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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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成了江逸的安眠药,只有喝醉才能让他入睡。一杯杯的喝,一次次的醉。
一个周末,江逸把谭卓文约了出来。两人进了酒,江逸意外地发现瞿紫芳坐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免得我到处找你,我看着你喝。”瞿紫芳回答。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是个头,他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阴霾,瞿紫芳不由皱起眉头。
江逸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段日子多亏谭卓文和瞿紫芳,没有他们的支持和照顾,不知他会干出多少傻事来。
两个男人要了酒,瞿紫芳坐在一边喝果汁。她看着江逸和谭卓文你来我往,你一杯我一杯,也不劝阻。
夜,渐渐深了。江逸又醉了,迷迷糊糊间他知道谭卓文把他扛出了酒。瞿紫芳站在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和谭卓文好不容易把江逸塞进后座。
江逸有点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睁开眼睛,面前有一张脸。“玲?”他喊道,“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喝点水。”那个人影说道。
冰凉的水滑下喉咙,江逸稍稍清醒了一些,抬手拉住她的胳膊,“别走,求你,别走。”
“我不走。”她回答。
江逸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是爱我的,是吗?”
“是,我爱你。”她坐了下来,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
“我也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江逸抱住她,喃喃地说。
她的脸上落下泪来,江逸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别哭,我不会再让你哭了。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记得吗?”
怀里的她不停地点头,“我们永远在一起。”
13
【一月十三日,晴
我该怎么办?那段时间真的很苦恼。有件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一直憋在心里,好难受,就快要爆炸了。
听敏姨说,三天后滕玲果然主动约她见了面,她收下了那张卡,这就意味着她会和江逸分开。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完全高兴不起来。江逸怎么办?她这样抛下江逸,不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吗?
我去找了她。就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她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上来,我克制不住自己,大声地问道。
“你知道了。”滕玲撇撇唇角,“你消息真灵通,看来你才是他爸妈心目中儿媳的人选。”
“别废话!”我脸一热,喝止住她的话。“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过江逸的感受吗?”
“你懂我的感受吗?”滕玲冷冷一笑,“我从小被人瞧不起,连他妈妈也看不起我。我有什么错?生在这样的家庭是我的错吗?”
“你别扯远了,这和江逸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滕玲打断我的话,“他爸妈摆明不会接受我,他又娇生惯养的,我们根本不可能长久。与其最后闹翻分手,不如这样的好。”
“你不如说不愿意和他吃苦算了,何必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讥讽地说。
“是,我是不愿意吃苦,因为我已经吃够了。瞿紫芳,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家境那么好,永远不可能理解我的感受。”滕玲回答我。
“你果真只是看上他家的钱。难怪有人说你很现实,江逸真是傻。你是不是感觉他比其他那些男人好骗,只有他被你的表象麻痹了。”我终于相信学校那些关于滕玲的传闻。早有人说她是到处撒网,可那些有钱的男生大多对她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只有傻瓜江逸拿她当宝贝一样。
“是,我承认。”滕玲不否认地点头,“我挑男朋友从来不挑那些没钱的,上天给我一副好模样为什么不善用?可我也真的喜欢江逸,没人像他那样对我好。可又怎么样?理想不能当饭吃,现实就现实。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我为什么要放过?我要那些人看看,我滕玲不比任何人差,我也能过他们一样的生活。”滕玲冲我大声地喊。
我无言以对,也许她是对的,也许这样对她和江逸都好。可,江逸会接受吗?
“再说,我走,对你不是有好处吗?”滕玲话锋一转,讪笑着说。“别告诉我你已经不喜欢他了。正好,你可以去安慰他。搞不好,他就会移情别恋了。”
“你!”我被她的话噎住,真想给她一巴掌,还是忍住了。
“瞿紫芳,不瞒你说,我挺看不起你的。”滕玲继续刺激我,“假惺惺的,明明喜欢他,可是呢……”她做摊手状。
我知道自己胆小,知道自己懦弱,可我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也没资格说我。总比你为了钱出卖感情的好!”
“那你就继续躲在面具后面做小丑好了,看看江逸会不会醒过来喜欢你。”滕玲嘲弄地反击。
我离开前,滕玲对我说了一句,“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她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对江逸意味着什么,对我又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是不是该从黑暗的幕后走出来?那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看到这里,江逸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这么多年来,那个症结一直折磨着他,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好像并没有那么震惊,心也不痛,超乎寻常的平静。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磨练,他早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冲动的江逸。这个答案对他已经不那么重要,只是可以翻过去的一张纸。
翻过滕玲,江逸很想知道瞿紫芳后来的决定。不知下面有没有写到,他慢慢掀开那张纸,下一篇的日期是一月十四日。
【一月十四日,晴
江逸喜欢上了酒,每次都喝得酩酊欲醉。只要有空我就盯着他,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还多次到酒找人。他的事占据我大部分的时间,爸妈对此很有意见。唠叨我在他身上花去大把时间,公务员考试都要耽误光了,可我顾不了那么许多。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我做不到。
那天,他约谭卓文去喝酒。谭卓文事先通知了我,如果他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江逸照旧喝醉,我和谭卓文把他弄上出租车。我对谭卓文说,还是别让江逸去他家打扰了,找个酒店让他睡一夜。江逸近来也把谭卓文家闹够了,所以谭卓文没怀疑什么,同意了我的建议。
到了酒店,谭卓文把江逸摔到床上。我让他回家去,因为他第二天还要工作,而我反正在家宅着,没什么好耽误的。谭卓文犹豫了一下,我没让他细想下去,打开房门将他推了出去。我贴着门板,看着谭卓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还是走了。
我回到房里,站在床前看着江逸。他蜷缩在床上,不知我正在做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将改变我们俩的命运。】
江逸看到这里,后面其实无需再看,一切都再清楚不过。十年前的那个意外根本不是意外,不是他酒后乱性,全都是瞿紫芳蓄意所为。可他还是看了下去。
【我走了过去,脱下他的鞋袜,他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听不清楚。接下来,我开始解开他的衣扣。我的手在发抖,呼吸不顺,心跳如打鼓。我们一起打球,无数次的身体接触冲撞都没让我如此紧张。我不停告诉自己,别慌,别怕。好不容易脱掉他的上衣,我已是浑身大汗,比一场篮球赛还累。
来到窗前,拉开窗户,我把头伸了出去。冰冷的风打在我的脸上,我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烫,大概可以煎鸡蛋了。
冷静之后,我还是没放弃那个念头,转身又回到他的身边。我的手伸向他的皮带扣……
他的体格有多好,我早就知道,可那是在球场上。我的脸又烧了起来,抬手不停地扇着风。拽起被褥的一角将他盖个严严实实,转身我走进浴室。站在浴缸里,我打开冷水,刺骨的水让我直打哆嗦,牙根发颤。
裹上浴巾,我走出浴室。床上的江逸在被子里蠕动,我听见他在喊热。倒了一杯水,我坐在床沿看向他。
“玲?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愿意回来了。”我听见江逸说道。那个时候我很想哭,他把我当成了滕玲,那个重要的时刻我只能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
“喝点水。”我听见自己说话了,声音发涩。
江逸听话的配合,一杯水很快喝光光。我起身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他以为我要离开,赶紧抓住了我的胳膊,紧紧的。
“别走,求你,别走。”他的声音卑微到我想穿越到美国掐死滕玲。
“我不走。”我回答。
江逸笑了起来,那是近段时间都没见过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是爱我的,是吗?”
“是,我爱你。”我又坐了下来,摸着他的脸,心痛地说。第一次,我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我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水。
“我也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江逸抱住我,喃喃地对滕玲说着爱语。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只当他是在对我诉说他的爱情。“别哭,我不会再让你哭了。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记得吗?”江逸吻着我的脸颊,边吻去泪水边说道。
“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哭着回答他。侧过头去回应他的吻,我还没来及告诉他这是我的初吻就被压倒在床上,那一刻我真想推开他逃出这个房间,可这不都是我要的吗?事到如今,不能再退缩了。下定决心,我抱住他的脖子,顺从着他。
那夜,我很疼。疼的不光是身体,更疼的是我的心。他喊着滕玲的名字,一遍遍,又一遍遍。那个名字鞭挞着我的肉体,我的灵魂。
他沉沉地睡去,我忍住痛挪到浴室,用水冲干净自己。我将龙头开到最大,看着水珠从瓷砖滑下,就像我的泪水。我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和水声搅合在一起。再多的心理建设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我用这样的方法得到了他,更艰难的明天还在前方等着我。
我一夜不能安眠,眼前总是浮现他怨恨的眼神。太阳公公从不偷懒,天还是一如既往按时亮了起来。我醒了,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神经如最发达的雷达系统,身后的每个呼吸,每个动作都让我胆战心惊。
他醒来就发现我不是滕玲,张着嘴,瞪大眼,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盯着我。“紫芳,怎么是你?”好半天,他才挤出这么一句。“你昨晚喝醉了。”我如实陈述,手紧紧捏着被子的一角,心里慌张不已。
他揉着额头,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我等不及他的回忆,弯身去拿衣服,背着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你用不着有什么负担,这种事很正常。”说完,我逃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我看着镜中滴着水的自己。很正常,不是吗?419,for one night,一夜情,怎么说都行。
擦干脸,拽拽身上的衣服,我拉开卫生间的门。他已经穿好衣服,我从他身前迅速穿过,“我走了。”
走到房门口,我听见江逸叫紫芳,回过身,心底萌生一丝期待。可他支支吾吾说昨晚好像没做措施,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处理一下,心透凉到底。我默默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出去。】
啪!江逸合上笔记本。“呵呵……”阵阵笑声从他嘴里发出来,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笑。笑到最后,笑声仿佛变成了哭声。
14
【一月十五日,晴
一个月以后,我如愿以偿。每个月非常准时的姨妈没来拜访,我又等了几天,还是没来。鼓起勇气跑到药店,好在计生用品在角落里,可女店员的声音很大,她问我需要什么。不远处站着其他顾客,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验孕棒。店员很不以为然地又问我要哪一种,声音依旧那么高。我说随便只要准一点儿,她反而不高兴了,说是都准,有便宜的有贵的,到底要哪种。我只好选了一个最贵的,店员啪的将盒子扔在柜台上,我赶紧收进包里像做贼似地低着头走出药店。
回到家,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二条线。虽然第二条线不是十分清晰,可按照说明书所述,无论清晰与否都表示妊娠现象的可能。我决定还是去趟医院,做更详尽的检查。医院的结果和验孕棒一样,我真的怀孕了。我既兴奋又担心,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我把他约了出来,继那次之后我们没有再见面,中间他也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听敏姨说,他已经回家并且到公司上班了。敏姨说要谢谢我和蚊子,是我们的关心让他想通了。我苦笑,他大概是吓坏了,无所适从下只好回家。
他来了,我紧张地手脚不知怎么摆放,眼睛不敢看他。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中间隔着好大的距离。我的手伸进包里,摸到那张纸,薄薄的一张纸却代表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真是神奇。
终于,我的手从包里收回来,拿出那张化验单,递了过去。
“什么?”他瞪着化验单,慢慢接了过去,看了半天。“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的心也跟着颤抖,手心冒出汗来。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怀孕了。