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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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儿?能和我说说吗?”滕玲好奇地问。
“我妈最近动了个小手术。”江逸也不隐瞒,回答道。
“是嘛!”滕玲惊讶地叫,脑中浮现出当初傅敏给钱打发她离开时的样子,从内心来说没有多少关心的感受。“那你可以告诉我,我也该去看看。”
“谢了,看就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儿。”江逸拒绝道。母亲一定不会乐于见到滕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影响到母亲养病。
就这个问题,滕玲没做过多的纠缠,反正心下有自己的打算。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工程尾款的事儿,贵公司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付清尾款?”江逸开门见山地问道。
“财务还没给你们打帐过去吗?”滕玲佯装不知地反问。
“没有,每次都说排计划,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们。”江逸问答。
“那我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滕玲摊手回答,“付款申请我早就报上去了,内部流转也流转完了,应该到财务了呀?怎么还在排计划呢?要不,我替你问问?”
“好啊!多谢!”江逸说道。
滕玲嘴上说问问,可手上并没有实际动作,又胡拉闲扯了一会儿,江逸见没有结果,只好作罢告辞。
江逸一走,滕玲马上有了动作。她告诉手下今天有事儿外出,但并未告知具体什么事情。滕玲开车来到医院,在边上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又到花店定了一束花。心里百般个不情愿和江逸那个妈打交道,可要再次拿下江逸,傅敏那关必须要过。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没底气的女孩子,相信自己可以应付现在的情况,滕玲思忖。
到住院部打听到傅敏的病房,滕玲坐着电梯上去。傅敏住的是单人病房,前几天刚刚动了胆囊切除手术,术后恢复良好,过几天便能出院回家。
病房门关着,从观察窗看进去,一个短发女人背着门板。滕玲轻轻叩响房门,那个女人回过头来,居然是她!滕玲心跳乱了节拍。瞿紫芳,真是可以说是她这辈子的克星,走到哪儿都能看到。
瞿紫芳看见观察窗外显露的脸,她来这里做什么?她又是从何而知傅敏住院的消息?出于礼貌,瞿紫芳还是走上前来打开病房的门。“请进,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道。
“逸告诉我说阿姨病了,我理当来看看。倒是你,都离婚了,是不是有些太热心了?”滕玲笑着,靠近瞿紫芳的耳边低声回答。
“紫芳,是谁来了?”傅敏奇怪地问道。身高高过许多的瞿紫芳将滕玲遮挡得严严实实,傅敏只听见蚊嘤般的说话,却看不见人。
滕玲跨一步站了出去,缓缓走到傅敏眼前,“阿姨,是我。您好,多年不见了。”脸上虽笑着,目光是冷的,冷冰冰的。
“是你!”傅敏惊异地看着来人,她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用钱拆散她和儿子,方法是不太光彩,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坚持不收,当年自己的计划也不会成功。这么多年过去,她也再未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充分证明当年自己的眼光。不过,凡事都有报应,儿子无疾而终的恋情,到了今天终究还是做个了结。
“是我,滕玲。阿姨还记得我吗?”滕玲从进了这间病房开始,脸上的笑容都未消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是寒冷的,面容呈现出相反的表情。她告诉自己,要勇敢起来,不要怕她,她已老去,现在躺在病床上,而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
傅敏看着滕玲眼中的挑衅,如果有可能真不希望在这样的状况下见面,自己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仿佛十年前角色倒转。傅敏是何许人也,要是这样简简单单便露出怯色,岂不是白活了大半辈子。
“紫芳,把我摇起来。”傅敏语气和蔼地唤着前儿媳。
瞿紫芳上前,将病床摇起来,让傅敏半坐起来,还在她后腰上塞了个靠枕。傅敏坐直起来,用手指摞了摞有些散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紫芳,病房里空气不好,你出去透透气。”她又对瞿紫芳说道。
瞿紫芳明白傅敏是想单独和滕玲会面,她已经不是江家人了,无权干涉江逸的事儿。拿上外套,瞿紫芳乖乖听话走出病房。
等瞿紫芳走出病房,傅敏指着床边的凳子对滕玲说道,“坐,站着干嘛,坐着说话。”听上去很客气,很礼貌,比方才对待瞿紫芳多了份生疏。
滕玲款款坐了下来,两人开始平起平坐。
“滕玲,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傅敏微笑着说。就像是在告诉滕玲,是的,我记得你,不过也仅仅是个名字而已,而你的人不具备任何意义。
“是,我是叫这个名字,滕玲。阿姨的记性不错,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毕竟这么多年了。”滕玲冷笑着回答。
“该记得的我永远记得,该忘记的我会忘记。”傅敏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
“这点,江逸就不像您。他永远会记得一些事情,永远不会忘记一些人。”滕玲如法回应,对病床上的傅敏也无需客气,本来她就不是来好心来探病的。
“可他是我儿子,江逸是个孝顺儿子。虽然年轻的时候走了一截弯路,但后来又回到了正轨。我有绝对的自信,我儿子不会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是嘛?未必,被压制太久的人反弹起来是很可怕的,谁都拦不住。”
“滕玲,你知道自己输给紫芳什么地方吗?是,不错,他们离婚了。但在我和江逸爸爸的眼里,紫芳是最好的媳妇。”傅敏不想再与滕玲废话下去,直截了当地说。
“愿闻其详。”滕玲听见瞿紫芳这个名字,脸颊抽动了一下。凭什么,她要和瞿紫芳在一个天平的两端被人比较。
“你们两个即像又不像,相似的地方是你们两个都舍得抛下一些东西,不像的地方是你们两个选择抛下的东西不一样。紫芳选择抛下自己,而你选择抛下我儿子。”傅敏慢慢说道。
滕玲马上反驳,大声地喊道,“那是你们两个当初害我的,你用钱羞辱我,而她趁虚而入!”
“错了!那些钱你可以不接受。滕玲,你真的以为当时我那么有底气吗?那已经是我最后一道防线,你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胜利了。如果你能坚持和江逸走下去,过个三五年我能拿你怎么样!人心是肉长的,儿子是我的,做妈的不会看着儿子难受。这些,你想过吗?只能证明一点儿,你爱自己胜过爱我儿子!”傅敏的语速快了起来,如暴风骤雨砸向滕玲。
“哼!呵呵……”滕玲冷冷笑出声,“你看中瞿紫芳不就是因为她家的背景吗?江逸根本就不爱她!”
“门当户对是一方面,我不否认这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她不像你,她可以为我儿子做一切,你能做到吗?所以我喜欢她。”傅敏说道。
滕玲站了起来,瞪着傅敏,“你们机关算尽又怎么样?他们不还是离婚了吗?爱情不是你爱就可以的,还要他同样爱你。再见,您好好休息。”
滕玲走出病房,站在电梯口看着不停跳动的数字,心情如数字那样一个个下落。拍拍外套的衣摆,好像是要拍掉病房里沾染上的病菌。
电梯门滑开,好在里面空空无一人,没人看见滕玲此时灰败的脸色。在电梯门即将滑上的那刻,她回首望向病房的走廊,对墙里面的傅敏暗暗下了战书。
电梯门还剩十厘米的距离就要合上,滕玲伸出一只手挡住,门又再次打开,她跨了进去。
显示器上,红色数字跳动,做着减法。
32
滕玲走出住院部大,大前有个花园,一棵参天大树矗立在花园中央,绕着大树是半圆弧的长廊,长廊的柱子和顶棚上缠绕着紫藤,此时正开放着今年第一批花朵。
长廊上坐着一些出来散步的病人和陪床家属,瞿紫芳也在其间,她看见从住院部大走下来的滕玲。两人四目相撞,火光四溅。瞿紫芳心想,是不是每个女孩在成长过程中总会遇上这么一个人,你和她虽然没有言语行为上的冲突,可就是水火不容。对于她来说,这个人就是滕玲。
滕玲缓缓走上前来,在瞿紫芳的面前坐下,远远望去像是两个促膝交谈的好友,只有两人内心深处明了,是多么不情愿见到对方。
“没想到你这么好心,我不知该怎么说。人家都是离了婚别再来找我,可你却恰恰相反。瞿紫芳,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人还真是城府极深。”滕玲笑着,对瞿紫芳说道。
“我只是想什么就做什么,没你说的那么深奥。”瞿紫芳冷声回答,她可没有滕玲的好心情。
“别装了!”滕玲眯起眼睛,像是要把对面的瞿紫芳看穿,“你这人太会装了,我真想撕开你这张虚伪的脸皮。当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江逸,怀了孩子结了婚,离婚了却不要孩子,你太有心机,这样就可以不断地纠缠他。是不是?对?你是这样想的?”
“我怎么想的有必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什么人?再说的难听些,你是江逸什么人?”瞿紫芳讥笑着问。
“你在江逸和他妈面前是不是也这么说话?不会?所以说,你这人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真是同情江逸,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他一定感觉很累?”
“他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你可以问他本人。”
“我会问的,我们俩之间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滕玲故意露出娇媚的笑,对瞿紫芳说。
“我不会操心你们两人的事儿,他和谁在一起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瞿紫芳也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江逸父母不会接受你的,永远不会。或许十年前你还有机会,可现在你一点儿胜算都不会有,因为你早就放弃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只要我能抓住江逸,他爸妈算什么?我又不是和他们过一辈子,没必要把他们放在心上。”
瞿紫芳笑着摇摇头,“滕玲,婚姻绝对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如果当年你可以再忍耐一段时间,不抛下江逸,和他一起坚持。或许你们要等到有个孩子才能得到他爸妈的认可,但结局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也许你们会很幸福。江逸妈妈找到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拒绝她,可你没那么做。为什么呢?原因不用我说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出卖了他,出卖了你们俩的感情。”
滕玲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段历史是她最不愿意回顾的。年轻的时候不懂得什么才是最珍贵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我出卖了他?那你呢?你不也出卖了他吗?你出卖了你们之间的友谊。因为你暗恋单恋他,所以你当然希望我消失。”滕玲恨恨地说道。
“是!从某种层面上说,我是出卖了他。可滕玲,你不要忘了,我给过你机会,记得吗?你说你不会再回来了。”
滕玲呵呵地笑,“我当然记得,可我把那个机会原路奉还给你了。瞿紫芳,说到底,你还真的悲哀。当年拣我不要的男人,现在我一回来你又失去了他。你说你自己算什么?”
瞿紫芳站了起来,“你错了,滕玲。不是我失去他,而是我想通了。慢走,不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住院大走回去。
瞿紫芳一路快速地走着,进入病房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气喘吁吁的。
“紫芳,对不起,因为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你受委屈了。”傅敏满脸歉意地说道。
“敏姨,没有谁对不起谁。”瞿紫芳疲倦地坐下。不想在意滕玲的话,可还是在意了。她暗自下定决心,等傅敏的身体一恢复出院,无论傅敏怎么使脸色,她也不再参与江家的生活。她不要像滕玲那样,明明说了不再回来,却又反悔。
“紫芳,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江逸还有可能吗?”傅敏严肃地问。
瞿紫芳没用语言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傅敏无比失落地说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到了无话可说的时候,真的就是到了这段感情的终结。
三天后,傅敏出院了。
瞿紫芳将傅敏的换洗衣服扔进洗衣机,她讨厌医院的味道,因为会让她想起冷冰冰的太平间,在那里她见到了空难后的父母。即使只是带儿子打预防针,回家后她都要将和儿子身上所有的衣服脱下来清洗暴晒。
趁着洗衣机工作的空隙,瞿紫芳熬了罐鸽子汤。稍后,将衣服晾到阳台上,她准备回家。
“鸽子汤再过半小时关火,我没加盐,喝的时间别忘调味。”瞿紫芳对江逸嘱咐道。
“你不留下吃中饭吗?”江逸问道。
“不了。”瞿紫芳摇头,“我想回家睡一觉,下午去店里。”
“江逸。”靠在沙发上的傅敏喊了一声,“让紫芳回家休息,替我送送。紫芳,这些天麻烦你了,谢谢。”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敏没有回头看,心底在和前儿媳告别。再把瞿紫芳拉进江家,只会让她更痛苦,不来往才是对她最好的关爱。
江逸把瞿紫芳送到门口,“虽然你不喜欢我说谢谢,但是我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