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后补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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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在博彩场里面转了一圈回来,他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而看他一派悠闲的表情,似乎面前的钱并不是他这一小会儿就赢来的。
“我……我……”她抓了抓手臂,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么?”他回头拉她,手刚碰上她的手臂便觉得一阵滚烫,将她拉到身前一看,她的手臂上已经连绵起伏的长出了许多红疹,被她抓得都快渗出血来。
“别抓!”他皱着眉帮她揉,“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她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觉得身上也长满了疹子,痒得不行。
“海鲜不能和酒一起吃……”
他瞪了她一眼,马上拉着她出门。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找到医生的,还是上门服务那种。开了两支药膏便没事了,他让她躺在床上,脱了她的衣服准备给她抹药。
“我自己来……!”她抓着裤子,伸手想要抢他手里的药膏。
“放心,我对全身通红的炸芭蕉不感兴趣。”
她红了脸,将头埋在枕头里。晚上吃的炸芭蕉里有海鲜,椰奶里有朗姆酒,于是造成了现在她一身红疹的悲剧,他分明是有意讽刺她,她也不反驳,和他争论总不会对自己有好处,就像吃饭时他说椰奶里加了朗姆酒,她心内是不信的,才毫无顾忌的大喝。这让她有些气闷,总觉得自己其实是非常想和他对着做,却又不敢明白表示出来,于是每次都只能心里默默腹诽,然后在行动上保持我行我素。
他拧开盖子挤出一点药膏在手上,将她的长发拨开,从后颈到腿部,白皙的皮肤上长满了红红的疹子,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抓破了皮,颜色变得暗红,他皱了皱眉,一把拍开她的手,“不要用手抓,忍一忍。”
冰凉的药膏覆盖在灼热的红疹上,又痒又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挠,却又只能咬牙忍住,还未擦药的腿部却是痒得难受极了,忍不住腿就开始在床上乱蹭起来,开始只是小动作,见他没有说话,便幅度加大,两腿夹在一起扭动。
等到他终于开始在她大腿上擦药时,她的整个腿部已经被蹭得通红,他放下药膏双手抚了上去。
“不要……我好痒……”
他没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原来只是一边帮她按压,一边轻轻的揉捏。
她弄了个大脸红,幸好是背对着他。
“不要用手抓。”他皱眉再次拍开她的手,忽轻忽重地给她擦完药便不再管她,一个人到前院吊床中躺着休息了。
又发什么脾气啊,她往外瞄了一眼,只看到模模糊糊一个吊床的影子。忍不住又在身上抓了几下,边抓边腹诽这个男人,果然是怪人,脾气怪人也怪,似乎“喜怒无常”这个词就是为他创造的。
虽然他不经常将情绪表露出来,但只要看他冷下脸她便会紧张,明明相处也没多久,好像就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不敢冲撞他、不敢拒绝他,虽然每次她心里都极不服气。
想着想着便有些鄙视自己的胆小,他又不是什么食人动物,况且他和她应该只算得上是‘合作伙伴’关系吧,怎么会有种她是他的情妇的错觉?
第五章
待沈默菲身上的红疹好得差不多时,两人已在圣胡安待了三天有余。这期间连清池不见踪影,于是默菲便一个人乐得自在,只有起红疹的头一天老实待在酒店,到了第二天便独自出门闲逛。
圣胡安新城区有很多名店,都是免税,去圣胡安旅游的人都会抱着血拼的目的去抢购上一把。那晚连清池在赌场赢的一沓美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了她的背包里,虽说资金充足,她却不想去购物,经历过没钱吃饭的日子,再让她花大把钱去买奢侈品,不能不说这是对她人生观的巨大冲击,而且和奢侈品打交道这种东西,应该是和鸦片一样,会让人上瘾,如果在她为他代孕的这段时间里如此养尊处优,将来她定不能由奢入简。于是她将那一沓美元偷偷在行李箱中藏好,一身轻松的沿着老城区逛起来。
圣胡安的街道都是青石砖铺成,道边两侧是别致的欧式小楼,狭长的木板门配上一个精巧的小阳台,阳台上大都种满各种植物和花卉。小楼临街的一面漆成了不同的明丽颜色,鲜绿、嫩黄、淡粉相互错落,站在街口朝远处一望,就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在眼前铺展开来,就这么看着都能令人心情愉悦。她拿起相机拍了几张,便有几个本地人跑来和她搭讪,照例是一口浓重西班牙味的英语,围着她说了半天,大意是告诉她要她去一个叫El Morro古堡的地方,长期在国内浸染的经验让她有些警觉,盯着眼前这些人看了几眼,只怕是骗子,便连连摆手,回头想要走开。
“Not that way;go this way!”
波多黎各人上前来拉住她,朝着反方向指,几个男人的力气有点大,幸亏她朝着他们指引的方向走去时,他们便放了手朝她笑。
青天白日,大街上总不会给人绑架了去。她惊魂未定地朝几人道谢,快步朝着街尽头跑去。
一条路走下来,倒有些让她哭笑不得了。原来波多黎各人都是这么热情,沿路遇上好些本地人,都是热情的朝她打招呼,然后告诉她哪里好玩,哪些饭馆的东西好吃,女孩子请注意安全等等。她一一道谢,笑得也越来越灿烂。过马路时,车子都会停下来让行人先走,也让她很是受宠若惊了一番,等她到了人们口中的El Morro古堡时,心情已经非常好了。
El Morro古堡是殖民时期波多黎各防御外来侵略的主要工事,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洗礼,这座古堡有着不同一般的威严,古老的城墙,斑驳的印记,连带着海浪拍打的声音也多了一份厚重,古城墙上飘扬的古西班牙军旗、波多黎各旗和美国国旗彰显出波多黎各复杂的历史。
可惜她去的这天古堡不对外开放,她便沿着古城墙一路往下走去。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大西洋,间或吹来的海风,背后便是威严的军事要塞,这一切像是有种安定人心的效果,她眯着眼走了一圈,前几日烦躁的心思竟然消散全无。靠着城墙坐下,不远处有人在草地上追逐,眼看两个身影越靠越近,后面追着的那个人却忽的一下子绊倒在地,便只看见前方的女子叉着腰得意地扭动着,还伸出手朝着空中摆动,后面的男人气得在草地上打起了滚。默菲望着不远处这素不相识的两人,只觉得莫名的开心,咧开嘴好一阵开怀大笑。
也不知道在那儿坐了多久,于她不过是片刻而已,却在接到连清池电话时才发觉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那头的男人明显很不高兴她的乱跑,沉着声音问她:“身上好得差不多了?”
她“唔”了一声,“我马上回来……”
“待在那里不要乱跑,我来接你。”
他问了她的地址便挂了电话,默菲刚刚的好心情瞬间全无,只怕待会他要发脾气,也没心思再发呆了,收拾了东西便朝街上走去。
连清池到的时候正遇上一个热心人在和她介绍当地美食。于是,他刚下车便见到站在街道旁的她笑嘻嘻地拿着一个小本子,手舞足蹈的和一个男人谈得正欢。
他走近他们,默菲抬头看见了他,朝他挥了挥手,又朝身边的男人笑着握手道别。
“他……那个,和我介绍哪里有好吃的。”
他看了眼她,没说话,帮她接过她手中的包,“女孩子晚上不要乱跑。”
也许是一天的好心情给她壮了胆,这会儿她竟然张口便反驳他:“还没有天黑,而且总是待在酒店很闷。”
他定定地望着她,看得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天的胆子莫名的大。
“闷的话,明天去荧光海湾。”
“那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他伸手搂住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的士司机不停地为两人介绍着圣胡安,也没见他恼,反倒饶有兴趣的用西班牙语和司机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还问她:“今天去了哪里玩?”
她晃晃胸前的相机,打开给他看。
“就是那座古堡,很漂亮!”
他望向她,后者一脸笑意,轻声细语地和他说着一天的所见所闻,兴奋起来时,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抬头见到他正在看她,那片红晕便慢慢化开,直到一直蔓延到耳根还不肯罢休。他低下头朝着她的耳垂轻咬一口,便听见她一声惊呼,扭着身子来推他。
他笑了起来,手伸到她的背后,“让我看看,还痒不痒?”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呢,他的手便灵活地蹿进了她的上衣,在她背上缓缓轻抚,惹得她弓起身子,身上瞬间起了一身疙瘩。
“不痒不痒……”她扭来扭去也没能甩脱他的大手,倒是惹得司机发出一阵大笑,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手一勾,她便撞到在他怀里。
果然是喜怒无常,她见他笑得开心,完全想不到刚刚和她打电话的男人和眼前这人是同一人,又怕他到了酒店要完成‘任务’,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倒在他怀里也不挣扎了,由着他抱着。
……
连清池所说的荧光海湾,全世界只有五个,三个在波多黎各,两个在澳大利亚,他们去的便是世界上最出名的荧光海湾——维也和岛。通俗点理解,海湾中发光的是一种叫做鞭毛藻的生物,用肉眼看不到它们,在不受外界干扰的夜晚,能清晰的看见闪亮的萤火,按照默菲的理解,应该和萤火虫差不多原理,只是这种叫做鞭毛藻的生物是生活在水里的罢。
两人驱车到了维也和岛时是白天,岛上似乎人烟很稀少,沿着海岸走了一圈,竟然没有遇见一个人,倒是总能看见四处闲逛的鸡﹑狗﹑猫﹑马。
“这个岛上只有九千居民,况且这个时候并不是旅游旺季。”
她惊奇地‘啊’了一声,问他:“那……是不是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整个沙滩都是我们的?”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香蕉可以摘吗?”
他倒是没见过她这么兴奋的样子,就差趴在香蕉树上流口水了,才多少显露出一些她这个年纪的活泼,便不管她,说了声“随便摘”,自己先在躺椅里躺下休息。
待他眯着眼休息了一阵,远远听见她兴奋的笑声,抬眼看去,她光着脚,怀里抱着一团香蕉,踩着沙子朝他跑来。
“那个姐姐帮我摘的,她说他们都吃腻了。”
树下一群人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他调转视线回到她身上,她整张脸因为奔跑变得通红,鼻端沁出汗珠,嘴角扬起,眯着眼朝他笑得欢畅:“你吃一个吧,我给你剥。”
“好。”
她干脆盘腿坐在他身旁,掰了一个香蕉下来剥给他。
“不要到处跑,晚上要去看荧光。”
她答应了一声,或许是想到自己这两天过于活跃,有些赧然,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子,走到躺椅旁爬了上去。
他侧头看了眼她,朝她勾了勾手:“过来给我按按。”
他转了个身,示意她坐在他腰上给他按后背。这倒是让她好一阵犹豫,自己不会按摩倒不紧要,就那么横跨着坐在他后腰,怎么看都似乎不那么雅观。
“磨蹭什么?”他皱起眉头,转过身伸手一把将她拉近,“不然,我来替你按?”
她连声说‘不’,他见她这个样子,倒是激起了兴趣,将她摁倒在躺椅里,长腿一跨,自己便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抗拒了几声都被他无视,他却也没替别人按摩的经验,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捏了几下,便换来她一阵闷笑,不由得有些恼怒,由他服侍的人,这世上怕没几个,偏偏这等待遇她竟然还当做好玩似地,手上的力道不觉就加重了许多,捏了几下便听见她倒抽气的声音。
“痛……啊……”
这几声呼痛声小到不能耳闻,他却听见了,她这副受气包的样子倒让他觉得很是好玩,刚刚的不快也很快消散不见,弯下身子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哪里痛?”
她打了个颤,身上激起一阵疙瘩,忍不住歪了歪头,想要避开耳后那一阵火热。
他早就发现了她的耳后极其敏感,不愿意放过她,仍旧追着她的耳垂轻咬,边咬边问她:“嗯?哪里痛?”
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还是我来替你按吧!你不用帮我按的,我……我一点都不累。”
他嗤笑一声,翻身下来躺倒在躺椅里。
沈默菲吸了口气,怕他反悔,赶紧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腰上,四处看看,偌大的沙滩上果真只有他们两人,便也不再害羞,轻轻的沿着他的颈后开始按压。
他双手张开,随意的放在脑边,后背的蝴蝶骨便跟着凸显出来,显得背部肌理分明。海边有微风,其实并不算热,可是他身上还是附着着一层薄汗,阳光一照,竟然让她想起了某个夜晚,她的手攀在他的背后,仍然是被他慢条斯理的折磨,她壮了胆子用指甲去掐他,却没见他皱一下眉头,倒更加兴奋地啃咬她,让她脸红不已。原来男人在那种时候,身上肌肉会全数爆发,女人再怎么掐他挠他都不会感觉到痛的。
她的手触碰上去,又神经质地马上缩了回来。怕他笑话她,赶紧伸手揉压起来。
他也不吭声,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