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夫君下堂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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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双眉一蹙,就势向后一躲,顾言儿便向地面倒去,眼见她就要着地,自风雅斋内蹿出一个紫衣男子,将她一把拉起。
“我说随风,你不喜欢人家,也犯不上如此吧?扶人一把又不会怎样。”苏景云颇为不满道,“好歹她也是扭伤了脚,又不是有意如此。”
原本顾言儿对柳随风的故意闪躲就心存怨愤,她何时曾受过如此的侮辱?眼眶涩了半天生是将泪水逼了回去,好在突然出现的紫衣男子扶了她一把,她才免于失尽面子,可谁知这紫衣男子出言竟是如此,她鼻中一酸,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柳随风狠瞪苏景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上前扶起顾言儿,故作关切道,“你没事吧?”
顾言儿闻言,泪水落得更凶,她顾家再比不上柳家,好歹也算是名门大户,当街遭此羞辱,她日后该如何见人?她正欲甩开柳随风的手,只见街的对面急匆匆冲来一名红衣女子,不容分说就将柳随风扶她的那只手拨了下去。
“柳公子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扶持美人儿,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姐姐却要独自受着痛苦。”朱文一顿冷嘲热讽
“你不是,那个,那个谁么?”立于一侧的苏景云一拍脑门,“你是杜十娘身边的丫环,是不是?”
“还是苏公子的记性好,还能记得我们这些身份卑贱的人,不像某些人的薄情寡义。”朱文狠狠白了柳随风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讽意,“呦,这是谁家的美人儿,身子骨这般柔弱,连个路都走不好,还怎么嫁入柳家当少奶奶?”
顾言儿顿时心头火起,她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起身,扬手冲着朱文就是一巴掌。
朱文眼疾手快,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道:“我可不是你家的使唤奴才,想打我,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资格。”
“不知杜姑娘现下何在?”苏景云见阵势不对,忙岔开话题问道。
“死了。”朱文没好气道。
“死了?”苏景云大惊,“上次她跟我和随风去游湖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会如此?”
朱文顿时捶胸顿足,苏景云绝对是只呆瓜,这个时候问起杜十娘来,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
“景云。”柳随风的脸已然黑了,原本就扯不清的事情,没想到苏景云竟然又来参一脚,这不纯属添乱么?
“随风,你怎能如此无情?好歹你与杜姑娘还有些情分。”苏景云有些不悦道。
此时柳随风恨得牙根直痒,心中直呼苍天为何不来个惊雷把苏景云劈死,真不知他那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就不懂得察言观色么?柳随风狠很瞪着苏景云,示意他不要再开口,谁知苏景云却是愈觉自己伟大,仍是滔滔不绝:“随风,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啊,自打那夜同青吟姑娘之后,你就变了,变得比以前薄情了。”
柳随风只觉一股气血直冲头顶,苍天还是来个惊雷把他劈死吧,苏景云若是再说下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他的手里了,柳随风冷喝一声:“够了,你先带顾姑娘进去。”
“有什么话为何不敢当着我的面明言?”顾言儿冷笑一声,她可是受够了,她又不是非柳随风不嫁,以她顾家的身家和她的姿色,何愁找不到一门好的亲事,何苦要处处受人□?
“那你可要受住了。”朱文轻蔑地瞥她一眼,“我姐姐就是昨日来风雅斋找柳公子的那个女子,昨日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今日灌了几副汤药都不见好,这正主都不知前去探望,还有心思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我今日定要为我姐姐出了这口气。”
居然是一伙的?柳随风只觉头大不已,怪不得觉得昨日那女子眼熟,想不到竟与面前的朱文是孪生姐妹,朱文他可是见过几次,这女子的嘴着实厉害得很,不过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莫非这背后捣鬼的人是杜十娘不成?她不是被人赎走了么?怎会突然回到杭州?一时间柳随风竟糊涂了,脑中只想着猜测杜十娘,却忘记了自己要反驳朱文的有意栽赃。
“果然是蛇鼠一窝。”顾言儿恨恨道,她真该庆幸自己扭伤了脚,若非如此,她又怎能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她提了裙摆,一瘸一拐地爬上马车,冲车夫喊道:“麻烦将我送回顾府。”
直到马车车轮的“辘辘”声响起,柳随风这才恍然回神,他冷冷望着朱文道:“真是蹩脚的戏码。”
朱文唇角一撇,也不跟他计较,扭身奔月来香走去。
“杜十娘现下身在何处?”柳随风冷喝一声。
【抢夫第三招:上吊】 (上)
柳随风紧紧盯着朱文远去的背影,他犹豫了,没有跟上,不知这是否又是一个陷阱,苏景云见状,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
“要去你自己去。”柳随风没好气地回道,转身进了风雅斋。
如今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柳随风品着杯中的茶,却全然不知其味,究竟是谁非要如此?目的又是什么?只为破坏他的亲事么?他苦思半晌,仍是得不出答案。
“你果然再次令我失望。”柳仲天闻讯气急败坏地而来,他虽已提早防范,可却不曾想,依旧是毁了这门亲事。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毁我名声。”柳随风道,“虽然我不愿娶亲,但我也不至于以这种方式来悔婚。”
“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柳仲天打断他的话,“不管事情是不是你暗中安排人做的,都不能改变我的初衷,我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就是防着你小子暗中使诈。”
“什么意思?”柳随风眉头紧皱,听爹言下之意,是早有了其他的安排?
“刘家的亲事告吹之后,为父替你选了两户人家的千金,这顾家是一家,还有苏州的李家。”柳仲天颇为得意道,“原本我就比较中意李家的千金,只是这顾家的小姐颇得你娘的欢心,又是家在杭州,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顾家不成,我这便去向李家下聘,不过此番不会再让你与李家的千金在成亲前见面,为父会代你亲去苏州迎亲,你只需安安分分地待在杭州,三日后准备拜堂即可。”
“什么?”柳随风将茶盏重重置于桌上,一股怒气腾然而起,他紧紧盯着柳仲天道,“不见人,我绝不会娶。”
“这次由不得你。”柳仲天冷笑一声,“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老子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你若想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让你娘天天衣食无忧,你就乖乖地在杭州等着拜堂成亲,如若不然,你这风雅斋也不必再开了。”
柳随风的双拳紧握,威胁,又是威胁,毁了他的生意不说,竟要连他的风雅斋都毁了,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他缓了口气道:“如今我已声名扫地,只怕李家不肯,不如等风头过了再说也不迟。”
“这点你不用担心,李家与我是故交,以我柳仲天的声名,他们还不敢不把我柳家放在眼里。”柳仲天开口道,“我去苏州这几日,你老老实实给我待着,若是再给我惹出什么事端,到时候休怪我不讲父子情面。”语毕,柳仲天拂袖而去。
“随风,杜十娘并不在月来香。”苏景云匆匆而来,“我已去月来香翻了个遍,确实不见她。”
柳随风颓然倒在椅中,若真是杜十娘所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现身一见?他苦笑几声,如今是谁所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他的名声再不堪,他依旧是躲不过逼婚这个劫数。
黄昏时分,莫小雅独自出了月来香,她知道她不该这个时候出去,可是当她看见柳随风一脸落寞地出了风雅斋,她再也按捺不住尾随而去。
临湖的酒肆里,柳随风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神情格外落寞,忽而他酒杯一落,扬声道:“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莫小雅微微一怔,自暗处缓缓步出:“你早就知道我在。”
柳随风唇角一勾:“跟了我一路,我怎会不知?”
莫小雅无言,默默落座。
“原以为青吟姑娘早已离了杭州,不曾想却在今日现身,不知是否是个巧合?”柳随风望着莫小雅淡淡一笑,“还是说原本都是在姑娘的计划之中?”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小雅双眉紧蹙,自己今日出行,果然是引起了柳随风的怀疑。
“青吟姑娘有仇必报,本公子的这笔债,姑娘又怎能轻易放过?”柳随风笑望着莫小雅,原本他怀疑是杜十娘所为,可如今这个情形,青吟的嫌疑怕是最大。
“我与柳公子并无仇怨,为何要清算?”莫小雅微微一笑,“若是真论起来,应是我感激柳公子才对吧?”
柳随风瞬间敛起笑意,他紧紧盯着莫小雅,莫非她都知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替她解毒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绝不可能败露,除非,除非那个假称怀孕的女子是她指使,思及此,柳随风的双眸顿时凝起一丝寒光。
莫小雅不以为然地笑笑:“柳公子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她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日,你跟踪我?”柳随风冷冷道,若是跟踪他,他怎会不知?
似是窥透了他心中所想,莫小雅淡然一笑:“刘茵尾随柳公子尚且不知,公子又怎知我身在何处?”
闻言,柳随风一怔,她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朱砂本就可以解毒,在那个情形之下,恐怕没有比朱砂更有用的解毒之物了吧?”莫小雅缓缓开口,若不是昨日朱武回来告知她柳随风竟然深藏武功不露,或许她真的以为那夜自己已失身于他,可是当她想清楚一切,心中却是淡淡的失落,如果那是事实,或许她今日便不会现身于此,不会渴望与他再次相见吧。
唇角凝起一丝苦涩,莫小雅再次为自己斟满了酒,举杯饮尽。
“姑娘太过聪慧可不是件好事。”柳随风紧紧盯着莫小雅手中的酒杯,她难道不知那酒杯是他用过的么?他的唇角一勾,“为何我觉得姑娘得知真相后,竟是十分失望,隐约还带了些许的不舍呢?”
“你……”莫小雅瞬时敛去面上的所有情绪,她直直盯着柳随风,此时的他哪还有方才的落寞?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已然笑弯,唇角高高扬起,带着促狭的笑意,他果然是死性不改。
“既然酒已喝过,本姑娘就不奉陪了。”莫小雅起身便走。
“姑娘可知方才用的酒杯,是我用过的?”身后的柳随风轻笑一声,望着莫小雅顿僵的背影,他的笑意更甚,他起身缓缓走到莫小雅的身后,一把捉了她的手道,“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同赏月?”
莫小雅回身望向柳随风,魅人的桃花眼中凝满真诚,又是这样的眼神,他越是表现得诚恳,心中藏着的愁绪就越多,莫小雅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这一次没了苏景云,也没了船家,船上只有柳随风和莫小雅两人,天公亦是十分作美,朗朗的夜空之中,一轮皎月高高而挂,淡淡的银辉洒满整个湖面,微风拂过,漾起层层涟漪。
莫小雅撑着下颌,静静望着撑船的柳随风,白衣飘飘,墨发轻舞,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是那般得飘渺虚幻,让人看不真切,就如同一团薄雾,近在咫尺,可伸手却又什么都摸不到。恍惚间,她似是回到了三年前,她与他的初遇,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她遇见了他,危急之下他救了她,也种下了两人之间的纠葛。她喜欢捉弄他,因为他每次被她捉弄之后,都是淡淡一笑,那双桃花眼笑得弯弯,带着些许的宠溺,总会让她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突然,她有了想告诉他一切真相的冲动,她不能再等了,她有预感,若是再等下去,她就会与他再次擦肩而过,思及此,她猛然站起身来,开口唤道:“随风。”
“当”的一声,手中的船桨掉落,多么熟悉的轻唤,当它再次响起时,除了欣喜,更多的却是震惊。柳随风掉转身,紧紧盯着莫小雅,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你刚才唤我什么?”
“随,随风。”面对柳随风的突然靠近,莫小雅一阵慌乱,他想起了她?他还记得她?
望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容颜,那双澈亮的水眸犹如点点繁星,闪着熠熠的光辉,可是在这光辉之下隐隐的却是一丝清愁,柳随风顿住了脚步,面前的人不是她,不是那个让他惦念了三年的她,她的眸子永远都是清澈的,永远都不会掺杂其他的情绪,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永远都是快乐的,永远都不知愁为何物。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一次又一次地错把面前的人认作是她,那个她已经不在了,已经离他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柳随风扯开一抹艰涩的笑意,双眸顿时黯淡无光,若不是有着相似的容颜,他又怎会情不自禁地任她对他做下那些事?若不是容颜相似,他又怎会犯险替她解毒?疯了,真的是疯了,疯到竟然把她当作了她的替身,一同饮酒,一同赏月。柳随风大笑出声,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茫然,笑自己的疯狂。
莫小雅紧紧咬着唇,望着突然发笑的柳随风,他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