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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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瞿紫芳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
“你在哪儿?”江逸问。
“有事?”瞿紫芳反问。
“你在哪儿?我有事问你!”江逸高声喊叫起来。
“我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家。”瞿紫芳回答。
“地址。”江逸只有两个字。
瞿紫芳没有废话,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挂掉手机。江逸再次发动车子,像离弦般的箭窜了出去。
到了瞿紫芳现在的家,江逸看了一眼,灯黑着,她好像还没回来。他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
十分钟后,他看见瞿紫芳的车,还有谭卓文的车,一前一后停在他的眼前。
江逸看见三个人下了车,儿子越越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显得非常兴奋。
他重重拍上车门,三个人朝他看过来,江子越惊异喊了一声,“爸爸?”
江逸走了上去,“买了什么?玩得高兴吗?”
“嗯。”江子越点头,“这是蚊子叔叔给我买的机械战警。”他将盒子亮给江逸看。
“那谢过叔叔了吗?”江逸问道。
“早谢过了。”江子越回答。
“蚊子,今天谢谢你了,早点儿回去休息。”瞿紫芳对谭卓文说道。
“好,我们改天再见。江逸,我先走了。”回来的路上,瞿紫芳就告诉了他江逸在家等着。谭卓文不知道江逸还有什么事找瞿紫芳,可他们毕竟曾经是夫妻,瞿紫芳过去或者现在都爱着他。单恋是世界上最美,同时也是最残忍的。他苦笑笑,上车走了。
“上去。”等谭卓文走远,瞿紫芳说道。
江逸来到瞿紫芳的家,面积不大,以冷色调为主,干净的有些阴冷。
瞿紫芳带着越越进了房间,江逸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约莫一个小时不到,瞿紫芳走了出来。“想喝什么?”她问道。
“随便。”江逸答道。
瞿紫芳走进厨房拿了一壶冰水,两个杯子出来。“喝点儿冰的,我看你火气很大。”她嗔道。
“玩得愉快吗?”江逸问道。
“不错,很愉快。蚊子又不是外人。”瞿紫芳爽快地承认。
“不是外人?”江逸嘲讽地重复。当然不是外人,谭卓文与他们的交情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有十几年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瞿紫芳问道。
“你爱我吗?”江逸直截了当地问。
瞿紫芳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水洒在了地板上,她像没听清似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你爱我吗?或者这样说,你是为了孩子嫁给我的,还是因为喜欢我?”江逸关注着她的每个细微动作、表情,她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白,一杯水都端不住只好放下。
瞿紫芳也同样注视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经视为生命的男人,就是到现在瞿紫芳也不敢打包票说不再爱了。
“爱,曾经爱过。”瞿紫芳回答,她将身体缓缓靠在沙发上,以克制住不停地颤动。“因为爱你才嫁给你,越越只是一个机会。没有哪个女人会笨到为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可你从来没说过。”江逸得到了那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又太震撼了,让他一时消化不了。
瞿紫芳挤出一个难堪的笑,“所以不能怪你,这么多年我一直用这个理由麻痹自己。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能怪你。”
“从什么开始的?”江逸又问。
“不记得了,很早了。”瞿紫芳仿佛在回忆着过去,到底是什么时间发现自己对他的单恋、暗恋,太早了,都模糊了。只有那份心痛永远记忆犹新。
“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要离婚?”江逸问。如果不是她提出离婚,他准备就这么将就一辈子。将就的人生千千万,将就的婚姻更是比比皆是,凭什么他江逸不行。
“是想。你爱一个人十几年,结婚也有十年。你为他做尽一切,可他始终熟视无睹,他只觉得是束缚,是压抑。所以没必要再继续下去,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瞿紫芳一动不动望着另一头的男人,缓缓地,毫不避讳地说道。
“和蚊子?”江逸想到今天的情景,不禁要这样问。
“他和我一样,都把希望寄予不该寄托的人身上。我和他不可能,如果有可能,也就不用等到今天。”瞿紫芳回答。
听到她这么回答,江逸感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蚊子就好。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瞿紫芳看见他放松的脸色,问道,心又开始抽痛。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要再婚一定不会是朋友圈的人,我会离开的远远的。不会让大家难看。”她追加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江逸看见她脸色一白,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可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江逸自己也没搞明白。
“晚了,我要休息。请!”瞿紫芳站了起来,抬手做送客状。
瞿紫芳将江逸送到门口,他走了出去。她将房门“砰”的一关,背靠在门板上,仰起头试图咽下控制不住的泪水。可,不行。
08
【我们又进了同一所大学,我以为终于该告诉他一切,可机会永远不属于我。她出现了,滕玲。
滕玲,我的初中同学。可那时我与她并不熟悉,说起来只是点头之交。她很美,楚楚可人的样子。那时本班的外班的男生都喜欢她,林黛玉似的的女孩是不是都会让男人萌发出本能的保护欲。而我,多半被当成他们的“哥们”,只能与他们勾肩搭背,却不能谈情说爱。
她的头发长长的,柔柔的,曾经有男生开玩笑,“真的很想放把梳子上去,看看是不是能够一滑到底。”
我的头发粗粗短短,长长了就像刺猬,和我平时的形象完全不搭。我也想留着飘逸的长发,穿上各式漂亮的裙子,但又怕被他们笑矫揉造作。直到多年后,我才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我就是我,永远不会成为“滕玲”似的女人。
入校快半年了,学生会举办了一个迎新舞会。一是为了迎接新年,而是为了迎接我们这些新生。很多人,我和江逸、谭卓文,还有一拨男生挤在一起。一如既往的短发,长裤,不时有人错把我当成男生搭上我的肩。
现场有刹那间的静谧,我们转过头去看。几个女生走了进来,当中一个几乎吸取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他,我身边的江逸。
“那是谁?”有人好奇地问
“滕玲,新校花。”有人回答。
“难怪,真漂亮!”
我身边的男生摩拳擦掌,纷纷想上去试试运气。可都满怀希望而去,垂头丧气而回。
江逸等了一会儿,甩开我们几个走了上去,我们扬着脖子看,等着他的结果。我看见他走到滕玲面前,小声地说着什么,滕玲抿嘴笑,可还是摇了摇头。他转身往回走,见我们笑得不怀好意,撅撅嘴做摊手状。
“江大帅哥也没成功,真是辜负我们对你期望。”等他走到面前,大伙纷纷取笑他。
“你们谁能成功,我请客!”江逸下了战书,可无人应战,连他都失败而归,别人还会有成功的可能吗?
“我也算吗?”我突然儿戏的问。现在我非常后悔当时的行为,没有我的恶作剧,或许他们不会走到一起。
“你?”他们都看着我。
“是啊,我。”我指着自己回答。
“也许紫芳还真的可以,现在女生喜欢中性的。”有人跟着参合。
“不管那么多。记得!五里屯,听者有份。”我点了点周围的一群人,对江逸说,他挑着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迈开大步朝滕玲走去,路上还在想怎么和这个不熟悉的初中同学打招呼。
“滕玲,你好!”走到滕玲面前,我直接伸出手大声说道。
“你!你是?”滕玲先是吃惊,然后是似曾相识的表情,可她大概不确定我是谁。
“瞿紫芳,我们是初中同学,记得吗?”我直接揭开谜底。
“瞿紫芳!真的是你!”滕玲已经想起来,大声叫道。
“是,是我,瞿紫芳。”我笑。
“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太巧了!”她也笑。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我决定速战速决,因为后面还有一大堆眼睛盯着我。
“啊!”滕玲张大嘴,被我搞糊涂了。
“我和后面一堆人打赌,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我要其中一个家伙破产,五里屯。”我捂着嘴小声说道。
滕玲朝我后面看了几眼,转会眼神望着我,“那我可以一起去吗?”她问道。
“我也要去。”滕玲身边的女孩们都叫起来。
“当然,没问题。就看你的决定了,是放过他,还是吃垮他。”我对滕玲问道。
“我的荣幸。”滕玲冲我挤了个媚眼,她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们滑进了舞池,尽管音乐声很大,可我还是清晰地听见某个角落传来一阵阵口哨声和喝彩声。很快,舞池里只剩下我们俩。我浑身热血沸腾,想着江逸挫败的表情,笑得绚烂。
可当时,江逸满眼只有我身边的滕玲,看着她貌如桃花般的容颜。
我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这是笔记本上瞿紫芳对那天的描述,江逸永远忘不掉那晚。那晚,一个女孩走进了他的视线,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心驰神往。他的心跳和呼吸仿佛都要停止,意识里只剩下她。
赌,他输了,可甘之如饴。
一曲结束,瞿紫芳将滕玲带到大家面前,指着他对滕玲说,“江逸,就是那个冤大头。”
“你好!”滕玲主动伸出了手,和他打起招呼。
“你好,我叫江逸。长江的江,孙逸仙的逸。”江逸握住那只如若无骨的手不想放开,可又担心对方嫌他唐突孟浪。
“介绍的那么详细干嘛!相亲啊!”身边的谭卓文用肩头撞了一下他,一伙人哄笑起来。
第二天,江逸在五里屯请客,男男女女足足两桌。
他坐在主座,瞿紫芳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是谭卓文,而滕玲在瞿紫芳的身边。四个人,各怀心思,开始了后来十几年的纠纠缠缠。
瞿紫芳豪爽,滕玲也落落大方,一顿饭下来,大家都热络不少。江逸已经追求有了门道,掏钱也掏得很是爽快。
事与愿违,那天过后再约滕大美人,她不是这个理由,就是那个变故,总是见不到人。江逸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做错惹滕玲不悦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逸找到瞿紫芳,托她去问问滕玲到底什么意思。
笔记本里这样记录着:
【“你干嘛自己不去?”我问。
“我要能见到人就好了,她总躲着我。”江逸苦着一张脸,说道。对我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拜托,拜托。她不是你初中同学吗?又都是女生,帮我问问。”
我笑,心里却直泛酸,这时才把我当女生,平时都拿我当什么?中性?哥们?
拗不过江逸左磨右缠,我还是去了。找到了滕玲,说是闲聊,可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江逸身上。可意外的是,主动提及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江逸这个人怎么样?”她问道。
“干嘛这么问?”我反问,既然对他敢兴趣为何又避而不见。
“只是问问,他约了我好几次,我不知该不该接受。你和他关系很好,又是高中同学,对他一定很了解。”她回答。
对江逸,我的的确确非常了解。他喜欢哪个球队,穿多大码的鞋,衣服裤子的尺寸,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事无巨细我都了解。可要将这些都告诉另一个人,就像挖去我心中的一角,很疼,很疼。
“不错啊!很义气!”我简略地回答。
“不是问你这个。”滕玲摇摇头。
“那是什么?”我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她想了解什么。
“譬如他家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就是诸如此类的。”滕玲回答我。
我明白了,她只是想知道江逸家的情况,说的更确切些是他的外在条件,俗称“硬件”。
“他家开灯具公司,专门做外贸生意,现在住在福光路。”我还是照实说了,我想滕玲应该盘算出江逸家的家底了,福光路是总所周知的高档住宅区。江家小有恒产。
“福光路!”滕玲听了,眼睛一亮。我讨厌她眼中浮现出的那道光,喜欢一个人不该这样。
那之后,我看到滕玲出现在江逸身边,我们的篮球赛她会来当啦啦队。
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把滕玲的表现告诉江逸,他会相信吗?一百次,一百次的答案都是no。恋爱中的男人只看见身边女人的美丽,旁人说什么都是诽谤。所以我选择闭嘴,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一天天变得亲密。江逸与我渐行渐远,哪怕大家一起活动,他身边的位子毫无疑问都留给她,滕玲。】
是的,不得不承认,瞿紫芳那次去找过滕玲之后,他顺利约到了校花。从吃饭、看电影开始,慢慢地,滕玲愿意接受他的邀请参加朋友们的聚会。她表现的是那么羞怯,总是笑不露齿,开不得半点儿玩笑。只要她参加,江逸都会提前打招呼,让大家说话小心,别说漏了嘴惹美人不悦。
而瞿紫芳则不同,由于从小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