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好(高干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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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挚的眼神让他有些惊诧。这么多年,他也算阅人无数,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装出来的。要么就是她太精明狡猾,要么就是如苒苒所说他想错了。他就是不信会有这样的人。好心说送她一程,再次遭拒。还误会他和苒苒的关系,让他对苒苒好点。他好笑。难道真的有这样傻的人?不是在装?
第一次去她住的地方,着实吓了一大跳。又窄又小,一股怪味。有那种地方他知道。但现在的女孩能吃苦到这种地步的还当真不多见。苒苒恼他恼的紧,没一句好话,他是没帮她理亏不愿多说。说她住的地方小,只是看见她满屋子的画具画框不想苒苒打扰人家,没有半点瞧不起她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敬意。
在苒苒房间看到很多她的画。在国外他也有一些画画的朋友。艺术这种东西,流传至今说白了就是为钱服务。说不上好不好,这样的画在画廊也是随处可见。功底不深,风格倒是挺独特,看着舒服。发现苒苒定期把她的画都买回来,他好奇,问:“你看的懂吗?这样的画好像没什么收藏价值。”
苒苒得意洋洋,“你懂什么,我乐意。”
他想到什么说:“她就这么利用你?你还乐意?”
苒苒又不高兴,“你怎么老这样想人家!她从来都不知道!是我喜欢她画的,你少在那贬低她。”
好吧好吧,算他多嘴。
瞧见她在那种场所打工,他有些失望。看看,也不是那么特别嘛,果真是装的。有意无意的说给苒苒。一打听,原来是在那里当临时服务员。竟觉得欣喜。
苒苒没什么朋友,他们这样的能有几个真心朋友,无非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那些。长大了说变也就都变了,真真假假的谁说的清楚。唯独对她,苒苒是特别真心。他好心提醒,别太掏心掏肺的这世界能有几个真正可靠之人。他这妹妹竟然又指着他鼻子骂:你自己心理阴暗,少把人都想的那么坏!说,这么多年,她错看了多少人,独有她不会错。
他暗想,狐狸总是最后才露出尾巴,会那么容易让你看清。
家里人趁着势头挨着个给苒苒相亲。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乖。从小就是大院里出了名的鬼灵精。他就看着苒苒带着她这么胡闹,带着她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他们这圈子里人虽少可各个都是有家底的人。于是他旁观,想看看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她仍旧是初识那样淡然,除了苒苒,不刻意接近任何人。不会打麻将,连扑克都打不明白,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画画。
韩少似是对她有了心思,有事没事的说些撩拨的话。她也无动于衷,好像真没半点多余想法。她那样的条件,攀上他们这样家世的人还一点不动心的,在他们这个圈子倒是真不多见。韩少有兴趣想让苒苒说说帮忙撮合撮合,苒苒一口回绝,她这个朋友没那份心,他们这些人谁都休想动她。护她护的跟什么似的,于是谁也不敢再动什么歪念头。
他倒是真来了兴趣,当真没有目的?不久,目的是真没看出来,却看出她对苒苒这朋友是真心的。
那天在餐厅,他一眼没认出她来。她穿一件黑色低胸连体裙,黑色鱼嘴高跟鞋,时下流行的妆容,一歪一歪的走进来。他当是顾客继续等人。隐约听见她的声音觉得熟悉。原来是她。朋友一出现他就换到她背面的位子仔细听。撒谎都不会,他摸着下巴笑。和朋友聊天也心不在焉。听到她那么诚实的回答每一个问题还生怕人家不相信憋不住轻笑出声。弄的朋友好一阵无语。
她起身说要走,他肯定她没有看到他,就突发奇想想出去让她看见。可能是慌神她一转身同他撞了个满怀,弄得他反紧张了,还好她一直低着头。见是他,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身体反应可是装不出来的。他忽觉她太可爱。瞟瞟同她相亲那人,某某书记家公子,见过。顿觉那种人家世再好都配不上她。有股冲动一把抱起她,无声宣言告知那人:我的人你也敢瞧不起!
苒苒这样戏弄她,也不生气,还当做是哄苒苒开心。朋友做到这份上也不易了。她一下车,头也不回就走。坐他的车下了车头都不回的女人,她是第一个。而这次,是第二次。
三次主动说送她,她拒绝三次。送她贵重礼物,她当面拒绝,事后还悄悄放在车上。是真一点便宜不想占他们的。被二姨那么羞辱,只跟他一个人解释。他半夜去找她说苒苒有事,她二话不说就跟他走。见苒苒喝酒吐的那么恶心,他这个亲人都有点受不了,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冲过去帮她清理。瞧见她在他的地段出现他又刻意去接近,故意说给她听那地段是他买的。谁知她还是那么淡然,根本不在意那些,只爱听他讲那些上学时候的事当他是个好朋友。
她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刚大学毕业,没工作,没家世,可以说没什么大前途。他这样身份一个人出现在她的世界她就真一点杂念都没有?他兴趣越发的深。想想苒苒那句“赤子之心”,难道,真有?
第五章 (1)
壁画快完成了,最常来餐厅的老板之一骆经理说完工后请他们吃顿饭。平日里就已经待他们很好了,她和朋友都有些不好意思。
骆经理只比他们大几岁,是一家外企的白领。和几个大学同学合伙开了这家餐厅想多挣些钱早日买房子。听说刚结婚不久,和太太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到了这家餐厅所以特别上心,对餐厅的事也是最关心的。她不喜欢喊什么“老板、经理”之类,相处下来就喊他“骆哥”。骆哥的太太一看就是那种“贤妻良母”型,常煲汤送来给他们喝。她总开玩笑说骆哥简直是捡到了个宝贝,要是对人家不好简直是天理不容。骆哥就直点头表示万分同意。他太太在一旁笑的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某一瞬间,她会羡慕的要命。幻想过将来,自己的生活也这样就好了,和自己心爱的人平平凡凡小幸福的过一辈子。只是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又觉醒,自己现在什么都缺,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爱情于她是奢侈品,还没那个能力拥有。而且要好的学姐告诉过她,爱情就好比一把华丽的匕首,看着美总有一天会插在你心上伤的你痛不欲生。她听的心惊肉跳,也就躲得远远的。
最近也奇怪,老是在附近遇到他。说是刚买下这地段所以在这边有很多公事。人家生意上的事她也不便多问,只似懂非懂的点头。每天她一收工他就准时出现,几条街的大排档都被他们吃遍了。从出生到大学毕业都聊的差不多却也不觉得腻。仿佛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说在英国读书时也打过工,因为和家里关系紧张也有过三餐不继的生活。迷过音乐欣赏艺术,去大英博物馆看过很多油画大师的真迹。他说外国的艺术是氛围很浓的,大街上随便一个卖艺的他都觉得是艺术家。他说他所就读的大学里图书馆的藏书数不尽看不完是想象不到的壮观。他说了很多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都让她羡慕不已,无比向往。
某次,他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就带她去他朋友的聚会。大家都还穿着秋天的衣服,只有她已经穿上冬季旧旧的大衣牛仔裤大头鞋,还围着条大红色围巾,傻到冒泡,跟在他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又是打麻将和一些无聊消遣。她无聊,蜷在沙发上打盹,隐约听到人笑,说:“贺子,这你新女朋友?不是以往风格啊,挺特别!”
他没回答,有人插话:“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要吃吃小青菜啊!”嘈杂的笑语声,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她竟然还是睡着了。
从来都是他主动,高兴了就出现,带她走东走西。不知怎么就一下没了人影。大少爷心性她懂不了。也许只当她是个解闷的人。故也从不会主动联系。
第五章 (2)
壁画完成后她和朋友不约而同推脱了骆经理许诺的那顿饭,只说等餐厅开张时定来捧场。领了钱就接到他电话。便告诉他,算他运气好正赶上她发达的时候,不吃大排档了请他吃顿好的。
他用筷子挑着锅里的羊肉,发笑,“这就是你说的吃顿好的?”
她不服气:“火锅还不好?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奢侈的了!那你以为是什么?海参鲍鱼?我看那电视里的鲍鱼还没我妈煎的鸡蛋饼好呢!”
他辣到嘴有些口齿不清的解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看你电话里的架势我以为你会大摆宴席怎么也得点个十来道菜请我狠搓一顿呢。”
“奢侈!”她看着锅里的菜猛往自己碗里夹,还不忘数落他:“对了对了,都忘了说你。就我毕业那顿,那么一大桌子菜,你们吃了几口?就我一个人怕浪费吃饱了还狂噻。一付账,没吓死我!”
他看着她夸张的表情一阵嗤笑,她随便说句什么他都觉好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可以笑这么多次,可以这样轻松愉快的面对这么一个根本不算知己的人,可以被她改变很多很多他本认定的想法。他自己都在奇怪,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完全不是他接近她的初衷。怎么好像在慢慢失控?
她虽顾着吃,也不忘帮他夹菜。他看看碗里的香菇,拧起眉,还是夹起咬了一小口。其实,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食物是极挑剔的,很多东西哪怕是没看见想起都觉喉咙一紧。这段日子陪她胡乱吃了很多他从前一口都不会动的东西,也不觉厌恶,看她吃的那么香他也忍不住跟着吃。
她夹起香菇自己吃了一颗,笑道:“嘿嘿,好吃吧!我最喜欢吃我爸爸做的香菇青菜了。有机会一定要让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他心惊,看着自己碗里被吃光的菜,他竟然不知不觉都吃掉了。她的率真让他突然有点害怕。他早发现越来越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越见不到她就越想见。他告诫自己不要再主动找她。可日子一下子过的就没了乐趣。做什么都不再有心思。他不主动,她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气不过,手机拿出来又丢出去。整个人每天都不知是那里来的一股无名火,想发又找不到地方。只好又主动找她。总以为她是在装,总希望她露出些马脚好让他拆穿。然后能在苒苒面前得逞的对她评价一句:也不过如此。
可她就是那么真。真的他害怕,怕没揭穿她什么假面具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他不能再犯年少时的错。绝对不能。真不该,不该来刻意接近她。一下子就掉了脸色。
她佯装没看见低头假装继续吃。其实早发现他总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好起来比什么都好,一下子说变脸就变脸。也许是有些少爷脾气。他那样的人,她总是不懂,也不需要她懂。
那顿饭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她百思不解,苦恼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想想,他那样的人物又怎会整日围着自己转,普通朋友或当自己好玩罢了,不该多想。季苒工作也忙,大家都暂且断了联系。
第五章 (3)
毕业后一直打零工,带画室,偶尔通过朋友接点活什么的。只为挣钱,不想找什么稳定工作。母亲得知整日的催她去应聘当老师,或者找个什么固定工作,不要一天心都是野的不安分守己。她只敷衍着答应生活依然照旧。
取了点积蓄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租了一个很大的工作室。时常和他们画画聊天出入画廊,自己的画总比他们卖得好,一下子生出很大的信心和动力,生活过的很是舒服惬意。
同学聚会时,偶然碰见他一次,他怀里搂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似是看见了她,她赶忙低头躲闪快步逃离那里。她,从来只是他世界的一个路人,过客匆匆,何必在意那么许多。反正她在这里也不会呆太久了。早就不想再呆下去了。
夜里,朋友都走了,她独自在工作室画画。早先的房子她退了,没用的东西都叫父亲带回家。现在工作室的小房间就成了她的卧室。睁开眼就画画,没日没夜的。朋友都说你要是有天成名也就离得精神病不远了。她笑着反驳,要是有天能像梵高那样成为大师级别的人她还巴不得呢!
画了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朋友忘了东西回来拿,走过去随手打开门也没理会继续画画。许久不见有动静屋里暖气都跑光了,她奇怪怎么走了也不关门?转身拐弯看过去,发现竟是他半倚在门口,外面的风极大,他肩膀上落着一层细密的雪,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倚在那里任由风吹也不动。
她赶紧关门拉他进来,鼻尖触到他发丝,嗅出他似乎是喝过酒。刚要问,他忽的冒出一句:“你就这么忽视我?为什么不找我?”
兴许是醉了说的胡话,她叉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小苒都不知道。”
他抬眼凝视住她,“只要我想知道。”
她不知他究竟什么意思,只答了句:“哦。这样啊。”
“你手机又丢了?”他没头没脑问出这么一句。
她下意识摸摸口袋,“没有啊,只是手机太旧不怎么好用。”
他瞪起眼,语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