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夫君下堂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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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她这三年来无时不刻都在惦念着他，可是他没有勇气，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个毁了他一切的女人。
轻轻打开窗，柳随风的目光飘向对面的月来香，那扇熟悉的窗自那日他愤然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他有些怀念过去的那段日子，那时她还是杜十娘，偶尔会一个人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西湖，可是如今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其实，他真的想告诉她，那日他除了难言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望着她昏倒在公堂上，他的心忍不住地揪痛，可是他不能留下，因为他不知自己要如何与她继续相处，虽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都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他，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原谅她。
身子重重地倒在藤椅上，柳随风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扎了一根刺，想要拔出，却又难以拔出，当他的手再次探向酒杯之时，手却被人紧紧按住。
“景云。”柳随风苦笑一声，“请不要拦着我。”
“随风，这不是你。”苏景云放开他的手道，“以前的你怎会为困难所折倒？”
“人总是会变的。”柳随风轻叹道。
“风雅斋没有了，你可以建立第二个风雅斋出来，何必为此而苦恼？”
“你可知这风雅斋耗尽了我多少心血？”柳随风唇角凝起艰涩的笑意，“一夜坍塌，叫我如何经受得起？”
“至少你还得到了。”苏景云微微一笑，“至少你还有她，你挂念了三年的她又回来了，难道这都比不过一间风雅斋么？”
“小苏。”柳随风诧异地望着苏景云道，“你……”
“看着你失落，我也失落，看着你难过，我更难过，虽然我一想到你跟她在一起，心中会苦涩，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振作，而她就是你振作的良药。”对上柳随风诧异的目光，苏景云的面色微红，“不用把我想得那么伟大，其实我真的不想你们在一起，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与其看着你们痛苦，倒不如看着你们幸福。”
“小苏……”柳随风此时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回答苏景云的话，他只知道苏景云变了，再不是初识的那个苏景云。
“今日是朱武下葬的日子，朱武葬在了夕照山下，她在那里。”苏景云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
夕照山下，残阳如血，郁郁葱葱的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飞鸟的哀鸣，似在为逝去的人饮泣。
莫小雅浑身素白，立在朱武的坟冢前，赤红的大字，字字刺痛她的双眼，往昔嬉笑欢闹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阴阳相隔，永不能再见。泪水悄然而落，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葬送在她的手里，如果当初朱武不认识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命运。
身上有些微凉，脸上也是潮湿一片，她仰起头望着天，方才还晴好的天气，此时已是下起了雨，连老天都落泪了么？
“小姐，回去吧，你身子才复原，不能淋雨。”大白走上前来道。
“你们先回去看看朱文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莫小雅挥挥手道，“回去好好照顾朱文，她已经三日水米未进了。”
“可是……”大白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当他望见不远处缓缓而来的身影，顿时住了嘴。
雨越下越急，将莫小雅的衣衫淋透，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她禁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蓦然，雨住了，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就是这样爱惜自己的么？”
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水并雨水尽数拭净，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她的脸颊上，久久不愿离去。
魅人的桃花眼明媚依旧，脸上却写满了疼惜，银红色的唇微启，唤出了她盼望已久的那一声：“小雅。”
柳随风将莫小雅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唤道：“小雅，跟我回去吧。”
莫小雅的身子有些僵，是她毁了他的名声，他难道不怪她么？
“我……”她艰难地开口，柳随风的手指却点上了她的双唇。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不怪你。”柳随风轻勾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真的不怪她么？莫小雅望着柳随风的双眼，又是真诚，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越想表现的真诚，却反而遮不住内心的纠结么？
她轻轻将柳随风推开，退离了为她遮雨的纸伞，淡淡一笑：“你淋湿了。”语毕，她举步离去。
“小雅。”柳随风追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真的没有怪你。”
“狐狸，你知道么？真诚的狐狸才是最不可信的。”莫小雅丢下淡淡的一句，人已走入雨中。
呵，她说的没错，想他堂堂江南首富之子，怎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柳随风的眸中划过一道狡黠的狐光，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轻易放手。
【诱妻第一部：穷追】
如今的柳随风可是无事一身轻，一大早他便打了“去去晦气”的幌子，独自奔了灵隐寺。
今日恰逢十五，灵隐寺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柳随风立在寺门口四下环望，为何都近了晌午，还不见莫小雅的身影？莫非吴景云的消息出了岔子？
“呦，这不是那月来香的老鸨的相好么？”耳边传来极为刺耳的女声，柳随风皱着眉并不打算理睬。
“真可惜了这幅风流俊俏的摸样，你说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个老鸨？”这话听着更是刺耳。柳随风的眉毛皱得更紧，忍，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心情，他忍了。
“都成了二手货了，还这么自命清高……”
这回他可真忍不了了，柳随风将手中的折扇重重一合，正待出言反讥，却看见一身青衣的莫小雅缓缓而来，他顿时敛去了脸上的怒色，迎上前去。
眼前白衫一晃，来人一档主莫小雅的去路，莫小雅双眉一蹙，欲绕道而行，谁知才举步，柳随风再次挡在她面前，莫小雅将眉一挑：“我说柳公子，这好好的路你不走，偏要挡着我的路，莫非你没听过什么不挡道的俗语？”
柳随风也不气恼，只是灿烂一笑：“我不是来当道的，我是同路。”说着，他上前一步与莫小雅并行，“丫头，别总板着一张脸，这课不象你。”
莫小雅闻言身子一颤，恍惚间忆起了那时的她，她总是无忧无虑，每天粘在他身边，不时以作弄他为乐，可时过境迁，她心中有了许多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云淡风轻，倒是他反过来粘着她了。莫小雅没有答言，却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垂着头一味地向大殿走去。
柳随风望见她眸中一闪即逝的落寞，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此番的举动究竟是对是错，自己是该等着她想清楚了，还是……忧郁的功夫，莫小雅已经进了大殿，他忙疾步跟了上去。
莫小雅跪倒在香案前。心中默默地许着愿望，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她只希望经历了这许多波折，她还能够和柳随风子一起，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三叩三拜之后，身边蓦然跪倒一人，竟是柳随风，第一次，莫小雅见到柳随风如此虔诚，平静的脸上满是期翼，她不由很好奇，不是柳随风究竟许下了什么愿望，只是她不愿开口去问他，眼珠一转，她有了主意。
她起身出了大殿，果必其然，柳随风紧紧跟在身后，她唇角一勾：“我去许愿，柳公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也有愿要许。”柳随风微微一笑。“不知道小雅许的什么愿？”
“你许什么，我便许什么。”莫小雅回道。
“当真？”柳随风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意，“我希望佛祖保佑我早生贵子。”
莫小雅知觉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这只狐狸，居然抢了她的台词，她狠狠白了柳随风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小雅。”柳随风追上她，“难道你许的不一样么？”
明知故问，莫小雅有些懊恼：“臭狐狸，别跟着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本姑娘还有要事办呢。”
“我陪你一起。”柳随风岂能让她说走就走？横竖自己的脸都拉下来了，他是粘她粘定了。
“本姑娘要去用膳。”莫小雅没好气道。
“真巧，我也是，一起。”柳随风笑道。
“本姑娘要去茅厕。”莫小雅翻翻白眼道。
“正好，我给小雅看门。”柳随风笑得好不得意。
“你……”莫小雅气结，她恨得牙根直痒，她不再答言，径直向前走去。
“莫非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小肚鸡肠，喜欢报复的人么：”身后传来柳随风一声轻叹。
莫小雅的心一痛，她顿时驻足，她在担心什么？她担心的就是他的报复，她怕他会伤得她体无完肤。
“小雅。”柳随风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我还有你，我不希望失去了这么多，最终连你也会失去。”
“什么？”莫小雅大吃一惊，“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柳随风淡淡一笑，“只要不是失去你，别的对我而言都不算什么。”他轻拉莫小雅的手，“时辰不早了，我们去用膳。”
莫小雅怔怔地望着柳随风，任由他来着自己想“福满楼”而去，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福满楼”。
望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莫小雅的心又是一痛。
“我只知道这是你三年前最喜欢吃的，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柳随风淡淡一笑。
莫小雅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想不到柳随风时隔三年，依然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她本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她听到柳随风的话，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种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让她心里好不难受。
“丫头，丫头。”柳随风轻唤出声。
这熟悉的称呼生生将莫小雅的眼底逼涩，她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起身便走。
“等等。”柳随风一把将她拉住，“你真的就不肯相信我一次？”
“我……”莫小雅无言，她只是需要时间，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一切转变得太快，她生怕只是一场梦，梦醒人去楼空，他重重地叹气道，“我需要时间。”她轻抚下柳随风的手，夺门而出。
呵，是的，她需要时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望着莫小雅匆匆离去的背影，柳随风不禁苦笑一声，这一切又能怪谁？怪只怪他太自以为是，任她在他面前出现那么多次，他都不曾认出她，而此时的境况之下，她又怎能相信他的真心实意？
夜晚的月来香热闹依旧，莫小雅独自坐在屋里，听着隐隐传来的丝竹声并嬉闹声，心情愈加烦躁。今日她自“福满楼” 回来后去找苏景云，这才知道柳随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风雅斋毁于一夜之间，柳随风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他被迫无奈不得不回了柳家，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这么一闹。或许柳随风也不会落魄至此，可她若不争取，恐怕柳随风早就成了别人的夫。现在，她真的很矛盾，心里纠结非常，配上了这么多的堵住，只为能与柳随风在一起，可是如今这个境况之下，他有胆怯了，她怕柳随风会报复她，他失去的太多，而她失去的也不少，她不能够再失去，在失去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小姐，小姐。”大白急匆匆的奔来，“小姐，柳公子来了。”
“哦。”莫小雅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声。
大白有些纳闷，以往小姐听见了柳公子来了都是欣喜若狂，为何今日突然转了性子？他又道：“柳公子来找冬雪。”
“什么？”莫小雅腾然起身，好你个柳随风，白日才情深意切第对她掏心推腹，夜里便来找别的女人？正待去看个究竟，她的脚步却突然顿住，柳随风并不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这或许是他耍的心急，思及此，莫小雅走了回去，再次坐下，冲大白挥挥手道，“随他去吧。”
大白疑惑的望了莫小雅一眼，转身离去。
柳随风强装着笑意，有一言没有一言的回答者冬雪的话。
“柳公子来找奴家，奴家可是怕得紧呢。”冬雪故作惊慌道，“原先不知道杜十娘竟是老鸨，奴家还曾无意得罪了她，如今柳公子来找奴家，岂不是更让老鸨痛恨奴家？”
若不是你开罪了她，我还不来找你呢，柳随风心中暗道，表面上假笑道：“冬雪这是说得哪里话，月来香本来就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她岂有推却的道理？放心，假若她为难你，本公子会为你做主。”这话说出口，柳随风自己都恶寒了一把，如此口是心非的话语，竟是出自他的口中，真是丢尽了颜面。
“看来柳公子和妈妈的关系很不一般呢。”冬雪心里直打鼓，如今这杭州城早已床边了柳随风与莫小雅的关系，无论是真是假，惹怒了莫小雅，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了。
“我未娶，她未嫁，这算什么关系？”柳随风轻笑一声，“想不到冬雪这般冰雪聪明的人也会枉信留言。”说着，柳随风起身，将折扇大力摇起，“罢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