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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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跟了太后一辈,就连皇帝皇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对于眼前这个沈县主,她老人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让她骗了,崔小眠本就是个小骗子,你们上当了!”
这下子连乐平公主也察觉到不妥,这毕竟是在太后面前,又当着一大堆嫔妃,女儿一向禁言慎行,今日为何如此激动。
她示意菊花,扶小姐出去走走,可沈玲伊不答应,务自尖声喊道:“外祖母,您信我啊,她当真是落了胎,她怀的是野种,怕丑事宣扬开来,就把肚子里肉打掉了,你们再查再查啊!”
“野种”二字从沈玲伊口中说出来,别说是太后,就是整个花厅里的人都呆住了,先前这些人也怀疑过这孩子不是老六的,可谁也不敢说出这两个字,但沈玲伊却说了,而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贺远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沈玲伊:“表妹,你无事生非,不但污蔑我娘子,更称她怀上野种,她是本王正妃,怀的只能是龙种,在你眼里,龙种和野种没有区别是吗?”
“六表哥,那个不男不女的贱人给你戴了绿帽子,她怀的真的是野种,你为何信她不信我呢?”
贺远冷笑:“我自是信你,娘子八岁时,你便令她双耳失聪,痛不欲生,多亏五皇兄相助,本王才寻得名医将她治愈。如今你看我们夫妻恩爱,竟又用这种污秽之言伤她清誉,娘子冰清玉洁,父皇也赞她闺中典范,怎容你胡乱污蔑!”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的陈芝麻烂谷子,但沈玲伊害得贺王妃双耳失聪之事却无人知晓,当下全都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
太后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无论真假这事都不能传扬出去,当下怒道:“你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伊儿你尚未出阁,这般说话实属不雅,老六你也是,都是自家人,为何这般讲话!”
说着太后对乐平公主道:“哀家看来伊儿的身体也不是太好,你带她出宫回府静养去吧。”
乐平公主再泼辣,也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再胡搅蛮缠,说不定这会子已经有人去给皇帝报信了,女儿再这般闹下去,以后的名声也就完了。
这场闹剧在乐平公主母女离开后,终于告一段落。崔小眠从始至终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受气包,吵架对骂的是贺远,不是她。
不过,她心里甜滋滋的,还有什么比夫君在众人面前竭力维护更幸福的,更何况,贺远对骂的对象还是初恋情|人沈玲伊。
总之,崔小眠是个受害者,就连皇后也挤出一脸假笑对她好言相劝:“贺王妃,莫要想不开,只需按太医开的方子好生调养就是,再问汪嬷嬷讨个偏方,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开枝散叶了。”
贺远给太后深施一礼:“皇祖母,孙儿今日便想和您借汪嬷嬷一用,请她到孙儿府上住上几日,教些调理的法子,还请皇祖母割爱。”
若非沈玲伊方才大闹一场,太后倒也不会对崔小眠的身子过多关注,不过就是女人的小毛病,也不必兴师动众。但沈玲伊这么一闹,太后便不好拒绝,当下便准了,让汪嬷嬷跟着一起去贺王府,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便是。
崔小眠也没想到沈玲伊会闹成这副模样,平素里看她阴毒的很,为何如今这般沉不住气?
其实这事说来倒也不并非反常,沈玲伊从十二岁便处心积虑,一等就是十二年,近年与贺远关系恶化,加之在崔小眠和秋香的那场较量中,她也受了点打击。
且,最重要的,崔小眠竟然嫁给了贺远,而她堂堂公主之女,却只能就吴奔那个没有出身的武夫,又被杨富那么个下人污了身子,沈县主心里憋屈,憋屈久了,终于爆发出来。
回来的路上,崔小眠靠在贺远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贺远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是师父不好,总是心急要孩子,这才出了这样的事,令你当众受辱,为师以后再也不提子嗣之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要有你在为师身边,纵是没有孩儿也无妨。”
其实吧,贺远一直不肯承认,他。。。。。。他和崔小眠真有那么一点父女之情。这也不能怪他,但凡老男人找个小媳妇的都有点这个,更何况是他把崔小眠养大成人。
那个啥,崔小眠对他是不是也有点,这个当然更没人知道,不过从她小时候上赶着叫贺远“阿爹”也能猜出来一点点吧。
一一一
☆、第三四六章 往事
原来,那位慈安宫的老嬷嬷所用之法竟同贺王爷极为相似,也就是足底按摩。
当然,这当然并非贺远发明的,而是崔小眠依着现代足疗的那一套逼着贺远给她揉的,只是不成章法而已。
先用药材泡脚,随后再依着穴位按摩。
老嬷嬷则是依着药理和病理,泡脚的药水和按摩的穴位全都对症,只不过两次,崔小眠便觉着腹内有了暖意。
王府内有资格给王妃揉脚丫子的当然都是女的,不论李妈妈还是芹菜,全都弱质纤纤,谁也没有老嬷嬷那个力道。于是这个差事便荣幸地落到贺王爷身上,谁让他原本就能认穴,手头有力道,最重要的是,他还能和王妃有肌肤之亲。
看着女婿小心翼翼地同老嬷嬷学按摩,崔五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婿她也认识几年了,女儿是由假的变成真的,女婿该不会是由真的变成假的吧,这也太不科学了。
这也难怪崔五夫人不敢相信,贺王爷的人缘一向不太好,对岳父岳母更是很少有好脸色,如今放下架子,不但对岳家甚是谦孝,对娘子也是关怀体贴,单凭他给崔小眠按摩的举动,别说是富贵之极的王爷,就是寻常小户人家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崔小眠却觉得挺正常,从小到大,她可没少挨揍,贺远打屁股打得累了,才想起挂吊灯这个损招。如今让他给我捏脚,有何不可啊。
当娘的长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崔小眠可是从男女平等的地方来的。所以她不觉得有何不妥。
老嬷嬷是太后娘家的人,比太后年长十来岁,跟着太后一起进宫,终身未嫁,太后待她如同亲人一般。
既然老嬷嬷来到府上,贺王妃自是不好意思让她和下人们一起住,安排她住到母亲暂居的眠翠园。得知老嬷嬷一辈子都爱吃肉,崔小眠便亲自下厨煮了两道软烂的菜肴给老嬷嬷送过来。
“嬷嬷。这是我家王妃亲自煮的,这道是香芋头烧肉、这道是农家蒸酥肉,王妃煮的农家菜是我家王爷最爱吃的,您老尝尝看。”
这两道小菜由李妈妈亲自送来。李妈妈在宫中四年,也曾见过这位老嬷嬷,只是那时她还只是个低阶小宫女,老嬷嬷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这两道菜全都煮得软烂,老嬷嬷吃着很合口味,又听说这是贺王妃亲自煮的,心里更是受用,听说李妈妈也在宫里待过,便让小丫头摆了碗筷。和李妈妈边吃边话家常。
老嬷嬷随口问道:“丫头,你在宫里是服侍哪位主子的?”
“嬷嬷,我是服侍悦妃娘娘的。后来在皇庄时被指给我那死鬼男人,从那时就出了宫。”
“悦妃?”
李妈妈眼尖,看到老嬷嬷手里的筷子抖了一下。她忙问道:“我也是隔了二十几年才知道悦妃娘娘早已不在人世,唉。嬷嬷可还对悦妃娘娘有印像?”
“何止是有印像,她的小皇子还是老婆子我给接生的呢。”
“啊?”李妈妈吃了一惊,传闻悦妃娘娘是难产而死。这样一来,这位老嬷嬷就是见过悦妃的最后一个人。
“嬷嬷啊。丫头也奔五十的人了,当家的早已故去,儿子也已长大成人,这些年来我心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留在宫里送娘娘一程,丫头求您了,您把我那苦命主子临终前的事说一说,也让丫头有个念想。”
“临终?”老嬷嬷有些奇怪,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腿脚也不利索,可却耳朵却不聋,听得清楚,“悦妃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李妈妈心里一怔,忙问:“都道她是难产而死,莫非不是?”
老嬷嬷脸上不悦:“有老婆子我在,她怎么会难产,生得不知道多顺溜,那个小皇子一出生就挺俊,个子也大,壮实着呢。那位悦主子也壮实,除非是她自己寻死觅活,好端端得哪会死。”
李妈妈的心砰砰直跳,她的眼泪已经涌出来了:“可是嬷嬷啊,为何宫里从此再无我那主子了,谁也不知她的下落啊。”
老嬷嬷却似是对多年前的这个妃子印象极深,叹了口气:“这事已过了快三十年,老婆子今天脱下的鞋,明早不知还能不能穿上。你这丫头倒是忠心,老婆子就说于你听,这事啊,老婆子连太后都没有说啊。”
李妈妈起身,双膝跪地,扶着老嬷嬷的双膝,含泪道:“丫头多谢嬷嬷信任。”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你既是早就出宫,想来也是自由身,难得你对旧主这般忠心。老婆子就把那件事说与你听。那日冷宫里有一位先帝的旧人过世了,太后仁慈,怜那旧人是同她老人家一起入宫的,便打发老婆子去送上一程。老婆子从那里出来,就听到另一间房里鬼哭狼嚎的,老婆子常给宫里的贵主们看病,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女人生孩子呢,这心里就好奇,但凡是打入冷宫的,都是犯了错的,可再有错,肚子里的也是龙种,哪有在冷宫中生育的道理。老婆子便就进去,见那床上有个妃子,长得甚是好看,年纪也轻,羊水已经破了,旁边的两个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却不知如此是好。
老婆子索性发了善心,做了一回稳婆,这才听两个小宫女说这是悦妃。皇上的妃子那么多,老婆子也没有都见过,但悦妃这个名字倒还真听过,没想到她竟在冷宫之内。那是个小皇子,长得又俊又壮实,老婆子便让小宫女去告知太后,问问这事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那位悦主子,虽然生完孩子身子还弱着呢,却就嘶哑着嗓子不让去找太后,却逼着老婆子去叫皇上。
老婆子虽说进宫多年,可也没有胆子去见皇上啊,便推说有事,转身欲走,可那位娘娘不知怎地,就拿起方才剪脐带用的剪子,朝着自己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就划了起来,边划边道:嬷嬷,你若不去请皇上,我便连同这刚出生的皇子一起划了。
老婆子在宫里见过的主子多了,可也没见过这般烈性的,不怕丫头笑话,老婆子当时真的尿了裤子,哪还敢怠慢,就真的大了胆子去御书房请皇上。
老婆子刚走到御书房外头,正碰上小张子(张德海),小张子一向对老婆子甚是尊敬,老婆子把那事儿才说一半,这小张子就飞奔着进了御书房,还让我千万别跟别人讲,快快回慈安宫去,就连太后也别讲。
老婆子再没敢回冷宫啊,也没敢在这里等皇上,就自己回了慈安宫。说来也怪,老婆子之后也再没听人提起过这位悦妃娘娘,更不知道那位小皇子如何了。
丫头,你说悦妃是难产而亡,老婆子不乐意,她非但不是难产,还很顺畅,比皇后生六皇子要顺畅得多呢。”
听到这里,李妈妈顾不上震惊,便问道:“六皇子不就是我家王爷?皇后娘娘生六皇子也是您做的稳婆吗?”
老嬷嬷摇头:“皇后娘娘何等身份,怎能同冷宫的妃子一样。还没到临产,提前一个月,这宫里就备下稳婆,太医们也是整日守在永华宫,以防早产。唉,皇后怀六皇子不容易啊,那胎位一直不正,老婆子也奉太后懿旨去看过,以老婆子的经验,那胎是保不住的,即使勉强生下来,也是先天不足,可皇后娘娘就是不肯落胎,坚持要生下来。好在太后和六皇子福大命大,不但挨到生产,还能母子平安。你看六皇子如今人高马大,哪能想到当年险些落胎啊。”
“嬷嬷,悦主子生产,同皇后娘娘临盆,日期可是相近?”
“相近,悦主子临盆后两三日,六皇子就诞下了。”老嬷嬷说到这里,忽然一惊,她在宫里多少年了,这当中的事怎么不知,只是当年被悦妃吓得够呛,才没有联系在一起,如今立时想到了一件事,莫非。。。。。。
“丫头啊,万不要再问了,老婆子是离死不远的人了,可你还年轻,又有儿子,这话到此为止,莫要再提,也不要再去想了,你懂吗?”
李妈妈含泪点头:“丫头懂,丫头都懂,丫头替我家主子谢谢您当年相助之恩,您老坐好,丫头给您磕个头。”
说着,李妈妈不顾老嬷嬷的反对,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十日后,老嬷嬷离开贺王府回了慈安宫。又过了一个月,崔小眠头一回月事正常,便和贺远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顺便谢过那位老嬷嬷。
“皇祖母,汪嬷嬷教的法子确实有效,孙媳妇谢过皇祖母,也谢谢汪嬷嬷。”
没想到太后眼圈红了,叹口气道:“唉,汪嬷嬷十日前已经去了,她进宫几十年,一直照顾哀家,如今说去就去了。”
崔小眠心里一酸,这才知道老嬷嬷从贺王府回来后,不到半个月便去世了,走时平平静静,照顾她的宫女早上去给她倒夜壶,才发现人已经凉了。
一一一
☆、第三四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