她手伸到枕头底下,狠狠的摸了摸那玉佩,玉佩表面并不光滑,硌的手都有点疼,虽然活了两辈子,加起来也见过不少世面了,甚至上辈子到死她的亲爹娘也不曾露面,可是玖荷心里不免生出点疑问来。

    她的亲爹娘究竟是谁呢?

    玖荷将这玉佩拿出来对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两眼,的确如孙氏所说,这玉佩通体晶莹,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头一点瑕疵都没有,甚至在那一点点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月光映衬下,显得很是白润。

    能换不少银子,玖荷越发的不解了,上辈子上辈子孙氏为什么没把这玉佩当了呢?

    外头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还有随即响起的三更的梆子。

    床上的孙氏翻了个身,嘴里骂骂咧咧道:“敲敲敲!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玖荷立即将这玉佩又藏在她那用破布缝的枕头里头。

    “开门!开门!”门口传来张林震耳欲聋的敲门声音,孙氏一下子翻身坐起,道:“这个死鬼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还不快去开门!”

    她瞪了玖荷一眼,“难不成叫你爹在外头冻着?”

    “娘。”跟孙氏躺在一个被窝的张发又被惊醒,扯了扯孙氏道:“冷。”

    孙氏急忙躺下,摸了摸他的脑袋,“睡吧,你爹回来了,叫你姐姐去开门,你继续睡。”

    在孙氏因为害怕打扰到儿子,因而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中,玖荷不急不慢的穿好衣裳,搓了搓已经有点冰凉的手,出了屋子打开了院门。

    打开门便是扑鼻的酒气,张林被他口中的好友扶着,看见是玖荷开的门,便又抱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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