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服和绣春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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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骆女侠单人提剑,直闯宫院!
宫院幽森,且遍布这大大小小的眼睛。骆女侠乍一进入,便被宫中内卫所发现。仗着心中的悲愤之意,骆女侠一路挥剑砍杀,在这宫院之内,竟如无人之镜一般。四周倒卧的尸身,流淌于脚下的鲜血,将她心中怒火催的更旺。
一路闯至寝宫之前,再也没有侍卫敢于阻拦。立在他身前的,仅有一名道人。
嘉靖皇帝笃信道教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宫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个道人,也丝毫不足为奇。
“道人闪开!”骆女侠手拎长剑,剑尖斜打地面,与青石相机,发出清脆的犹如泉鸣般的声响。
“好剑!”道人称赞道:“剑身犹如泉鸣,必是以冷泉淬火。此剑不染血迹,见血仍旧光亮,且不存一丝血腥之气。好剑!好剑!”
“剑的确是好剑。只是不知道,你这道人凭什么接我一剑!”
“就凭老道这一副身躯!”道人自称是“老道”,可身上却没有一丝“老”的气息。寒夜中,道人的面上似是蒙着一层油光,让人只觉光芒遮目,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庞。“若是女侠觉得自己的剑锋够利,就情刺进老道的胸膛。”
“装腔作势!”这是骆女侠给这老道做出的评价。
老道接着说道:“女侠既要报仇,为何不现在扫平老道这个障碍呢?老道情愿以身试剑!不过,在这之前,老道仍有一言相劝。女侠的剑锋虽利,却终究杀不了真龙天子!”
“何以见得?”
老道突然将将道袍打开,干瘦的胸膛自然裸露在这寒夜之下。“女侠若不信,便刺老道一剑。若是鲜血留在女侠的剑锋之上,便说明老道所讲的并非虚言!”
“神棍!我这宝剑在今夜连斩数百人,也未曾沾染一滴鲜血。难道你觉得,你一个道人的血液,会比这些侍卫的血液粘稠不成?”
“女侠既然不信,大可以一剑刺在老道的胸前!”道人仍旧是这番话。
“好!”骆女侠挥剑刺出。
经过与老道的这番纠缠,骆女侠多了几分理智。这一剑他留有余地,不至于真杀了这一心求死的老道。
在骆女侠的心中,老道的做法与求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
“张大人、张大人!”
张辑被这一声高喊拉回了思绪。仔细一瞧,来人是杨旭与刘耀祖。望着他们快步的接近,张辑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丝错愣。一时间,他竟似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迷茫之色。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张辑诧异道。
“我们?”杨旭与刘耀祖对望一眼,彼此都搞不懂张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杨旭说道:“我们是来找大人的啊!与我们一同出京的车队被人劫持,这才特地来向大人求援。”
“哦!”张辑仍旧是痴痴的答应了一声。“对了,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姑娘?”杨旭一愣。随即他又想起,这里能够被称为姑娘的,也就只有她了。“她走了。被那个紫衣的妇人带走了!”张辑说道:“那个妇人留下了一句话,说她们再也不会见您。我见她们离开,这才回来见大人!”
“她们?为什么是她们?”张辑的思维,永远都放在别人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一旁,那个不安分的胖子说道:“人家是两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她们吗?”
“不要插话!”杨旭提醒道。就这样,两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安静的看着张辑思索。
“她们?我想见的是雨荷一个人,可雨荷为什么说是‘她们’呢?难道,我有非见她们师徒两人不可的理由?”张辑脑中思索着一切可能。“我为什么要见那个小姑娘?或着说,为什么雨荷再也不会让我见到她的这个徒弟呢?”
张辑百思不得其解。“哎!那小姑娘除了长得颇像雨荷年轻时以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颇像雨荷年轻的时候?”张辑猛然间想到了这种可能。“莫非,那姑娘真是雨荷的孩子?既是她的孩子,又不愿让我再见她。难道说,那是我们的孩子?”
想到这种可能,张辑的一颗心,险些从嗓子里跳出来。“我还有个女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辑内心独自的对话。杨旭两人,则是只见到张辑脸上一会儿悲、一会儿喜,却又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杨旭问胖子。
胖子一耸肩。“我哪里知道?”
“你平日里鬼主意不是蛮多的吗?”
“我要是真这么有主意,不也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了吗?”胖子说话倒是肆无忌惮的很。
“你们两个小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转眼间,张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有恢复看了往日干练的模样。杨旭甚至觉得,张辑比从前更有干劲了!
杨旭连忙回答:“没什么!我们就是见张大人想的出神,有些担心而已!”
“恩!”张辑点点头。“你们跟我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道观中的一间静室,张辑盘膝坐在矮塌之上,杨旭与刘耀祖则是一左一右的面对着他。
“你们也坐吧!这件事情很长,你们可能要听上一会儿!”
杨旭与刘耀祖同样盘膝坐在了矮塌上。他们面对着张辑,等待着谈话的下文。
“你们出京之后遇到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张辑一开口,就是一个让他们吃惊的讯息。虽然杨旭之前已经猜到了几分,可也同样的不明觉厉。
张辑接着说道:“命你们去西安府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而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们还都太年轻,独自外出公干我很是不放心,所以才会在京外给你们制造一点小麻烦。”
“原来是这样啊!”杨旭与刘耀祖了然。
“就目前看来,你们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张辑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自打杨旭进了锦衣卫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原本,我以为在客栈里就能把你们擒下,而后再给你们一些教训,好让你们长记性。可随后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让人将你们引到万云山庄,在那里把你们擒下。可惜,仍旧被你们察觉,还打伤了我的人。”
“随后,你们在那处村子借宿,接着着又回京找我求助。我这才命人将道观腾空,打算在这里跟你们唱一出好戏。却不想,又被人无意中破坏了!”
“咳!何必这么麻烦?您老人家若是想考验我们,画下道走就是了,何必弄的跟真的一样,吓的我们一路心惊肉跳的!”胖子说道。
“胖子,别胡说!”杨旭连忙提醒。要知道,他们此刻面对的,是自己的上司,锦衣卫的实际统治者。
“呵呵,无妨!”张辑今天似乎将过去几十年的笑容都找了回来。“杨旭,有一点你始终都不知道。实际上,这个混小子是我的干儿子!”
“干、干儿子?”杨旭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第23章 大地动()
“是啊!”张辑叹道:“我张辑膝下无子,总要找个可以托付后世的人啊!偏巧,这混小子的老爹与我是八拜之交,便顺其自然的认了他做义子。要不是他老爹就这么一个宝贝,我倒是真想把他过继给我呢!哈哈……”
张辑微微仰头,张嘴哈哈的大笑。这一刻,杨旭觉得他变了。就算他曾经对张辑不甚了解,都能够看出他性格上的明显变化。又何况,是做了他多年干儿子的刘耀祖呢!
看透归看透,可却没有人不开眼的去打扰张辑。就这样,张辑越笑越是开心,久久未曾停下。
“见笑了,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张辑的确很显老,虽然没留着胡须,但眼角处的皱纹堆垒,也已证明了这一点。“还是说正事吧!”即便是心中再过的兴奋,他也不会忘记眼前的正事。这就是张辑!
张辑说道:“这一次我派你二人离京,为的是给你们谋一个大功劳。”
“可这为什么一定要到西安府呢?”
张辑似是讲起了故事。“你们两个可知道,就在嘉靖十四年腊月发生的大事吗?”
“知道!”刘耀祖的脑袋又找回了他那灵活劲。“嘉靖十四年冬,西安府以南发生了一场大地动,有一百一十余个县受灾!”
“没错!”张辑给了自己干儿子一个勉励的眼神。“我要你们此去,就是和这个大地动有关。你们……”
“可是让我们去赈灾?”胖子抢先答道。
“你给我老实点!”张辑这一次没有给他好脸色。“赈灾是朝廷大事,哪一次不是派遣内阁官员以钦差身份前往!慢说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是我,也别想挂着钦差的身份出京!”
经过张辑这一通训斥,胖子暂时的安分下来。
张辑接着说道:“这场大地动,是史无前例的,虽然已历两年之久,可善后的事宜却始终没有结束。最初,朝中曾有人主张对受灾百姓听之任之,不予拨款赈灾!”
“这是为什么?”杨旭不解。安抚地方,本就是朝廷的责任。适逢大灾,怎么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言论。
张辑说道:“还不是那些言官作祟!他们上书皇帝,说这是上天降兆,惩罚我大明的子民。若是朝廷出力干预,是在违背上天的旨意。”
“可恶!这帮言官真真的该杀!”杨旭听的气氛不已。“张大人,那后来呢?”
“后来,皇帝果然听从了言官的上书,打算不予理会!”张辑诉说之时,也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可谁曾想到,这些言官见皇帝赞成了他们的上书后,竟然变本加利,说上天降责,必然是对这世人的做法不满。身为君上,皇帝应该以身作则,焚表祭天、自逞己过!”
“你们可知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是最为好面子的人。哪怕是面对苍天,也万万不肯承认自己有罪。于是,之前的一切旨意驳回,亲派了两位内阁大臣处置赈灾事宜!”
听到这,杨旭松了一口气。“既然朝廷已经下令赈灾,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没那么简单!”张辑说道。“自赈灾官员赶赴西安府后,每隔旬月便有奏折呈报内阁。奏折上所说的,无非都是灾民得以活命,百姓感恩朝廷,感恩陛下的圣明之类得话!”
杨旭心想,“这不正是灾后该有的一番景象吗?怎么看张大人的样子,还是一副忧心忡忡呢?”
张辑接着说道:“奏折上虽然如此,可我锦衣卫接到的密报却是,灾民依旧食不果腹,无从安身。每日每夜间,都会有饥民倒卧在路旁!饥民难挡饥荒之苦,纷纷聚众为匪,打劫过往客商。更有甚者竟袭击周边富裕镇店,或是在城内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张辑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多半是赈灾官员中饱私囊,以奏折哄骗皇帝。而后,在加上一定刁民妄食皇恩,而不知满足的帽子,便可将事情接过。若再不济,便请命出兵镇压,到时又可得到一个击破逆党的美名!”
“那皇帝就没有发现?”
“皇帝当然有所察觉!不过,这些官员上下齐手,皇帝也不敢轻动。身为皇帝,他比普通人所顾虑的要更多!”
“那您让我们去……”
“我要让你们去,查实我的这些猜测!”张辑终于说出了杨旭两人此行的目的。“没有陛下的吩咐,锦衣卫也不能够大张旗鼓的行事。所以你们此去,一定要在暗中进行。”
“客栈中那个驼背的掌柜你们也已见到了,他会配合你们一切的行动。在必要时,他可以为你们提供一切的服务。不过,若是真桶出了大篓子,还得要你们自己善后。所以,在外做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张辑吩咐完,杨旭还未等表态,胖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大人!”他与张辑随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却从来都习惯于叫他大人。“我们能不能不去啊?”
“你说呢?”
“算我没说吧!”
“恩!”张辑见对方很识时务,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杨旭知道,张辑这是在询问自己。而自己,也的确有许多事情要问。“张大人,那名驼背的掌柜是我锦衣卫的人?”对于自己将来的一名搭档,杨旭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做些了解。
张辑回答道:“没错!他从年轻时就是我锦衣卫的人,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山顶滚落的巨石砸众,虽保住了姓名,可脊背却砸的弯曲下去,成了一个驼背。他能够正常活动,已数万中无一,如此便不能继续在锦衣卫充当校尉,于是我就把他派到京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